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要上山？我不知道師父能不能讓你上山。”
    姬小白有些猶豫。
    “你師父也沒說不讓我上山吧？再說了，這山不是你爸爸在守護嗎？他說讓我上就可以的吧？”
    王美美輕聲細語地問。
    姬小白猶豫著沒有說話。
    “姬小白，你是不想帶我上山嗎？”
    “不是。我想帶你去，我怕我爸爸不同意。”
    姬小白看著院門旁紋絲不動的人影。
    “你想帶我去就成啦。其實，我自己也可以上山的。你爸爸看到我，也不會攔著我的。”
    王美美很開心地拉著姬小白的手。
    兩個人走向院門。
    姬小白和王美美進入院門。
    姬小白轉頭去關院門。
    院門旁已經沒有了人影。
    姬小白心裏暗想：動作這麽快？爸爸真是一個高手啊。
    他和王美美進入房門，關好房門後悄悄進入東屋。
    姬朝元躺在床上，呼呼地睡著。
    “小白，你家的老黃貓呢？”
    王美美在姬小白的耳邊輕聲問。
    “它這個時候，好像還沒回來呢。”
    姬小白去裏屋看了看。
    “你在這屋陪著我。等它回來了，你把它抱走，別讓它躺在我的腳邊。”
    王美美拉著姬小白，不讓他離開。
    姬小白隻好上炕，守在王美美的身邊。
    “你爸爸，今夜怎麽這麽安靜？他昨夜唱什麽人頭，人頭的，嚇得我睡不著。”
    王美美輕聲問姬小白。
    “哦，那我記不得了。他倒是喜歡唱那句：忍教人頭掛高杆。”
    姬小白笑了笑。
    “我睡啦，你千萬別讓老黃貓睡在我腳邊啦，我能活活被它嚇死。”
    王美美翻個身，聲音軟軟弱弱的。
    姬小白坐在王美美的身邊守了一會兒，也有些困了。
    他打開布包，到窗台邊借著外麵的月光看看小人書的封麵。
    他瞪大了眼睛，發現有兩本小人書和他的重複了。
    重複也沒有關係。
    他可以送給於大苟。
    他無意中一抬頭，發現外麵的黃瓜架裏似乎站著一個人影。
    姬小白嚇得心裏一翻個兒。
    他想：那個人影不是我爸爸。那會是誰？是牛師父嗎？
    他的心裏雖然害怕，但是他還是悄悄下了地。
    “你幹什麽去？”
    姬朝元翻個身，迷迷糊糊地問。
    “我出去撒尿。”
    姬小白隨口就說。
    “王美美來了嗎？”
    姬朝元問。
    “來啦，她在裏屋睡著了。爸，我出去啦。”
    姬小白假裝捂著肚子。
    “嗯，撒完就回來。”
    姬朝元活動活動枕頭，繼續睡。
    姬小白來到外麵，接近黃瓜架。
    “師父，牛師父，是你嗎？”
    姬小白輕聲呼喚。
    黃瓜架裏沒有回應。
    那人影，不見了。
    姬小白仔細觀察，發現那人影到了院門旁。
    姬小白吸了一口氣，勇敢地跑過去。
    院門旁，並沒有人影。
    姬小白心裏懷疑：難道，是我的眼睛看花了？
    他悄悄回到東屋，悄悄走向裏屋。
    “你幹什麽去？還不睡覺啊？”
    姬朝元低聲問。
    姬小白隻好上炕，打開被卷。
    老黃貓幽靈一般從貓門洞裏鑽進來。
    它一躍上炕，伏在姬小白的被邊。
    姬小白摸摸它的頭，撓撓它的脖子，表示嘉許。
    2
    “小白，你出去，是見你的師父嗎？”
    姬朝元聲音淡淡地問。
    “不是。爸，我看到外麵黃瓜架裏有一個人影，就出去看看是誰。”
    姬小白如實回答。
    “小白啊，夜裏的人影，你千萬不要有好奇去看看的想法。”
    姬朝元沉聲叮囑。
    “為啥？”
    姬小白故意懵懂地問。
    “夜裏出現的人，哪有什麽光明正大的事情？無論是熟人還是陌生人，都會嚇你一跳的。”
    姬小白歎息。
    姬小白躺在被褥上，心裏默默地想：王美美也是夜裏出現的呀，我沒有嚇一跳啊。她每天夜裏都來才好呢。
    “小白啊，如果你下定決心學武功了。明天開始，我教你吧。”
    姬朝元的語氣裏，帶著一些期許。
    “我……沒想學武功啊。”
    姬小白的腦海裏想起於大苟教他練輕功的情景。
    他們在平地上挖了一尺的坑，然後站在坑裏往上麵跳高。
    一開始，是很容易的。
    坑深過了膝蓋後，跳上來就難了。
    不但很快就累出了一身的汗，想要在跳高一寸，也是難比登天。
    “唉，我也知道你不行。睡覺吧。”
    姬朝元翻身而睡。
    姬小白心想：你怎麽知道我不行？我現在能在平地打出大坑，能把左手變成玫瑰花。你知道嗎？
    姬小白漸漸如夢。
    他夢到一個清晰的景象：他和王美美一起在裏屋看小人書。
    然後，他們一起相擁著入睡。
    “美美姐，你真的能把你家裏的小人書都給我嗎？”
    姬小白把心裏的話，在夢中說出來。
    “真的，我不騙你。”
    王美美的語氣溫柔。
    姬小白心裏樂開了花，伸手抱緊王美美。
    他感覺到鼻子被捏住。
    還是，滑滑膩膩的手指。
    姬小白睜開眼睛，在晨光中看見王美美盤膝坐在他身邊，微笑看著他。
    同時，感覺懷裏抱的是老黃貓。
    他一轉頭。
    爸爸已經不在了，被卷整齊地疊起。
    “姬小白，你在夢中傻笑什麽呢？”
    王美美好奇地問。
    “沒什麽。”
    姬小白不好意思地推開老黃貓，將被褥折疊起來。
    “美美姐，你什麽時候醒的？”
    姬小白問。
    “你爸爸起床時，我就醒了。他去巡山了，你不是也要上山嗎？你打算什麽時候上？”
    王美美看著姬小白。
    “這就上。”
    “美美姐，你得回家去換衣服。你穿著裙子上山可不好。”
    姬小白穿上長衣長褲。
    “我回家，就不一定能出來啦。”
    “你媽媽有什麽衣服，給我找一件穿上就行。”
    王美美對著姬小白一笑。
    “我媽媽的衣服，你穿著不合適吧？”
    姬小白的心裏，對王美美的印象好極了。
    但是，他還是不想讓王美美穿上他媽媽的衣服。
    “哎呀，現在還管什麽合適不合適的？能穿上就行啊。”
    王美美也不挑剔。
    “你不是能穿軍裝嗎？我爸爸有軍裝，還是新的呢。”
    姬小白的眼睛一亮。
    “我先看看，你媽媽的衣服能不能穿。”
    王美美拉著姬小白去裏屋。
    姬小白隻好打開北地的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