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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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隻知人屠白起一生手上沾滿了百萬鮮血,卻不知從秦滅六國到始皇死於沙丘有多少人屍橫遍野。劉叔騎著食鐵獸從秦鹹陽回到沛縣後不久,天下已知始皇已死,中原大地幾乎日日有人飲酒慶祝,天下頗有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感覺,雖然看似平靜如初但是大家心裏都知道已然暗流湧動了。
這天劉叔,劉季,蕭何皆在,三人正在商議。劉叔說道“秦國氣數將近,天下必將大亂,但是最近還要多加觀望。秦統一六國,南征百越,北擊匈奴秦軍主力十去七八,再加上修築長城,靈渠,馳道,大建阿房宮,驪山墓;天下百姓苦秦久矣,就是秦人恐怕也對始皇怨聲載道;秦一統以來死在暴政嚴法下的百姓不知多少,如今一石米就要快兩千錢了,民眾皆苦不堪言,早晚必反;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國現在雖然元氣大傷,但是餘威還在;想當年長平之戰秦國也是大傷元氣,但是沒幾年就緩過來了;如今隻等六國舊貴族們先動手,他們有錢又有勢力;等六國複國,你等就跟著楚國勢力坐等時機。說完就算了一卦,正是周易中的第一乾卦初九潛龍勿用,龍德而隱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遁世無悶,不見是而無悶;樂則行之,憂則違之,確乎其不可拔。
劉季不解,劉叔解釋道:“像龍一樣有品德而隱居的人,他不會受汙濁的世俗玷汙而改變節操,不會貪圖功名利祿,遠離世俗而隱居不感到苦悶,不被世人稱讚也一樣不為之苦悶,高興的事就付諸實施,不遂心願的事訣不實行,而且擁有堅定不可動搖的意誌,這就是潛龍。”
果不其然,沒多久陳勝、吳廣在大澤鄉起義。蕭何作為官宦自然知曉事情經過:原來陽城的地方官派了兩個軍官,押著九百名民夫準備送到漁陽去防守。軍官從這批壯丁當中挑了兩個個兒大辦事能幹的人當屯長,叫屯長管理其他的人,屯長一個叫陳勝一個叫吳廣。走著走著恰遇天降大雨,道路不通,陳勝吳廣估計已經誤了到達漁陽規定的期限。過了規定的期限,按照秦法規定是都要殺頭的。
此時逃走也是死,起義幹一番大事業也是死。同樣都是死,兩人決定為國事而死,始皇新死,外界又傳言胡亥得位不正,害死了賢德的公子扶蘇和始皇子孫,還有蒙恬蒙毅將軍。陳勝想起當年那句讖語,就決定冒用公子扶蘇和楚國項燕將軍的名義向天下人民發出起義的號召,於是他們起兵號稱大楚,陳勝任命自己做將軍,吳廣做都尉;他們首先進攻大澤鄉,攻克後又去攻打蘄縣,蘄縣攻克後,就派葛嬰率兵攻取蘄縣以東的地方,最後終於攻下了陳縣,於是陳勝自立為王,國號為張楚。
各個郡縣受不了秦朝官吏暴政之苦的人,都逮捕宣判他們官吏的罪狀,把他們殺死來響應陳勝吳廣起義,起義不到三個月,趙、齊、燕、魏等地方都有人打著恢複六國的旗號,自立為王。陳勝派出周文率領的起義軍向西進攻,很快就攻進了關中,逼近秦朝都城鹹陽。一時間響應的義軍四起,江東地區的項梁跟他的侄子項羽,殺了會稽郡的郡守,召集吳中豪傑,組建精兵八千人;這支部隊迅速的平定了江東地區,項梁自封會稽郡守;英布和吳芮在番陽一帶起義;陳嬰則在東陽起義,聚眾兩萬。
劉季、劉叔、蕭何聽聞起義如星星之火正在燎原,又開始討論是否起兵,劉季說“我們沛縣不如讓蕭何領頭,蕭何一直是我們當中最有智慧的,江東的項梁勢頭正盛,又是項燕後代,正好可以作為依托。”蕭何忙開口說“不,不,不,還是劉季你領頭比較好,你為人豁達,不拘小格,威望又一直是我們當中最高的,大家平時都對你服氣,有你帶領大家都會同意的,我雖然有點智慧但是大家對我恐怕存有戒心,覺得我心眼太多了。”
劉季看著劉叔說“我生平最佩服信陵君,所以我平時的行為也是模仿信陵君,雖然我也想做到魏無忌那樣,可是我自己幾斤幾兩心裏還是知道的;我耍耍亭長小威風,調戲個良家婦女還成,這造反?”劉叔道:“孔子曾說過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則無所得矣。隻要你誌存高遠,其他的就交給天意吧!”
劉季又虛心問道“我指揮不如曹參,治理地方也不如蕭何,打架又不如王陵,我很想做一次信陵君帶領大家,但我做亭長還可以勝任一二,可是再往上就一竅不通了。”劉叔安慰道“不必妄自菲薄,不是誰生下來都懂得治國、征伐之道的。周文王求於薑太公,秦孝公求於商鞅,魏文侯求於吳起,有的時候你隻需要相信你身邊的人就可以了。荀子曾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此時正是秦國大廈將傾,大丈夫建功立業之時,哪怕做不得信陵君,也不枉來此世上一趟,你放心你若不成身死,我在地府還是能為你安排一二的。”
聽完此言劉季已義無反顧,聚眾起義,殺了沛令,組建了一支兩三千人的隊伍,占領了沛縣附近的一些區域,自立為沛公。
秦二世驚慌失措,找李斯趙高問計,三人決定派大將章邯把在驪山做苦役的囚犯奴隸放了出來,編成一支軍隊,向起義軍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