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徐北雲要打王熙鳳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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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璉一直在心中盤算著得失,如果現在他鬧翻要替興兒出頭,那一定會傳到老太太哪裏。王熙鳳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擺臉色給他看。
    再就是,眼前雲哥兒的北涼邊軍的身份,對大老爺交待他的事,或許能幫得上忙。
    賈璉臉色陰沉不定,許久,最後他無奈地問道:“聽說你是邊軍中的弟子,我有些生意要走邊關,你在遼東軍中可有什麽門路沒有。”
    當下哥兒也不稱,哥哥也不稱了,許是心下盤算,他不追究興兒被打一事,你倒是在這裏給一回我的臉麵。
    徐北雲手指敲了敲桌麵,沉吟道:“不怕璉二哥說笑,雖說小弟家中素有薄產,但家中已故親長隻是給兄弟我留有幾處田莊,兄弟我在北涼邊軍中並不怎麽說得上話。”
    徐北雲這話倒不是在‘騙’賈璉,他娘倒是真給他留了好多田莊,他雖是世子,但他現在在北涼軍中並沒有軍職,所以他倒是沒有說謊騙他。
    他說在邊軍中說不上話,這番話倒也沒有說錯,徐克現在已經不太管遼東那邊政事,現在是朝廷派遣的節度使在管,北涼王府頂多是對羅刹國的軍事才會插手。
    其他遼東政權大多在今年慢慢放權交回朝廷,除了錦州,複州,寧海三地。錦州是北涼東出遼東的咽喉之地,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徐克原本就不打算交出去。而複寧二地,則是沿海兩地。這是徐北雲特意和徐克言明,他要在哪邊搞幾個造船廠。天然的深水海港之地,自然是不能輕易交出。
    複州,寧海這兩處地方是後世的大連,海巷十分重要,未來徐北雲準備將複寧二地打造成軍事海巷,造船廠,維修廠等等。
    最終,賈璉和徐北雲不歡而散,他陰沉著臉和興兒離開了桂花院。
    今天賈璉的一波試探,徐北雲卻是猜出背後的動機,應該是賈赫開始逼著賈璉往邊關販賣朝廷禁運的物品了。
    看來是應該提醒一下王煦鳳了,畢竟原著中,王煦鳳就是在賈赫事發之後,賈璉好像是把王煦鳳休了,當然這不是事件的起因。
    賈璉休王煦鳳,一是因為王熙鳳放印子錢,受鐵檻寺老尼姑之托,插手訴訟逼死兩條人命。
    後麵還動用了賈府的關係收了張家三千兩銀子,這是確鑿的受賄罪,最重要的就是因為王煦鳳霸道善妒,逼死後麵的尤二姐了。
    原著中好像王煦鳳逼死過賈璉好幾房小妾,這些都是造成她被休的主要原因,賈璉現在有賈赫的壓製,倒是不敢怎麽亂來。畢竟是從小被打怕了。
    再者,徐北雲如果想插手榮國府的事,必須要控製一個或者找一個合作的人,思來想去,他認為也就王煦鳳比較有能力有手段且有心機。
    王熙鳳的霸道,是針對下人和在賈赫麵前毫無硬氣的軟骨頭賈璉,憑他世子的身份,他有絕對的信心壓下王熙鳳心中的一些小九九。
    當然,也有一部分因為王煦鳳是金釵之一,最終的命運卻是被休無家可歸,最後死後卻被扔在亂葬崗中,生前何等的風光,死後卻是此般命運。
    王煦鳳雖然潑辣,霸道,但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中,她嫁的男人又不長氣,她為了能過得有體麵,更是為了操碎了心的偌大一家隻知道享樂榮國府主子。
    雖說她行事確是心狠手辣了一些,不過,大多都是被環境給逼出來的。
    壓服王熙鳳,讓她以後伏低做小這個還早,徐北雲倒是可以先慢慢敲打一下她。
    所謂的放印子錢,插手包攬訴訟牟利,這都是榮國府奢靡之風太過,賈母隻管一心高樂,不理府外之事,榮國府每天的靡費頗多,又沒有任何的開原收入。
    賈赫賈政賈璉之流都靠不住,更別說從小在女人堆中長大的賈寶玉了,她一個女人能強撐榮府這麽多年,算難得了。
    如果她生在後世,妥妥比許多的男人還要強上幾分。
    王煦鳳做的那些事所賺來的錢,她並沒有拿來自己享受,大多都是拿去填賈府的窟窿賬了,還有就是貼補娘家的大哥王仁。
    放在後世,這又是個扶弟魔又是個顧家的人,雖說她手段狠辣,可按當時的時代,高門大戶中的那些當家人又有幾個能比王煦鳳差的。
    按後世清朝當時的風氣,別說是奴仆下人,平民百姓死了隻要花點小錢就能夠擺平,保況一條人命還不夠幾兩銀的。
    把人命當草芥的並不是隻有王熙鳳一人,以當時的風氣相比,她所做的事,並不算十惡不赦。
    以徐北雲看來,有能力的女人都值得尊敬,也值得他去相救,因為他實在是欠缺各種人才,如果王熙鳳她本意是個天理難容,又或者是死性不改的人,那麽他必然會敬而遠之。
    說到底,他還是饞俏平兒,呃、不是饞平兒的身子。
    他是饞平兒的性格,善良卻又賞罰分明,賢惠卻不媚上,對王煦鳳忠心耿耿,假如平兒是一個有私心想要往上爬的人,她也早就隨了賈璉的意了。
    這樣的一個可人兒,他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不往自己碗裏扒呢,收伏王熙鳳,那麽平兒自然會到碗裏來,更何況今天賈璉來這麽一出,簡直是白送助功。
    這倒是合了句,陪了丫鬟又折妻。
    正在此時,鴛鴦和晴雯二人並排從屋內走了出來,許是聽見了公子和璉二爺所談的話,二人剛才一直躲在房中不出來。
    鴛鴦的容顏神色複雜,帶著一絲尷尬卻攙雜感激,晴雯的眼眸則是帶著忿忿不平。
    雖說她和鴛鴦才剛認識沒多長時間,但鴛鴦的性子她是挺喜歡的,是個會疼人的姐姐,所以她這是為鴛鴦姐在打抱不平。
    兩人來到徐北雲跟前,晴雯嘴唇翕動,正想說話。鴛鴦已經帶著不安的神色向徐北雲問道:
    “公子剛到府中就遇到此等難為的事,婢子讓公子費心了,隻是璉二爺那邊,公子倒是不好把話給說盡。
    平時在府裏璉二爺是個好相與的,隻是今天不知道是吃多了酒,還是撞客了,這才衝撞公子,還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鴛鴦不是在為賈璉說話,她隻是擔心徐北雲初來榮府,就把璉二爺身邊人給打了,這樣會讓他客居的身份更加難。
    她言語中讓公子和賈璉以後不要再起衝突,這是為了日後公子在府中不讓人小瞧了去,但她又不好把話說透,故此一說。
    徐北雲聞言,隨即一笑,對鴛鴦溫聲道:
    “我家鴛鴦姐倒是賢惠,我省得的,你不用擔心,雖說我現在隻是客居身份。
    你剛才不也瞧見了,你家公子不缺銀子,如果在府裏相看兩厭,搬離府中自是。”
    晴雯現在倒是沒有像原著中被寶玉寵出來的性子,也還沒有一顆向上當“姨娘”的心,她拍手稱和地笑道:
    “哪是!公子那一箱銀子,都夠給我和鴛鴦姐發幾輩子的月例份額了。
    再說,婢子我剛才都恨不拿簪子去戳那個小廝,那璉二爺若敢作起來,我們搬離就是。”
    鴛鴦聽完,新月型的杏眼眨了眨,這倒讓她難為起來了。
    雖說賈母把她打發到了公子身邊,但她對賈母卻是極好的,自是不希望看到自家公子最後搬出榮國府,這樣她就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徐北雲對鴛鴦溫聲道:“你不用擔心,他今天所作的事,不會往府中外傳的,安心便是。
    可不巧了,平兒姐姐原本是來帶我往府裏去請赫老爺和政老爺的安,現下她被氣走了,這得麻煩鴛鴦姐給我帶路了。”
    鴛鴦聞言不再多想,她隻是婢子,雖說擔心,但主子的事情,她一個婢子不好多置言,自是應聲答應。
    徐北雲起身,打頭往院外走去,鴛鴦和晴雯在身後跟著,王寧自去找老王他們去了。
    徐北雲一行先往賈赫所住的東跨院而去,見了賈赫和邢夫人。
    雙方展開熱烈地寒暄和敘話一會,最後在賈赫極力地邀請徐北雲,平時要多常來東跨院與他吃酒後。
    徐北雲表示得空了一定,最後就告辭賈赫和邢夫人往榮禧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