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節 軍歌壯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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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震耳欲聾的鼓聲擂響,震撼著大江兩岸。城頭的宋軍與民眾收斂了因昨天勝利而來的笑容,滿麵嚴肅地盯著西麵城牆外麵的空闊地麵。韃軍大至,湧至城下,他們的大王忽必烈排出了全副王駕儀仗,包括光燦奪目的繡金大纛十八麵,高大的龍馬三百匹,連同他的怯薛軍、拔都軍各五百人,皆兵器銳利,衣甲鮮明,簇擁著他,真是人高馬大,儀從顯赫。可以說,天底下隻有一支宋軍才有眼前韃軍的威風,那就是川軍。說到人員身高、衣甲和兵器,宋軍不輸陣,甚至比韃子更好。韃子中高大者不少,但矮墩子更多,真當他們能夠人人吃肉啊。馬無夜草不肥,人不吃肉就得瘦,個子更是長不高,普天之下,由於生產力不發達,世界各族都是窮人多,矮子多。但論到馬匹,真沒辦法,韃子占有草原,先天上有優勢。高度超過一米六的馬匹是為龍馬,龍馬得來不易,幾百匹龍馬湊一起,隻怕大宋禁軍都辦不到。川將孟之祥另辟蹊徑,以成都平原養馬,注意馬匹選育,結果大獲成功,馬匹眾多,龍馬不少,因此大宋天下,唯獨他的騎兵才可以與韃軍騎兵放對。現在忽必烈的騎兵在蕪湖縣外一擺,加上精選出來的騎士,那一個人強馬壯的氣勢,使得宋軍因昨天勝利而得到的自信不翼而飛。城上軍民很清楚,若不是有著城牆作掩護,野戰中,隻怕韃軍一個衝鋒,己軍即時敗下陣矣。這樹的影兒人的名聲,即使現在處在城牆上,他們也是信心浮動,隻嫌自己的城牆不夠高,自己的守城物資不夠多!韃軍軍勢雄壯,叫囂不已,一洗昨日失利的晦氣,宋軍的氣勢全然處於下風!別說普通軍人忐忑不安,就連知州陳宗禮站在城垛邊,望下去也是心神不定:“如此敵軍,我等豈可對敵?”這城,能守得住嗎?陳宗禮一向堅定,現在他直麵韃軍主力部隊,還沒有與他們交戰,他明白了先前為什麽這麽多宋將敗在韃軍手下。不是他們不努力,實在打不過,麵前可是天下有數的雄軍啊!許多的宋人兵將是努力作戰,然而韃軍確實強大。害怕,惶恐,陳宗禮的雙手顫抖起來,他不得不用左手抓緊了右手!尤其是忽必烈的出場更讓韃子們揮動著兵器狂呼亂喊,他穿著顯眼的騎裝,騎著一匹神駿的白馬在陣前奔馳,顯赫無比。所到之處,韃軍揪起了巨浪般的歡呼,讓宋軍的心直往下沉。兵馬都監康紀恒知道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再繼續,否則己軍連抓住兵器的力氣都沒有了,心膽盡喪,豈可再戰?他衝著他的一個副將名叫張業的點點頭,張業心領神會,轉身向著他的親兵們作個手勢,他們即時拿出了鍾磐鑼鼓竽笙鎖呐等,八音齊奏。眾男兒張嘴,齊唱大宋軍歌!“先取山西十二州,別分子將打衙頭。回看秦塞低如馬,漸見黃河直北流。天威卷地過黃河,萬裏羌人盡漢歌。莫堰橫山水倒流,從教西去作恩波。馬尾胡琴隨漢車,曲聲猶自怨單於。彎弓莫射雲中雁,歸雁如今不記書。”這首歌的歌詞出自宋朝詩人沈括的作品《凱歌·先取山西十二州》,凱歌是古代一種固定的歌題。為軍隊得勝後所唱。沈括曾製作過《凱歌》多首,現在唱的是其中之一。歌詞中“十二州”指當時先後收複的失地。公元1081年,宋五路攻西夏,曾先後收複了今陝北、寧夏東部、內蒙南部一帶的十二州。康紀恒出自孟珙麾下,與孟之祥麾下同袍有信息往來,清楚你要是氣勢不足,那就唱歌補足,此乃二孟的拿手好戲,康紀恒也學會了,他在宣州時,就讓部下學唱了相關歌曲,現在唱出來,與韃子們氣勢相抗。是的,麵對韃子,怕啊。那就唱起來,放開喉嚨唱起來,以歌曲來壯我們的膽量。張業的肺活量大,聲音洪量,他帶唱,先是宣州兵唱起來,其他的人即使不會唱,也跟著哼哼聲。況且,在康紀恒到達蕪湖後練兵時,也讓人教唱,所以城牆上宋人軍民們齊聲高唱,與城下韃軍氣勢分庭抗禮。韃子強大又如何,不也被我們收複了十二州。試看我大宋,能讓萬裏羌人盡漢歌!韃子厲害,能厲害得過嶽爺爺?“先取山西十二州”一曲唱完,大家齊唱“滿江紅!””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唱了這首“滿江紅”,用嶽爺爺來壯膽,再來另一曲”滿江紅“,同樣不俗。”萬灶貔貅,便直欲、掃清關洛。長淮路、夜亭警燧,曉營吹角。綠鬢將軍思飲馬,黃頭奴子驚聞鶴。想中原、父老已心知,今非昨。狂鯢剪,於菟縛。單於命,春冰薄。政人人自勇,翹關還槊。旗幟倚風飛電影,戈鋌射月明霜鍔。且莫令、榆柳塞門秋,悲搖落。“此《滿江紅》是大宋詞人黃機所作,黃機,字幾仲,號竹齋。南宋婺州東陽人。曾仕州郡,嚐仕州郡,遊蹤多在吳楚間。工詞。與嶽飛之孫嶽珂唱酬尤多。也是著名詩人。著有《竹齋詩餘》、《霜天曉角·儀真江上夜泊》等。背景就是宋軍北伐蔡州時,先前窮凶極惡的金國已成秋風中的落葉,黃機寫下這首《滿江紅》,與當年嶽武穆怒發衝冠之作遙相呼應。黃機說,我大宋軍隊威武,那些如狂鯢一樣的金兵將被殲滅,凶惡如虎的敵軍將會被俘虜,而金國皇帝的性命,不過像春天的薄冰,即將消融。是啊,眼前的韃軍雖然厲害,但也象金軍那樣,被宋軍俘虜,他們大酋的性命,就是春日融冰,轉眼化水而去,薄命如斯!蕪湖縣軍民唱起來,大聲地唱出來,追念先賢功業,讓他們心情澎湃、熱淚盈眶,如此有效提升了軍民的作戰士氣,提高了膽量。他們有力地握緊了手中兵器,望向城下韃軍的目光充滿了堅定,心忖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