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別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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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別人家的孩子,那麽一定是陳文文。
她不是美到不可方物、出場就豔驚四座那種。但是如果每一種美好的修辭都加到一個人身上,該是多完美的一個人。
如瀑布一般的長發,彎月眉加上黑珍珠一般的雙眸,笑起來眼睛也像是兩枚彎月。瘦瘦高挑的身材,總是穿著得體的運動服。這隻怕是所有男生夢中的初戀吧?!唯一的缺點,就是過於高冷了,一副拒男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氣質,讓所有人自覺的閃開。
陳文文總是說,要做自由的鳥兒,不被羈絆。金子裝飾的翅膀,怎麽能飛於九天呢?周曉遠理所當然的以為陳文文想要做自由職業者,而她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吧,這麽優秀的人兒!有些話說的人當真了,有些話聽的人當真了。
晚霞正在天邊燃燒,一層又一層的紅雲堆積,落日一點點向下墜落。
陳文文和周曉遠在食堂麵對麵坐著。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中學的食堂都這樣,飯菜隻有一個標準——填飽肚子,吃不死人。還好兩人隻是偶爾來一次。陳文文略微煩躁的端起粥啜了一口,下意識的看看手表,已經快六點了!晚自習六點半開始,還能再磨嘰一會。周曉遠拿著饅頭偶爾咬一下,也懷著心思。兩個女生的憂愁絕不是1+1=2,至少目前不是。
把碗筷放進消毒櫃,兩人走出食堂,陳文文想再散散步,周曉遠說,要不走操場那邊吧,可以看看籃球場上體校的帥哥!陳文文笑著在周曉遠臉上捏了一把,沒有反對。
周曉遠頭發已經長到了脖子那裏,托尼老師給修飾了一下,現在剛好可以紮個馬尾。一改以前的男孩氣,顯得落落大方。十四五的年紀,本就是上天的恩賜,任何女生在這個年紀都是最美的吧。但是情竇初開,如何讓人尋得開心。
“你最近怎麽也愁眉苦臉的”?周曉遠問道。一個“也”字,卻也暴露了自己。
“我真羨慕你呀!”
“我羨慕你才對呢,又漂亮學習又好,還有父母的關愛!”
“如果愛變成了負擔呢?我多想像你一樣能做自己喜愛的事,我隻能做他們渴望我成為的樣子。我要是能成為一隻鳥兒多好。”
這話聽起來幼稚,可說出來卻是心酸。
周曉遠不知道怎麽安慰陳文文,隻能拉著她的手。
經過籃球場,周曉遠沒有去看那些袒露著上身打球的體育生,她看來看去,看到了那個身影,雖然就那麽一眼。
晚自習快開始了,兩人加快腳步回教室,期間周曉遠多次回頭想看看他有沒有跑來。陳文文雖然猜到她在期待什麽,卻也沒有去拆穿她,暗自好笑。
晚自習開始了十多分鍾,教室後門被人悄悄的推開,一個身影偷偷進來坐下。
陳文文推了下周曉遠,讓她向後看。頓時周曉遠的臉紅到了脖子。被猜中心思的她想辯解,卻不知道怎麽說。
初中時,有個同學很喜歡陳文文,幫她打掃衛生,給她帶早餐,幫她趕走欺負她的壞學生,即使被壞學生追著打,也不畏懼。在陳文文的英語退步時,在放學後幫她補習,課餘時間幫她做閱讀理解。陳文文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當時是怎樣的感受,但是學生時代又能有什麽選擇呢?隻是不希望他浪費自己的時間,讓他能把精力更多的用在學習上。於是在一次下樓梯時,對那男生說“我們是同學,也隻能是同學,你知道嗎?”
雖然周曉遠沒有親眼看到那男生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用尷尬的笑意來掩飾失落,用不在乎的語氣說出違心的言語,是怎樣的痛苦。
甚至,在聽陳文文敘述這件事的時候,周曉遠感覺到傾訴者也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我的心早已失落
暮色裏不知飄向何方
在座諸君有誰能覓著
請代我妥為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