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七傷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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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瀾雙目如電,看向來人,心道:這些人怎麽會來得如此及時如此巧合
    他沒有回應,亦不顧師姐撕心裂肺的悲傷,將師姐扶起。
    他不由得“啊”得一聲,目瞪口呆。
    喬靈藥脊椎碎成膏狀,肋骨斷成十七截,雙膝被折斷。
    “是誰”風瀾忽然咆哮道,“師姐,是誰幹的”
    喬靈藥眼神如死灰,全無半點生氣,隻是惡狠狠地瞪著。
    仿佛,她狠不得將眼前的仇人用眼神殺死。
    “不是我。”風瀾用顫抖地聲音辯白道,“不是我,我一直在杏花樓裏繪製符籙。”
    風瀾慌亂地抓向儲物袋。
    忽覺一股陰寒之力襲來,他在回手間便是殺招,一股純陽之力反擊而去。
    刹那,七道陰寒之力驟至,按七星方位封鎖。
    風瀾意亂神迷,避之不及,七道陰寒之力鎖進七處人身要穴,頓有七條陰寒冰蟲穿梭在經脈中,動彈不得。
    “哼哼。
    傳聞,這小子接連打敗唐三與秦寶玉。
    難道說,靈霄宗已經淪落到這般境地
    真是奇恥大辱啊。”
    一個陰陽怪氣地聲音說道。
    “風瀾,你殺衝師弟,就算將你的人頭送往靈霄峰,靈霄宗仍要給我倚天宗賠個不是。”一人朗聲道,“現在,你已受製於倚天宗的七傷訣。若當著眾英雄豪傑的麵,將殺害衝師弟的事,一五一十說個清楚。否則,你們靈霄宗的兩個孽種都要死。”
    風瀾被奇異的冰寒之痛驚醒,已覺心肝脾肺腎與任督二脈中似有無數螞蟻啃噬。
    他曾聽鐵逍說起過倚天宗的七傷訣,二師兄曾被重創,極難治愈。
    那次,雖說倚天宗解釋是一次誤會,但懸圃峰從未釋懷過。
    此刻,風瀾似是有所悟到師父安排自己南下的用意。
    可是,他無法理解師姐的行徑,師父理應能完全預料到師姐的古怪行徑,而自己完全不可能約束。
    眼下,師姐被傷的如此重,又認為自己是凶手,該怎麽辦呢
    風瀾強忍疼痛,緩緩蹲在血泊中,給師姐喂靈丹。
    喬靈藥所有的力量用在嘴上,死死咬住牙關。
    風瀾忽然明白,當下隻有仇恨的意誌,才更有可能保住師姐的一口氣。隻有先打發來人,才能想辦法救師姐。
    風瀾慘笑著站起來,緩緩看向眾人,道:“倚天宗的鼠輩們,隻知道趁人之危,還有臉自稱名門正派”
    “風瀾,你趁著我師弟與靈霄宗的爛`貨偷`情之際,殺我衝師弟。
    今天,我要親手砍下你的頭,送往靈霄宗,向瀟潛真人問個明白。”
    那人冷冷道。
    “大師兄,且勿著急取他狗命。
    讓他當著群雄的麵,把事情說清楚。
    免得我倚天宗落下一個殺害弱小的口實。”
    另一人大聲道。
    “放你`娘`的辣臊子屁。”風瀾氣的發抖,“你們那隻眼睛看見我殺人了”
    風瀾本是口齒伶俐之人,一時氣的說話時結巴的利害。
    “哼,還想狡辯”那人陰森地問。
    “是啊。
    眾人所見,豈有狡辯的道理
    一來,風瀾年少氣盛,見師姐與心上人偷情,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二來,殺害王衝道友,是對倚天宗極大的削弱,對靈霄宗實是大有益處。
    三來,順便重創師姐,更是讓一切看似天衣無縫。
    這一切,與風瀾年紀輕輕便能擊敗秦寶玉、唐三的傳聞,十分貼合。”
    這人說話,頭頭是道,讓邏輯毫無破綻。
    “你看見了”風瀾氣得發抖,機械地問,“你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如何看見我殺人了用的是什麽道法神通”
    風瀾絕不容許自己束手就擒,暗自運轉萬法訣。
    未料,空蕩蕩地小腹中漸漸生出七道暖流,分注進心肝脾肺腎與任督二脈。
    旋即,七道暖流與七道陰寒之氣互相碰撞,竟是互相滋長,愈發強勁。
    這一變化,更讓風瀾平靜心緒,穩定心性,在眾強敵的不察之下,默默消除陰寒之力。
    “我們要檢查衝師弟的仙身。
    隻要確定他是被什麽道法神通所傷……”
    “嘿嘿,你率眾人趕到時,不是有人已經告訴你,是靈霄宗的‘五明’真法殺的王衝嗎”風瀾打斷道,“你們這群鼠輩,膽敢勾結魔教中人,嫁禍於我。今天你們敢來,就全部死在這杏子林裏。這片林子,風水不錯。”
    “狂妄。”一個粗獷蠻漢吼道,“你已中了倚天宗的七傷訣,還敢口出狂言。好,讓我禦嶺尊者會會靈霄宗的至尊真法。”
    “野人。”風瀾為爭取時間,緩緩道,“殺一個野人,真是髒我的手。”
    “啊呀呀~”
    蠻漢掄起鐵拳,淩空砸向。
    風瀾隻覺得兩顆奇大無比的、真實的鐵球,狠狠砸向自己,而在鐵球後竟有兩座大山。
    沒想到,這蠻漢的確有些能耐。
    若是風瀾未受七傷訣,殺他易如翻掌。
    可現在正是運法的關鍵時刻,竟被一雙鐵拳鎮壓。
    蠻漢見風瀾無反應,便知被七傷訣治的死死的,於是左拳砸向心脈,右拳砸向丹田。
    眾人眼睜睜看著,兩隻鐵拳砸中,風瀾必死之局。
    蠻漢臉露猙獰,刹那即逝,一臉不可相信,仿佛見鬼。
    他雙拳砸出的所有法力,直接被風瀾的心與胃吸走,而且整個人仿佛被粘在風瀾身上,被迅速抽幹一生的修為。
    風瀾淡然一笑,狠狠在蠻漢臉上抽了一巴掌。
    蠻漢吧唧一聲,像一串稀泥一樣軟爬在地上。
    “丟人。”風瀾嘿嘿笑道,“不知還有哪位自以為了不起的人,上前一試”
    眾人麵麵相覷,大為疑惑。
    倚天宗的七傷訣,何其厲害
    風瀾縱使真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是位不世出的修煉奇才,亦不可能抵禦七位倚天宗修真強者同時施法的七傷之寒力。
    禦嶺尊者,在南疆修真界,算得上赫赫有名,實力超凡。
    倚天宗的哪人朝同門眾人看一眼,輕一點頭。
    另一個倚天宗弟子道:“風瀾,你也出自六大仙門。今日,我們施展倚天七傷陣,不算失禮。”
    刹那,七`七四十九人,分化作七個巨人,位占七星,將風瀾包圍在勺子中心。
    風瀾一雙犀利的眼睛,輕蔑地看著七人巨人。
    這種七人化一人的邪門道法,實是罕見。
    然,推想其中的訣竅,無外乎是披著修真煉道法門的一種隱身術。
    倚天宗,地處南疆,多與異族相來往,有這般古怪的法門,卻也不稀奇。
    隻是,他們以此法對付風瀾,實在是太小看風瀾了。
    風瀾不動,等著他們進攻,暗自運轉的萬法訣,已快要撫平七傷陰寒之力帶來的痛楚。
    隻不過,古怪的是那陰寒之力,怎麽也不消失,與源自小腹丹田的七道暖流,相依相衝,互生互長。
    風瀾心中泛起一絲疑惑,他深知修煉的道路上常常充滿了意想不到的挑戰和難題。
    或許這股陰寒之力是某種未知的試煉,一個考驗他毅力和智慧的機會。
    他決定不退縮,堅定地麵對這個困境。
    他開始靜心感受身體內外的細微變化,催動體內的修煉之力,希望能夠尋找到解決之道。
    人體有陰陽二氣,七道暖流代表著陽氣,它們應該是溫暖和生機的象征,但此刻卻與那陰氣象征的陰寒之力相互交錯,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風瀾開始運用自己獨特的萬法訣,以極其細微而精準的方式引導七道暖流與陰寒之力相互融合,力求達到一種奇妙的平衡狀態。
    他不斷調整自己的呼吸和心境,將所有的專注力都放在這個關鍵的修煉環節上。
    那怕是強敵環伺,兀自巋然不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風瀾逐漸感受到那七道暖流與陰寒之力的變化,它們不再相互衝突,而是開始逐漸融合,相互依存,共同創造出一種新的能量。
    他體內的丹田仿佛成了一個奇妙的熔爐,不斷產生著溫暖而強大的力量,誕生新的氣象。
    倚天宗的攻擊者,亦被震撼了。
    如果說風瀾真的是殺人凶手,豈能如此鎮定,從容應敵
    如果他真是凶手,現在的表現豈不是一個弱智
    倚天宗那位領頭的人,一時沒了注意,忖度:聽師父說,風瀾是惟一可利用懸圃峰上的冰寒靈息修煉之人。難道說,用冰寒靈息修煉的人,真的能化解七傷訣
    “不可能。絕不可能。”倚天宗那人突然喊道,“動手,殺死風瀾,奪回衝師弟的屍體。”
    他的態度瞬間轉變,變得極為堅決,似乎對風瀾抱有極大的敵意。
    風瀾淡淡地笑了。
    他並不為這些誤會和指責所動搖,不會因受重傷而屈服,因為他清楚這是一樁精妙設計的栽贓陷害,欲置自己於死地。
    突然間,一股懷疑和不信任的氛圍彌漫在修煉場上。
    其他人開始懷疑風瀾是否真的是一個殺人凶手,他們覺得他此刻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從容和鎮定,的確不像是一個凶手的舉止。
    風瀾目光如電,深邃而堅定,沉聲道:“諸位請聽一言,我風瀾如何可能為王衝這樣的人,搭上師姐的一條性命諸位江湖道友,若自詡追求的是和平與正義,絕不會背離修真之道義,請用實事說話。如果不見屍體,不見我殺人,而指責我殺人,那可就是真正的不講理。不講理的人,又不給他人活路,那就是死一萬次、滅其十族,都不為過了。”
    他的聲音傳遍整個修煉場,每個人都被他的氣勢所震撼。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