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白呀？牛師父？你們怎麽來啦？”
    王美美坐起來，揉揉眼睛。
    “我來找你爸爸要錢啊。你爸爸呢？”
    牛頭抬了一下手裏的黑皮包。
    “我爸出去了。”
    王美美無精打采的。
    ”你怎麽會睡在這裏？”
    牛頭有些奇怪。
    “我爸知道了我和姬小白夜裏上墳地給爺爺奶奶燒紙的事。”
    “他讓我在這裏罰跪，然後他就出去了。我跪累了，就在沙發上睡了。”
    王美美打著哈欠，顯然還沒睡夠。
    “你媽媽呢？”
    牛頭問。
    “我不知道。”
    王美美搖頭。
    她拿過茶幾上的汽水喝了一口。
    “牛師父，我爸今天的心情不好。你過幾天再來找他要錢吧。”
    “等他心情好的時候，我會告訴小白，讓小白帶你過來。”
    王美美精神了一些，語氣溫柔地和牛頭商量。
    “我向他要錢，還要看他的心情好不好？”
    牛頭冷笑一聲。
    “我爸爸心情好了，自然會給你一千元錢。他要是心情不好，你最好也不要惹他。”
    王美美提出忠告。
    牛頭站立不動，似乎在微微凝神。
    “師父，要不，我們聽美美姐的吧？”
    姬小白也隱約覺得，最好還是別惹王衛國。
    “他就在大院外不遠的地方，我們這就過去。”
    牛頭語氣堅決。
    正午的陽光下。
    王衛國的弟子們在廣場上練習武藝。
    而王衛國，正一臉沉靜地坐在王家大院東麵的魚塘旁邊垂釣。
    他的眼睛餘光，看到姬小白和牛頭走過來了。
    還有王美美，遠遠地跟著。
    王衛國微微閉目，凝神看向水麵一動一動的浮漂。
    “想不到啊，堂堂的王大隊長，還有這個雅興。”
    牛頭嘿嘿發笑。
    王衛國沒有說話，輕輕一提竹竿。
    嚓！
    魚線出水，魚鉤甩蕩。
    魚鉤上，掛著一棵綠草。
    “王大隊長，人家釣魚，都掛個蚯蚓，螞蚱什麽的。你掛棵綠草，這是釣什麽呀？”
    牛頭語氣調侃。
    “少見多怪。有一種魚，叫做草魚，你不知道嗎？”
    王衛國聲音冷冷的。
    “哦，我還真不知道。我不喜歡吃魚，對魚還真是不了解。”
    牛頭嗬嗬笑。
    “牛師父，難道喜歡吃草嗎？”
    王衛國冷笑。
    “不，我喜歡吃錢。”
    牛頭提了提手裏的黑皮包。
    姬小城等弟子見識過牛頭和姬小白的厲害。
    但是，他們的幹爹就不厲害了嗎？
    他們人多勢眾，包圍了過來。
    王衛國投下魚鉤，放下竹竿。
    他緩緩地站起來，注視著牛頭。
    “小白，你讓開些。”
    牛頭向著姬小白擺了一下手。
    姬小白退後幾步，目光休息著王衛國的一舉一動。
    “姬小城，你去向你幹娘拿一千元錢過來。”
    王衛國看了姬小城一眼。
    “幹爹，幹娘和建設去了陸先生家。怎麽辦？”
    姬小城為難地看著王衛國。
    “她又難受了嗎？”
    王衛國眉頭一皺。
    “不是，是那個於大苟在陸先生家，說要和建設單打獨鬥的比武。建設去了，幹娘不放心，也跟去了。”
    姬小白一邊說，一邊看著王衛國的臉色。
    2
    “拿去！打開櫃子，拿錢過來。”
    王衛國從褲帶上解下一串鑰匙，拋給姬小城。
    姬小城接住鑰匙，飛快地跑回王家大院。
    王美美想跟著姬小城，又不放心這邊。
    “美美，回去跪著！”
    王衛國大聲嗬斥。
    王美美嚇得跑進王家大院。
    很快，姬小城拿著一千元錢跑回來。
    王衛國微微一擺頭。
    姬小城將錢遞給牛頭。
    牛頭接過錢，低頭認真地數錢。
    王衛國在一旁，目光冷冷地觀察著。
    牛頭將一千元錢放在黑皮包裏。
    “錢數對嗎？”
    王衛國淡淡地問。
    “對，一張也不差。”
    牛頭的語氣裏，帶著喜悅。
    “我們之間，算一筆勾銷了嗎？”
    王衛國問。
    “當然，我以後再也不找王家大院的麻煩啦。”
    牛頭提著黑皮包，做出保證。
    哈哈！哈哈哈！
    王衛國大聲笑了起來。
    王美美不敢出門。
    但是她悄悄在牆上探出頭來觀看。
    她的心裏想：我爸笑什麽？
    “你笑什麽？”
    牛頭感覺到王衛國不是好笑。
    “牛師父，如果你繼續和我要錢，我就怕了你。你不想要了，我就不怕你了。”
    王衛國從容地將姬小城遞過來的鑰匙別在褲帶上。
    “王大隊長，果然是一隻老狐狸啊。”
    牛頭微微點頭。
    啪啪啪！啪啪啪！
    王衛國活動活動手指，十指間發出爆裂的響聲。
    “牛師父，你的功夫，我今天想討教一下。”
    “很久沒打人了，不知道還成不成。”
    王衛國神色淡淡地活動活動腰和大腿。
    “你想送死，我也隻能成全你啦。”
    牛頭放下黑皮包，身體僵直地對著王衛國。
    呼！嗚！
    王衛國起手做勢，周身風聲旋轉。
    姬小城等弟子們連連後推。
    姬小白也感覺到壓力，伏低了身體。
    “你是客人，你先來。”
    王衛國向著站立不動的牛頭招招手。
    “王衛國，你還是怕啦。想要動手，就不分什麽主客。”
    “我看啊，你在神仙山附近第一高手的名號，今天是要不保啦。”
    牛頭嘿嘿冷笑，周身冷氣四射。
    頓時，天昏地暗。
    “哼！無非是妖魔鬼怪，也敢對抗人間正氣！”
    “嗨！”
    王衛國大喝一聲，雙拳帶著旋轉的風聲搗向牛頭。
    牛頭奮力還擊。
    兩人龍爭虎鬥一般地打在一起。
    姬小城等人看得目眩神迷。
    王美美在牆上，也探出了大半的身子。
    牛頭支持過三十多招，就開始後退。
    他退向神色呆呆的姬小白。
    姬小白表麵上也是看入神了。
    他的心裏，一直想著怎麽把王衛國打倒。
    他知道，他的偷襲如果不成功，那他一定就成仁啦。
    牛頭仿佛被王衛國打得支持不住了，腳下一滑，倒向魚塘的堤壩。
    姬小白突然出手，向著王衛國的胸部一推。
    “幹爹小心！”
    姬小城大叫！
    嗨！
    王衛國大喝一聲，雙掌向著姬小白推過去。
    轟！
    姬小白的腳下被打出一個大洞。
    姬小白並沒有掉進洞裏。
    他被強烈的氣流推得飛起來。
    他在飛起來落下去的這點時間裏，看見王衛國狠狠一腳踩在牛頭的胸膛上。
    “喜歡錢是吧？可惜，你一張也拿不走！”
    王衛國的手裏，提著牛頭的黑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