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露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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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愛不知道自己的深度,直到分別的時刻。
    《葉普蓋尼·奧涅金》第一章開頭,普希金引用了維亞塞姆斯基的一句詩“活的匆忙,來不及感受”。
    陳文文選擇了理科,她說,我一直以為自己的智商能駕馭一切,後來發現自己連思政的試題都做不來。她近乎哀求的希望周曉遠和她一起選理科,其實大家都明白,再好的朋友如果不能朝夕相處,就定會疏遠。
    周曉遠陷入了兩難:數理化不是自己的強項,選擇了理科,接下來的兩年一定會倍辛苦,且未必能進入自己喜歡的大學。雖然語文周老師多次提醒自己,最好選文科,但是他的建議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彭勤會怎麽選?
    彭勤:
    你會留在九班嗎?
    彭勤這時正在逃跑!後麵跟著幾個壞家夥氣喘籲籲的追趕。
    中午,吃完飯準備去花園的涼凳上躺一下的彭勤,看到幾個人扯著一個女孩,要把她拉到花園後山去。後山一直是空蕩蕩的,鮮有人煙,要是這群壞小子把女孩扯過去,不知道要遭怎樣的毒手。
    彭勤悄悄過去,大喊一聲“警察來了!”趁抓著女孩的那個家夥愣神時,拉住女孩的手向花園外的街道跑去。
    幾個混混發覺上當就拔腿來追趕,看女孩跑的太慢了,彭勤讓她繼續跑,自己轉身從樹林地上找到一根枯木,且打且走。雖然寡不敵眾,但是一個人若是發起狠來,總是能嚇住敵人。
    等跑出花園,看那個女孩已經沒有了蹤影,彭勤扔掉棍子,向學校跑去。後麵的小混混追了一段路,也終於放棄了。
    下午上課時,衣衫破爛且臉上帶傷的他悄悄的進教室坐下。
    王敏驚訝的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彭勤向王敏要了幾張紙,擦了擦嘴裏流出的血。後排的同學看到他這樣子,有捂嘴偷笑的,有竊竊私語暗自揣測的,牛立直接嘲諷的說,喲,又讓人打了?王敏扭頭瞪了他一眼,他悻悻的“哼”了一聲,悶頭生氣去了!
    周曉遠看到彭勤的樣子,導致一節課都心不在焉,被周波數次點名。
    下課後,彭勤跑去清水房,去洗身上的血漬和灰塵。洗完出來,看到周曉遠站在水房門口,周曉遠把自己的手絹遞了過來。彭勤看著周曉遠,咧嘴笑了,牙齒上還有一絲血漬。
    周曉遠心疼的不得了!怕他看到要奪眶而出的淚,轉身先走掉了。
    雖然同學都在猜測,好在彭勤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時間是摧毀謠言的良藥。
    被救的女孩報了警,警察來學校找到彭勤希望他能作證。可惜的是那幾個小混混也是學生,未滿十八歲,且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隻是在派出所被訓斥了一頓,之後通知家長帶回去管教。
    彭勤的傷也沒有得到補償。女孩的家長想出錢感謝彭勤,也被拒絕了。
    風波好像就這樣過去了!
    之後那個女孩幾次來找彭勤,不過感覺他總是冷冰冰的樣子,也就不再來了。
    彭勤仍然故我,不屑於嘲諷,卻經得起褒獎。距離高一期末越來越近。周曉遠想和彭勤談一下,雖然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不過總要勇敢一點,不讓自己遺憾。
    夜晚,周曉遠躺在床上,腿架在床欄杆上,瞪著天花板出神。鄰居家的孩子正被媽媽逼著練琴,但是總是不免跑調。每次跑調就傳來一陣咒罵,接著荒腔走調的琴聲在夜空中斷斷續續的響著,與蟬鳴和蛙叫編織成這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