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還是沒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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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下的軍令,讓我護送晉王來梧州養傷,把人送到我就來看你了,這不是有一段日子沒來了麽。”沈千帷邊說,邊把藥碗遞回去,讓他喝完,“你的傷勢養的怎麽樣了,傷口好些沒?”
沈赫兩大口把剩下的藥喝了,旋即就嫌棄似的瞥了沈千帷一眼。
“本來快好了,被你一嚇,差點兒又要咳崩開。”
說著,還輕輕的撫了撫胸口。
本來他的傷勢就在這一塊兒呢。
沈千帷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甕聲甕氣道。
“我這不是擔心你麽。”
臭小子從來不跟當爹的說這種肉麻話,倒是一時把沈赫弄得不好意思,心裏一陣暖暖的,麵上也是浮現幾分欣慰之色。
旋即才低聲道。
“盔甲上的血都沒擦幹淨,來的路上出問題了?”
沈千帷點頭,“恐怕是豫王的手筆,在來路上設伏了,似乎想把我和晉王一並除掉。”
“呸,這個狗娘養的東西!”沈赫當即狠狠啐了一口,“老子當初在渝州就瞧著他不是什麽好鳥兒”
罵了這兩句後,便又問道。
“上回來,你就跟我說,想替皇上辦事,在西境牽製豫王,現在皇上晉封了你,算是如你的願了,仗快打完了,皇上恐怕要料理豫王,你這兒的事情就不會少,你打算怎麽辦?”
他問起來了,沈千帷蹙眉沉思片刻,旋即沉聲道。
“我已經給京中遞了消息,如果一切順利,皇上應該已經在查豫王了,肯定不止我這裏有安排,如今我還沒有收到什麽命令,慢慢來吧,反正豫王和我結下不少梁子了,不論皇上有沒有吩咐,我都會小心提防他的。”
說完這些,又補充了一句。
“此次來梧州,路上埋伏我的那些人,抓到了幾個活口,等會兒我回去了,就立即連夜審問。”
聽過匯報,沈赫也點頭。
“小心為上,兵不厭詐,我現在是沒法兒再幫你了,不給你添亂就行,你自己要多加防範。”
“爹,我這回過來還有件事兒要做。”沈千帷看向他道,“我有一份信,你幫我帶回去。”
沈赫蹙眉,“我?我怎麽幫你送信,我都這樣兒了。”
他這麽一說,沈千帷就狡黠的勾了勾唇角,笑眯眯道。
“您也回汴京去,不就能幫我把信帶回去了麽。”
“狗屁!”沈赫登時就瞪眼,“老子不走,老子還有半個多月把這傷養好了,還要再去前線砍兩個燕胡狗崽子呢!”
“您連信都不能送了,還想上前線?”沈千帷也拔高聲音,絲毫不弱於他。
邊說,邊又做嚴肅模樣道。
“我前些時候收了寧兒的來信,說母親聽聞你受傷,急病了,如今還沒好,這裏戰事也快結束了,我至多遲你兩三個月回京,您現在回去,剛好還能趕得上陪娘一起過年,咱們爺倆兒都不回去,娘隻怕愈發要傷心壞了。”
若說沈赫能被誰拿捏住,那必然就是妻子嚴氏。
一聽說嚴氏病了,登時就著急起來。
而看出老父親的變化,沈千帷立即就加大了攻勢。
跟著一陣勸,總算是讓老父親答應回去了。
“我把晉王送到,明日就回軍營,待會兒我就去安排人,明日一早送你回汴京。”
傷成這樣,啥也幹不了,送回去也不必問建寧帝了,那傷的更重的趙忠琦將軍也是已經送回去了。
沈赫點頭,算是應下。
而後就命人去準備飯食,讓沈千帷吃了再走。
看兒子行色匆匆,就知道忙的很,若不盯著他現在吃一頓,怕是下一頓還不知道在什麽時候。
沈千帷拗不過父親,隻得簡單用了一些。
然而這邊剛放下碗筷,另一邊就出事了。
來傳話的是鄭寒手底下得力的人,麵色很是難看。
“將軍,晉王殿下遇刺了。”
“遇刺?!”沈千帷瞳孔微睜,立即站起來,“人怎麽樣?”
傳話的人忙回答,“性命無憂,差幾分傷到要害,不過”
“不過什麽,快說啊!”沈千帷著急。
“臉,臉上從左眼到下巴,一道極深極長的傷口,然後胸口中了一刀。”那人低聲道。
沈千帷麵色一沉,轉身看了沈赫一眼,父子兩人互相點點頭,而後沈千帷便趕緊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那前來傳話的人,又具體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是一個丫鬟幹的。
這裏沒有太監,所以安排了兩個丫鬟來伺候晉王用膳洗漱。
便是趁著晉王沐浴的時候,那丫鬟忽然暴起傷的人。
“晉王是有功夫的人,即便身體再虛弱,也不該被一個丫鬟傷著吧。”沈千帷問。
那人回答,“晚膳後的消食茶裏被動了手腳,下了軟筋散一類的東西,還好屬下們就守在門口,聽到動靜就衝進去了,否則怕是要出大事。”
人沒死,那就還好點兒。
可就算是這樣,沈千帷心裏也是一陣怒火翻湧。
沒想到還是沒防住那些人動手。
等他趕回來的時候,晉王已經躺在榻上了。
胸口和左臉上都纏著白布,胸口那受傷的位置,離著心髒估麽就寸遠,而臉上,幾乎半張臉都被包著。
晉王此刻緊閉雙眼,人已經昏迷過去,隻有滿屋子的看著他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傷臉傷的這樣厲害,要是留了疤痕那就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人昏迷著,不知道他的左眼有沒有問題。
“鄭寒!”沈千帷喊道,“你親自帶幾個人,現在開始,輪流守著晉王,不許閑雜人等近身,一切入口和使用的東西,沒有郎中查驗確定無恙,不能給晉王使用!”
“是!”鄭寒應聲。
沈千帷心裏也是煩躁,晉王就算是要死,也不能死在他手裏。
至少他明日回軍營之前,晉王不能再出事了。
吩咐完這些,才又點了幾個得力心腹,連夜去審問今日活捉的那些人,以及行刺晉王的丫鬟。
無論如何,要從他們嘴裏撬出東西來。
否則萬一建寧帝問責下來,他都沒有東西辯解,隻能一句幹巴巴的自己失職。
而入夜的軍營之中。
豫王的心腹悄悄進了帳中,低聲稟報。
“王爺,晉王沒死,不過受了重傷,還傷了臉,恐怕梧州也待不住了,會被送回汴京城去,咱們可還要繼續動手?”
“再動手就越發暴露了,今日就已經被沈千帷那小子抓住了馬腳。”豫王的聲音裏透著幾分陰鷙和煩悶,“就這樣吧,答應他該做的,本王也都已經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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