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點兒我們姬家人的氣勢。你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可以來山上找我。”
    “我也不等你們老大了。她什麽時候有空，讓她來山上找我談吧。”
    白衣人的目光轉向馬麵。
    “我會和老大說的。她有沒有空，我可就不好說了。”
    馬麵的身體一直繃緊，保持著對白衣人的戒備。
    “她好像……回來了。”
    白衣人的眼神微微轉動。
    “我回來了。”
    張希孟右手端著一個紫色的茶壺，左手拉開木門。
    “你就是她嘴裏說的老大？”
    白衣人打量著張希孟。
    “我是每天喝酒吧的張希孟。請問你是……？”
    張希孟點點頭。
    “不過是一隻鬼，竟敢問神仙的名字？”
    白衣人高傲地昂頭。
    “尊貴的神仙大人，您怎麽會坐在我的木屋裏呢？”
    張希孟微笑問。
    “那是因為，你的木屋出現在我的森林裏。”
    白衣人冷笑。
    “你的森林呀？我記得盤山縣誌上記載，傳說神仙山是屬於一個叫秋光的土地神的。”
    “不知道您老人家是秋光呢，還是他的弟弟秋風呢？”
    張希孟的眼神中，頗有頑皮之意。
    “他們，早就被我打跑啦。”
    白衣人鼻子一哼。
    “哎呀呀，所以說呢，還是神仙厲害呀。想打跑誰就打跑誰，想霸占哪裏就霸占哪裏。小女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希孟滿臉嘻嘻的笑容。
    “神仙厲不厲害，也不用鬼來評說。”
    白衣人拉長了臉。
    “是，是，是，神仙大人你說什麽是什麽，小女鬼唯命是從。”
    張希孟微微躬身，纖細的手指輕輕扣動紫茶壺的壺蓋兒。
    “你這壺裏，是什麽？”
    白衣人聞到了極為清香的味道。
    “哦，是我為姬小白調製的一壺茶。”
    張希孟的手裏，多了一個色澤溫潤的白色茶杯。
    她倒出半杯顏色鵝黃的茶水。
    木屋裏的茶香味更濃了。
    “能讓我親自調茶的人，可不多了呢。誰讓我，欠了你三萬元錢呢？”
    張希孟笑吟吟地端茶給姬小白送去。
    “我不喝茶。”
    姬小白搖頭。
    “這杯茶，你一定要喝。看看能不能止住你的疼痛。”
    張希孟的語氣極其溫柔。
    “這杯茶，多少錢呢？”
    姬小白擔心地問。
    “看你小氣的樣子，我說過這茶要收錢了嗎？”
    張希孟微笑著將茶水送到姬小白的嘴邊。
    姬小白喝了一口後，又連喝三口將茶水喝幹了。
    “怎麽樣？還行嗎？”
    張希孟側頭詢問。
    “希孟姐姐，我不疼啦。”
    姬小白眼睛發亮。
    “你不要太高興了，這隻是暫時的現象。茶水怎麽能治疼痛呢？”
    張希孟微笑著又倒了一杯茶給姬小白。
    “希孟姑娘，你這茶，能給我喝一杯嗎？”
    白衣人微笑著走近張希孟。
    “哎呦，那可不行。我的茶，可不給陌生的人喝。我也不知你是哪路的神仙，姓什麽叫什麽呀？”
    張希孟眼神頑皮地看著白衣人。
    “我的名姓無關緊要。你知道我是這神仙的主人就可以了。你不是，要開發神仙山嗎？”
    白衣人挺直了腰板。
    2
    “我是有這個想法沒錯啦。”
    張希孟將茶壺裏剩餘的茶水倒在了地上。
    “你……。”
    白衣人吃驚地看著張希孟。
    “我啊，正忙著開發北海呢。這個神仙山，我就是隨便過來看看的。開不開發，現在還說不一定。”
    張希孟氣定神閑地看著白衣人。
    “你說的北海，是北方的北海，還是南方的北海？”
    白衣人淡淡地問。
    “就是渤海灣的北海呀。我可以保證，這個北海，會超過那兩個北海的。”
    張希孟信心滿滿的樣子。
    “你的地府的爪子，伸得太長了吧？”
    白衣人冷笑。
    “就像你們天宮的爪子短似的。你們說別人的時候，能不能先看看自己再說？”
    張希孟笑眯眯地看著白衣人。
    哼！
    “漏雨啦。”
    白衣人哼了一聲，仰頭看著木屋的上棚頂。
    棚頂仿佛裂開，幾十道水流飛濺下來。
    “小心，可能漏下來的，是刀呢。”
    張希孟微微搖頭。
    幾十道水流凝固成幾十把亮閃閃的單刀，懸掛在木屋的頂棚。
    馬麵伸手護住姬小白的頭頂。
    “法術還可以呀。”
    白衣人點點頭。
    “一般般啦。怎麽能和神仙大人您相比呢？”
    “神仙大人，茶，我們每天喝茶吧有很多。隻要你喝得起，歡迎你隨時來喝。”
    “送回去吧。”
    張希孟收回姬小白手裏的空杯，連著紫茶壺交給馬麵。
    馬麵隨即消失。
    “好，有空的話，我必登門拜訪。”
    白衣人略一抱拳，走出木屋消失。
    “好像，沒事了。”
    張希孟站在木屋門口，看著森林上方的雨停止了。
    烏雲密布的天空也露出了藍汪汪的顏色。
    她拿出一個鼓鼓的紙包遞給姬小白。
    “什麽？”
    姬小白小心地接過來。
    “是茶。你以後疼痛難忍或者是沒有精神的時候，可以泡著喝喝。”
    “我們就此分開，以後也不大可能見麵啦。”
    張希孟一揮手，木屋消失了。
    姬小白一愣，心裏突然覺得又疼又難受。
    “小白，你哭了嗎？”
    張希孟好奇地看著姬小白。
    “希孟姐姐，你要走了嗎？”
    姬小白低頭，左手拿著茶包，右手擦著淚水。
    “我得去會會王衛國啊。”
    張希孟悠悠地一笑。
    “啊！你不要去會他！”
    姬小白抬頭，目光緊迫地看著張希孟。
    “他害得你渾身疼痛，你還護著他？”
    張希孟微笑。
    “我是怕你受傷。”
    姬小白眼睛裏的擔心，是真情流露的。
    “哦，你是怕我殺了他還是他漂亮的女兒？”
    張希孟的心裏有些感動，嘴裏輕笑著調侃。
    “我怕你被殺了，再也沒有人帶我飛上神仙山了。”
    姬小白大聲說出這一句，淚水模糊了眼睛。
    “傻孩子啊。你要飛上神仙山，隻要自己肯努力，你也能辦的到的。“
    張希孟歎息一聲，將姬小白的頭摟進懷裏。
    “希孟姐姐，你不要離開我行不行？”
    姬小白緊緊地抱住張希孟。
    “我知道，你想念你的媽媽。可是你要知道，沒有人能永遠陪著你的。”
    “每個人的爸爸，媽媽，都會離開的。”
    張希孟仿佛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她美麗的眼眸裏，也浮現了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