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節 暫時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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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塵鄭重地接過書籍,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大字“毒蠱秘經”,而毒尊從一個瓷瓶中倒出一隻隻有小指甲那麽大小的金黃色小蟲,這小蟲肥肥的、無毛、頭部還有兩個紅色似珠的眼睛。毒尊將這隻不停蠕動著的小蟲放到另一個瓷瓶中,便遞給靈塵,說道:“塵兒,每日午時一刻,將它放出,兩個時辰後,將這個粉末抹在瓶口,這小蟲就會自己回來,記住了嗎?”靈塵點點頭,從毒尊手中接過一個紅色的小木盒,隨後,毒尊又道:“這本毒經要好好研讀,上麵有如何輔助你爹療傷的方法,這幾樣東西等我回來後就會收回的”。
靈塵感激地向毒尊行了一個禮,鄭重地說道:“靈塵謝過師伯”。
毒尊的做法讓藥穀子很不滿意,隻見他蹦到毒尊的麵前,嚷道:“毒老頭,你可真毒呀,居然和我搶徒弟,我都還沒有傳授什麽的,你就教了那麽多,到底誰是師父呀”。
毒尊聽了這話,也不做聲,直接忽視藥穀子的抱怨。而一旁的金道子一拍手,讚道:“咦,這樣不錯嘛,小塵塵,師叔也有東西給你呀”話音未落,人已經在靈塵麵前。
這讓藥穀子更加不滿了,直接吼道:“閨女,你敢接那怪老頭的東西,就不要認我這個幹爹”。
話音一落,便引起了司徒誌明的抗議,隻聽他罵道:“我女兒什麽時候認你做幹爹啦,門兒都沒有”。
藥穀子正想發火,隻聽拓跋鴻煊說道:“藥穀子前輩,毒尊前輩和金道子前輩這是在幫你呀,如果靈塵學會了,幫你一起治療司徒前輩的傷勢,不就快了嗎?您不就可以早點趕來和我們會和了嗎?”。
拓跋鴻煊的話讓藥穀子一愣,隨後,點著頭道:“嗯,嗯,有點道理,那我就不管了,但我心裏還是有點不爽,閨女,記得在藥穀要多做幾個好菜孝敬一下你師父我喲”,靈塵聽了直樂,她這個師父心性單純如孩子,高興與不高興總是掛著臉上,這樣的人不會害人,靈塵很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因此,聞言後便爽快地答應了。
聽得一旁的金道子十分的妒忌,嚷道:“丫頭,我和老毒物都這般為你好,等我們回來你也要做好吃的孝敬我們兩人喲”。
“師叔,師伯,塵兒一定做好多好吃的等二老回來享用”靈塵心懷感激地笑道。
此時,眾人都聽得笑了起來,隻見火鳳也湊上來說道:“靈塵姑娘,可別忘了還有我們,特別是我家少主”說完,還不忘瞄一眼坐在火堆旁的拓跋鴻煊,而這話也成功地讓拓跋鴻煊和靈塵頓時滿臉通紅。
嬉鬧過後,各人便做著明日各自的準備,藥穀子幫司徒誌明上了一種藥穀特製的藥膏,這可以激活斷裂經脈處的肌肉,但滋味卻不是那麽好受,單看司徒誌明額頭滾落的汗珠就知道了。而拓跋鴻煊則在對隱和殤交代著鹽貨和北魏聯絡人等諸多的事宜,火鳳則忙著啟程去閩州的行囊和幹糧,靈塵則靜靜地聽著金道子交代如何訓練金針的方法,同樣,金道子也借他的《十八針道錄》給靈塵,並贈了一副銀針於她,而一旁的毒尊也時不時地插上兩句話。末了,靈塵見拓跋鴻煊走出廟外去選定明日的馬匹時,藥穀子和其他護衛也出去幫著搬運東西之際,便轉向毒尊和金道子,說道:“師伯、師叔,能,能幫靈塵照顧好大哥嗎?求你們了”。
毒尊微微一笑,說道:“塵兒,何出此言?”。
靈塵輕歎了一聲,說道:“大哥他是一個常常隻為別人考慮的人,那位帶著麵具的前輩急急地來找他,又請來了師伯和師叔,說明此行必定不易。大哥他又閉口不談,隻是細心安排,是怕人擔心,師伯,您能告訴我,你們此行是不是有危險的”。
毒尊靜靜地看著靈塵,他不想騙這如此聰慧的女子,便說道:“九死一生”。此話確實不假,不用說到了閩州會遇到那些與拓跋鴻煊有仇的門派,即便無仇,為了相同的目標,江湖之人也會廝殺起來,更別說拓跋鴻煊還是前尊主唯一的孩子,這些門派的人不會放過他,就是現任紫霄宮的偽尊主也不會放過他。再者,那三仙島也不是什麽輕鬆的地方,不僅詭異更加凶險異常,否則那麽多年,拓跋鴻煊的祖輩那麽多人也應該尋回寶物了,為什麽至今依舊毫無蹤影。最後,就是大海,眾人都是陌生的,隻知道它很危險,再高的本事都有可能葬身海底。當毒尊說出此話後,隻見靈塵的臉色霎時蒼白異常,雙手也不由地顫抖了起來,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就在此時,隻聽到拓跋鴻煊在廟外對一眾護衛說道:“好了,大家忙了半天,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呢”。當拓跋鴻煊最後一個進入破廟時,靈塵衝了過去,愣愣地站在他對麵,說不出話來。
看到臉色蒼白的靈塵時,拓跋鴻煊不由地心中一急,說道:“塵兒,你怎麽了?怎麽臉色如此的蒼白?”。
此時的靈塵多想罵他為什麽不告訴自己明日一別後的危險、多想讓他留下、多想不顧一切地陪他去,可是她知道,她還無法改變一切,因為,她還沒有能力去幫助他。淒然一笑,靈塵主動地靠進了拓跋鴻煊的懷裏,忍住自己的悲傷,輕輕地說道:“大哥,我怕明日之後,我會想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讓我與你生死相隨,好嗎?”,靈塵的主動和話語直接讓拓跋鴻煊麵紅耳赤,也引來眾護衛的“嗤嗤”低笑。
藥穀子更是動作誇張地用衣袖將自己的頭遮起來,嘴裏還喃喃地說道:“這丫頭也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靈塵同樣也心中大羞,但她真的怕明日一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她是那樣的害怕和不舍,而此時,在眾人的偷笑中,她不由地眼淚奪眶而出,輕輕推離了那溫暖的懷抱,低泣道:“對不起,大哥,靈塵唐突了”,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拓跋鴻煊的心中同樣有著這樣的害怕,隻是他作為男子又身負家仇,是不容他有太多的顧慮的,當看著靈塵蒼白的麵容和她紅透的淚眼時,他已經禁不住心神搖曳,又見她要轉身離去時,拓跋鴻煊一把拉住她,說道:“別管他們,坐我身邊,好嗎?”。
回身看著他,靈塵點了點頭,兩人便找了一個臨近窗戶的角落坐下,相擁著遙望窗外的明月,一時之間將眾人都拋在了腦後。
次日一早,當靈塵醒來時,發現眾人都在廟外忙碌著,而自己的身上還披著一件長衫,這顯然是自己睡著時,拓跋鴻煊披在自己身上的。她緩緩地起身,將長衫疊好,走出破廟,正好迎上拓跋鴻煊,隻聽他柔柔地問道:“塵,再休息一下呀,怎麽就起來了”。
迎著早晨金色的陽光,拓跋鴻煊俊美的麵容更顯得剛毅俊朗又平添了淡淡的高貴之氣,靈塵癡戀地看著他,微微一笑,說道:“大哥,我睡得很好,這件衣服能留在我身邊嗎?”。
聞言,拓跋鴻煊微微一愣,接著笑道:“當然可以,將來……你要留下什麽都行”,這話讓靈塵霎時麵若桃花,紅著臉嗔道:“大哥,怎地一清早就沒了正經”。
拓跋鴻煊嘻嘻一笑,輕聲安慰道:“靈塵,別擔心,我會安然回來的”。
“嗯,我等你,大哥”靈塵用堅定的語氣支持著拓跋鴻煊。
離別時,靈塵還向毒尊和金道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師伯,師叔,我一定會把你們交代的事做好,也會照顧好師父和爹爹的,您們不用擔心”。
聽了這話,毒尊難得微笑著向靈塵點點頭,這樣的微笑讓藥穀子一直十分怪異地看著自己的師兄。此外,靈塵也一一與隱、殤和火鳳等人告別,最後,深情地望了一眼拓跋鴻煊後,便隨著藥穀子、兩獸和司徒誌明趕往藥穀了。而看著靈塵不斷遠去的倩影,拓跋鴻煊久久收不回自己的思緒和目光,直到火鳳和金道子在旁邊發出各種奇怪的長籲短歎之聲後,拓跋鴻煊才歎了口氣,冷冷地說道:“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