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老鼠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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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的經曆一定非常複雜,或者換句話,他的人生一定非常精彩。
康納如此確信著。
不單單是因為他那嗜甜的生活習慣暴露出的一些需求,更因為從他的言語之中,康納隱約能夠察覺到一抹懊悔與苦痛。
也許鄧布利多校長應該隱藏的很好,他的表情也沒有出現什麽大的變化,當康納本身具備著的一些能力就是這樣不講道理。
“剛愎自用,就會鑄成大錯……是這意思麽?”
“不僅僅是這樣,說不定還會毀了一個原先能夠挽救的可憐孩子。”
嗯,但我本身就是一個孩子啊。
康納其實很想這麽說,但鄧布利多的那種有些複雜的表情還是讓他將內心的那種不合時宜的話語逐漸收斂了起來。
即便事實又如何?
現在可不是強調自己年齡的時候。
“我明白,校長。”
就在這番打岔之下,船隻眼看著就要靠近那座有些古老的小碼頭。
兩日之前,康納就是從這裏搭船,和其他的小巫師一起踏入了這所魔法學校之中。
但就在它真正靠岸前,鄧布利多緩緩抬手。
沒有任何的咒語、也沒有什麽特定的手勢,甚至都沒有拿出魔杖。
年邁的老巫師看上去就是單純的伸出手來,看上去就像是輕撫著空氣那樣。
然後,小船的方向就這樣改變了。
它直接調轉船頭,但卻沒有向城堡的位置進發,反而開始隨意漫遊起來,而現在就在靠近一處茂密的林地。
在那裏,康納感覺自己好像隱約能看到一棟正冒著炊煙的小屋,門口好像還種植著著大量的巨大南瓜。
“總之呢,大概的事情應該從昨天說起,校長應該知道我們赫奇帕奇昨天第一堂課是魔藥吧?”
“啊,是的,我聽說你還是課堂上少數達成了西弗勒斯的教學目標的學生。”
“但到頭來我還是沒拿到分,反倒是被扣分了。”
“我對此表示遺憾,西弗勒斯在這方麵確實……有著那麽一點點的缺憾。”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
老校長並沒有追責的想法,甚至也沒有幹涉斯內普的教育方式的意思。
而對此,康納隻能表示遺憾了。
“反正就那樣吧,厄尼上課出了點事故,我去醫務室那邊看他,結果後來我知道納威也入院了,就去看了看他,然後我在那裏遇到了羅恩……就是羅納德·韋斯萊,我在那個時候遇到了他的老鼠。”
“老鼠?”
“是的,一隻看上去普普通通,實則因為營養不良而昏昏欲睡的老鼠,而您也應該明白,我能感受到很多不同的東西。”
“是的,你的那種自然生命協調的魔法,已經抵達到了連我都會羨慕的程度,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夠的資格去親近自然。”
這話居然不是什麽場麵話和恭維!
從鄧布利多的話語之中,康納真的感受到了那種仿佛發自內心的情緒。
不對,或許這是假的?
但有什麽必要嗎?
短暫的思索並沒有得出什麽具備說服力的結論,回過神來後,康納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
“像您這樣的巫師,想要學習起來是很快的,這並不難。”
同樣的,就像是鄧布利多沒必要去恭維一個11歲的小巫師那樣,康納同樣沒有必要在這方麵去恭維他們的校長。
因為他就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巫師,沒有之一。
與哈利·波特那如今看起來可能摻了點水分的救世主稱號來講,可能這位老人更適合救世主這個稱號。
“魔法什麽的,也終究是觸類旁通的東西,隻要對魔法的認知能夠清晰極限、不局限於魔杖與咒語,這些東西真的很簡單,所謂的巫師,終究是以自身意誌去駕馭乃至幹涉現實的存在。”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夠的勇氣讓自己的意誌去直麵自然乃至世界。”
那這話的意思就是……
“我的意誌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堅強,孩子,我也隻是一個普通的老人罷了。”
一時間,康納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了。”
就好像之前的這番對話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那樣,他就這麽硬生生將話題扯回了正軌上。
“我察覺到那隻老鼠有問題,他是一個巫師……”
“阿尼瑪格斯?”
“嗯,我想不通一個巫師為什麽要藏在韋斯萊的家庭中,它不像是仆人、反而像是有著自己的目的,所以我找了個借口,打算說服羅恩帶著他的老鼠一起找教授。”
“為了遠離校醫院?”
“是的,我怕當場揭穿會造成狗急跳牆,所以才不得不那麽做,本來我想著無論是找到麥格教授還是您,又或者是斯內普教授都有足夠的力量控製住他……結果我失算了。”
“他掙脫了你的控製,在霍格沃茨之中流竄,最後抵達了奎利納斯的教室之中?”
最後,這些事情已經不需要康納再補充什麽了,鄧布利多教授已經將事實完全補齊。
“校長你看起來對此一清二楚。”
沉默了片刻後,鄧布利多緩緩開口:
“……我關注的是奎利納斯。”
他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自從去了一趟阿爾巴尼亞森林後,就顯得相當不對勁。”
這一點也是顯而易見的了。
雖然康納並沒有去上今天的黑魔法防禦課,但前兩天的晚宴上,奇洛那種結巴的模樣真的很令人擔憂他的教學質量。
“這就牽扯到另一個問題了,雖然受傷是假的,但有一件事卻是真的,校長,在睡覺的時候,我確實做了一個夢,夢裏出現了不少人,而其中不僅有奇洛教授,還有那隻老鼠,雖然現在有些東西記不清了,但我依然記得,他們都效力於一個人物。”
而那個名字,鄧布利多其實早已知曉。
“伏地魔。”
隱約之間,黑湖之上好像翻湧起了一陣冷風,有某種擾動伴隨著這聲名諱向外擴散。
隻是,無論是康納還是鄧布利多都並不在意。
但很快,鄧布利多麵容上的那份平靜就這樣碎裂了。
康納在這個時候提到了那個名字:
“彼得·佩迪魯,我在夢裏見到,那隻老鼠就叫這個名字,校長你知道他是什麽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