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白越哭越難過，身上的疼痛又隨之而來。
    “希孟……姐姐，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我自己跑回家。”
    姬小白看到張希孟有些為難，抽抽搭搭地說完，向著森林裏跑去。
    “算啦，我先送你回家吧。你不要哭啦，不然你爸爸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張希孟追上姬小白，將他拉住。
    姬小白和張希孟走在森林裏。
    正午的陽光濃烈，森林裏還是顯得陰森森的。
    “希孟姐姐，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嗎？”
    姬小白看著緩步行走的張希孟。
    “我在想，那個白衣神仙是什麽來路呢。以後開發神仙山，恐怕會有些棘手。”
    張希孟的細嫩手指捏在精致的下巴上，一雙動人的眼眸轉來轉去。
    “他是一條蛇。”
    姬小白脫口而出。
    “蛇？你是怎麽知道的？”
    張希孟驚喜地側頭看著姬小白。
    “他是一條蛇的時候來咬我，我捏住他的脖子，差點就把他捏死啦。”
    姬小白說來有些得意。
    “哦，這麽說，你是他的克星呀。以後我開發神仙山的時候，就勞煩你來對付他吧？”
    張希孟的眼神喜悅又調皮。
    “我是怕蛇的，但是不怎麽怕他。”
    姬小白有點疑惑的表情。
    “所以說，你是他的克星嘛。”
    張希孟開心地背著手，眼睛東瞅西看的，留意著森林裏的一草一木。
    “希孟姐姐，你真是牛頭師父和馬麵的老大嗎？”
    姬小白小心地問。
    “是啊，怎麽啦？”
    張希孟漫不經心的。
    “那你是閻王爺嗎？”
    姬小白問。
    “閻王爺？哈哈，我像閻王爺嗎？我如果是閻王爺，很多事就好辦多了。”
    張希孟發現草叢裏生著一個暗紅色的草菇。
    她伸手摘出來端詳著。
    “鵝頭菇，可以入茶的。”
    張希孟湊近了鵝頭菇，用鼻子聞了聞。
    她轉頭看著心事重重的姬小白。
    “怎麽了？蘑菇嗎？”
    姬小白醒悟了，看著張希孟明察秋毫的眼神。
    “姬小白，牛頭馬麵是不是說我什麽壞話了？”
    “快說。不然，我罰你吃土。”
    張希孟走到姬小白的麵前。
    “也沒有……說什麽。牛頭師父就說……就說……。”
    姬小白口吃了。
    “不許你叫他師父！他算什麽師父呀？真是誤人子弟。”
    “他說什麽啦？”
    張希孟雙手掐腰，瞪著眼睛。
    這架勢，還真挺唬人。
    “他說……你沒有人性。”
    姬小白小心地說出來。
    “哼，鬼要人性幹啥？還真是頭笨牛。”
    “姬小白，你聽清楚了。你以後心裏有什麽事，不要輕易表露出來。”
    “別人知道了你的心事，會針對性地對你展開攻擊，那你就會成為脆弱的一方。”
    張希孟雙手抱臂，教訓著姬小白。
    “希孟姐姐，你做我的師父吧？”
    姬小白眼睛發亮。
    “我教牛頭馬麵都沒教明白，能做什麽師父？”
    “你喜歡拜師，我知道有個好師父。等我找到她了，讓你拜她為師好了。”
    張希孟微微一笑，目光悠然。
    2
    張希孟帶著姬小白出現在姬家的院門口。
    一股濃香味，飄蕩而來。
    “五嬸又做什麽好吃的了？我們去看看。”
    姬小白拉著張希孟的手不放。
    “好吧，我和你去看看，你鬆開我的手。”
    張希孟微微一笑。
    在外屋地忙活的，是姬朝元。
    “爸，你幹啥呢？”
    姬小白好奇地問。
    “哦，我托你於大伯買個豬頭，今天吃鹵豬頭。”
    “你也，留下來嚐嚐？”
    姬朝元看了張希孟一眼。
    “我……我不喜歡吃豬頭。”
    張希孟含笑擺手。
    “你喜歡吃什麽？”
    姬朝元的目光變得深沉。
    “我其實……有花生，葵花籽就可以。”
    張希孟微微一笑。
    “你這是下酒菜啊。小白，你去打酒，再買點炒花生，葵花籽。”
    姬朝元笑了。
    “姬大叔，你要買酒，我讓我的手下去買就可以啦。小白的身體還疼，我泡茶給他喝。”
    張希孟微微笑。
    馬麵送來了十瓶白酒，十瓶汽水，五斤炒花生和五斤五香葵花籽以及十對香腸和一箱蘋果罐頭等等食品。
    “你是……希孟姑娘的手下？”
    姬朝元看到馬麵戴的娃娃麵具，心裏戒備加深。
    “還缺什麽？我去買。”
    馬麵點頭，語氣淡淡的。
    “不缺了，”
    姬朝元搖頭。
    “我就在附近。有事可以喊一聲小馬，我就過來。”
    馬麵說完，轉身離開。
    “幹嘛買這麽多啊？”
    姬小白看到這麽多東西時，心裏覺得過意不去。
    “放心，會從欠你的那三萬元裏扣除的。”
    張希孟小聲告訴姬小白。
    姬小白心想：這就是……沒人性？
    他喝著張希孟泡好的茶，看著張希孟用濕抹布擦拭著窗台。
    “其實，花生要生吃才好吃。”
    姬小白去扒了幾個粉白的花生米送給張希孟。
    張希孟吃了一個，表情認真地回味著。
    “還真是的。”
    她接過花生米，對姬小白點頭表示感謝。
    姬小白又拿出小人書給張希孟看。
    張希孟翻看了一會兒，表現的趣味並不大。
    姬小白的五嬸在外屋地幫忙切豬頭肉，陣陣香味飄進屋裏。
    “希孟姐姐，你真的不愛吃豬頭肉？”
    姬小白有點不相信地問。
    張希孟點點頭。
    “豬鼻子呢？豬舌頭？”
    姬小白還問。
    “我其實什麽都能吃，就是不太喜歡吃豬肉。豬耳朵，我倒是能吃一點。”
    張希孟微笑看了姬小白的耳朵一眼。
    “爸！豬耳朵都給我希孟姐姐留著！”
    姬小白衝著外屋地大聲叫。
    姬朝元進屋來，坐在炕沿邊。
    “爸，要放桌子了嗎？”
    姬小白一臉要幫忙的表情。
    “小白，你去一趟王家，去請王衛國過來。你就說，我請他來喝酒。”
    姬朝元用衣擺擦擦手。
    “我去嗎？”
    姬小白有些遲疑地看著爸爸右眼裏淡漠的目光。
    “我去請過他了。他說中午沒空，得下午。現在中午快過去了，你去請他一下吧。”
    “你看他實在是沒有空的話，請他晚上過來也可以。今天，好像他們家有人過生日。”
    姬朝元語氣淡淡的。
    “姬大叔，我和小白去請王衛國吧。”
    張希孟自告奮勇地下了地，拉著姬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