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就像當年一樣。”李敬雲再進入周盛文的辦公室，心態已經和當初完全不一樣了。
    李敬雲表現得十分自來熟，直接坐到周盛文的對麵，沒有跟對方半點客氣，周盛文揮了揮手，示意秘書先出去，有些話，可能隻適合他們兩個人講。
    “這個圈子說大呢，其實也不大，隻要你待久了，多多少少都會認識一些人，然後也就比別人更快了解消息，有時候呢，信息差就是賺錢的機會。”周盛文笑著說道。
    “有時候信息差呢，也是人為製造出來來的，”李敬雲雙手按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目光則是直逼周盛文，“我想要知道，這件事情背後是不是你在搞鬼。”
    在這個時候，李敬雲不想跟周盛文打什麽語言機鋒，隻想直來直往的確定問題，然後解決掉問題。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周盛文說道，“你以為許久梅今天身上出的事情，是我在背後動手腳麽？”
    “難道不是麽？”李敬雲用很肯定地語氣問道，“當年……”
    “停！”周盛文製止了李敬雲說下去，“當年象南的事情，我確實是有些摘果子的嫌疑，但是，這種送上門來的機會，我不能不抓住吧？即便是沒有我，其他公司也會這樣做的。”
    周盛文當然眼饞象南的市場，卻也知道如果硬要介入的話，要費一些功夫，還不如到時候借個隆之穀的順風車，先擴大在象南那邊的影響力再說。
    隻是沒想到，施斌和象南那邊的人先忍不住了，直接找上門來，給他這樣一個成熟的機會，他也就沒有將其拒之門外的理由了。
    “壞人做事的時候，也喜歡給自己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自己是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然後讓自己能夠心安理得的享受作惡所獲得的成果。”李敬雲用諷刺的語氣說道。
    “我做這些事情……算了，懶得跟你繼續掰扯之前的事情，”看著李敬雲的表情，周盛文也不想跟對方繼續在這件事情上說出個你是我非來，“不過，許久梅這次的事情，我可以明確的跟你說，不是我做的。”
    “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是她碰了不該碰的。”周盛文說道。
    “不是你？”李敬雲打量了一下周盛文，緩緩將身體收了回來，“有什麽不該碰的麽？難道你想說不應該在外麵做生意？”
    “做生意是做生意，但是有些東西，確實是不好碰，這個事情我曾經告訴過她。”周盛文說道。
    “你跟她說過？”李敬雲覺得自己的思維有點跟不上事情的發展速度了。
    “你不會覺得，她離開禾誠之後，做什麽事情，我就完全不管，完全不了解了吧？”周盛文反問了一句，“她這樣出色的製作人，我要是不看緊一點，萬一跑到其他人那裏，豈不是就該我頭疼了。”
    “所以，她那次來找我，我們就聊了聊，她願意回去隆之穀重新做事情，也願意向我這裏尋求幫助，我自然是要問一下她想要做什麽。”
    “她不像你，做事情還遮遮掩掩，”周盛文順便評價了一下兩個人，“她當時就跟我說了自己的計劃，不打算在國內跟我們一樣，搞這些東西。”
    “她想要出去看看，試試國外的市場。”周盛文站起身來，走向自己的酒櫃，給自己拿了一瓶酒出來，“我覺得她可能是在象南市場的開拓上，找到了感覺，然後返回國內市場後，又遲遲找不到那種感覺。”
    李敬雲看到周盛文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原本想要拒絕對方，但是想到許久梅的事情，也覺得喝點酒或許才能平複自己此時的心情。
    “她要是在國內的話，你放心讓她安安穩穩地做電影麽？”李敬雲問道，他哪怕不具體過問也清楚朱慧琛碰到的麻煩，這還是因為她是新手，大家都不怎麽重視，要是許久梅來做這件事情，國內各家公司的應對方式，絕對是不一樣。
    “這就是競爭，大家都是從這種環境中廝殺出來的，才能做出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周盛文倒是覺得理所當然，“你不是也從這裏麵成長過來了麽？如果國內有一家擅長搞這種係列神話故事，你覺得你今天還會有這種成功麽？”
    禾誠也嚐試構建大周神話故事，但是，真做了之後，就明白了搞出一兩部合格的作品來，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麽難度，但是想要將作品穩定成一條線繼續講下去，就困難重重了。
    而很顯然，他們的問題並沒有出現在李敬雲所拍的電影上，西遊係列的故事反而以一種合理的方式不斷擴大，讓他們完全無法複製，自然也就沒辦法阻止了。
    “話題扯遠了，還是說回許久梅的事情吧。”周盛文不等李敬雲反應，便又重新將話題扯了回來，“她說她想去國外探索市場，我就以為她是想複製象南那種方式，當時也就沒有多想，誰想到她是以羅穀的電影為引子，發展國外的分銷渠道。”
    “這樣做有什麽問題？”李敬雲還是不明白許久梅這樣做有什麽不行的。
    “如果放在其他生意上，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放到電影這個行業上，就有了不少問題。”周盛文如果早知道許久梅做這種事情，絕對是會阻止的。
    “我不明白。”
    “有什麽不明白的，冰隆集團他可以在國外建立自己的分銷渠道，他做的事情，也不過是賣賣自己的飲料罷了，人家可以選他的也可以不選他的，不過是幾瓶飲料罷了。”
    “但是，影視作品呢，你掌握了分銷渠道之後，你可以決定通過渠道賣誰的電影，比如隻賣你自己公司的，不賣我禾誠的。然後你在你的電影裏麵，一直罵我禾誠是大壞蛋，我周盛文是腳底流膿的大惡人。”
    “到時候，如果我自我辯解的電影沒辦法進你的分銷渠道，那麽看西遊公司電影的人，他們會怎麽想禾誠呢？又會怎麽想我周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