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節 對南歸之人的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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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因雙峰突起,東西對峙,形似牛頭雙角,故名“牛首山”。君臣理政的地方是牛首山臨江閣,居高臨下,眺望大江,勝景無限,江風吹來,人的心胸也變得開闊。孟之祥最喜此處,常在此辦公、飲宴和召美女們玩樂,眼下他正與趙葵談論北使到來的消息,趙葵向他請示如何處置北歸之人。北歸有三類人,一是沈炎、曹永年、戴慶火三漢殲,他們罪孽深重,報應在前,盡在孟之祥的一念之中。三漢殲寫過自辯狀呈交朝廷,孟之祥和趙葵看過了,都嗤之以鼻。文中他們盡是推卸責任,說他們主要是為了南朝民眾而不得不委身從賊,他們在偽職上做了很多工作,保全南朝民眾,不但無過,還有功雲雲。孟之祥看得被逗笑了,做漢殲都做得這麽理直氣壯的,真當勞資是傻的啊。二是千名奴隸,他們主要是普通民眾,無足輕重,釋放他們,安排他們回鄉,為他們找工作和衣食住行即可。最棘手的是前朝宗室趙與砞、趙善騰、趙思正等人,再有大臣董槐、楊棟、徐清叟、陳韋華等人,這些人雖然被俘,皆不從韃子,回來後如何安置?大酋忽必烈是個有意思的人,在經過威逼利誘後,南朝宗室和大臣不從他時,他也不勉強,也不殺他們,當然不會給他們好過,因此那批人受了很多的苦,回來時多瘦得皮包骨頭,要在邊境地方將養一段時間,也給出朝廷時間,看看如何安置他們。孟之祥反問趙葵道:“你們覺得怎麽樣?”趙葵奏道:“我們計劃是前朝宗室和一些年老大臣給份閑職安置他們,養著他們。”孟之祥點點頭,這是應有之舉,他們有氣節不從韃,值得尊重。一朝天子一朝臣,改朝換代,前朝宗室和大臣自然是落地鳳凰不如雞了,且朝廷位置就這麽多,自家人都安置不過來,隻能給些閑職給前朝宗室和一些年老大臣,讓他們領一份祿米過活。“不過當中的有些人,如謝堂、邵澤、張鎮、桂錫孫等,他們要求回朝效力,這些人年富力強,都是進士出身,棄之可惜。”趙葵躊躇地道。前朝出來的進士,以自己的表現證明了實力,多得啟用,許多人也站上了高位。其實,大明閣臣中,趙葵、姚希得、賈似道、史岩之等,盡為前朝進士矣。“那不就用嘍,你在擔心什麽?”孟之祥道。“臣在擔心秦檜!”趙葵輕輕地道。秦檜是怎麽上位的?他是北宋政和五年進士,又中宣和五年詞學兼茂科。靖康中,累官為禦史中丞。反對向金割地求和,並“乞存趙氏”,被金軍俘虜北去。他在金朝受到完顏昌信用,對金態度為之大變。建炎四年,秦檜南歸,入見高宗趙構,主張和議,得拜禮部尚書。之後的事情就毋須多言,他把持朝綱,陷害忠良,把嶽飛父子和張憲害死,硬生生地斷送了戰爭好局,致使漢家江山最終落入韃手,可以說他是“崖山之後無中華”的主要禍首。如今的形勢與南宋初期何等相似,南歸之臣,當中會不會藏有秦檜呢?雖然他們也會經過甄別,難免有漏網之魚,一旦真的藏有秦檜,讓他上位,再來一次“風波亭”的慘案,趙葵覺得自己頭頂二個字:“傻子!”南臣南歸時期,趙葵是執政,“秦檜”因他而起,他不負這個責任,難道要皇帝來負?!前車之鑒,後事之師,趙葵有所擔心是對的,孟之祥想想後道:“你派人去和那些人說,要不回鄉做個閑散人員,要不去雲貴、兩廣和台灣做事,終身不可回中樞任職,給他們選擇吧!”“陛下聖明!”趙葵躬身道。孟之祥如今籌備攻略雲貴,以播州知州楊文、思州知州田應庚籌劃雲貴改土歸流之事,已有眉目,進展不錯,正在需要用人之時。楊文、田應庚都是不折不扣的貴州地頭蛇,孟之祥欲建立雲貴行省,他們從之,這等於自己革自己的命,不得不說孟之祥的光環所在,就連地頭蛇也都俯首貼耳。隻要孟之祥一直打勝仗,楊文、田應庚就會為他搞定雲貴行省之事!兩廣地區乃是帝國邊遠地區,同處一條珠江的廣州和桂林尚好,到了廣東的雷瓊和廣西的十萬大山那邊,官吏們望而生畏,認為是流放之地,都不情願去,去了也很難回朝。台灣一直孤懸海外,由唐到宋的600年間,大陸沿海人民,特別是福建泉州、漳州一帶居民,為了躲避戰亂兵禍,紛紛流入澎湖或遷至台灣,從事墾拓。至少在宣和二年,福建泉州的行政區劃包括澎湖及其附屬的台灣島、dyd及其附屬島嶼。南宋時,澎湖劃歸福建泉州晉江縣管轄。在孟之祥登基後,派水師輕易奪取了野人盤踞的台灣,進行實管。這也是蠻荒之地,那些南臣願意去那裏從事內政,即使當中藏有“秦檜”又怕他們怎地,他們去建設帝國邊疆,就會炒股炒成股東,會被評為“先進”,他們自己都會失笑。得到了明確提示後,趙葵呈上對沈炎、曹永年、戴慶火三漢殲的初步處置意見,即對他們明刑正法,送菜市口斬首。朝臣中有些激進分子認為“漢賊不兩立”,說要活剮了他們,剮足三千六百刀,一刀不能多,一刀不能少,趙葵阻止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此乃趙宋失德所致,他們從賊,斬首亦就是了,不必過重!”就這樣處置呈到禦前,孟之祥看過後,簽字同意,三漢殲的命運就此決定!趙葵順便提了一嘴兒道:“如今南人被虜到北方,從賊的不在少數,將來王師北伐時,對他們的處置?”“內閣的意見呢?”孟之祥反問道。“倘若頑抗到底,自然必殺無赦,若有立功表現,則可寬恕其罪,送邊疆服務贖罪,陛下看如何?”趙葵說出初步意見道。這是時代的悲劇,趙宋無力庇佑臣民,致使臣民落入韃手,付出了慘重代價,唉!孟之祥微歎一口氣,點頭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