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折疊的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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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喳!
有喜鵲從森林裏飛出來,黃葉也隨之飄舞。
姬小白奔跑在山道上。
嗚嗚!
一條黑影從斜坡上滾下來,摔落在山道上。
姬小白慢慢走過去。
“姬小白!姬小白!我已經跑完一圈啦!你怎麽才來?”
於大苟一頭熱氣地跑過來。
“啊!這不是咬我的那條黑狗嗎?”
於大苟看著山道上的黑影。
“它……要死了嗎?”
姬小白看著無力抬頭的大黑狗。
“它的威風呢?怎麽不嗷嗷叫啦?咬我的精神哪裏去啦?”
於大苟一腳踢在大黑狗的身上。
大黑狗仰麵朝天,閉上眼睛。
“大苟哥,你踢它幹啥?他可能是受傷了。”
姬小白看著大黑狗眼睛裏流出眼淚,心裏覺得很可憐。
“受傷了?那好,我把它挒家去,讓爸爸殺了它,我們吃狗肉。”
於大苟抓住狗尾巴,挒著便走。
“大苟哥,你放了它吧。”
姬小白拉住於大苟。
“它是神狗,吃不得嗎?”
於大苟冷笑。
“我養養它吧,看看能不能活。”
姬小白想到自己砸在這隻狗的身上,心裏不禁內疚。
“你自己都這麽痩了,還養狗?要養也是我來養,我把它養肥了再吃。”
於大苟將大黑狗抱起來。
姬小白隨著於大苟來到於家。
於大苟拿肉骨頭,生的豬下水,米飯拌紅燒肉喂大黑狗。
大黑狗一概不吃。
後來,姬小白舀來一瓢水。
大黑狗伸出舌頭舔巴舔巴喝了一些。
“它能喝水就行,慢慢的就能吃東西啦。”
於大苟嘿嘿一笑。
“大苟哥,你養著它吧,不要吃它了。”
姬小白看著大黑狼可憐巴巴的樣子,回想它神威凜凜的樣子,心裏總覺得哀傷。
“我考慮考慮吧。”
於大苟笑了。
姬小白回家吃幾個餃子,跑去地裏和爸爸收地瓜。
“不用你,你去玩吧。”
姬朝元沉著臉。
“爸,我幹點活,身體就不痛啦。一靜下來就不行。”
姬小白賣力地撿地瓜裝筐。
“爸,你知不知道神仙山上的神仙是什麽神仙?”
休息時,姬小白小聲問爸爸。
“我們隻是守護者,不要管那麽多。對神不敬,會有報應的。”
姬朝元默默看著神仙山。
“爸,對鬼不敬也不好吧?我昨夜發瘋,自己完全不知道。”
姬小白很是擔心。
“以後不要喝酒了,我也不喝。”
姬朝元歎息。
中午,姬朝元在外屋地熱飯菜。
姬小白在屋裏勤快地收拾小人書送到裏屋。
裏屋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被褥旁還有一個大布包。
姬小白急忙動手打開大布包。
裏麵是一大堆小人書和一張折疊的信紙。
他打開信紙,上麵是好幾行鉛筆字夾雜著拚音字母。
姬小白心想:王美美是不是糊塗了?我除了自己的名字認識,其他的字都不認識啊。
他把信紙揣在衣兜裏,歡喜地去查看小人書。
午飯後,姬朝元躺著睡一覺。
“五嬸,你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麽字?”
姬小白悄悄去西屋問五嬸。
“姬小白你好:這是我全部能給你的小人書,你都收下吧。我再也不來你家了。
“為什麽手牽手?為什麽睡在一起?如果你想解釋,今天中午前來我家和我解釋。王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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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嬸慢慢地讀完,看著姬小白。
“中午前?現在已經是中午啦。”
姬小白愣住。
“小白啊,即使現在是中午前,你也不能去王美美呀。”
“為什麽?”
姬小白還在發愣。
“你不知道你小城哥在追求王美美嗎?他那麽優秀,王衛國都未必能答應,何況是你呢?”
“再說了,王家是什麽家庭啊?我們都巴巴結結地追求人家,隻會讓人家看輕了。”
“還有你和那個希孟姐姐的事,你能解釋得清嗎?”
五嬸苦口婆心地勸導姬小白。
姬小白看著手裏的信,慢慢地揉成了一團。
整個冬天,姬小白和於大苟堅持跑步看山。
那條大黑狗活了下來,也陪著姬小白和於大苟看山。
姬小白除了看山就是修煉功夫,不讓自己閑下來。
有時夜裏疼得厲害,姬小白就喝兩口酒挺過去。
姬朝元見兒子喝酒後就順利睡著了,就常常去小賣店買酒,不讓家裏的酒斷流。
陽春三月,姬小白和於大苟去太平莊小學上學。
他們都是九歲,比一年級學生大了一歲。
但是,他們聽說一年級有個留級了三年的女生,叫王美美。
她是一年級年級最大的,已經十二歲了。
正式上課時,王美美沒有來上課。
姬小白上了半堂課就坐不住了。
針紮一樣的疼痛使得他坐立難安。
一直在教室外窗戶旁觀察的姬朝元急進來向老師說明情況,將姬小白領回了家。
以後的日子裏,姬小白隻能偶爾去上一會兒課,多數是靠於大苟放學後來給他補習一下。
到期中考試的時候,考試成績倒數的三位同學依次是王美美,於大苟,姬小白。
在小學期間,放寒暑假後,姬小白和於大苟數次穿越森林去神仙山探險。
大黑狗跟到果園時很興奮,到了碎石坡時,就不肯前進了。
姬小白和於大苟進入碎石坡後,不是天降大雨就是天降大雪,逼迫著他們回來。
到六年級以後,姬小白隨著身體的長高,體魄的健全,體內的疼痛感越來越輕了。
他已經完全能勝任一天的課堂學習。
隻是,課間十分鍾的時候,他會全力的圍著操場奔跑。
在整個小學期間,姬小白偶爾能看到王美美幾次。
張希孟和牛頭馬麵,好像消失了一樣。一次也沒出現在姬小白的麵前。
姬小白想去城裏去看看他們。
可是,一想到自己醉後失態的那晚,他就放棄了。
王衛國也再沒和姬朝元來往。
聽說他請陸先生捆住王建設,做法一個多月,才戒掉了王建設吃土的毛病。
姬小白十六歲那年。
夏天傍晚的略微清涼時光。
火紅的太陽垂落向西方的地平線,晚風吹拂著河岸邊的楊柳。
鴨子嘎嘎叫地返回住家,住家的狗子汪汪地叫著。
整個世界顯得祥和而又溫暖。
放映員在大隊前麵的廣場上掛好了幕布,調整好放映支架,檢查影片膠卷的放映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