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睡了你,就要對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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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完全睜開眼的男人,被寧檀一腳踹在地上。
也就是一瞬間,傅容嶼清醒,俊臉一沉,赤身站起。
心頭憋著火,可看到床上更加怒不可遏的小女人,他無奈地別開臉,“你不能占了便宜翻臉不認人。”
寧檀瞪著他,氣鼓鼓地也不說話。
傅容嶼生平以來,頭一次被女人這麽對待。
要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現在他滿足了這個小女人,誰知,人家根本不樂意。
明明每一次做的時候,她也很快樂。
在床邊站了站,傅容嶼自覺沒趣,轉身去洗漱穿衣。
寧檀也沒再睡,拿了手機,慢悠悠地起身。
傅容嶼麵子掛不住,也不管她,提前去了公司。
寧檀出門的時候,在樓下碰到了正在晨跑的蔣彧南。
得知她沒吃早飯,邀請她去他家,允諾一會兒正好一起去醫院。
“你跟遲悅的事……”
“都解決好了。”
“那她人呢?我在卡尼羅也沒見到她。”
兩人相對坐在餐桌前,蔣彧南做的土司和煎蛋。
邊吃邊聊著,氛圍過分和諧。
超越客戶,更像朋友。
“反正都離婚了,她的事,我以後不參與不想聽。”
“行,點到為止,不說她了。”
蔣彧南麵露不耐,寧檀說完,低頭吃東西。
一起下樓,寧檀的手機有來電。
見是陌生號碼,還是異地。遲疑片刻,還是接通:“喂~。”
“幹嘛,結了婚,難道我們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了?”
是江柏然。
寧檀看了一眼,已經上車等待她的蔣彧南,對著手機那端的人,冷漠道:“我現在有事,改天再說。”
“你等等。怎麽還把我號碼拉黑了,我來找新聞社找你,他們說你離職了。你什麽時候離職的,為什麽離職?”
“我回國了。”
江柏然的喋喋不休,寧檀聽著煩,衝著那頭說完,她果斷掛斷。
上車,臉色還微微泛著紅。
開車的蔣彧南,時不時瞟她一下。
“誰的電話,把你氣成這樣?男朋友?”
寧檀不想說話,將臉扭向車窗外。
蔣彧南也不好再問,漸漸加速油門。
兩人一起進醫院的時候,傅母也剛到醫院。
瞧見女子的身影像寧檀,而旁邊那男的並不是她兒子,馬上給傅容嶼打電話。
彼時,傅容嶼剛進會議室,準備開會。
看到來電人,他讓助理先開始,起身到外麵接聽。
“你沒來醫院?”
“我在開會。”
“檀兒回國了?”
“是。”
回國,她這個做婆婆的都不知道,公公住院,她更沒出現過。
傅母想的,傅容嶼也想到了,馬上解釋:“寧國琛病重住院,她回來一直在照顧她爸,抽不開身,我也沒告訴她,我爸受傷的事。媽,你別多想。”
“病重?寧國琛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也沒告訴我們?”
“我爸知情,他沒告訴你?”
傅容嶼微微擰眉。
傅母馬上道:“哎喲,傻孩子,你爸受傷昏迷,這幾天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都不顧上了,哪裏還有心思顧及其他。”
隨後,她又問:“在哪個病房,我得去探望探望。”
“中午,我回去。你跟我一起。”
“也行。”
電話掛斷,傅容嶼回了會議室。
傅母站在電梯口,看著往來的人,最終還是到尋診台問了護士。
寧檀跟蔣彧南在樓層分開,她給父親買了花,插在床頭的花瓶裏。
寧母瞧著,眼淚刷刷往下掉。
“這麽多年,你爸從未給我買過花,如今他都這樣了,你竟然送了他。”
寧檀無可奈何,“媽,我……下次,我送你。”
醫生來換藥,寧檀想趁機追問寧國琛的病情,結果醫生隻是含糊其辭:“看藥物治療,如果不行需要出國醫治。”
寧家還有積蓄,隻怕是出了國也難治好。
傅容嶼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
他先是去看了傅誠,然後領著他母親來這邊。
雖說沒辦婚禮,但也還是親家。
看到戴著呼吸機,沉睡的寧國琛,傅母感慨萬千,“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麽說病倒就病倒了呢。”
寧母走過來,拉住她的手,眼圈瞬間紅了。
“醫生說是長時間的研究生物,遭到藥物侵蝕身體。”
“那能治好嗎?”
“可能要出國。”
傅容嶼在一旁聽著,俊眉皺成疙瘩。
明明醫生不是這麽說的,還是說……
他恍然明白了什麽,看了一眼低頭杵在那裏的寧檀,他默不作聲轉身出去。
人剛走,蔣彧南找來了。
“咚咚~”
病房們被敲響,裏麵的人全都看來。
他走進,寧檀有點意外。
“蔣總。”
傅母認出早上看到的衣服,正猜測其身份,聽到寧檀出聲,趕緊去看傅容嶼。
“容嶼。”
掃了一圈,人都在,唯獨傅容嶼不在。
寧檀不顧她們在場,跟蔣彧南站在寧國琛的床邊,小聲說著話。
傅母收起尷尬的目光,轉向寧母,眼神示意:“這人誰啊?”
寧母也是頭一次見蔣彧南,見對方氣質卓然儒雅成熟,不免忘了自己現在哪裏。
剛才還難過,現在放開傅母的手,不自覺地朝蔣彧南和寧檀走去。
“檀兒……”
她的出聲,打斷了正在說話的兩人。
寧檀反應過來,忙介紹:“和創集團法務總監,蔣彧南。這是我媽。”
蔣彧南頷首,麵容淡笑,紳士無比。
寧母看著喜不自勝。
傅母被冷落,不禁為自己的兒子感到了危機感。
於是,她上前,主動道:“檀兒,容嶼剛剛出去了,你要不要去找找他?”
蔣彧南看向傅母,寧檀的臉色在一瞬間不喜。
他出去,關她什麽事。她又不是他媽,還能管住他的兩條腿?!
“可能有事吧。”
寧檀表麵含笑,內心吐槽。
蔣彧南自然是知道傅容嶼,但有些好奇,寧檀跟他的關係。
察覺他的怪異目光,寧檀上手將人拉出病房。
蔣彧南除了遲悅,第一次被女人這麽親密過。
走廊上,寧檀都放開許久了,他還在盯著手臂回味。
嘴角微微上揚,浮現淡淡的笑意。
“你家親戚好些了沒?”
“還沒,估計還得幾天住院。我看你爸的情況不容樂觀,你打算怎麽辦?我有認識的客戶是國外的醫生,要不我幫你打聽打聽。”
“好啊。”
寧檀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像是滿天星辰,絢爛明亮。
“要不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反正一天差不多都要在這邊陪著我媽,看護我爸。”
視線穿過蔣彧南,望到電梯裏出來的人,她急忙忙地說。
“行,有事給我打電話,你有我的聯係方式。”
蔣彧南點頭,轉身離開。
傅容嶼看到說話的兩人,自然也清晰地瞧見,滿臉笑容的寧檀。
他陰沉著臉與蔣彧南擦肩而過,對方認出了他,定住腳,側身片刻,又繼續往前走。
寧檀見人走遠,折返準備回病房。
“寧檀。”
身後,走來的傅容嶼,聲線清冽。
寧檀頓住腳,她還不想讓兩家長輩知道他們不和。
“你給我過來。”
傅容嶼捉住她的手腕,將人拉進樓梯的安全通道。
‘啪’地一聲關了厚重的門。
寧檀被嚇得一哆嗦,抬眼直視他。
傅容嶼不說話,上前捧住她的臉就要親吻。
寧檀抵抗,終是在唇與唇相近時,停住。
他垂著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眉眼,良久,道:“我們簽過協議,做過保證。你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寧檀不自覺地小臉泛紅。她不敢與他對視,望著一個方向嘴硬:“雖然結婚,但不代表我就不能有異性朋友。協議和保證,我都記得,你不必大驚小怪,一副我好像出軌了似的。”
傅容嶼繃緊的下頜線,緩緩放鬆,挑了挑眉尾,“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到你早上的態度,和剛才對別人的態度,我心裏不爽。”
“怎麽,你吃醋啊?”
寧檀抬眼,漂亮的桃花眼,靈氣逼人。
傅容嶼不想暴露自己像個舔狗,盯著她看了好大一會兒,放開她,後退瞥開視線。
“是,我是吃醋。”
“這麽說,你對我一見鍾情,愛上我了?”
寧檀不知哪裏來的閑情雅致,聽到他說吃醋,連日來的陰鬱心情陡然轉好。
傅容嶼沒想到她會這樣,收回目光,直視她的眼睛。
“你是我太太,是你先睡的我。就算我們沒有結婚,你也不能再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說完,他先她一步,出了樓道。
寧檀定在原地,好大晌反應。
她是睡了他,可那又怎麽樣?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講求什麽我睡了你,就要對你負責?
傅母走了,但傅容嶼留在了寧國琛的病房。
寧檀回去的時候,他正在跟自己的母親說著什麽,見她進來,兩人都止住話頭。
神神秘秘。
寧檀看了她母親,又瞥了一眼傅容嶼。
寧國琛這麽病著,公司裏的事總要有人扛著。
當天下午,大國生物又來人了。
“寧總夫人,寧總現在這樣,公司成了一盤散發,許多企業對我們虎視眈眈。再這樣下去,大國生物可能就要撐不下去。”
“那怎麽辦?我一個婦道人家,對管理公司,可是一點都不會。”
寧母為難,又著急。
看著丈夫如今的樣子,忍不住就要抹眼淚。
從外麵回來的寧檀,聽見他們的對話,心中五味雜陳。
大國生物可謂是她父親半輩子的心血,如果落入他人之手,可不是可惜兩字就能讓人釋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