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為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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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你怎麽可以這樣草率,訂了婚再後悔可就晚了。”媽媽進入陳麗君的閨房,打算和她好好談談心。
房間裏依然掛著彭勤的照片,還有他送的所有禮物。
陳麗君沉默不語,她不是不懂,隻是不想看到爸爸媽媽受到任何傷害。
陳鬆濤在一樓客廳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媽媽見勸說無效,隻得帶上門出去了,心中盤算著要不要去學校找彭勤來挽回一下。
陳麗君躲進被子裏大哭了一場,心中憤恨難平,既恨彭勤關鍵時候不在自己身邊,也恨他現在像縮頭烏龜一樣躲了起來,哪怕他什麽都不做,讓自己有個依靠也好。
次日,董家來上門提親了,各種聘禮就塞了滿滿一車。陳鬆濤擠出笑容招待董文賓夫妻和一應賓客,直忙到夕陽西下。
董家將訂婚宴定在了周六,算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黃道吉日,陳鬆濤還想再推,但陳麗君已然心如死灰,早與晚都不放在心上。
“彭勤,你千萬不要再出現了!”
彭勤從盛大出來便聯係了馮剛。
馮剛看到他驚訝的問:“你搞定了?真不愧是張道長的關門弟子。”
彭勤的臉色極差,嘶啞著喉嚨說:“我得找地方躲幾天,你知道哪裏有隱蔽的道觀什麽的嗎?”
馮剛想了半天,開車帶著彭勤一路向北,進入太行山脈,在群山環繞山腳下有座不大的道觀,一個長胡子老道士獨自守在這裏。
彭勤覺得這裏很不錯,暮鼓晨鍾,朝陽晚霞,盡能納入心胸。
“三天後我來接你。”馮剛把生活用品放下後便走了。
彭勤看著老道長,尷尬的笑了笑。
“那位馮居士也是個好人,經常往這裏送些生活用品。”老道長邊做飯邊給彭勤介紹。
彭勤並不嫌棄這裏的條件艱苦,自己小時候受過的苦更多,有時候甚至兩天吃不上飯。
自己先去打了個地鋪,把東西收拾好之後,想著給曉遠打電話聊聊天,但無奈手機收不到一點信號,想要打電話估計要爬到山頂。
老道長早中晚都要念經做功課。
彭勤也按時跟著誦念,想把身上沾染的邪祟洗盡。這兩天自己已經不敢睡覺了,每當合上眼睛,那個聲音就會在耳邊響起,再繼續下去遲早要精神分裂了。
閑暇時間,彭勤就跑到半山腰學水墨畫,買來的那點青金石都磨成了顏料,想試試能不能畫出《千裏江山圖》那樣的效果。
大概心無雜念,或者是劫後餘生的開悟,竟然下筆如有神助。
彭勤看著眼前的畫作:群青色畫就的峰巒疊翠的群山,山上棵棵蒼鬆勁柏,山腳下一座破敗的道觀,道觀門前的枯樹下臥睡著一個衣衫破舊的書生。
彭勤越看越是喜歡,提筆在右上角寫下五柳先生的《飲酒》: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馮剛如期而至。
彭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除了背包外,其他的都送給了老道長。
車行駛在山路上,外麵的寒冷與車裏的溫暖宛如兩個世界。
馮剛看彭勤蓬頭垢麵,忍不住笑起來問道:“心情怎麽樣?”
彭勤:“好極了,真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馮剛沉默半晌,又開口說道:“打算去哪,回鶴山還是到省城?”
彭勤:“你把我拉到鶴山城裏就行,我打算去bj一趟。對了,這個送給你。”
彭勤把那幅畫打開給馮剛看了下,說道:“我的第一幅像樣的畫,你可別嫌不好。”
馮剛看著路,隻是瞟了兩眼便覺震驚,心道:天賦這東西真不是每個人都有,葉子衿枉稱藝術家,畫的東西可是連彭勤這初學者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你這小子可是進步神速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馮剛已經興奮的合不攏嘴了。
手機終於有了信號,彭勤急忙打開微信,朋友發來的信息太多以至於失去了看的興趣。想來想去,還是發個朋友圈報下平安吧,順便也展示下這幅畫。
“想想人生真如南柯一夢,還是王維說的對——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好在沒有出現‘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朋友們,我回來了。”
馮剛看彭勤麵露笑容,便問道:“跟誰聊的什麽那麽開心?”
彭勤:“沒什麽,就是發了個朋友圈給朋友們報個平安。”
馮剛沉默片刻,忽然嚴肅起來:“有一件事我怕說出來,你可能就開心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