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節 父女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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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那天晚上令人尷尬的“合作”,使得拓跋鴻煊和靈塵還是不敢正視對方,拓跋鴻煊雖然心裏滿滿地都是靈塵,卻又不知為什麽,隻是簡單地向她點點頭,便忙轉向司徒誌明,迅速地逃開她帶有疑問和驚慌的眼神。而靈塵也在看到拓跋鴻煊的“無視”後,也尷尬地扭過頭去,遠遠地站在一邊,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某個地方出神。兩人這尷尬的舉動,怎麽能逃過司徒誌明的眼睛,自己也年少輕狂過,也柔情蜜意過,雖然後來心性大變,但總是旁觀者清,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兩個年輕人心中的迷茫。於是,他眯著一雙本已冰冷異常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少年,用一種審視的態度說道:“為何救老夫?你有何意圖?”
    聽了這話,拓跋鴻煊淡淡一笑,一邊替他將傷口處理好,一邊說道:“為了每個人心中的良知”。
    這話讓司徒誌明意味深長地看著拓跋鴻煊,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是每個人心中都有良知的”。
    “對,您說的對”拓跋鴻煊說著這話時,已將司徒誌明的最後一個傷口抱紮好,並打上了節。處理完所有的事後,拓跋鴻煊在銅盆裏洗了洗手,便轉身,紅著臉對靈塵說道:“讓他多喝點水,食物中的鹽也少放一點,晚上我會過來換藥的”。
    說完,剛想轉身離去,又聽司徒誌明說道:“你我認識,是吧?你可知你救我會惹來什麽麻煩嗎?”。
    聞言,拓跋鴻煊輕輕地微歎了一下,轉身看著他,說道:“相知何必曾相識,我既救你就不怕麻煩,那怕是天大的麻煩”。拓跋鴻煊的話讓司徒誌明徹底愣住了,他雖然知道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對自己女兒有了那一份“獨特”的情感,但他怕,怕被再次利用,更怕靈塵受到傷害。
    於是,他冷冷地笑道:“年輕人,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憑什麽救我,但如果被我發現你別有用意,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我從來都不是什麽知恩圖報的人”。
    這話讓靈塵很迷惑與不滿,不等拓跋鴻煊回答,靈塵便不滿地說道:“鬼厲笑老前輩,您此話毫無道理,您抓我二人抓得不知為何,放我二人又放得莫名其妙,現在,大哥救了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為何說出這般傷人之話,真是……”。看到維護自己的靈塵,拓跋鴻煊心中暖暖的,也甜甜的,不由地轉頭深情地望著她。
    此時,靈塵與司徒誌明正對望著。靈塵眼中是滿滿的不解和點點的微怒,而司徒誌明臉上則是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靈塵話中的“抓我二人”似乎已經讓司徒誌明懷疑拓跋鴻煊的身份了,他不斷偷眼看著拓跋鴻煊,心裏暗暗道:他沒有抓過誰呀?如果這小子就是藥店的那個什麽玉笙,那麽,他的相貌怎麽會有如此大的改變、他的身份似乎也很不一般、武功也明顯是天地之別……。他不斷在腦海中對比著玉笙和拓跋鴻煊的相貌,又在腦海中搜索著江湖中知名的易容絕技,但無論如何,在他的心裏都產生了一種“肯定”,那就是:眼前的這人絕對不簡單,對自己和靈塵都別有所圖。
    想到這兒,司徒誌明突然對著靈塵叫道:“你這丫頭,給我過來!”。
    靈塵顯然被這鬼厲笑的話給嚇到了,自己正氣他的無情,怎麽突然之間又如此地無禮,不由地怒道:“前輩,我為什麽要過去?”。
    拓跋鴻煊一眼就看明白司徒誌明眼中的防備和猜疑,隻見他淡淡一笑,說道:“司徒先生,我確是那日你所俘獲的玉笙,我對您手上的東西沒有興趣,救您,隻是為了靈塵”,這樣的話讓司徒誌明和靈塵都大為吃驚。
    司徒誌明驚的是,拓跋鴻煊居然會很爽快地告訴自己,他就是玉笙並且知道他手上的東西,雖然,他說是為了靈塵才救自己的,但這個理由讓司徒誌明更加不安,因為,在他心中,沒有什麽比靈塵更重要。而對於靈塵而言,拓跋鴻煊的話讓她敏銳地感覺到,眼前的鬼厲笑與自己有一種被隱藏起來的關係,而這屋裏的人除了自己不知道外,其餘的兩人都是知道的。想到這兒,靈塵默默地走到拓跋鴻煊麵前,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比渴求地望著拓跋鴻煊,說道:“大哥,能告訴我為什麽嗎?這位前輩和靈塵有什麽關係嗎?”。
    看著眼前麵色變得蒼白的靈塵,拓跋鴻煊憐惜地看著她,他知道,有些事她遲早是會知道的,好在司徒誌明也被救了出來,也許現在讓靈塵知道她自己的身世,還有她的父親可以安慰她。想到這兒,拓跋鴻煊不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徒誌明,而此時的司徒誌明也剛好看向拓跋鴻煊,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情。停頓片刻,拓跋鴻煊又深情地看著眼前焦急但又故作鎮定的靈塵,說道:“塵,你的真正父親就是你身後的司徒誌明”。
    一語剛落,靈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著自己一雙靈動透亮的眼睛,呆呆地望著拓跋鴻煊,說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拓跋鴻煊點了點頭。隨後,靈塵又轉身看著床上想掙紮著爬起來的司徒誌明,淒然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聽到女兒的疑問,司徒誌明心中一片悲苦,眼中不由地濕潤了,嘴裏喃喃地說道:“靈塵,我的女兒呀……”。這一聲喊得靈塵頓時淚如雨下,心裏萬般的疑問變成了淒苦的酸楚,在心靈深處,靈塵早就覺得司徒誌明對自己有一種奇怪的感情,讓自己覺得很親切卻又道不明,這樣的親情是無法割舍的,也無法被欺騙的。靈塵哭著衝了過去,父女兩人抱頭痛哭。看到這樣場景的拓跋鴻煊,悄悄地離開屋子,緩步來到花園,坐在一棵梨花樹下,透過那雪白的花瓣仰望著天空,此時的他心中有著為靈塵找到父親的喜悅,也有著思念自己雙親的淒苦,如果還有可能,他多想再看到那威嚴的身軀和那夢裏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