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7章 故地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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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石勒一行人在狼騎的護送下,正北上鄴都。
    此行對石勒來說,無疑是故地重遊,重走當年河北大戰的北上之路。
    從懷縣出發,途徑官渡,石勒一行人在此地駐足一天。
    遙想當年,石勒統帥並州軍主力於此地,與曹軍主力對峙。
    彼時,冉閔率領乞活軍於冀州腹地連戰連捷,如入無人之境。
    斬顏良,敗文醜、韓猛,全殲青州援軍。
    三戰全勝,打得袁紹惶惶不可終日,最終一命嗚呼。
    與此同時,石勒與曹操相持,不分勝負。
    就在當時,江東孫策率軍趁勢北上,攻打淮南。
    曹操的地盤後院失火,幾乎陷入兩線作戰的困境,並州軍差一點就能消滅曹操。
    當時正是並州勢力的鼎盛時期,石勒、冉閔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距離消滅曹袁、中興漢室隻剩下一步之遙。
    結果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劉淵病逝,並州從此由盛轉衰。
    並州軍後勤不繼,陷入到人吃人的局麵,再也無法維持與曹軍對峙的局勢。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曹軍又突然後撤,石勒當機立斷帶著並州軍跟上。
    最後雙方停留在黎陽,曹軍防線收縮,雙方繼續展開對峙。
    結果,關羽又突然率領曹軍騎兵集團北上,此舉迫使石勒下令與曹軍提前決戰。
    石勒不知是計,正當雙方激戰正酣之時,關羽又率領曹軍騎兵突然掉頭南下。
    並州軍遭遇兩麵夾擊,瞬間大敗,幾乎全軍覆沒。
    …………
    石勒一行人在官渡停留一天,然後繼續上路,當途徑黎陽時卻不再停下。
    接下來的路,石勒沒有走過,也從來沒有來過。
    “這裏便是昔日的冀州腹地,如今的魏州嗎?天子腳下,居然也就如此,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當年犯下的罪過嗎?”石勒望著原野喃喃自語道。
    聞言,典滿、許儀、蘭京等人並沒有說話,隻因為他們也有些感同身受。
    彼時,典滿的父親——典韋早已戰死多年,典滿、許儀就在許褚的虎衛軍之中。
    至於蘭京,當時還小,不過他卻也從父親—蘭欽那裏聽說過。
    要說如今河北的殘破,原因還就在石勒的身上,所以三人全都沒有說話。
    所謂功是功,過是過,可所有的是非功過早已過去了。
    斯人已逝,我輩當自強不息。
    一路北上,直到距離鄴都越來越近,周邊才逐漸變得繁榮起來。
    “轟隆隆!”
    就在這時,由遠及近,大地傳來了轟鳴。
    狼騎隊長麵色大變,心知是大隊騎兵到來,連忙讓所部變陣防備。
    直到看清楚“來犯之敵”後,狼騎隊長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喜悅。
    隻見來者同樣是一支鐵騎百人隊,隻是穿戴的裝備與狼騎不同,一麵旗幟上赫然寫著“虎豹騎”三個字。
    雙方原先同為曹軍序列,分別是昔日關羽麾下的虎豹騎,以及張遼麾下的並州狼騎。
    隻不過自關羽戰死之後,虎豹騎便由諸曹夏侯掌控,如今的統兵大將正是曹真、曹休、曹彰、夏侯尚四人。
    來者乃是曹彰,聽聞石勒在狼騎的護送下即將過境,他親自率軍前來一見。
    “可是石勒?”曹彰有些傲慢地問道。
    石勒打量了對方,隻見曹彰長得虎背熊腰,一點不像曹操。
    曹彰身著黑色鐵甲,裏麵是一身漢軍紅色的軍服,胯下是繼承自曹操的“爪黃飛電”。
    “正是!”石勒隨後回答道。
    “在下曹彰,虎豹騎統領之一,隸屬於魏州守備軍團,乃是張遼將軍麾下,奉命駐守魏郡!聽聞閣下抵達轄區,特地趕來一見!”曹彰自報家門道。
    “原來如此!”石勒這才明白對方的來意。
    虎豹騎經過半年的發展,如今已經從三千騎發展到了四千騎,分別由曹真、曹休、曹彰、夏侯尚各自統帥千騎。
    其中,曹真奉命駐守在清河郡;
    曹休駐守在趙郡;
    曹彰駐守在魏郡;
    夏侯尚駐守在巨鹿郡。
    四將全都隸屬於張遼麾下的魏州守備軍團,虎豹騎自然也成了張遼的部隊,成為了大漢朝廷治下核心區內的王牌部隊。
    “聽說陛下要封爾為大將軍,我不服!爾不過是我父親昔日的手下敗將,如何能夠擔此重任!”曹彰質問道。
    “嗬嗬,既然如此,令尊何在?”石勒卻是反問道。
    聞言,曹彰不禁語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的,天下大多數人都認為曹操比石勒更強,可畢竟曹操已經不在了。
    若非曹操不在了,又如何會有今日之局麵?正所謂今時不同往日!
    “我等見過將軍!”典滿、許儀、蘭京等人拜道。
    說起來,曹彰和他們三人都是同輩,小時候還在一起玩過呢。
    曹彰朝三人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陛下要封我為大將軍,並非是我個人的意願,而是如今朝廷百廢待興,陛下正是用人之際。令尊曹丞相確實能力出眾,可畢竟早已仙逝,北方名將凋零。因此,我才能獲此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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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小將軍不服,可我與令尊,昔日爭的不過是天下霸權。何況最後是我敗了,我等之間除此以外並無任何仇怨,所以我希望我等兩家可以化幹戈為玉帛。”石勒一口氣說道。
    聞言,曹彰想了想,隻覺得石勒說得也對。
    可他還是有點不服,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可不認為自己比石勒差。
    “汰!石勒!別人服你,小爺可不服你!除非你能打敗我,否則我就讓我哥(曹丕)在皇帝麵前告你的狀!”曹彰指著石勒說道。
    聞言,石勒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不過倒也不生氣。
    石勒反倒覺得曹彰和自己年輕時候還挺像,一樣的不服輸、不服人,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好!我答應你!”石勒說道。
    “汰!小爺在曹魏武將中武藝最高,哪怕是張遼將軍也輸我半招,看招!”
    說完,曹彰就舉著大刀,策馬直撲石勒而來。
    石勒也不廢話,當即拿起長矛,策馬上前迎戰。
    雙方交手,你來我往,兩馬不停地交錯而過。
    直至一百個回合過後,雙方依舊是不分勝負,其餘人等卻是早就已經看傻眼了。
    “汰!你要是不能勝我,那就還算是小爺贏,那小爺也不服!你也依舊不能去當大將軍!”曹彰說道。
    石勒本來就有點讓著曹彰,畢竟是小輩,做長輩的哪有欺負他的道理。
    聞言,石勒便也不再客氣留手,當即拿出了全部的本事。
    果不其然,之後曹彰就不再是石勒的對手,大約在五十個回合之後便逐漸敗下陣來。
    “汰!石勒!你這廝果然有幾分本事,小爺今日已經疲乏便不再和你廝殺,小爺願賭服輸!可你也不能趕盡殺絕,更不能在當了大將軍之後對我等公報私仇!小爺告辭!”
    言罷,曹彰策馬離開,帶著部眾頭也不回地走了。
    石勒哈哈大笑,隻覺得曹彰十分有趣,其餘人等也是笑而不語。
    雖然曹彰對石勒出言不遜,但本性不壞,因此石勒也不計較。
    既然曹彰走了,那石勒等人也沒有理由再作停留,於是繼續啟程北上。
    第二天,一行人抵達鄴都,以司徒—荀彧為首的百官於郊外親自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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