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靈塵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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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房頂上的拓跋鴻煊在張捕快離開後又盯著縣太爺看了一會兒,隻見李老爺悄悄地將身後書架上一個不起眼的青色花瓶擺弄了一會兒,他旁邊的牆上居然打開了一個小門,縣老爺進去了一炷香的時間又出來了,將門關上後又仔細檢查一番才離開書房。在李老爺走遠後,拓跋鴻煊翻身下到書房,今天晚上聽到的事真的太讓自己吃驚了,原來靈塵不是李老爺的女兒,而且還活著,這讓他心中不免有說不出的高興。在這書房裏,拓跋鴻煊也擺弄了一下那青色小花瓶,打開牆上的門後,拓跋鴻煊探身走進李老爺最大的秘密所在之處。密室不大但擺滿了縣老爺這麽幾年來貪墨的所有錢物和一些同朝臣奸商的來往書信,拓跋鴻煊想了想便將所有重要的書信全部收入懷中,而信封則留下並在裏麵塞上空白的信紙,順手又拿了幾件比較貴重的物品後,就將密室裏弄得淩亂不堪,造成被偷盜財物的假象。做完這一切後,拓跋鴻煊飛身出了書房便來到後院,此時一道黑影閃過,拓跋鴻煊隻得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後院的大樹上,隻見這黑影剛剛觸碰了後院柴房的門時,突然從裏麵飛出幾道飛魚鏢,鏢頭暗黑,一看就是喂了劇毒的。眼前的黑影可能從未想過柴房裏會有暗器,躲開了兩鏢後,第三鏢卻結實地打在了他的肩胛骨上。這黑影悶哼了一聲,便打算今夜作罷。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隱藏在暗處的衙役一擁而上把這黑影團團圍了起來。停在樹上的拓跋鴻煊通過背影和幾個招式就認出了這人,這是華雄宇手下的鍾老三。
身中毒鏢的鍾老三雖然還不停地與衙役周旋著,但拓跋鴻煊看得真切,此時的鍾老三已是搖搖欲墜。不得以他隔空將一股內力輸入鍾老三的體內,又隔空封住他體內的幾個穴位控製住毒性的蔓延,鍾老三突然感到從背後傳來的真氣就知道暗中有高手助自己,便放下了心中的緊張,放手與衙役一搏。看到鍾老三沒有想著逃跑卻越戰越勇,拓跋鴻煊免不了暗暗搖頭,這樣打下去鍾老三體內的毒遲早要壓不住,再者,衙役會越來越多。站在樹上,拓跋鴻煊遠遠看見縣太爺已經和張捕快向這邊趕過來,無奈之下,隻能一個雲霧球扔出,頓時整個後院一片白茫茫的濃霧,等李老爺和張捕快趕來時,那裏還有刺客的影子,氣得李老爺直跺腳。重傷的鍾老三被拓跋鴻煊送回了丐幫的南部分舵,而此刻焦急等待的華雄宇與眾人一見到渾身是血的鍾老三後,就忙著給他治療。再一轉身,等華雄宇想向出手救助鍾老三的俠義之士道謝時,卻哪裏還有這人的身影,華雄宇不免微微一顫,驚異地說道:“此人好俊的身手,居然能來去都讓我毫無察覺”想到這兒,華雄宇不免背上冷氣直冒。
將鍾老三送回丐幫的拓跋鴻煊,轉身又急忙趕回縣衙,因為他知道,經過今晚鍾老三的闖入,奸詐如狐的縣老爺一定會將那些女子轉移到別處,轉到什麽地方,他一定要看清楚。慌亂中,隻聽李老爺側身小聲地對張捕快說道:“去,拿著本老爺的手諭封了所有的道路,我就不信這些賊人能那麽容易地將財物送出去,另外,將這些小娘子送到城外的那個地方去,這縣衙已經不安全了”說完便遞給張捕快一份通行證和手諭。張捕快接過手諭也不敢耽擱,便下去做準備。拓跋鴻煊此時不得不離開,因為天快要亮了,他轉身將從縣太爺書房拿到的一些財物包好,放在縣衙花園的假石山山峰裏,便匆匆回到了住處,讓兩個暗衛悄悄盯著張捕快。
脫下夜行衣的拓跋鴻煊靜靜地斜靠在床上休息,回想著這一夜所聽到的和看到的,此刻的他隱隱地為靈塵感到心痛,可以想象那個溫柔而善良的女子此刻的心境和處境,他此時真的很想馬上見到她,但理智告訴他,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不免輕輕歎了口氣。收回自己的心神,拓跋鴻煊在屋內盤膝練功了一個時辰左右,就在屋外滿是金色晨光的時候走出了房門,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特別想踏著金色的晨光到花園裏走一走,去透透氣,去緩解一下因為昨晚所帶來的煩悶心情。可是剛到花園的拓跋鴻煊就發現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白卿卿正翻牆而下。拓跋鴻煊不免心裏一堵,暗道:這小師妹怎麽還這麽任性呀!他想轉身離開卻發現來不及了,因為白卿卿已經看到他了。襯著金色的晨光,拓跋鴻煊一身白色的中單隨風飛揚,如墨的長發散落在他寬闊的胸膛,絲絲縷縷輕撫在他俊美而堅毅的麵額上,晨風揚起,片片飛花片片飛紅將金色陽光下的拓跋鴻煊映襯得如詩如畫,使得白卿卿似乎忘了一切,傻傻地望著他一言不發。看著如此直視自己的白卿卿,拓跋鴻煊不由地煩躁了起來,不說自己對這小師妹隻有兄妹情,更別提小師妹的刁蠻與任性實在是自己無法喜愛的,再者父母之仇也不容許自己對她有任何的想法。想到這兒,拓跋鴻煊冷著臉說道:“白小姐,這麽不請自來,所為何事?”
白卿卿聽到拓跋鴻煊的問話,微微晃了晃神,說道:“我,我來看看你……”。
聽到這樣的話,拓跋鴻煊轉身就走,邊走邊說:“白小姐已經看到了,可以回了”。
也許白卿卿認為自己可以在拓跋鴻煊麵前如同在自己的師兄麵前一樣放肆,想都沒想,白卿卿就追了上去,跟在拓跋鴻煊後麵說道:“我餓了,能在你這裏吃早飯嗎?”。
拓跋鴻煊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從不吃早飯”
“那我在你這裏玩一會兒再回去可以嗎?”白卿卿不依不饒地說著。
拓跋鴻煊此時已經按壓不住要發火了,這小師妹一大早翻牆跑進他的院子是回什麽事兒!弄不好會烙下一個“偷歡”的嫌疑,如果對小師妹的清白有損,那他怎麽對得起白正伯的養育之恩呀!越想越煩的拓跋鴻煊轉過身,冷冷地說道:“白小姐是不是很閑,你的師兄不是才死嗎?你不去幫著父母處理你師兄的後事嗎?跑來我這裏算什麽事兒?”。
拓跋鴻煊的怒火讓白卿卿冷顫了一下,心裏不爽地說道:“師兄的事兒我爹娘會處理的,再說,我師兄和我又不……怎麽親”。
白卿卿的話深深地傷了拓跋鴻煊,想起自己以前省吃儉用買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留著給自己的這個小師妹,下雨天也是先為小師妹打傘生怕她淋壞了,她弄壞師父師娘的東西總是自己去替她頂罪,隻要她想要的,自己那怕再窮也會拚命攢錢去給她買,難道自己以前這樣的關愛還稱不上親情嗎?想著這些,拓跋鴻煊的臉由發怒的紅色變成了傷心的慘白色,他閉上眼睛又緩緩地睜開,掩去心中深深的悲苦,冷笑著說道:“白小姐好像很看不上你的師兄呀,再怎麽也是兄長吧”。
白卿卿嘟著嘴,根本沒有看到拓跋鴻煊臉上的悲情,她輕哼了一聲,說道:“師兄隻是爹撿來的一個小叫花,長大了也隻是一個藥堂跑腿的夥計,僅此而已,娘說,養大他已經是白家對他的大恩大德了”。
白卿卿的話讓拓跋鴻煊怒了,原來對他和他父母所做的事是那麽的不讓人家放在心上,給了他口飯吃就真的是“大恩大德”,自己真的是傻到還以為有了“家人”一般,心心念念總是想著如何能護住這份“親情”。
盛怒下的拓跋鴻煊硬是將十丈外的一個八角亭子一掌擊毀,嚇得一眾仆役、護衛、暗衛和白卿卿都不由地顫抖了起來。看著被毀壞的亭子,白卿卿身子抖得像水中的柳條一般,嘴裏“你,你,你……”說個不停。
拓跋鴻煊發泄完怒火後,理都不理白卿卿,轉身便走,並對護衛說道:“將白小姐丟到那對賢夫妻麵前去”,說完便消失在走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