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回 湖上停留小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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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的下午,道濁仙人忽然宣布登基大典延後,開始給所有人安排任務。白禹開得到的任務是前往威化城,配合逆天子追剿逆賊。
    這下不光是白禹開,黑紫神宮的所有人都大惑不解,如今截教如日中天,為何還會有逆賊?這逆賊又是何人呢?
    現在,白禹開與水千落一起往威化城飛去。
    原本同行的還有冷無風和逆天子,逆天子急於盡快到達威化城,而白禹開心中有事,飛行如龜速,逆天子隻得讓冷無風帶他先行前往。
    這裏是赤方城以東,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小湖泊。白禹開心中煩悶,向下飛去,降落在了湖麵。水千落不發一言,隨他一起降落。
    湖麵平靜如鏡,映照著藍天和白雲,宛如夢中畫麵。水千落踩著水麵,來到白禹開麵前,看著他手腕上的鐵鐲子,問道:“這個鐲子取不下來嗎?”
    白禹開道:“這是道濁仙人控製我的法寶,目前我還無法取下。”
    水千落又問:“我看你還能自在飛行,不知它對你有什麽影響?”
    白禹開道:“平時沒什麽影響,一旦我不聽命,這個鐲子就能封住我的經脈,使靈力無法移動,輕則無法運功,重則斷絕經脈而亡。”
    水千落輕歎一聲,罵道:“這個道濁仙人真不是一個好東西,明明修為這麽高了,還要這等壞玩意害人。”
    白禹開道:“他用這種方式控製了我和光明神教的高手,也是想以此維持表麵上的穩定,使各方大小勢力能夠投鼠忌器。若是沒有這個鐵鐲子,隻怕我們都必須死。”
    水千落搖頭歎息,隨後又道:“你不要難過,你很聰明,一定有法子解開這個鐵鐲子。”
    白禹開一愣,沒想到她都會寬慰別人了,微微點頭,然後在水麵跺了跺腳,隨即水花波動開來,從他腳下擴散至遠處。
    突然,前方不遠處的水麵湧出一個水柱,水下有一人鑽了出來,竟然是母銅溪。
    母銅溪一出水麵就端看著水千落,讚道:“水姑娘真是人間仙子,超凡脫俗。”
    水千落剛被他這種華麗的出場驚住了,沒想到他一來就說這話,皺眉道:“油腔滑調,不是好人。”
    母銅溪麵容帶笑,走了過來,向白禹開問道:“公子是如何發現我藏於水下的?”
    白禹開道:“自我修習《紫寐心經》之後,感知能力增強,在天上就看到你在湖水之中了。”
    “了不起。”母銅溪點頭稱讚。
    白禹開歎道:“你們讓我去黑紫神宮襄助光明神大戰道濁仙人,簡直就是讓我去自取其辱,我不知道濁仙人修為如何,你們該不會不知道吧?我還大言不慚地說要與他一戰,哪知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母銅溪笑道:“這事與我無關,這梅先生讓你去的。”
    “他現在人呢?”白禹開問。
    “他創建了一個反抗截教的組織。”母銅溪答道。
    白禹開一驚,總算是明白了道濁仙人為何延後登基,又為何要派他前來協助逆天子圍剿反抗者了,原來是要以他為質迫使梅還空歸降。
    白禹開輕歎一聲,問道:“他為何不隨我和光明神教一起聯合對付截教,非要等我們都敗了,他再跳出來豎起反抗的大旗?”
    “我不知。”母銅溪道。
    水千落啐道:“他肯定是要你們和截教兩敗俱傷,然後再獲漁翁之利。”
    白禹開輕輕搖頭,他知道事情絕不是這麽簡單,他和光明神聯合明顯不是道濁仙人的對手,梅還空不可能連這個都看不清。
    此時,白禹開忽然抬頭看向了西側的遠處天際,那裏有兩人一前一後飛了過來。前麵之人是風中往,後麵遠處之人是王安傑。
    沒多久,風中往飛落在白禹開三人麵前,手握大鐵鏈,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對白禹開道:“你現在已經是截教的階下之囚,看你還如何耀武揚威。”
    白禹開並不理他,側身看向別處,倨傲的態度將風中往徹底激怒了,他掄起鐵鏈往白禹開身上抽了過來。
    這一下事發突然,沒想到這個風中往說動手就動手,但白禹開並非是毫無準備,就在風中往出招的瞬間,他雙手猛然一合,水麵之下跳出一頭水形之虎,向著風中往撲咬了過去。
    風中往腳下生風,淩空飛起避開,手中鐵鏈向下一揮,水形之虎被抽打碎裂,破成水花,濺落湖中。
    但在此時,白禹開已然飛至了風中往的麵前,手中祭出破濁劍向他刺了過去。風中往嘴角帶笑,手中鐵鏈向前一揮,一道極強閃電激射而出,一瞬間就將近身突擊而來的白禹開震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了幾個跟頭,降落在了水麵,被母銅溪和水千落扶住。
    自白禹開學成“紫星奴”功法之後修為大增,可以受風中往鐵鏈中的閃電一擊而無礙。就像是在雷都城外大戰時被順天子劍中閃電擊飛的王五曜那般,雖然被震飛打傷,但卻傷勢不大。
    風中往見白禹開被他一招打退,得意大笑起來,道:“我再也不是當初修為低微的小人物了,你準備迎接我的憤怒吧。”說著準備再上前給白禹開以致命一擊。
    可就在此時,天上的王安傑降落在了白禹開麵前,雙眼直直看著水千落,道:“水姑娘花容月貌,黑紫神宮一見便令我朝思暮想呐。”
    水千落氣道:“我們相識到現在也就兩三個時辰,哪來的‘朝’和‘暮’?”
    另一邊,風中往焦急萬分,他要找這個人少的時機教訓和羞辱白禹開,卻沒想到王安傑忽然插手壞了他的好事,便開口道:“王兄,請你讓一讓,我和白禹開有一些私人恩怨要清算。”
    王安傑依舊是麵對著白禹開三人,背對著風中往,道:“白禹開是我截教的護法,除了教主誰也不能對他不敬。”他背對著風中往說話,語氣冷漠,令風中往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水千落看出了風中往的失落,笑道:“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王安傑笑道:“你真是一個好姑娘,正直又善良。”
    水千落白了他一眼,剛剛還為他羞辱風中往而喜悅,沒想到他又說這種半傾訴半調戲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道:“你這人不壞,就是說話令人討厭。”
    王安傑笑得更歡了,道:“我不壞?謝謝你覺得我不是壞人,我可真是太喜歡你了。”水千落更是生氣,不再理睬他,轉身看向別處。
    母銅溪給白禹開探析脈搏,見他雖然受了閃電一擊但未有大傷,也就放下心來。此時他轉身麵向王安傑,道:“你這個好色之徒,竟然敢對我們水姑娘起念頭,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王安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呸,你這個登徒浪子,快滾遠一些。”母銅溪罵道。
    王安傑哈哈大笑,一邊環顧湖麵風景,一邊道:“這裏又不是你家,憑什麽趕我走?”
    風中往趕忙道:“王兄,他們對你出言不遜,就是對截教不恭,我願與你一起教訓他們幾人。”
    王安傑看著水千落,然後瞥了他一眼道:“帶刺的美人才有趣,你走吧,別對我喜歡的人不敬。”風中往聽了氣得說不出話來。
    王安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葫蘆,打開蓋子向前一揮,一道光芒閃耀,眼前出現了一個小船。他從水麵走進了船內,就坐後對白禹開幾人道:“幾位上船吧。”
    “我們又不會掉水裏,坐船幹什麽?”水千落道。
    母銅溪走了過去,上船就坐,向王安傑問道:“白公子手腕上的鐵鐲子是什麽法寶?如何才能破解?”
    王安傑笑道:“你這人我不喜歡,你的問題我不願回答,若是水姑娘前來與我一敘,我說不定會回答。”說著有意無意看了水千落一眼。
    水千落瞪了他一眼,然後走了過去,進入了船艙內坐下,道:“你快說吧。”
    王安傑問道:“你愛吃魚還是蟹?”
    “什麽?”水千落一愣。
    “她愛吃魚湯。”白禹開隨口一說,然後走進入了船艙之內。
    王安傑將手放入水中一抓,一股吸力將水中一條魚吸了過來抓住。他又拿出小刀殺魚洗淨,然後切塊之後放入船艙內的鍋裏燉。
    而後,他洗幹淨手,輕拍船底,小船迎風飛起,向東飛行駛去。風中往見王安傑竟然不帶自己,心中怒火中燒,隨之飛起,跟在小船之後飛著。
    “我們要去哪?”水千落問道。
    “隻要有你在,去哪裏都行。”王安傑道。
    “你這人比我還要討人厭。”母銅溪道。
    “你的魚湯好了沒,我想嚐嚐。”白禹開道。
    “馬上就好。”王安傑道。
    四人爭爭吵吵,倒也和諧有趣,船內的魚香飄散開去,聞之令人垂涎欲滴,所到之處天上都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