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進軍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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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賽花和吳氏兄弟跟著種山來到種師道大帳的時候,王定六已經到了。種師道正在看王定六給他的這次下江南那30個探馬的名單。其中這個名單裏就有時遷。種師道看著資料上對時遷描述,說明這個人有些竄房上樹的本領,於是種師道想起裏一條計策。
    種師道還沒實施這條計策,就看見折賽花三人進來了。
    種師道向三人介紹了自己準備成立錦衣衛營和臨時軍機處的想法。三人都覺得這個軍機處是個好東西。另外讓他們三人奇怪的是雖然都認識王定六,但是對於提拔一個探馬有些不理解。但是他們三個人也沒有反對,因為他們無權反對。
    其實種師道明白,由於時代的限製,這個時代的人當然不知道信息情報的重要性。他們對於成立專門打探情報的錦衣衛的重要性當然有些不理解,對此種師道也懶得解釋。
    種師道見幾人對成立軍機處沒有什麽意見,於是就把折賽花獻上的收編、籌糧、押運的三條計策跟眾人說了,讓大家在商量一下實施的具體細節。吳氏兄弟隻知道籌糧策、王定六三策都沒有聽說過。幾個人乍一聽這三條計策也是冷汗淋漓。
    種師道對四人說道:“這幾天實施的收編之策整體上還是成功的,但是有些細節還是要完善。比如昨天就差點發生‘營哮’多虧彈壓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頓了頓,種師道又說:“我看這個收編策稍微的改一改,最後剩下的老弱戰俘不殺了,都給他放掉,讓他們去杭州就食。一是消耗敵軍的糧食,二是宣揚我西軍的威風,三是可以派一些錦衣衛混入其中,等我軍攻打杭州的時候裏應外合。”
    眾人齊聲稱讚,於是種師道就親自點了時遷帶著一個10人隊混入的戰俘營。由於錦衣衛營的士兵身份都是高出一截的,時遷成了錦衣衛營的一個百夫長。
    眾人又開始商議籌糧之計,本來籌糧之計吳氏兄弟和折賽花已經商量了差不多了。但是現在王定六通報了一個新的情況,就是楊可世給困在了湖州。最讓折賽花尷尬的是這次楊可世還帶著自己的兒子宗英。如今西軍來到秀州的隻有1萬多人,大隊人馬還跟著劉延慶和童貫陸陸續續的往秀州趕。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果要救楊可世就要跟厲天閏的15萬大軍在再打一場,籌糧就要後延。厲天潤的軍隊戰鬥力要強於方七佛,並且盤踞湖州已經有些時日了,屬於以逸待勞,西軍要是冒然去救恐怕要冒一些風險。
    種師道看到折賽花的尷尬,笑道:“賢侄不必擔心,河東軍和西軍我向來同氣連枝,同為袍澤哪有不救之理?籌糧之策可以先緩上一緩,讓那些苦力多喝幾天稀粥也就是了。即使稀粥不夠了,也不怕,方臘叛軍還有很多苦力可抓。”
    聽到此處折賽花心存感激,對種師道說道:“其實也不必,到湖州與厲天潤硬拚。可用圍魏救趙之計,等我西軍主力到後,在一並圍殲賊軍,杭州可唾手而得!”
    折賽花於是又獻上了圍杭州然後伺機殲滅厲天潤的計策。眾人一聽果然是好計,又一起將這條計策的的細節完善了一下。
    在討論圍剿厲天潤的計策之時,王定六又仔細的把探聽到的湖州各種勢力的情況說了一遍。當種師道聽到太湖有水匪情況後,突然突然計上心來,他覺得這些水匪也許能夠完成籌糧之策。
    種師道問王定六道:“你所說的的那些水匪一共有多少人,能否詔安?”
    王定六道:“太湖水匪號稱有36路,其實是個虛數。最大的一路水匪名叫匪號混江龍。原本是個漁民,隻是這些年花石綱的賦稅太重,聚眾到到太湖上為匪,收下聚集了千餘號人,原來都是些窮苦的漁民,這些人在太湖上做些劫掠富戶的勾當,太湖周圍的府縣對他都很頭疼。至於是否能夠詔安,小人不知,不過太湖水匪劫掠的糧食和水產,不少都賣給了咱們西軍。具體您可以問問二公子。”隨即救閉嘴不繼續細說了。
    西軍的糧草由朝廷供應,由於童貫倚重西軍所以軍餉也能足額發放。但是在宋朝文官武將都愛財,西軍不吃空額,所在的駐地又大多數貧瘠。所以西軍將領要想發財就隻有靠打仗的賞賜和劫掠,另外一個就是經商。西軍四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商號,其中種家的商號就有負傷退伍的老二種世義負責。
    這次南征朝廷下撥下來的除了糧草還有部分軍費。這些軍費用於在大軍在駐地的采買,這個其實也是行軍的慣例。但是西軍將領自家都有自家的商號,所以這種采購肥水自然就不會流落在外人田裏了。所以西軍每次出征,各家的商隊也是跟著出征的。
    折賽花所獻的三策中的第三策押運之策就是利用這些商隊運送戰俘。這一次後世稱為了最血腥的一策,商隊為了開始為了補充押運過程中死亡的苦力,開始劫掠人口。後來演變成了西軍農場直接向商隊購買苦力。有些商隊直接轉化為了奴隸販子。任何一個國家的崛起,都要原始的積累。後來的史學家研究西軍崛起的過程中秀州三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其中最為血腥就是押運之策。甚至後來又學者總結,秀州三策每一個毛孔裏都充滿的血和肮髒的東西。
    顯然王定六知道的東西更多,但是他沒有說出來。畢竟涉及到西軍的商業運作,折賽花和吳氏兄弟不一樣,吳氏兄弟是種師道的部將,而折賽花是折家人。折家也有自己的商隊跟隨大軍南征,西軍的采買折家的也從中受益。
    種師道看見王定六如此知道進退,心中暗喜。於是說道:“也好,這押運之策也會涉及到各家的商隊。我看隨後我就讓世義安排一下,總支不要虧待的各家才好。”說著用眼睛掃了一眼折賽花。
    折賽花對商隊事情真的不怎麽上心,她隻是對作戰感興趣。而且畢竟她是女兒身,早晚要外嫁,最終折家商隊的收益跟她又有多少關係呢。於是她笑了笑,說道:“這些事情都由經略相公做主便是。”
    種師道等人又商量了許久,下一步的軍事調度,以及收編、籌糧、押運諸事盡量完善了每一個細節,這才安排相關人等實施。
    跟隨大軍行動的西軍商隊離西軍駐紮處並不遠,而且各家都有商隊跟隨,各商隊也都聚在一起,這樣安排也更加安全一些。商隊最大的兩家就是種家的商隊和栓子的商隊,當然代表童貫的商隊規模也不小,不過童川怕吃苦一般的不願眼跟隨商隊行動,這次南征童川跟隨父親童貫住在軍中。商隊的事情就暫時交給種世義了,栓子的商隊不屬於西軍的任何一家。但是他的商隊是西軍各家商隊的相與,各家商隊買賣都願意跟栓子來做。而且河東一路的商隊,栓子的家規模是最大的。
    這天種世義和栓子正在一起飲酒,突然老管家種山到了。
    種世義看見種山,問道:“老管家,找我何事?”
    種山拿出一封信遞給了種世義,道:“二少爺,老爺讓我把這個給你看看。”
    種世義接過信,高興的對栓子道:“隻怕又有買賣做了。”
    種世義打開信封仔細讀信,越看越覺得可怕。隨著臉色越變越白,額頭上的汗珠子也就下來了。
    栓子扇著蒲扇,搖著他那顆肥頭大耳的腦袋,笑道:“二爺,虧你當年還是各上馬殺賊的將軍,什麽事情讓你為難成這樣。”
    種世義看了看栓子,想了一想,說道:“栓子,咱們是多年的相與。我不瞞你,我家老爺子確實安排下一件買賣,不過我是不敢接,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接過來。說著,他們首種的信提給了栓子。
    栓子看了看信,大胖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想了好一會,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絲凶殘,他一大腿說道:“富貴險中求,有啥不敢幹的。不就是販運人口嗎?還不用我出本線,我看販運豬羊,沒啥區別!”
    種世義說道:“好,既然你敢接此買賣,那你隨我一同覲見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