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 鬧鬼的廢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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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花園,玉笙與靈塵被帶到一座破舊的房屋外,隨著鬼魅進入房中,玉笙看到屋內擺放著很多零散且陳舊的牌位,這是原來屋主的祖宗壇!牌位上依稀可見原本的屋主複姓司徒,可很多細節也隨著時間變得模糊了。未等玉笙細細查看,隻聽得"轟隆"的一聲,祖宗壇的背後居然出現了一道門,也許是巨響的震動,靈塵輕輕地"嗯"了一聲,雙眼模糊地看著將自己抱在懷中的玉笙,聽到靈塵醒來的聲音,鬼魅突然淒厲地笑了起來,森冷地笑道:” 醒的真是時候呀!”說完,一拽鐵鏈,拖著玉笙和靈塵快速進入黑乎乎的地道。
一路上,這鬼魅都淒淒慘慘地笑著,他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似乎他就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厲鬼。暗道裏幾乎看不到什麽光線,手摸到牆壁上都是黏糊糊的,長滿了青苔,不時還有蟲鼠爬過的聲音。靈塵因為害怕而緊緊地挨著玉笙,陣陣陰冷的寒風吹來,再加上鬼魅淒厲的笑聲,讓靈塵不由地顫抖了起來。
覺察到這女孩的恐懼與不安,玉笙輕輕地擁住她並緊了緊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別怕,有我,我一定護你周全。”
靈塵抬起頭,雙目含淚地望著這個因為自己而受累的陌生男子,他沒有怨她也沒有棄她不顧,反而時時照顧她和安慰她,在這陰冷恐怖的地方能遇到這麽一個貼己的人,不覺得心裏又暖暖的,衷心地說道:“謝謝你”。
看著靈塵那含淚又含羞的表情,讓玉笙有種說不出的懵懂,心裏不由地一熱,湧上了一股傲氣與一個信念,暗暗對自己說道:“玉笙如不能護你安全,豈不枉為男兒。”堅定的信念隨著玉笙炯炯有神的目光傳遞給了靈塵,兩人相視而笑,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隨著這鬼魅向更深的黑暗走去。
不多時,兩人隨著鬼魅來到一個比較開闊的地下大廳。大廳兩側點著昏暗的油燈,隱隱中有淡淡的惡臭,而最為恐怖的是在大廳的前方躺著十多具已腐化的白骨,許多白骨以不同的姿態永久地矗立在那兒。有的雙手被吊起,有的被困於木柱上,有的倒在地上全身卷曲,有的斜躺在牆邊。襯托著幽暗的燈光,這些白骨似乎散發著詭異的藍光。
看到這兒,靈塵不由嚇得“啊”了一聲,玉笙忙把她拉到自己身後,讓她不去看那些恐怖的畫麵。靈塵的恐懼似乎讓鬼魅很開心,他轉過來詭異地笑著,悠悠地說道:“怎麽樣,害怕了吧?哈哈,哈哈……。”
靈塵全身不住地顫抖著,但依然倔強地抬起頭看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身影,故做鎮定地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將我們鎖到這裏?”
那鬼魅淒淒地笑了一聲,說道:“我與你是無怨,但與你父卻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靈塵一聽,詫異地說道:“我父雖為官昏庸,時時聽信小人挑唆,但卻膽小怕事,如何與你有血海深仇的?”
靈塵的話引起了鬼魅的一陣狂笑,那聲音震得大地似乎都在搖晃。玉笙忙運氣用雙手遮住靈塵的雙耳,因為這鬼魅的笑聲帶有內力,以靈塵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承受得住。確實,當鬼魅開始狂笑時,靈塵已覺得頭痛欲裂,玉笙的保護使得她慢慢不再頭痛了,隻是依然昏昏的。而運氣護住靈塵的玉笙,卻因運力於手掌中自身反而缺了保護,不由地髒腑翻騰,一股腥味湧上口中,但被玉笙悄悄地又吞回了肚中。
大笑之後的鬼魅看向玉笙兩人,最終將目光停在玉笙的身上,他看了看玉笙,淡淡地說道:“傻小子,你是誰呀?這事跟你無關,快滾!”
玉笙定了定氣血,笑道:“我愛管天下不公之事,你與這位小姐的父親有仇為何卻抓她?這就是不公,我管定了。”
玉笙的話又一次引得鬼魅哈哈大笑,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加任何內力。而靈塵則帶著感激之情望著玉笙,當看到他嘴角微微溢出的血跡時,靈塵禁不住輕輕用手撫上玉笙的嘴角,輕輕地為他擦拭並含淚說道:“公子,你真是個好人,靈塵不值得你這樣做,你,你還是走吧,這事確實與你無關呀。”
玉笙望著靈塵, 淡淡的一笑,對著鬼魅說道:“這事與這位小姐也沒有關係,要走我們兩人一起走。”
聽到玉笙的話,鬼魅突然陰沉著臉看著玉笙,緩緩地說道:“臭小子,你想死嗎?”
靈塵一聽,急忙握住玉笙的手心,悄悄寫了三個字“走,找人”。玉笙何嚐沒有想過這個辦法,但如果他一走,靈塵很可能香消玉殞,他對自己發過誓要保護她的,因此早早地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他溫柔地對她笑了笑,堅定地說道:“不怕,有我。”玉笙的話讓靈塵的心都顫抖了起來,淚也不由地奪眶而出。這麽一個陌生人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和這麽危險的狀況下居然不舍棄自己,這是怎樣的一種胸懷與膽量呀。
此時的靈塵不再害怕,她含淚堅定地看向玉笙,柔柔地說道:“我也不怕”。
這兩人的神情讓鬼魅微微一怔,特別是靈塵那蒼白的麵龐上洋溢著淡淡的幸福和堅毅的信念,這似曾相識的場景讓鬼魅遲疑了片刻,但轉念之下卻是無限的憤恨,怒火使得他拽緊了拳頭,內力湧上四肢,陰森森地笑道:“好,我就讓你們死在一起。”說完,縱身向玉笙和靈塵撲去。
玉笙見狀,一把將靈塵拉到自己身後,揮拳迎了上去。鬼魅的身形移步十分怪異,總是飄忽不定且十分迅速,玉笙往往拳到時已不見了鬼魅的影子,而自己則多處被打到,攪得體內氣血翻騰。鬼魅陰陰地笑道:“小子,你每每在這破院子裏練功,我早就看熟了你的套路,平淡無奇,就像你的師父白正伯一樣讓人無聊生厭。”
玉笙一聽這話,怒從中來,卯足了勁將自己的招式使得虎虎生威。隻聽那鬼魅說道:“嗬嗬,這麽使勁也沒用,殺你猶如囊中取物。”說完一掌重重地打在了玉笙的胸口,玉笙一口鮮血噴出來,摔在地上,引得靈塵一聲驚呼。當看到鬼魅第二掌打向玉笙天靈蓋時,靈塵顧不得什麽,奮不顧身地撲到了玉笙的身上,為他去擋那致命的一掌。
靈塵緊緊地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可是久久沒有感到鬼魅掌力劈下的時候。於是,她悄悄地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玉笙癡癡地眼神正望著自己,那眼神中充滿了一種讓靈塵說不出的感覺,淡淡的喜悅和點點的驚異。兩人從恍惚中迅速回過神來,這時才發現,鬼魅高高舉起的右手停在了空中,雙眼圓睜地望著靈塵,整個麵容似乎因為悲哀而扭曲到了一起,嘴裏喃喃地說道:“不,不,塵兒,你不要擋在我前麵,你會死的,你,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你, 哈哈……哈哈哈哈……”。
玉笙和靈塵都驚奇地望著鬼魅,他似乎走火入魔了,是什麽讓他如此的痛苦,盡然在瞬間讓他神誌不清,這讓石屋顯得更加詭異。此時的鬼魅瘋狂地笑著,由於陷入了過往的痛苦中,鬼魅瘋狂地笑聲伴著內力四處散開。因為沒有任何武功,靈塵直接暈了過去並倒在玉笙的懷裏,而玉笙由於傷重也隨即昏死過去,整個暗室裏除了慢慢飄遠的笑聲,遺下的便是死一般的靜寂。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玉笙醒了過來,可是他無法動彈。全身虛弱無力,胸口的疼痛就像火一樣燒得他冷汗直流。他輕輕地喚著靈塵的名字,希望她一切安好。過了一會兒,靈塵微微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躺在玉笙的懷裏,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連忙從他懷中坐起,羞澀地說道:“這位公子,對不起,我……”。
玉笙淡淡地笑道:“沒事,別擔心。”玉笙不想讓靈塵擔心,於是隱瞞了自己傷重的實情。
靈塵是個心細如絲的女孩,當她看到玉笙麵色蒼白,額頭還不斷有汗珠滾落,便知道玉笙的傷勢不輕。她滿懷歉意地看著玉笙,不由得淚珠就如春雨一般緩緩地從她的麵龐流下,喃喃地哭道:“是我不好,害了你……”。
玉笙艱難地笑了笑,說道:“靈塵小姐,我隻是個藥店不知名的臭小子,如何能配得上你這般對我”。
聽到這話,靈塵連忙用手輕輕捂住玉笙的嘴,抬起一雙水汪汪嫵媚動人的眼睛望著玉笙說道:“公子容我叫你一聲大哥吧。”
玉笙微笑著點了點頭,隻聽靈塵接著說道:“大哥,人不以出生論英雄,品德不以富貴做評判,靈塵敬重大哥的為人,也……愛大哥的俠義,如若此次真的無法逃離劫難,那……能與大哥在此囚困致死,靈塵也無怨無悔。”
靈塵的話讓玉笙不由地心頭一熱,人生一世,悠悠天地間,隻有師父和靈塵在危難時不離不棄,玉笙不由地握住靈塵的手,癡癡地看著她。被玉笙這麽一看,靈塵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想要逃避卻又被他握住了雙手,隻得微微地將頭側到了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