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空氣中凝聚著霧氣。
    傻柱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襖，雖然現在身上有點小錢，家裏麵的三大件也給添置上，可他也舍不得買衣服，裝表一下自己的門麵。
    寧願多吃兩口，也不會跟騷包的許大茂一樣。
    這也為兩人為何一個人每天幾乎都有桃花開，一個人隻能蜷縮在車間之中，聽一些同事說車間裏麵的八卦。
    四合院的晚上。
    早早的就擺上了桌子。
    易中海有些忐忑的坐在板凳上，心情有些複雜，他也不知這一次能否讓大家再接濟一下賈家，看在秦淮茹毀了半張臉的份上。
    看在棒梗被狗咬的份上。
    平日裏調皮搗蛋。
    可是為何追著流浪狗跑呢？
    他想不明白。
    “傻柱坐在這裏？”
    秦淮茹看到傻柱之後，連忙喊了一嗓子，以示親密，順便讓出半個馬紮。
    傻柱慢悠悠的坐在秦淮茹的身邊。
    雖然心裏不樂意，可是盛情難卻，如果要是沒有毀容：“如果沒有毀容，那該有多好。”
    幾乎是他做夢都想要達到的場景。
    李國華沒有往裏麵擠，因為每一次三位大爺開會，沒有一件好事，不是鼓動大家接濟一下賈家，就是批判一下某個人。
    總之一地雞毛。
    不過他們的麵子早已經折戟沉沙，被年輕人所鄙視。
    “賈家今天又出大事了，棒梗被流浪狗給咬了一口，秦淮茹半張臉也毀容，現在還在家修養，也沒有工資跟生活來源，我號召一下大家，能幫一把是一把。”
    易中海喝了一口白開水。
    忐忑的看了一圈。
    無動於衷的人。
    有些失望。
    現在隻能奢望還有劉海中跟閻埠貴兩人，這一對臥龍鳳雛可以幫點忙。
    沒有什麽長篇大論。
    倒也沒有誇大其詞。
    李國華原本也不想幫忙，不過出門的時候，徐慧真看他們家可憐，下午也聽說了棒梗的事情，非要讓他出於熱心腸給一點。
    不多！
    也就一塊
    秦淮茹現在幾乎是鐵了心要跟傻柱一起生活，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之前苟且的事情，也算是徹底的翻篇。
    “一點心意。”
    李國華走上前，將錢放在桌子上。
    屋外的天氣也確實有點冷。
    倒春寒。
    北風那個吹。
    偶爾都能看到一陣黑旋風，卷起地上的灰塵。
    柳樹還未發芽。
    李國華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提溜著板凳就要回家的時候，被劉海中給叫住。
    “國華，你不是跟賈家有矛盾嗎？”
    “你怎麽還接濟賈家。”
    回頭一望。
    這人有毛病吧。
    怪不得他隻能當一個小組長，一把年紀還在底層溜達，怎麽能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呢？
    “二大爺，難道有什麽錯嗎？”
    李國華本來不想摻和賈家的破事，隻不過是礙於徐慧真的要求，就當是做好事，這才幫的忙，可這沒有什麽問題？
    為何劉海中會站出來唱反調。
    “聽說你上午的時候，可是給了張大媽一巴掌，這難道是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劉海中繼續叨叨的不停。
    顯然是想抓住這個漏洞不放。
    讓李國華一個人買單。
    可這除了主力易中海給大頭之外，剩下的人，最多也就是摳一點，幾毛錢將賈家給打發了，更多的哪怕是有，也不會多拿出來。
    賈張氏的人品已經臭大街。
    “二大爺，您老想說什麽？”
    李國華望著突然蹦躂的劉海中，難道是平日裏，他做事太過於張狂。
    不應該啊。
    “你心裏有鬼，自然有些膽怯。”
    神神叨叨。
    李國華再低頭看了一眼賈張氏，一抹詭異的笑容，不知為何會冒出來。
    “二大爺，這大冷天的，能不能不要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之所以打她，那還是因為她不懂感恩，棒梗被狗咬，還是我幫忙將流浪狗給驅趕離開的。”
    “一碼是一碼。”
    李國華解釋道。
    “我看不止吧。”
    劉海中還想繼續刁難。
    秦淮茹識趣的站出來，替李國華解圍道：“二大爺，上午的事情，我婆婆已經深深的感到自己的不是，還讓我帶她跟國華兄弟道個歉。”
    “這件事就算了。”
    劉海中看無法繼續刁難他之後。
    訕訕一笑。
    “國華，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隻不過是想要了解一下實情。”
    呸！
    “偽君子一枚。”
    “二大爺，您老作為院裏管事的老大爺，可不能做什麽寒磣的事情，我這一個有仇的人，都接濟賈家一塊錢，我看你怎麽也不能少了五塊錢。”
    “如果跟我一樣，或者還不如我，那可不僅丟麵子，我看你的二大爺，也不要當了。”
    李國華也不是吃虧的主。
    給他挖坑的時候，李國華反手也會將他給踹下去，順便埋點土。
    讓他知道自己不好惹。
    “你這？”
    劉海中一臉鐵青，不知道是被凍得，還是生氣，轉手李國華就刁難開他了。
    “你二大爺也不容易，家裏還有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自然是拿不出那麽多的。”劉海中訕訕一笑，連忙解釋道。
    “那你幹脆就別當了，我提議自己當院裏的二大爺，那我就捐五塊錢。”
    李國華戲虐的眼神。
    不著調的語氣。
    讓劉海中下不來台。
    特麽的這是要硬剛到底。
    “你這瓜娃子都能什麽，這院裏的二大爺，難道是出錢就能買的。”閻埠貴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他這個三大爺還沒有當夠呢？
    逢年過節。
    寫春聯，從街道辦得好處，基本上都有他參與的身影。
    怎麽肯退位讓賢。
    或者是自己屈居在李國華之下。
    丟人丟麵。
    “你們不願意出，難道還不允許其他人出啊。”
    “剛才二大爺可是在質疑我，我想一大爺的初衷是好的，可是有些人不拿豆包當幹糧，我這熱心幫忙都有錯了。”
    “老湖塗了，就不要出來顯擺嗎？”
    “不是這樣的。”
    劉海中急的一頭冷汗。
    他不過是好奇，順便讓李國華認識一下自己的處境，特麽的可沒有想過自己分分鍾被趕下台。
    牙尖嘴利！
    不當人子哉。
    “國華，二大爺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就是想要問清楚緣由，讓大家明白事情的經過。”劉海中連忙解釋道。
    李國華故作遲疑的神態。
    “原來二大爺不是為難我啊。”
    “那您老也早點表態，讓大家看到二大爺的誠意，這樣的話，我們也不會多想。”
    “我捐五塊。”
    劉海中也是打碎牙齒往肚子裏麵咽。
    他不過是多嘴問了一句，這反手就被李國華給刁難。
    平白無故的多損失了不少錢。
    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至於秦淮茹跟賈張氏現在估計心裏麵都樂開懷，秦淮茹一個月的工資最起碼有著落了，早知道李國華這麽有能耐。
    賈張氏現在恨不得立馬跪下求原諒。
    至於傻柱有些呆滯的目光盯著秦淮茹，特麽的怎麽回事，自己不是將工資給了秦淮茹嗎？怎麽還不夠給棒梗治病的。
    無非就是打針的事情。
    花不了幾個錢。
    不過傻柱也沒有憨憨的站出來反駁，對來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白得的錢，不要白不要。
    踏踏！
    風聲有些緊。
    當保衛科的石子墨帶著兩個人走進來的時候，看著環顧一圈的人，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既然都在啊，那也省事了。”
    “怎麽了？”
    易中海看著突然造訪的石子墨，露出了一抹的擔憂。
    保衛科一直可都是在軋鋼廠活動，怎麽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四合院，上一次過來，還不知道是多會，關鍵也是他們找人家過來。
    “一大爺，這事情有些複雜。”
    石子墨看了一眼秦淮茹，再低頭看了一眼被抱在懷裏的棒梗。
    “什麽事情？”
    “你們院裏的棒梗偷車間的成品鋼材，被保衛科的人發現，然後撒丫子就跑，我們也是打聽了好多人，才知道是你們院子的棒梗做的。”
    石子墨簡單的解釋了兩句。
    如果是一般的廢品，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今天車間發現對不上號，這才找的保衛科的人過來查看一番。
    恰好也是棒梗比較湖塗，這偷的東西比較珍貴。
    “這位小同誌，這裏麵是不是有誤會啊。”賈張氏心裏麵也是非常的著急，特麽的這事情一看就是被發現了。
    還是棒梗做的。
    如果被石子墨帶到了軋鋼廠，那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事情。
    少管所好好的待上一段時間吧。
    月色下。
    賈張氏的臉色有些慘白。
    秦淮茹更是主動上前替棒梗解釋，這事情不可能是真的，可是保衛科的同誌，早就將棒梗給記的一清二楚，現在說這些無稽之談。
    那不是在質疑他們的能力嗎？
    “石子墨，小孩子不懂事，你看這事情能不能給一大爺一個麵子，就這樣過去，棒梗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被流浪狗咬了屁股。”
    “你在找他的麻煩，這孩子的命也太苦了。”
    易中海有些於心不忍，主動給石子墨替煙道。
    “一大爺，如果是平時，我們也可以當沒有發生過，不過這事情楊廠長親自發問，再說我們廠裏麵一直丟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件事恐怕不會三言兩語就解決的。”
    石子墨不想跟他們繼續浪費口舌，抓住棒梗的手，就要拉走。
    被賈張氏攔住。
    “張大媽，你可不要犯傻，秦淮茹趕緊將你婆婆拉住。”易中海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讓秦淮茹將賈張氏給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