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氏初立少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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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靖遠知道,有了爺爺的支持,自己學武的心願算是達成了,雖然父親林文方不希望他學武,不過有爺爺發話,父親這個老頑固也就拿他沒有辦法了。
    想到父親在爺爺麵前吃癟,林靖遠突然有一種想仰天大笑的衝動,不過,林靖遠還是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興奮,在心中默念了幾聲低調,但那臉上的笑意卻怎麽也遮掩不住。
    可以說,林靖遠在習武的事情上可算磨破了嘴皮子,他從三歲開始就纏著林文方,想要習武,但父親始終不同意,他也知道,他這個父親其他方麵很是開通,就是在習武這件事上很是固執。
    起先他不太理解,畢竟自己兒子學武是件好事情,怎麽會如此之難,後來他仔細琢磨,心裏便有了些許猜測,興許自己是被四叔林文旭連累了。
    自己這個四叔可以說是個另類,不僅是個武癡,還是個癡情種子,在他進行家族曆練的時候,因為癡迷武藝,遇到有些身手的武林中人,就向人家挑戰,美名其曰交流武道心得,其實就為了滿足他自己心中的戰鬥欲望,因此,在江湖中有個綽號叫“挑戰狂魔”。
    通俗的點講,就是他不能遇到武藝高強之輩,一遇到高手,就心癢癢,就纏著別人挑戰。
    因為武藝高強,也沒有遇到特別強的高手,最多也就打個旗鼓相當,打過了也就過癮了,還和別人稱兄道弟,別人見他豪爽,也樂的交上他這個朋友。
    就這樣,林文旭在江湖中闖蕩了三年有餘,在江湖中也闖蕩出了一點名堂,挑戰狂魔也變成了江湖豪俠林四爺,要是就此結束曆練,林文旭此次曆練也算完美。
    但事情往往就是這麽的湊巧,在林文旭返回家族的路上,林文旭遇到一夥匪徒圍攻一位文弱書生,林四爺一看,這還得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林四爺在,豈容這幫匪徒張狂。
    於是林四爺豪氣幹雲的大吼一聲:“匪徒休得猖狂,你家四爺來也”。
    隻聽踢踏踢踏聲由遠及近,林文旭提著他的長槍就加入了戰圈,一下子把這幫匪徒打蒙了。
    林四爺在戰鬥之餘,乘著間隙幾次與這白麵書生搭話,卻被白麵書生直接無視,甚至還被嫌棄多管閑事,把個林四爺氣的差點吐血。
    想他林文旭在江湖中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江湖人稱豪俠林四爺,可今天興衝衝跑來幫忙,沒想到非但沒得來一句道謝,還被人家一頓擠兌,把他鬱悶的,隻把氣撒在了這幫匪徒身上。
    白麵書生別看弱不禁風的,但殺起匪徒來,可是絕不含糊,隻見一把寶劍在他手裏仿若活了一般,每次揮動,必有一名匪徒喪生在此劍之下。
    白麵書生步伐輕盈,行走間絕不拖泥帶水,轉眼間幾十號匪徒死於他手。
    林四爺見這白麵書生別看瘦不拉幾的,沒想到手上功夫竟如此了得,也起了較量之心,隻見他一把長槍舞得密不透風,撥,挑,蓋,點,撩,劈,一番動作隻把人看的眼花繚亂,這幫匪徒算是倒了血黴了,不過片刻功夫,就被二人殺的死的死逃的逃。
    白麵書生雖然殺了好幾十號匪徒,但仍然白衣飄飄,渾身滴血未沾,隻有手上寶劍上不時滴落的血珠,才襯托出此刻的一絲肅殺之氣。
    而林四爺則不同,隻見他渾身是血,就連臉上都布滿血斑,早已分不清是匪徒的還是自己的,可見林四爺殺起人來是何等的瘋狂。
    此時的林四爺看著白麵書生早已沒了起先的鬱悶,而是充滿了戰意,他剛剛雖然忙著殺敵,但對於他這種武藝高強之輩,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是最基本的本事,白麵書生在他眼裏絕對是個高手,對於他這種武癡來說,難得遇到一位高手,如果不切磋一番,他是絕不甘心的。
    林文旭把長槍一指白麵書生,很是興奮的道:“小子,四爺我還沒打過癮,看你小子很有兩下子,陪四爺過幾招如何?”
    白麵書生輕蔑的看了林文旭一眼,轉身便向著晉陽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四爺保持著舉起長槍的動作,愣了好長時間,直到白麵書生快從視線中消失,他才回過神來。
    林四爺出道至今,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吃癟過,這小子竟敢無視於他,他策馬就向著白麵書生追去,至於家族試煉的三年期限,早已不知道被他忘到哪裏去了。
    至於後來有關四叔的故事,林靖遠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四叔追著白麵書生一追就是三年,直把自個四叔追的差點魔怔了。
    後來江湖傳來林四爺各種傳說,有說林四爺與一位白麵俠客攜手笑傲江湖,打遍天下無敵手;
    也有說林四爺被一位神秘高手收服,自此舍命追隨;
    也有說林四爺被一白麵書生的模樣迷倒,沉淪於龍陽之道,自此不可自拔,諸如此類的傳言數不勝數。
    在林文旭追著白麵書生而去後,三年間,晉陽林四徹底成了天下的笑柄,惹得無數氏族中人議論,隻把林家弄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像林家這種門第,出現了林文旭這種另類,也算是家門不幸。
    林文旭回到林家的時候,林靖遠已經1歲了,別看林四爺被外界傳的凶神惡煞的,其實,林文旭並不是大家想象中五大三粗的模樣,反而長得俊逸非凡。
    林四爺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帶回了一位妙齡少女,二人見過林仁禮後,林四爺就被林仁禮罰跪祠堂。
    第二年,林四爺就與他帶回的女子成婚,不過這場婚禮舉辦的異常低調,隻邀請了族內重要成員,外界親朋好友,未請一人。
    林文旭作為林家族長嫡子,婚禮辦的如此簡單,在林家是極其罕見的。
    林靖遠雖然見過這位四娘幾次,但也隻是知道她名叫宇文婉,其他的背景卻一無所知。
    不過林靖遠卻對她印象很深,他可知道自己的這位四娘武藝高強,別看年輕,一套劍法使得是出神入化,把林靖遠看的是目瞪口呆,這讓當時的他驚為天人,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四娘教自己練劍。
    林靖遠雖然求過幾次四娘,但在練武這件事上,她卻一直不肯鬆口,隻答應林靖遠,如果他能說服林文方,她就答應教他練劍,隻把林靖遠鬱悶的幾天沒吃下飯。
    林靖遠現在得到爺爺的首肯,相信四娘這回找不到借口搪塞自己了。
    等林靖遠來到四叔家院子裏的時候,發現四叔也在家,於是林靖遠討好道:“四叔、四娘,侄兒來看您們了”。
    林文旭見是林靖遠過來,俊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開口道:“靖遠來了,今天怎麽想起來到我這小院來,要是讓你那父親知道,你這屁股又要開花了”。
    林靖遠聽四叔提起父親林文方,頓時感覺屁股一緊,一股寒意衝向腦門,要知道,林靖遠為了習武,可是沒少挨父親板子。
    林文旭見林靖遠縮著屁股,一股後怕的滑稽模樣,頓時開懷大笑道:“好了,看把你嚇的,大哥這會兒在城主府處理公務,這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何況你又沒有跟我們習武,你怕個什麽勁。”
    旁邊的宇文婉也是一陣輕笑,宇文婉旁邊站著兩個小不點,正是四叔家的林熙和林秀。
    林靖遠這會兒已經回過勁來,剛剛隻是下意識的動作,父親的板子可是一點也沒有留情,每次都疼的他好幾天沒睡過好覺,要不是有老娘攔著,估計他的屁股更得遭殃。
    不過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用擔心父親從中作梗了,畢竟有爺爺這方尚方寶劍在,林靖遠相信父親定會屈服的,想到這裏,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林靖遠知道四叔是位使槍高手,心裏一想,既然能夠學武了,不如也跟四叔學習一下槍法。
    打定主意後,他立馬對著四叔二人深施一禮,請求道:“四叔,四娘,侄兒想學習槍法和劍法,還請您二位成全。”
    林文旭與宇文婉夫妻二人相視一眼,臉上都露出遲疑之色,畢竟大哥林文方在侄兒習武一事上,態度異常堅決。
    林靖遠見四叔二人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知道他們有些顧及父親的想法,於是趕緊補充道:“爺爺已經同意侄兒習武了,相信父親那裏不會有問題的。”
    林文旭聽說父親林仁禮同意林靖遠習武,也就放下心來,他知道大哥絕不敢忤逆父親,因此,點頭同意道:“既然父親已然同意,那你從明天開始,就來四叔院子裏,我與你四娘會盡心教你的,希望靖兒不要嫌苦啊。”
    林靖遠見四叔同意,心中大喜,道謝道:“謝四叔,謝四娘”。
    林靖遠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算落地了,雖然習武確實會苦會累,但學的一身武藝,才能給他些許安全感,也能更好的應對將來的局麵,雖然林靖遠並不知道將來會遇到何種局麵,但多些準備,總是不會錯的。
    和林熙和林秀兩個小家夥玩了一會兒,收獲了不少崇拜值後,林靖遠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四叔的小院。
    ......
    自從爭取到爺爺的支持後,林靖遠每天過得更加充實了。
    早上起來後,先到爺爺那裏學習半個時辰兵法謀略,接著便到四叔院子裏學習槍法和劍法,其餘時間基本上都用來看書,以增長見聞。
    林仁禮見林靖遠雖然年齡小,但卻能如此勤學上進,心中很是欣慰,心中的想法愈發堅定起來。
    因為林靖遠思想成熟,理解領悟能力超強,無論是槍法還是劍法,都取得了很大的進展。
    林文旭和宇文婉都被林靖遠的天賦驚到了,看到侄兒不僅天賦異稟,而且毅力驚人,他們教的更加用心了,對於他們來說,林靖遠能夠得到他們真傳,也是他們樂見其成的。
    林靖遠不但武學天賦驚人,謀略軍事才華同樣突出,他的許多觀點讓林仁禮都大為驚歎。
    九陸曆1813年,林靖遠已經長成一副翩翩俊公子模樣,五官端正,棱角分明,身高已有一米六五左右,英武不凡,龍虎之姿已成,待風雲起時,必能乘風而上。
    林靖遠雖然從三年前才開始習武,但他從三歲就開始偷偷鍛煉體質,並隨著年齡的增長,訓練強度逐年加大,等到林靖遠真正開始習武的時候,其實他早已有了不錯的習武底子。
    經過三年時間的勤奮苦練,林靖遠的槍法和劍法都已小成,在林文旭手中已可以保持二十招不敗,要知道林四爺在江湖中可是一等一的高手,等閑之輩鮮有能勝過他的,可見林靖遠天賦如何驚人。
    當然林四爺是將自己修為壓製在登堂初期修為,雖然是同等級比試,但也非同小可,畢竟林文旭的修為擺在那裏,戰鬥經驗極其豐富,一般人很難做到林靖遠這種程度。
    林靖遠從四叔林文旭那裏,也逐漸了解到,這個世界,不僅有著武道、還有著修仙者存在,這讓林靖遠大吃一驚的同時,也有了一絲興奮,這對他來說,是個利好的消息,畢竟,誰還沒有個長生不老的心願。
    這一年,李簡已在位三十三年,國勢日漸強盛,政權穩固,社會安定,百姓安居樂業。
    就在這一年,晉陽縣林家發生了件大事,在林家掀起不小的風波。
    在林仁禮書房,林家召開了一場極其重要的會議。
    林仁禮坐於主位,林仁信坐於左手第一位。
    林仁信六四子,林文忠、林文義、林文勇、林文智坐於林仁信一側。
    右邊座位分別坐著林文方、林文德、林文基、林文旭。
    而林靖遠以及老管家魏大成分別立於林仁禮兩側。
    魏大成是跟隨林仁禮的老人,自小就跟著林仁禮,在林家地位特殊,很多時候,林仁禮許多命令都由魏大成代為宣布,很得林仁禮信任。
    林仁禮坐於中間首位上,魏大成立於林仁禮右前方,林靖遠坐於林仁禮左前方,林仁禮的四個兒子分坐兩側。
    等大家坐定,林仁禮開口道:“今天召你們來此,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那就是我打算將靖兒確立為林家少族長,待我百年之後,由其繼承族長之位。”
    林仁禮此舉不僅讓在座幾人大驚,也將林靖遠嚇住了。
    林文德見父親如此言語,心中萬分不憤,他知道大哥林文方無心家主之位,但父親也不能獨寵林靖遠啊。
    要知道他兒子林雲隻不過比林靖遠小兩個月,但在林仁禮那裏地位卻天差地別,作為父親,他如何能不惱,何況作為嫡子,父親不考慮自己也就罷了,自己的兒子可也是林家嫡孫啊!
    不過他臉上卻不露聲色,隻見他開口道:“父親,確定家族繼承人怎可如此兒戲,林家曆代家主無不是經過重重考驗,曆經磨難,方才確定下來,靖遠雖然不錯,但畢竟年紀尚小,還不足以擔當大事啊!”
    林文德如此堅決反對林靖遠擔任少族長,也不是沒有道理。
    坐在林文德下首的林文基見二哥開口反對,他也很是認同的點頭道:“父親,二哥說的沒錯,確立少族長確實應該慎重,畢竟家族繼承人可是關係到林家興衰啊!何不等靖遠成年,待他曆練曆練,再決定也不遲。”
    四叔林文旭因為教林靖遠習武的緣故,知道林靖遠確實不似常人,因此,他開口讚同道:“父親,靖遠確實不凡,由他來當少族長,我倒覺得很不錯。”
    林文方見四弟林文旭讚同,本來就對四弟有意見的他,很是惱怒道:“四弟,你怎可如此抬舉靖遠,你這是將靖遠放在火上烤啊,靖遠不過十三歲而已。”
    接著對著林仁禮勸說道:“父親,文方覺得此舉不妥,還望父親收回成命。”
    林仁禮一直在默默觀察四個兒子和林靖遠的反應,對於有三子反對自己的決定,他是早有心裏準備。
    二兒子有心機,早就對家主之位垂涎,反對在他的預料之中,老三一直與老二交好,反對也在情理之中,反倒是林文方反對,讓林仁禮有些驚訝,不過他一想倒也說的過去,畢竟靖遠如此年幼就被確立為少族長,遭遇羨慕嫉妒肯定避免不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將靖遠放在少族長位置上,確實有些難為他了,不過為了林氏家族的未來,林靖遠必須要經曆這些磨礪。
    林仁禮事先已經和林仁信商量過了,林仁信對於林靖遠擔任少族長,是沒有意見的,至於林仁信四子,自然沒有什麽問題,畢竟有林仁信坐鎮,這幾個小子輩翻不了大浪。
    林仁禮抬頭看向自己的四子,開口道:“你們不必驚訝,我知道,此舉必然會讓你們多少有些想不通,但這都不重要,確立靖遠為少族長是為父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決定的,本來我打算在靖遠二十歲時,才將他的繼承人身份公布出來,但是,經過這幾年的觀察,靖遠天資聰穎,才能早已超過我的期許,要想不耽誤靖遠的成長,必須讓靖遠盡早曆練,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潛力得到最好的激發,從今天開始,靖遠就是我們林氏家族的少族長,他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們都得聽從靖遠的命令行事,而且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陽奉陰違的,將按族規處置,記清楚了沒有?”
    林仁禮嚴肅的注視著四個兒子,臉上有著不容置疑的神色。
    見林仁禮如此神色,林文方幾人都知道,父親已經下定決心了,再反對也無濟於事,也就隻得無奈領命。
    從這一刻開始,林仁禮開始讓林靖遠參與族中事物,雖然有三個兒子持反對態度,但也改變不了林仁禮的決心,如果是其他事情,林仁禮多半會聽取兒子的意見,但在林靖遠的事情上,林仁禮從來沒有妥協過。
    林文方幾人都無可奈何,林靖遠一直受到林仁禮寵愛,但他們沒想到會重視到如此地步,他們想不通林仁禮為何在林靖遠身上如此執著。
    不僅如此,林仁禮還將自己常年佩戴的玉扳指交給林靖遠,要知道此玉扳指是林氏家族曆代家主信物,有此玉扳指在,林靖遠就可以調動家族一切資源,可以說,林靖遠此刻已經成了林氏家族未來的家主,就算林仁禮遭遇不測,林靖遠僅憑此玉扳指就能直接接管家族,當然,林靖遠如今成為少族長,此玉扳指倒也不算什麽了,也就象征意義多些罷了。
    林靖遠鄭重的接過玉扳指,對著林仁禮深深的鞠了一躬,開口道:“爺爺放心,孫兒定不負您之所望。”
    林靖遠知道,成為少族長給自己帶來不僅僅是權利,更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