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一問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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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位仙長,貧道隻是奉命前來勸阻,並非衝仙長動手啊!”
    “貧道真的隻是為了勸阻仙長如此施法,絕無半點冒犯仙長的意思啊!”
    “對了,貧道乃是稷下學宮的幹事,專門負責的便是學宮周遭修士摻和百姓之事!”
    剛剛被何晨一記術法打入大河之中嗆水的修士,此刻衝著何晨拚命伏低做小地辯解,生怕被何晨給打殺了。
    此前剛剛衝著何晨趕來阻止之時,修士還沒發現,現在被何晨這般毫無抵抗之力,猶如孩童一般教訓,他怎麽可能還沒發現何晨乃是金丹大修?
    “哦,你是稷下學宮的人?摻和百姓之事又是什麽意思?”
    何晨看著躬身躬得不能再躬的修士,眉頭稍稍鬆了些許,再次問道。
    聽見對方是稷下學宮之人,何晨對他的嗔怒到底減輕了不少。
    此前在稷下學宮論道修行過一段時間,在其中學到了很多術法,並且在其中論道的時日裏,稷下學宮的修士對他確實相當照顧。
    看在此前助他,為他安排了旁聽築基巔峰修士論道修士的麵子上,何晨也願意聽他詳細解釋解釋。
    “誒誒,我是稷下學宮外事院的幹事,專門負責的便是勸阻修士莫要摻和百姓之事。這次就是......”
    見到何晨這位金丹修士情緒似是平緩下來,修士趕忙給何晨講起了事情。
    原來,這位修士乃是稷下學宮主管外事的一位幹事,平日裏所負責的事情,便是風聞仙人仙跡之事,並且前往調查勸阻,以免其因過度影響百姓,被莫名殺掉。
    他擔任這般職務至今,已經有三十餘年,期間勸阻的修士不計凡幾。
    此次前來勸阻何晨,便是因為聽說了大河之水倒流之事,於是特地前來查看情況。
    “勸阻的緣由,是為了避免其被莫名殺掉?什麽緣故?”
    何晨聽了這些,皺眉反問。
    什麽時候隻是這般施法,都能有生命之危?
    他曾經做過的相當的事情,比這隻多不少,怎麽此前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遭遇過任何問題?
    事實上,連被修士阻攔,何晨這都還是第一次呢。
    然後。
    “仙長你可能對我餘昌國不太了解,我餘昌國開國,乃是一位餘昌道人,當年他......”
    修士衝著何晨講起了餘昌道人被莫名修士所殺的事情。
    此事當年何晨在稷下學宮中早已了解過,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麽,隻是等著修士繼續講述。
    但是,這位修士講完餘昌道人之事後,他卻真就停下了。
    何晨看著修士,修士看著何晨,兩相沉默。
    “嗯,然後呢?”
    “除了這位餘昌道人之外,此後的七百年裏,可還有其他修士因過度摻和百姓之事,被莫名修士所殺?”
    何晨衝著修士追問,順帶解開了對修士周遭天地之力的束縛。
    感受到變化的修士,當即將自己體內剩下的嗆入的河水引出,又將身上衣服浸潤的河水引出,整個人看起來舒服了好多:
    “有,當然有,從那一次之後,至今每個百年都有不止一個修士因為過度摻和百姓之事被莫名殺害!”
    說這話的時候,修士臉上的表情相當認真,一副萬分確定的架勢。
    見此,何晨的表情也不由凝重,忙認真問道:
    “那最近因此而死的修士都有哪些?他們又都具體做了些什麽事情?”
    盡管何晨並沒有太多人前顯聖的想法,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為了更好地將沙漠改造成自己期望的樣子,何晨所做的事情相當之多。
    其中,對百姓造成影響,亦或者讓大量百姓受到影響的事情也並不少。
    比如,何晨收集雲層之後,將其飛速帶回沙漠,便不知道讓其下經過的多少地方都留下了仙人的傳說。
    若是這般事跡當真危險,可能讓他遭受金丹巔峰甚至更高修為的修士攻殺,那何晨也不是不能考慮換個身份,亦或幹脆換個地方改造。
    反正何晨所想的,也就僅僅隻是改天換地,令天地因自身而改變而已。
    在不在餘昌國境內,甚至是不是非得是沙漠都不一定。
    真要是太危險,那何晨撤離便是,那所謂的莫名修士,總不至於追殺天下所有影響百姓的修士吧?
    “不知道。”
    稷下學宮外事院修士,衝著何晨搖頭回應。
    “啊?”
    什麽不知道?
    何晨一時有點茫然。
    “最近有哪些修士因為此事被殺,我不清楚,我隻負責勸阻過度介入百姓的修士。”
    聽了這話,何晨的眉頭微微一皺,換了個問法衝修士問道:
    “更早一些的呢?比如一兩百年前或者兩三百年前,你不是說每個百年都有很多修士因此而死麽,那此前的修士是做了什麽而死的?”
    最近有哪些修士因此而死,這位修士確實不太能知道,那便問問更早的好了。
    何晨當下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做到什麽程度才會被高階修士追殺。
    但是,聽了何晨這話之後,那修士竟然仍然搖頭,表示這些他也不清楚。
    何晨再問三四百年,四五百年,乃至於問除了餘昌道人之外,可還有能夠具體說出來的修士,確定是被同樣緣由而殺。
    但這些問題,那修士聽了之後也仍是一味搖頭,表示全然不知。
    何晨臉色當即冷了。
    好家夥,問最近因此而死的修士,說不知道;一兩百年因此而死的修士,也說不知道;七百年以來,除了餘昌道人之外,因此而死的修士,竟然還是說不知道!
    就這,還說是來阻攔他,以免他由於介入百姓而出事?!
    要麽稷下學宮的說法有問題,要麽便是此人根本不是稷下學宮的幹事!
    “曾!”
    何晨心念一動,當即將這修士周遭的天地之氣全部禁錮,並且將這修士也當即禁錮。
    “啊?!仙長,你這是幹什麽啊!”
    “我隻是來勸告仙長的啊,仙長饒命啊!”
    突然被何晨這個陌生的金丹修士控住,剛剛情緒緩和下來些許的修士,臉上當即滿是驚恐,生怕何晨將他順手殺了。
    何晨見著修士這般沒有仙風道骨的模樣,眉頭更是深皺,愈發懷疑這就是個偷偷湊上過路修士身邊動手奪寶的東西。
    當即衝其厲聲喝道:
    “問這不知道,問那不知道,你這一問三不知的還說是稷下學宮之人?!”
    “我現在便將你帶去稷下學宮,好好與學宮修士問詢一番,看看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何晨本以為這般說了後,這修士會恐懼害怕,甚至當即自曝其真實身份。
    卻不想,這修士聽了之後,不僅沒有如此,反而一副大大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甚至表示要為何晨帶路。
    何晨自然不需要他帶路,以地圖進入意識空間廝殺過的他,對楚州地圖相當熟稔,稍稍辨認便尋到了飛往稷下學宮的方向。
    此刻讓他麻煩的,反而是他剛剛收攏上來的那大量河水。
    這水顯然不好隨便丟下,何晨稍稍想了想,便決定幹脆帶著這大量的河水一同前往稷下學宮好了。
    反正,上次他去學宮,也帶著大量的白雲呢。
    “老實點,我這就帶你去稷下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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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誤會,都是誤會!”
    “何道友既然還有事務要忙,那這次便不留道友了,且等道友忙完之後再來我學宮交流做客啊。”
    “此前何道友的住所院落都還為道友留著呢!”
    稷下學宮上空的雲空之上,稷下學宮一位修士正滿臉笑容地與何晨說著告別的話。
    而在說話修士身後兩步,那個阻攔了何晨的修士,也擠著笑站著,同樣一副恭送何晨的模樣。
    “當然當然,對了,此前被莫名所殺的修士,其生前做過什麽,勞煩道友為我打探打探了。”
    “誒,好說好說,今日我便安排下去,向其他道友打聽打聽這些事情。”
    “感謝道友了。”
    身後跟著一大團清水的何晨,衝著稷下學宮修士簡單聊了幾句,拱手告別而去。
    很離譜。
    此前在何晨的問話之下,對到底有哪些修士是因此而死一問三不知的那位修士,還真就是稷下學宮外事院的幹事,其職責也真的就是他之前告知何晨的那般模樣。
    甚至,在何晨表露了身份,衝著迎出來的學宮修士問起這個問題時,其給出的回答,竟然也是不清楚。
    與此前那位修士的唯一區別,不過就是其給出了所謂的緣由而已。
    按照這位修士的說法,之所以稷下學宮對因此而死的修士不清楚,乃是因為會因此而死的修士,都是並未聽從勸告,亦或者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修士。
    這般修士一般除了個別好友亦或徒弟之外,與修仙界根本就沒有什麽聯係,乃至於那些好友與徒弟,大多也都在出事的時候一同被殺。
    如此一來,學宮也就確認不了那些修士到底是什麽身份,隻是通過後來所發現的戰鬥痕跡,確定其確實是被接近元嬰的修士以類似的手法所殺而已。
    而偶有門派修士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被殺,修仙門派也不會將之廣而告之,隻會秘而不宣,故而學宮才隻知道確實不斷有修士被這般殺死,卻並不知道到底都有誰,又都是做了什麽。
    “明顯的胡編亂造!”
    飛出老遠的何晨,回想著那般說法,臉上全是厭惡與不屑:
    “此事絕對另有內情!”
    那修士的說法看似合乎道理,但是但凡學宮是正常的,那此前術法的目錄都分門別類記錄得如此清楚的學宮,可能會一個例子都列不出來?
    尤其是,專門派有修士搜尋其他修士顯聖事跡,並且找上門去提醒的他們,任何有腦子的人都會知道有例子才會更有說服力,但是他們卻這麽多年都找不到,這明顯就有問題!
    盡管剛剛才說了到時候再來詢問例子之事,但是何晨已然決定,此後相當一段時間之內,他都不會再來稷下學宮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有這麽一個莫名殺戮其他修士的人,以及到底什麽程度會導致被其殺戮,何晨確實不清楚。
    畢竟,連餘昌道人的事情,何晨都完全隻是從稷下學宮中了解的,實際上餘昌國是不是餘昌道人所創,餘昌道人的死因又是不是此前了解的那樣,何晨也還不清楚。
    事實上,當下的何晨,除了明顯感覺到這事兒不正常之外,其他事情基本一個都不知道。
    但,這不重要。
    “處理好剩下幾個地方的還水之事後,我便深紮沙漠之中,鑽研如何解決沙漠水汽流失的事情,或許可以嚐試用用陣法。”
    “到時候,我順帶也可以鑽研鑽研金丹境界的殺伐之術,以及今日用在那名修士身上的禁錮之術也可以將其再強化強化,對了,還有此前所想的,那個以山覆壓的術法也可以再好好想想。”
    “若是將禁錮之術與這山壓之術結合起來,先將修士禁錮,然後以巨大山脈轟然撞擊,那般殺傷,絕對非同等閑!”
    到底已經修成金丹之境,而且還是以感悟天地而成的金丹境界,何晨對自己多少還是有些自信的。
    等到還水事了,帶著大量河水回到沙漠的何晨,有相當自信創造出強橫的術法來。
    屆時,若是真有敵人膽敢殺入,不管是孤身一人的所謂莫名修士,還是帶著一大幫子幫手的修仙門派,何晨都有與之廝殺然後逃離的自信。
    畢竟別的不說,僅僅將沙漠的天空全部覆上厚厚的雲層,在平日裏自然是讓沙漠往山林好轉的用意,但真要是有需要,何晨完全可以將這些濃雲瞬間變成雷雲。
    屆時,在天雷之中廝殺對戰,那便必然是何晨的主場了!
    想著那般場景,何晨的臉上都不由露出了些許驕傲的笑容。
    穿梭雷雲之中,不受天雷侵擾,對他來說自然不難,但是對於甚至都不知道天地之間有空氣的其他修士來說,必然天難地難。
    誰要是覺得何晨這個剛剛突破到金丹的修士好欺,那到時候搞不好其便會死得很香脆!
    “休!”
    何晨帶著河水飛速飛往需還雲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