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 第十九章 金陵第一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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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張輅上課依舊在睡覺。
    黃子澄卻破天荒地沒管這小子,不過眼神卻止不住往張輅那邊看,仿佛是想給這小子徹底看透一般。
    直到下課,張輅這才悠悠轉醒。他揉揉眼睛,朝著朱允炆問道:“下課了?”
    朱允炆點點頭。
    張輅看著陸陸續續往外走的同學,這才打著哈氣伸了個懶腰。
    張輔那邊已經收拾完畢,他走到張輅身邊,道:“輅弟,我先到宮外等你,你動作快些。”
    張輅點點頭,目送張輔走了出去。
    他這邊正收拾著,卻見剛剛出了詹士府門口的衛王朱植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金陵第一魔頭來啦!”
    再看原本嘈雜的詹士府瞬間安靜無比,所有人都是如臨大敵般盯著門口,看來這所謂的金陵第一魔頭的威懾力比之黃子澄還猶有過之。
    張輅也是心中好奇,仰著脖子朝著門口看去,卻見一個十分漂亮的少女一個縱身從外麵躍了進來。
    你說說,放著好好的門不走,非要翻牆,不過張輅還是在心中感歎一聲“這畫麵真美,人美,輕功使得也漂亮”。
    少女還未落地,足尖在石質宮燈上點了一下,一個縱身便到了衛王朱植身前。
    “看了我跟見鬼一樣?難道我是母老虎不成?”少女挑挑眉毛,用甜美的聲音朝著朱植質問道。
    再看朱植,此刻隻能跌坐於地,試了幾次硬是沒站起來,沒辦法,他隻能顫顫巍巍朝著少女點了點頭。
    少女似乎有些生氣,一副氣鼓鼓的可愛表情,說道:“你還點頭?你的意思我是母老虎?”
    朱植趕忙搖頭,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沒這個意思……”他正說著,竟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這畫麵多少有些違和,也有一絲絲好笑,但現場卻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笑出來。
    少女搖了搖頭,道:“真是沒用,今天就把你綁了扔在大街上,也算是對你的懲戒了。”
    少女說著,竟不知真的從哪拽過一條繩子,自顧自地將朱植捆了起來。
    見此情形,張輅扯扯朱允炆的衣袖,悄聲問道:“這是誰啊?居然敢對衛王動手?”
    朱植的母親是棒子國進貢的妃子,在宮廷中地位不算高,但朱植好歹有個衛王的封號,張輅實在想不明白,堂堂一個王爺,怎麽會害怕眼前的少女。
    朱允炆滿臉尷尬,但還是開口悄然說道:“這事說來話長,大明之所以叫大明,便是因為大明是傳承於明教。據說當年明教教主退隱,教中起義軍分為了好幾股勢力,其中勢力最大的便是小明王韓林兒了,當年哪怕是皇爺爺都要尊小明王為主。後來小明王身死,隻留下一個獨子,皇爺爺便帶在身邊當做親生兒子養著,後來小明王的獨子也死了,隻留下了這麽一個女兒,她名叫韓沁,被皇爺爺封為樂安縣主,皇爺爺對她比對我更要寵溺幾分,在應天就沒有她不敢幹的事情,別說是欺負衛王叔了,就連皇爺爺的胡子她都敢拔。”
    “那也不至於把衛王嚇成這樣吧?”張輅繼續問道。
    朱允炆麵色嚴肅,沉吟片刻還是開口說道:“樂安縣主平日就喜歡舞刀弄棒,應天府的勳貴子弟幾乎都被他打了個遍,衛王以前也是個倔強的性子,被樂安縣主打到了家門口還高喊不服。”
    “然後呢?”
    朱允炆歎了口氣,道:“然後樂安縣主將衛王扒了個精光,吊在了衛王府門前,她言說兩個時辰才將衛王放下,結果衛王就真的光著身子被吊在門口哭嚎了兩個時辰,這期間圍觀的人不少,可就是沒人敢救。到了時間樂安縣主才將他放了下來,也是自那之後,衛王隻要見了樂安縣主便會不自覺地暈厥。樂安縣主也是自那之後便有了金陵第一魔頭的稱呼,凡是勳貴子弟,莫不繞路而行。”
    誰能想到,這漂亮可愛的外表之下居然是一個大魔頭,太狠了啊,一個女孩子,男生的衣服說扒就扒,被扒的男生估摸著一輩子都有心理陰影,關鍵還是臉麵也都丟光了。
    張輅暗歎一聲,趕緊將這個樂安縣主韓沁劃到了萬萬不可招惹的名單之中。
    這時候韓沁已經將朱植捆了個結實,她起身拍拍小手,看了看周遭的一眾勳貴子弟,開口道:“本縣主問你們個事,聽說這詹士府中出了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文敢頂撞老師,武敢跟燕王放對,還破獲了‘厲鬼殺人案’,聽說這人還有綽號,叫什麽‘小諸葛’?”
    張輅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說的分明就是自己啊,也好在他在同學之中還算有些威望,在場的勳貴子弟沒人出賣他。
    張輅心中還在慶幸沒有暴露,四下看看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們是不出賣我了,但你們也別都看著我啊,這不暴露了嗎?
    韓沁也不傻,順著眾人的目光走到張輅跟前,問道:“你就是那個‘小諸葛’?”
    張輅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說我不是,你信?”
    韓沁搖了搖頭,說道:“不信。”
    張輅無奈,“不信你還問我?”
    韓沁露出一抹笑容,很是甜美,“本縣主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你跟我打一場怎麽樣?”
    張輅哪裏敢答應,這要是打輸了,實在丟不起那人,要是打贏了,說不準朱元璋就會把自己哢嚓了,這根本就是一道送命題。
    張輅一副便秘的表情,說道:“姑奶奶,您就饒了我吧,您是金枝玉葉,跟我這糙人動手豈不墮了您的威名?”
    韓沁小嘴一撇,卻不打算放過張輅,她氣沉丹田,喝道:“看招!”
    韓沁一個虎爪朝著張輅咽喉襲去。張輅這些日子的武功可不是白練的,他一個跨步便躲到了朱允炆身後,硬是將朱允炆頂到自己身前。
    朱允炆也是夠意思,他馬上說道:“沁兒妹妹,女孩子總要文靜些才好,跟人動手也難免會受傷,況且此處是學堂,在此處交手也確實不雅。”
    聽了朱允炆的話,韓沁小脾氣也上來了,隻聽她說道:“女孩子怎麽了?允炆哥哥如此說是瞧不起女孩子麽?允炆哥哥的娘也是女子,莫非你連自己娘也瞧不起麽?”
    別看韓沁年紀小,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犀利,她很巧妙的偷換一下概念便可讓朱允炆啞口無言。
    朱允炆無奈,這話他無論如何回答都不妥,況且他為人中正平和,無論是動嘴還是動手,他都不是韓沁的對手。
    沒辦法了,朱允炆隻能動用大招了,隻見他直接拉住韓沁的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韓沁畢竟是女孩子,雖是練過武藝,力氣也是比不過男孩子的,她試著抽了幾下袖子卻沒能抽動,這讓她不禁有些氣惱,朝著朱允炆嗔怒道:“朱允炆,你趕緊給我鬆手!”
    朱允炆卻沒有理會,而是抬起頭,朝著張輅道:“你趕緊走,我來托住她!”
    雖然剛剛用朱允炆當了回人性盾牌,但張輅也是有自己原則的,真讓他撇下朱允炆自己逃跑,他說什麽也做不到。
    張輅趕緊搖搖頭,說道:“我豈是那種不義之人?大不了被她揍一頓就是了,說什麽我也不能讓你為我犯險啊。”
    朱允炆心中感歎,自己這個朋友倒是沒交錯,他趕緊跟張輅解釋道:“你放心,沁兒妹妹平日雖是頑劣,但卻從不與沒習過武的動手,像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她絕不會難為我,況且這裏是詹士府,想必她多少還是會顧忌些的。”
    朱允炆已將話說到如此地步,張輅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他輕輕點頭,很是鄭重地道:“多謝!”
    張輅轉身便跑,身後隻餘那陣陣嬌呼:“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