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章 破冰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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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天昰苦戰一個時辰,不敵“青雲劍”裂變出六十四相的沈靖靖。
    風瀾將二師兄扶下離位台。
    “七師弟,對戰祖神通師兄,要多加留心他那根驚神槍。”柳天昰輕聲道。
    “二師兄,你的經脈……”風瀾錯愕道,柳天昰忙搖頭擺手道,“早年苦修時落下的病根。”
    “我們趕到坤位台,你與祖神通師兄的比試馬上開始。”柳天昰說道。
    風瀾點點頭,扶著二師兄趕過去,路過艮位台時,正好瞧見大師兄杜天雄搖搖欲墜。
    “懸圃峰,杜天雄,勝。”
    隨即聽到艮位台上的長老宣布結果。
    風瀾與柳天昰大喜。
    風瀾躍上台,扶大師兄下台。
    “我大抵也就到此為止。”杜天雄歎聲道,“七師弟,且不可力敵祖師兄,適可而止。”
    “我明白。”風瀾扶著二位師兄來到坤位台,道:“我一定贏。”
    隨著坤位台上的長老喊名字。
    風瀾躍上坤位台。
    須臾,一股寒冰徐徐而至,冰封坤位台。
    風瀾運轉造氣訣,一絲絲間將冰封凝聚成一柄冰劍,立在身前。
    “果不愧為是天生可用寒玉靈息修煉的異人。”
    一聲冰冷的說話聲傳來,聲音比寒冰更冰冷凜冽。
    少頃,一個麵容清臒的中年人站在風瀾的對麵,雙眼仿佛覓食的鷹眼,眼睛深處似有厚厚的寒冰。
    廣寒峰一脈,曆來修煉五行屬土的水係道法,於靈霄九脈中最為獨特,最為純粹,亦因此最為霸道。
    祖神通,與杜天雄同年入門,道行在杜天雄之上,威名更顯。
    他身為玄澄長老入室大弟子,早早協助玄澄長老處理宗門事務,在宗門中的威望僅有掌教真人瀟潛的大弟子與二弟子可媲美。
    金鑼聲響起。
    不待風瀾反應,坤位台直接被冰封,一層層寒冰形成。
    那一刹那,風瀾仿佛回到另一個世界的冰峰之巔,被冰封的在囚獄中,永世不得超生。
    實事上,風瀾真的感應到另一個世界冰峰之巔的一道淩天絕地的意誌,借助冰峰之力,悄然降臨。
    風瀾腦海深處的東方魚白,跟著降臨。
    東方魚白中的那方破曉之光,驟然亮起,通過風瀾這個物質媒介,穿透世界壁障,直達另一個世界的冰峰之巔,落在那個冰封囚籠中。
    冰封囚籠中的那個青年,緩緩站起來,封印的冰如水一般融進他那身烏黑的鎧甲。
    亦在那一瞬間,風瀾完整傳承整個冰封之力,冰雪世界仿佛在掌心間。
    在那看那方冰雪世界,好似無垠的宇宙,風瀾僅是一顆正在由暗淡變光明的新星。
    風瀾順其自然的運轉造氣訣,雙掌心緩緩浮現水火麒麟獸,邊熔化冰層,邊喝幹淨冰水。
    “啊……喲……”
    台下傳來一聲尖叫。
    “他……直接煉化了驚神槍的寒冰……”
    又有一人高呼道。
    這一時間,其實仿佛僅在十餘息間完成。
    那怕是台上台下道行無限高深的長老,亦看不出半點破綻。
    “七師弟的道行,果真非真實境界可比。”柳天昰輕聲道。
    “七師弟是借助驚神槍的寒冰之力,直接突破到五方境一品。
    隻有破境之際的潛力,才能成功突破驚神槍的寒冰一擊。”
    杜天雄沉聲道。
    杜、柳二人麵麵相覷,仍然充滿擔憂。
    他二人非常清楚祖神通的實力,更清楚此人陰沉冷漠,出手之絕。
    “很好。”
    祖神通漠然道。
    他本想讓風瀾知難而退。
    豈料,風瀾輕鬆化解驚神槍一擊。
    霎那,祖神通雙手捏訣,
    十指指尖散射出冰箭箭簇,
    十指雙雙相貼,
    召喚出一柄通體如冰魄凝鑄而成的長槍,
    三尖兩刃,恍若一顆心,長約七尺二寸,神光威威。
    風瀾淩空禦劍,
    八尺一寸長的絕仙劍,自行懸浮到胸前,
    雙掌心的水火麒麟獸衝出,衝至與劍尖並排,
    隨即旋轉,在劍尖前畫出一個太極圓。
    “斬!”
    風瀾高喝一聲,
    緊接著念誦咒訣,
    雙掌緩緩合攏在劍柄,
    絕仙劍劍尖衝出一圈圈由水火麒麟坐鎮的太極圓,
    雷電轟鳴,
    電光穿梭。
    祖神通一擰眉,冷哼一聲,驚神槍豎立,化作一麵冰盾。
    絕仙劍上發出的太極圓,一重更比一重淩厲,一重更比一重快速,攻擊到冰盾上,漸在冰盾形成一重又一重雷海霹靂,混元如一。
    “沒想到,遇強敵,此子竟然連破五品之境。
    神通遇上破境之威力,怕要吃虧。”
    玄澄觀戰至此,暗生擔憂。
    “師弟,這一戰,真是詭異。”姚長老道,“風瀾似另有貯藏法力的空間,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那柄普通的大劍?”
    玄澄沉聲道,他好似想起什麽,臉色更加陰沉下去。
    實事上,風瀾確實不可能與祖神通正麵相抗衡。
    偏偏,在危險之際,小腹突然鼓脹起來。
    風瀾外相上施法造氣訣,內在默默運轉光陰咒。
    頓時,精純無比的靈力之源泉被引流,不斷供應強大神異的法力。
    當祖神通感覺到異常時,已然來不及反應。
    忽見絕仙劍上吐出的一道太極圓環,
    水麒麟的嘴裏噴水霧,
    火麒麟的嘴裏吐烈焰,
    電閃雷鳴,
    狂風呼嘯,
    一道破天霹靂,瞬息而至,將冰盾擊得粉碎。
    祖神通“哎喲”一聲,整個人被彈落坤位台,掉下去,驚神槍落在台上。
    風瀾被神力無邊的驚神槍餘威掃到,噔噔後退兩步,方才站穩。
    良久,長老宣道:“懸圃峰,風瀾,勝。”
    台下眾人,
    先從風瀾擊落祖神通掉落台下中無法清醒過來,
    後從風瀾擊敗祖神通中無法清醒過來。
    風瀾下台時,
    羅英、梁鎮、施岱、鐵逍四人從人英中擠進來,將風瀾抱起拋向空中,歡喜得不得了。
    杜天雄與柳天昰相視微笑。
    玄澄有意無意地掃幾眼風瀾,快步走到祖神通前。
    祖神通的神魂受到損傷。
    這種損傷,隻能源自那柄奇異的大劍,絕非修真境界遠低於祖神通的風瀾的法力所傷。
    玄澄長老吩咐人先送祖神通回廣寒峰療傷。
    原本,在他的預料中,三大弟子都有望進入八強。
    這個意外,讓他有些不可接受,亦就對二弟子師昊與三弟子雲烈接下來的比武,更加看重與期待。
    今日,仍有一半的比武。
    懸圃峰的人,再無興致一一觀看,先行回到靈霄別院。
    “大師兄,二師兄,讓我替你們療傷。”風瀾道,“兩位師兄大比武之下,皆讓陳年舊疾顯現。若不及早化`療,越往後,越難治療。”
    “七師弟,萬萬不可。
    你的寒玉靈息之力,確實可以替我與二師弟療傷。
    然而,按比武機製,你明天很可能要麵對閬風峰的呂友諒師兄了。
    若能有今日驚豔的表現,機會很大。
    我們七人,至少要有人保障一個前十六的名額。
    那時,師父、師娘會很高興。”
    杜天雄說。
    “對。
    療傷,可以往後放。
    比武,取得好名次,才是當下的重中之重。”
    柳天昰附和道。
    “六位師兄有所不知,
    每次我替人療傷,承受外來的壓力,對我的修煉愈發有效。
    或許,大家對我的修煉有極大的疑慮。
    孰不知,在替師姐療傷的數月時光裏,徹底奠定我修煉地根基。
    否則,我這身經脈先天缺陷的朽木,如何能持續突破?
    何況,若能助大師兄恢複些傷勢,明日一戰,勝算更高些,對本脈亦是大好事。”
    風瀾道。
    “七師弟說到此處,確實如你所說,師父與師娘懷疑你的修煉與替小師妹療傷有關係。
    正所謂,他人之砒霜,你之甘露。
    在別人看來損耗陰陽之氣的餘燼毒,對你便是修複先天經脈缺陷的良藥。
    既然如此,我們不妨試試。”
    杜天雄道。
    柳天昰略一猶豫,亦就微微點頭。
    “一起,一起。”鐵逍道,“我們四人已經不需要有所保留,正好替二位師兄療傷。”
    七人手掌對手掌,圍成一個圓環,
    風瀾居於大師兄與二師兄中間,
    七人同時運轉造氣訣。
    風瀾清楚,師兄們無法知曉自己身上的秘密,而他正急於將另一個世界冰峰之巔那人嵌身帶來的力量,大量化解。
    另六人果然感覺到來自風瀾的反彈之力。
    仿佛,壓力越大,風瀾身體內經脈生出的反抗力越強。
    這種強大的力量,如明月照大江,如清風拂山崗,對人體經脈有著天生地養的奇效,導引經脈中生出新的力量。
    杜天雄六人,入門皆在一甲子年之上,或多或少皆留下修煉的暗傷。
    經風瀾神奇的治療,每個人都如獲大赦,解脫修煉中的桎梏。
    風瀾大大收益,借助六位師兄連通的力量,直接突破五方境的瓶頸,達至四禦境九品。
    他的四禦境九品,極為厚實,連綿不絕。
    七人修煉直至子時末,方才罷手。
    七人的道行,皆大為突破。
    “造氣訣,竟有這一番神妙之處。”
    “早知如此,冰泉的兩年真是浪費了,可惜,可惜。”
    七人全無睡意,繼續論道起懸圃峰上的修煉真法來。
    風瀾有意無意地去感應另一個世界,能真切感應到那人的存在,與自己完全連通。
    “這是怎麽回事?
    莫非,穿越過步月淵,來到餘燼世界,是為完成東方魚白最後的突破?”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