第18章 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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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岩在猶豫,猶豫自己是否應該馬上回城帶人追出來,但剛才那人在耳邊說的那句【李岩,你離死不遠了】,一直在他腦中翻騰,讓他一下子竟定在原處。
    剛才那人,對闖軍如此熟悉,十四副鐵甲,就敢大搖大擺的進京城晃蕩。
    當是胸中有所恃,所以他說的話,很明顯意有所指。
    可是隨即他搖了搖頭,幹笑了一聲:“離間之術而已!”
    回城去了,隻是剛才十四副鐵甲進京城之事,卻對誰也沒有說起。
    至於那一隊車馬,由於陳秋隻是遠遠的看到,並沒有馬上跟出去,而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跟,李岩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軍兵出城,太正常了。
    陳秋帶著身後十三人,在小路快速穿行中。
    崇禎忽然問道:“剛才那書生,是李闖的軍師?”
    陳秋點頭:“對!李闖有現在的聲勢,能打進京城,能打下整個大明北方。
    就是因為此人。
    無他,李闖不會有如此聲勢!”
    一聽到這個答案,崇禎突然有點激動:“為何剛才不殺他?”
    陳秋腳步不停,但是目光卻撇了崇禎一眼:“為何要殺他?”
    這一眼,以及他的反問,讓崇禎激動的心情突然冷靜了下來,但還是回答道。
    “如果此人如此重要,殺了此人,殺了他,李闖就失了左膀右臂!”
    陳秋帶著他們抄小路飛奔,他知道前麵那條大道就要拐彎,從這抄小路過去能更快截住那幾輛馬車和那十個護送的騎兵。
    “自從李闖進了京城,李岩就失去了他的軍師地位。
    因為,李闖能夠席卷天下,靠的是迎闖王不納糧的口號,李闖打進京城之後有如此窘態,也是因為迎闖王不納糧的口號!
    而提出這個口號和方向的,就是李岩!
    李闖不會想著如果沒有李岩的口號,他沒有如今的聲勢。
    他隻會想著,李岩的口號限製了自己的發展,讓自己想要征糧,都得撕破臉!
    所以,現在李自成重用牛金星宋獻策,疏遠了李岩!
    李自成重用了牛金星之後,此人心胸頗為狹隘,絕對容不下曾經李自成的第一謀士李岩。
    所以……
    李岩此人,便離死不遠了,但卻不能死在我等手上!
    他隻能死在李闖之手,他雖然隻是書生,但有一夫人,是李闖軍中河南等地義軍首領。
    他如死在李闖手中,他娘子必與李自成反目,李闖軍中勢力分崩離析不遠了。”
    說著,陳秋意味深長地說:“這就是手底下有兵的底氣,你敢殺她丈夫,她就敢反了你!”
    崇禎語塞,知道陳秋又在點他老朱家把兵權給扔了的敗家行為。
    周皇後解圍的問:“陳師,今晚此行為何,難道隻是進京城裏逛一圈練練腳力?”
    一行人雖然身上都披著幾十斤重的鐵甲,但是十八九日來,已然習慣了身上著甲的重量,所以依然步履輕快,從小路很快翻越到大路邊上埋伏。
    看著剛從拐彎處轉過來的車馬,陳秋笑著答道:“看,那就是今夜進京城逛一圈的目標,也是檢驗你們大半個月訓練之成效!”
    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馬車邊上那十騎甲士,崇禎與周皇後臉色同時一變,崇禎小聲問道:“陳師,您不會是想讓我等對抗即將到來這十騎甲士吧?”
    陳秋一臉認真的點頭,笑道:“恭喜你,答對了!
    我們的目標是那六輛馬車,以及馬車裏麵的東西。
    想要搞到那六輛馬車以及馬車裏的東西,就必須先要幹掉護送馬車的這十騎甲士!
    而這,就是檢驗你們十八天所習武藝成果之大考!
    首先聲明,我不會出手,對付這十名騎兵,隻能靠你們自己。
    如果你們不幸被這些騎兵幹掉了,我也不會出手!”
    崇禎小聲的辯解道。
    “陳師,並非我等膽小,而是我等從挑水劈柴並跟你練習武藝到如今,也不過才不到二十日。
    經過這些天,陳師對天下形勢的講述,護衛馬車的這十名騎兵,身上著甲,而且甲胄整齊完備,很明顯就是李闖軍中某位大將的親兵。
    既然能做到某位大將的心腹親兵,多是從小培養或戰陣裏廝殺出來之悍將,而我等,除了我與王承恩以外,不過都是才習練武藝不到二十日之婦孺!
    由我等去對付十騎甲士,而且還是從戰爭裏廝殺了無數次後存活下來的闖軍大將親衛,這與送死何異?”
    陳秋點頭:“對,就是跟送死差不多!
    但我既然叫你們埋伏在這,並且把這個目標交給你們,也就是說你們還是有機會擊敗殺掉對方並且存活下來!
    現在就看你們的選擇,你們是上還是不上?
    是拚一把還是轉身灰溜溜的逃掉?
    如果你們真的有膽色拚這麽一把,大明才有資格重新盤活!
    如果你們不敢,那大明也就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如何抉擇,看你自己!”
    陳秋淡淡的等著崇禎的決定,看著崇禎和周皇後繼續在糾結,他歎息了一聲,開口說道。
    “每日裏的揮刀斷木劈柴射箭,給你們喂招,其實種種訓練,不如真正的砍一次人,殺一次敵來的成果快!
    而且,這六輛馬車上,前五輛馬車每一輛馬車都有兩萬兩銀子,鑄造成塊,都有一千多斤銀塊。
    最後那輛是兩萬兩黃金,這個錢,是劉宗敏自己昧出來運到隱秘處藏起來!
    如果我們拿下了這10萬兩銀子和2萬兩黃金,這就是我們軍費的起步!”
    十萬兩銀子,兩萬兩黃金,算不算大錢?
    對於曾經執掌了一個國家的崇禎而言,還真不算什麽大錢,每年發往遼東的遼餉,都有一兩百萬兩銀子。
    可算小錢嗎?
    當然更不算。
    對於崇禎來說,一個國庫裏麵都能跑耗子的皇帝而言,剿匪的軍費都得求著大臣們捐獻,這怎麽能算是小錢呢?
    對周皇後而言,那更不算了!
    崇禎湊軍餉的時候,周皇後東拚西湊,才湊出了1萬兩銀子,交到國丈周奎手裏,讓他做個帶頭樣子,卻沒想到還被黑下了七千兩。
    所以,10萬兩白銀和兩萬兩黃金,無論是對現在的崇禎,還是對周皇後而言,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那現在擺在崇禎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打或者不打。
    看著自己跟前最小的兒子,十二歲的朱慈炤,還有十三歲的朱慈炯。
    又回頭看了一眼,等他做決定的幾個嬪妃。
    又看到遠處跟著馬車緩緩前行的騎士,他苦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