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廢棄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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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這一幕,康納的心底非但沒有任何喜悅,反而浮現出的強烈的不安。
怎麽回事?為什麽?
帶著由心底浮現的那抹不安,康納的目光逐漸朝著圍繞的正中央望去。
而後,他所見到的是一個身著黑色大衣的年輕男人。
雖然身上沒有穿著巫師袍、而且也是一個成年人,但康納卻一眼認出來,那個年輕人就是自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迎著那些巫師的跪拜,他隻是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仿佛在高聲宣揚著什麽一樣。
本應該是鏡子內的幻象,但康納卻發覺自己能聽到些許的聲音。
“巫師界病了,巫師們也都病了。”
至於其他的,康納再也聽不清楚。
他隻是慷慨激昂、振臂高呼,而那些原本神色平靜的巫師也都像是被火星引爆的炸藥桶一樣高呼起來。
即便康納這邊什麽都聽不懂,他也能感受到那近似鋪天蓋地襲來的狂熱氛圍。
但不等他看清楚接下來發生了什麽,畫麵又變了。
他見到巫師與普通人和諧共處、見到各種高樓大廈與浮空的城市,也見到各種寬闊的森林。
叢林裏有馬人疾馳而過,湖泊與海洋中有人魚朝外探出腦袋,天空中有巨龍肆無忌憚的飛過。
一幕又一幕浮現著,最終畫麵定格在了一處仿佛能夠俯瞰整個世界的天空高台上。
同樣是那個年輕人,他隻是背著雙手,俯瞰著整個世界,仿佛立於整個世界之上。
這是未來?
不對,厄裏斯魔鏡顯示的是內心的渴望才是,它沒有任何預知未來的功能。
那也就是說,如今的這種狀況也是自己內心的渴求?
自己渴望立於人上?
是的,自己渴望統治。
頭腦之中仿佛有著那樣的一個聲音存在著,冥冥之中正傳遞著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立於所有人之上,成為他們的救世主、去除糟粕、將他們拯救、從如今那汙濁而腐朽的狀態之中拯救出來。
逐漸的,康納的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他下意識就想要聽從那份呼喚。
這也許就是自己內心的渴望?
是的,這就是自己內心的渴望,自己到學校裏來,不就是為了籠絡那些同齡人、拉攏他們背後站立著的家庭麽。
這就是自己的野心……嗎?
麵對著那厄裏斯魔鏡,康納原本那已經迷離的眼神之中突然浮現出一抹清明。
而很快,一道溫和的聲音直接將他從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之中拽了出來:
“康納。”
對現在的康納而言,這聲音就像是求生之路的指引一般,他很快打起了精神。
而當重新回過神來後,他發現那麵展示渴望的魔鏡之中並沒有自己之前見到的那些東西。
有的仍然是自己之前見到的那些熟悉的景象,是自己在森林之中生活,和家人們一同隱居的模樣。
而不再看那魔鏡,康納隻是下意識注視起了之前那個呼喚自己的老校長。
“鄧布利多校長……”
“嗯,我在。”
他的態度依舊不緊不慢的,那半月的眼鏡片下閃爍著智慧的光彩。
“你怎麽樣了,孩子?”
“……我沒什麽。”
猶豫了片刻後,康納還是搖了搖頭。
雖然他知道這種事情在鄧布利多麵前就是明擺著扯謊,但真正要他開口將這些說出來,卻隻是讓他喉嚨發幹。
“什麽事都沒有,可能是因為晚了,有點困了。”
他就這麽隨便找了個理由,而鄧布利多隻是點著頭。
“今天確實已經太晚了,孩子,難為你陪我這個老頭子跑上跑下的。”
看上去就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鄧布利多笑著。
“不,沒什麽……我們是要將這麵鏡子搬到哪裏去?”
“五樓的一間廢棄教室。”
“那……這個怎麽搬運出去?”
看了一眼校長室那不算龐大的大門,康納開口問道。
厄裏斯魔鏡很高大,比房門要高大的多。
“如果它一直都是這副模樣,想要出去可不簡單。”
“所以我們要將它縮小。”
也沒有念動什麽咒語,更沒有取出魔杖,鄧布利多隻是輕輕撫摸著那麵魔鏡。
很快,一股奇特的力量將那鏡子包裹起來,它逐漸縮小、成了一個巴掌大的模型。
而且它也並沒有落在地上,反而是憑空懸浮著。
之前那一手無聲施法不僅有縮小咒,還有懸浮咒。
“我們走吧,孩子。”
校長走在了前方,而腦袋莫名有些混亂的康納則走在了後方。
之前那魔鏡之中見到的,究竟是什麽?
他不知道,他更不願意將自己見到的那些景象與那位相對保守的老巫師分享。
但是,這難道就意味著他什麽都不知道麽?
之前可是他將自己從那種莫名其妙的鏡中幻象中喚醒的。
就這麽注視著那老巫師的背影,康納隻是保持著思考與沉默。
但就在二人走出校長室的時候,他卻見到老校長轉過頭來。
“孩子,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要堅定自己的想法與目標。”
那慢悠悠的聲音既像是一種普普通通的人生忠告,又仿佛意有所指。
“……我明白了。”
就這麽應答了一番後,雙方好像又恢複到了原先的那種沉默之中。
這一次沒有什麽茶水,也沒有什麽小甜餅,一老一小隻是順著樓梯不斷向下,從八樓緩緩走到了五樓那裏。
一路上,康納其實看到了不少棄置不用的房間。
霍格沃茨本身很龐大,哪怕給每一門課的每一個年級都單獨劃分出一個房間都會有剩餘空間出來。
而當教室逐漸固定了之後,一些房間久而久之也棄置不用了。
沒有幾個學生知道那些房間裏有什麽,而康納現在見到的也隻是一個個古老樸素的門鎖。
很快,他們在五樓的一個房間之前停留了下來,鄧布利多平靜推開了那扇樸素的房門,將內部的景象暴露了出來。
裏邊也普普通通的,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桌椅被疊放在了一起,上邊則罩著一塊布。
整個房間看起來都空落落的。
這裏究竟被棄置了多久?
“這裏在我讀書那會兒,是當成一門課程的教室使用的。”
就在康納下意識四處打轉的時候,他便聽到鄧布利多的那番感慨。
“這周圍的景象依然沒有什麽變化,幾十年如一日,好像自從我離開後,這裏就沒有再打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