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與大明的首次正麵交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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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間府東麵的出海口,適宜船隻靠岸,人員登船的地點,除了有名的大沽口,還有唐家鋪、歧口、長口等渡口。青縣與這幾處渡口的直線距離都不超過80公裏,扶老攜幼的隊伍就算走得再慢,三天的時間也能趕到。所以要想來個甕中捉鱉,留給錦衣衛的時間隻有三天。
關於有可疑人員裹挾百姓出海的情報,於當夜便送往了京城。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收到這個情報,立即進宮麵聖。弘治帝朱佑樘知曉後,即刻下旨給後軍都督府,急令都督府調集人馬圍堵膽大包天的賊人。
駐守運河節點的天津三衛,第二日一早就收到了後軍都督府的軍令,緊急出動三千精騎沿大沽口南下搜尋可疑人員及船隻。
天津三衛即天津衛、天津左衛、天津右衛,每衛士兵足額5600人,三衛定額士兵16800人。由於地處京畿,且在運河節點,明廷自然格外重視。兵部尚書馬文升上任後,針對兵政廢弛的狀況,采取了改革措施,嚴格考核各衛所將校。天津三衛裏不少貪賄怯懦之輩因此遭罷黜,三衛的戰力方有所恢複。
一番調兵遣將沒逃過留守天津的淮字號眼線,很快北麵行動指揮部就獲悉了這個消息。
針對這個情況,指揮部一麵電告前線行動組謹慎行事,一麵派遣海軍陸戰連士兵前往支援,以防發生意外。
如此,一場圍追堵截的腳力賽便在河間府上演。
按照既定計劃,小隊會在歧口與接應船匯合。和石達分開行動後,盧虎接到了北麵行動指揮部的電報。得知明朝已派出騎兵在嚴密搜查,他不敢大意,加快了所帶隊伍的行程,同時又派人向石達小隊通傳。
盧虎、石達前後腳離開青縣,兩人所帶隊伍相距應該不遠,可聯絡人員趕了一天的路,才在名為“韓家莊”的地界與石達小隊遇見。之所以耽擱了行程,原因竟是有百姓人家走丟了小孩,石達於心不忍,便下令隊伍停下,出動人手幫忙尋找。
“石隊長,情況緊急,不能再耽誤了,明軍隨時會趕到!”聯絡員催促道。
“趕路進度,我自有分寸,連長現在到哪了?”石達心中雖急切,可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
聯絡員答道:“我離開時,隊伍剛到母豬河畔,想必現在已到了同居鎮吧!”
在地圖上找了找位置,石達心下了然,急忙命手下隊員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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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七日,盧虎小隊順利抵達了歧口。
在歧口渡口,除了移民船,盧虎還瞧見了北麵行動指揮部派出支援的一艘護衛艦。
忙亂的海邊,兩個連隊的海軍陸戰隊士兵魚貫地走下沙船船舷,於岸上集結,隨著副營長許鬆的一聲令下,士兵開始檢查起隨身攜帶的武器彈藥與軍需物資。
盧虎向許鬆行了軍禮,迅速匯報了自己這邊的情況。
許鬆開門見山的問:“石達小隊還需多久能抵達這裏?”
“一天!”盧虎嚴肅道。
“據可靠消息,明軍騎兵已過了唐家鋪,或許用不了一天,便能抵達歧口。對方可沒有留給我們充足的時間行事!”許鬆感慨道。
盧虎毫無畏懼道:“若如此,我願率小隊成員前去阻敵!”
“勇氣可嘉,但明軍騎兵有數千人,光憑你們這幾十號人,如何能抵擋?既然指揮部派我們前來支援,就沒有讓你們前線行動組白白犧牲的道理。我會率連隊前去阻擋,你立刻帶著手下隊員領上武器彈藥,前去接應石達小隊,我不想發生什麽意外,記住,留給你們的時間隻有一天!”許鬆提醒。
盧虎又莊重地行了個軍禮,大聲道:“保證完成任務,絕不拖海軍陸戰連兄弟的後腿!”
許鬆同樣鄭重地行了一禮,叮囑道:“注意安全,務必將所有隊員安全帶回!”
同居鎮。
石達小隊剛抵達鎮邊,天空不作美,忽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兵爺,老人小孩實在走不動路了,現在又下起了小雨,不如今晚留在鎮上過夜如何!”一中年百姓向石達懇請道。
石達瞧著百姓隊伍中搖搖晃晃地幾位老者,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已經距離渡口不遠,大夥再咬牙堅持堅持,等上了船便能好好休息,我們先在鎮口休整一個時辰,大夥吃點幹糧,墊墊肚子!”
見石達不鬆口,那中年百姓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下去安排。
趁百姓休整的間隙,石達帶著幾個隊員前往鎮上,尋機化點緣。
就在相距百姓隊伍不遠,尾隨而至,一隊身披蓑衣的漢子也放慢了腳步。
“若是按這個方向,他們去的渡口隻能是歧口。等下進鎮,我們親自去會會那夥賊人,老五在鎮中尋馬,即刻北上,告知林將軍。”領頭漢子吩咐道。
“是,老大!”有人應道。
商討完,漢子們大步朝同居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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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的,這雨終於停了!”一隊員腳甩著泥巴,嘟囔道。
“行了,等完成任務回去後,有的是時間讓你發牢騷!”盧虎催道。
“連長,俺隻有兩條腿,再快也快不過牲口。哎,都怪石達這廝,做事太不靠譜,連累咱們來回跑。”隊員埋怨道。
“少說些埋怨話,都是兄弟!”盧虎想再勸,卻瞧見聯絡員神色慌張地跑來。
聯絡員走到近前,著急道:“連長,不好了,石隊長那邊和明軍交上手了!”
盧虎忙問:“對方有多少人?”
聯絡員答道:“對麵看起來隻有十來人的樣子,但各個身手了得,應該是錦衣衛!”
聽到對方隻有十來人,盧虎送了口氣,笑道:“不過是明廷的犬狗罷了,兄弟們抄家夥,跟我上!”
一滴血珠順著刀刃滑落,石達握著軍刀的右手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對手的功夫不差,和當初教授自己刀法的教官有得一拚。
身旁,一道留下來殿後的隊員們身上或多或少掛了彩,今日自己一幫人或許就要折在這裏。
“兄弟們對不住,是我連累了大家!”石達喘著粗氣,充滿愧疚的說道。
“石隊長,你這是說哪裏的話,哥幾個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或許在幾年前,我們就餓死了,能活到現在已然不虧!”一隊員咧嘴笑道。
對麵功夫最高的領頭人,輕輕一抖手中的繡春刀,勸道:“乖乖束手就擒,老實交代自己的底細,或許聖上會開恩,饒你們一條命!”
有隊員接話道:“呸,明狗,少在這假惺惺,聖上,誰家的聖上,他老朱家祖上也不過和我們一樣,是個泥腿子罷了,老子不稀罕!”
“真是不知好歹!”領頭人說完,刀鋒隨即而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