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道途茫茫無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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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道殿中,在何晨深深發問之下,修士們很快便在論道之中爭了起來。
    有爭什麽是仙的,有爭什麽是道的,還有爭修仙有無道路的,甚至,不需要何晨提出,便有人爭論起了修仙是否一定需要專於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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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個積年的築基修士,在爭論之中充分闡述著自身對修仙的看法與感悟。
    何晨原本以為,這些修仙修了幾十年的築基修士,心中的想法都是一個樣子,都會是專一修仙的絕對支持者。
    但實際上,這些修士們的念想卻與何晨所揣測的大大不同。
    很多看著也就尋常的修士,所提出的想法,甚至連何晨聽了都為之大大震撼。
    據一名築基修士所講,他的一名他係築基修士的朋友,已努力數十年,一心全都放在了鑽研武道後續道路上。
    除此之外,還有正在稷下學宮中同修仙道與佛路的修士,據說也已感悟十多年了。
    論道殿裏,這一爭論便是好幾天的時間,期間不斷有新的修士被招呼亦或吸引而來,也有修士感覺沒有意義而離去。
    何晨在此期間,一直在聽,一直在學。
    眾修士們所講的自身簡介,凡是他覺得有所感悟的,都會在心中認真鑽研,論證吸納。
    隨著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何晨的眼睛也由困惑變得明亮......
    然後再變困惑。
    在這些修士們的談道之下,何晨仙道獨行的壓力確實小了。
    走其他方向,甚至同樣在走多路同修方向的修士的存在,讓何晨心中的擔憂與焦慮小了一大截,不再哽噎得他甚至都分不出心思思考其他。
    但是,這條路到底走不走得通,如何走通,他卻仍然沒有答桉。
    說到底,出現在這論道殿中的修士,清一色全都是築基修士,在修為上與何晨相比,就算是高也高不出太多。
    濤濤不絕的修士們,基本都是築基前期和築基中期,他們自己都還隻算是走了半道,比起何晨來說,甚至都算不上更強。
    畢竟,何晨還有好幾位築基修士的高超術法沒有吸收並蓄,若是將已經答應交換的術法全都通過意識空間吸納完全,何晨怎麽說都能踏足築基後期了。
    真要說來,當前真正能給何晨解惑的,也就隻有金丹修士亦或半步金丹的築基巔峰修士而已。
    留在此處,對他已無幫助。
    “啪嗒啪嗒。”
    何晨這個引發大爭論的始作俑者,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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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丹大修?這,何道友,金丹境界的修士,於我稷下學宮而言,乃是引我學宮前行方向的尊長,這般大修,又怎是有所困惑便能尋其論道的?”
    稷下水峰知會院裏的修士,將頭搖得斬釘截鐵,不留絲毫商議的餘地。
    “那道長,稷下水峰之中,可有築基巔峰的修士可尋其論道?在下對修行之道確實心存疑慮,不弄個明白當真無法繼續修道。”
    “若能得以與其論道,我願許以一個或者多個兌換術法的機會!”
    何晨深深歎了一口氣,滿臉期許地看向稷下學宮的修士。
    對於剛剛接觸修仙世界的他來說,唯一有望找到金丹修士亦或築基巔峰修士的途徑,也就隻有通過稷下學宮官方了。
    聽了何晨這話,稷下學宮的修士也明顯動容。
    何晨所鑽研出的這門水柱水遁之術,乃是被評為築基階段第二高層次的術法,在學宮中的級別都相當之高,故而這兌換機會也相當之寶貴。
    以他為例,單純靠知會院的職司,他起碼得積攢十五年的積累,才能在學宮中兌換一個這般級別的術法。
    願意舍棄這般重要的術法機會,足以表明何晨對與築基巔峰修士論道的迫切。
    “當下在學宮中的築基巔峰修士,都是我學宮中人,道友所說的贈與兌換機會乃是我學宮對有職司之人明令禁止的,是以,所謂換取與其論道不可為也。”
    “不過,約莫十多天後,會有兩位築基巔峰的修士相互論道,以求證道金丹,我可為道友請示一番,看看屆時能否讓道友旁聽。”
    旁聽兩位築基巔峰的修士論道?
    聽見這話,何晨臉上當即滿是驚喜:
    “太好了!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何道友先回去休息準備吧,我今日便去請示,若是可以,明日便會有結果。”
    “當然,可否旁聽,當由兩位築基巔峰修士以決,屆時若是不行,我再為道友想想其他辦法。”
    “多謝道長,無論結果如何,在下日後必有重謝!”
    “不用不用,貧道隻是按照我學宮的規範而為罷了,若道友能有所收獲,便是我稷下學宮之幸也。”
    ......
    一番感激之後,何晨被送出了知會院。
    出了知會院的何晨,也沒有心思再去論道殿旁聽那些同級修士的商討,稍稍猶豫之後,當真便回了自己的院落休息。
    這一日,何晨難得的沒有鑽研任何東西,就隻是單純地坐臥行走,看天賞景,順便還吃了一頓稷下水峰提供的鮮美食物。
    此前的他一直潛心在各種鑽研和探究之中,一兩個月的時間裏,但凡餓了,都是簡單化天地之力為精氣以補充,不曾吃過半點東西。
    如今再次吃到東西,胃中舒貼的同時,心中竟也安穩了些許。
    許久不曾在腦海中回想起的他爹教導,驟然浮現出了一句:
    “以後不管你幹啥,有飯吃就好好幹,別想太多有的沒的。但要是沒飯吃,那立刻給我跑回來,別在外麵餓著,知道不?”
    這話對當下的何晨而言,無半點用處,也並不妥帖。
    畢竟,現在的他並非是在外邊找了工在做,能逆轉天地之力為精氣的他,有沒有東西吃實則都已不再重要。
    而且,他也沒有地方可以跑回去了。
    但是,吃著碗中米飯,喝著鮮美魚湯,何晨的心中莫名就浮現出了這一句話。
    一夜睡醒,翌日的他便收到了好消息,兩位築基巔峰的修士應允了他屆時旁聽論道。
    而論道的日子與地方也已確定好,下月初一,介滄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