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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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王朝京郊的某個莊子,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在黑夜中劃破長空。
緊接著,是一道響亮的嬰兒啼哭。
“生了!生了!是個小公子呢!”穩婆抱起了孩子,卻連看都沒看床上的產婦一眼,徑直就開心地朝著守在門外的人報喜。
“公子?太好了。我嫁給厲王有望了!”門外的年輕女子眼底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二小姐,這醜女該如何處置?”產婦將孩子遞給了被稱為二小姐的席楚玉,轉頭看向了仍然躺在床上的產婦。
那產婦渾身都被大汗濕透,頭發黏在了臉上,饒是如此,仍然能夠清晰無比地看到那半張疙疙瘩瘩皺成一團的醜臉!
不僅如此,那臉上的傷疤還是紅黑色的,看起來異常的可怖,簡直就如同地獄來的惡鬼一般。
席楚玉冷笑了一聲,抱著孩子,走近了產婦。
這躺在床上的不是旁人,正是席楚玉同母異母的親姐姐,當今禮部尚書的嫡女,席輕顏。
也是整個京城遠近聞名的醜女。
然而,就是這個醜女,十月前,竟然無意中跟大胤王朝的戰神夙離霄春風一度,還懷上了孩子!
“姐姐!辛苦你了,謝謝你替我生了一個兒子,你瞧,他白白淨淨的,多可愛。我相信,厲王看在這孩子的麵子上,一定會風光迎娶我過門的。”席楚玉冷冷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席輕顏,緩緩開口道,眼底卻閃過了一抹陰毒之色。
這話一出,本來疼痛交加又虛弱的席輕顏猛地驚恐地睜大了雙眸。
“妹妹!這是我的孩子!你要做什麽?”席輕顏聲音嘶啞地問道。
席楚玉冷笑了一聲,滿臉厭惡地說道:“我想做什麽?我自然是要去母留子啊!這孩子是厲王府的血脈,厲王不會允許他流落在外,但你這個令人惡心的醜女,自然是不可能嫁入厲王府的,隻要你死了,我這個當姨母的,就可以借著照顧孩子的名義名正言順成為厲王妃了。”
“我暗慕厲王多年,還真是謝謝姐姐的孩子為我當了鋪路石呢,等日後我跟厲王有了自己的 孩子,我自然會想法子,送他去地下跟你團聚的。”
聽了席楚玉的話,本來驚愕的席輕顏瞬間變得驚恐十分,就要掙紮著爬起來。
“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席輕顏死死盯著席楚玉,就想要搶回自己的孩子。
然而,席楚玉卻抱著孩子轉了個身,直接遞給了旁邊的穩婆。
席輕顏撲了個空,狼狽地跌回了床上。
席楚玉看到她的狼狽樣,眼底閃過了一抹陰毒,猛地端起了旁邊的一碗藥湯,就捏住了席輕顏的下頜,生生將那碗藥灌了進去。
席輕顏剛剛生產完,正是最虛弱的時候,絲毫沒有反手之力。
一碗藥湯下去,她的嘴角當即就流出了黑色的血絲來。
“將她拖出去,直接扔在亂葬崗,對外就說她難產死了。”席楚玉冷聲說道,沒有回頭再看席輕顏一眼,徑直抱著孩子,上了回府的馬車。
莊子的下人嫌晦氣,將著被鋪一起,卷起了席輕顏,然後圖省事,直接扔到了外頭的大河中。
然而,席輕顏漂出了許久,卻在一處河灘中緩緩睜開了雙眸。
不過,此時的席輕顏,卻已經不是原來的席輕顏了,而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神醫。
渾身冰冷,而且還伴隨著中毒的跡象。
更重要的是,下腹處一陣陣的湧動,裏頭竟然還有一個孩子。
“檢測到宿主正在生產,為宿主提供生產包,請宿主馬上領取。”
萬幸的是,她的醫藥係統也跟著自己一起穿了過來,正嘀嘀嘀地提示她。
席輕顏費力地爬出來,躺到了旁邊還算幹爽的草地上,拿出了生產包,開始為自己接生。
很快,一個小嬰兒被她順利接生。
生產包中有小嬰兒用的繈褓,席輕顏當即裹住了孩子,然後又從裏頭拿出了解毒丸給自己服下。
折騰完後,席輕顏的力氣徹底用盡,昏昏欲睡地暈死了過去。
五年後,外界傳言中神秘莫測的神醫穀中。
一個藥童神色匆忙地走進來,看向了一個戴著白紗幃帽的年輕女子,慌張道:“穀主!不好了!小公子又跑了!”
席輕顏放下手中的藥材,聲音清冷道:“這次是跑到河邊捉魚,還是上山打鳥了?”
藥童神色焦急地跺了跺腳,道:“都不是!小公子他,他離家出走了!這是他留下來的書信!”
哐當一聲,席輕顏手中的藥稱也掉在了地上。
她猛地上前兩步,一把拿過了藥童遞過來的書信,隻見上麵用歪歪斜斜不堪入目的字體寫著:“娘親!我要去找爹了!”
席輕顏:“........”這混小子,真是一天不給她找點事就渾身不自在是吧?
“什麽時候不見的?”席輕顏冷聲道。
“已經找了半個時辰了,穀中還少了一架馬車。”藥童當即道,
這臭小子!他這是要上天了是不是!
席輕顏當即隨便收拾了一下東西和細軟,騎著馬,就往外頭直奔。
剛出穀口,她就迎麵撞上了一輛奢華十分的馬車。
馬車中,一個穿著錦衣華服,妝容精致的女子緩緩下了車。
“哪裏來的野丫頭!竟敢衝撞本小姐的馬車!不想活了是不是!”
馬車來了一個急刹車,將車上的人撞了一下,車中的人怒氣衝衝地下了馬車,指著席輕顏大罵道。
席輕顏冷冷地瞥了一眼,眼底當即浮起了一抹冷意來。
說起來,這人,還是她的老熟人。
正是五年前害死原身,並且偷走了一個孩子的席楚玉!
“野丫頭!衝撞了我們家小姐!還不跪下道歉!”席楚玉身側的一個侍女當即上前攔住了席輕顏,頤指氣使地說道。
席輕顏冷笑一聲,道:“要說衝撞,那也是你們衝撞了我,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方圓十裏,都是神醫穀的地方?”
聽席輕顏語氣如此傲慢,席楚玉越發的不爽了,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愈發冰寒陰沉下來。
她冷冷地睨了一眼席輕顏,麵色厭棄道:“要不是聽說那什麽女神醫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本小姐才懶得屈尊降貴呢!”
“你是神醫穀的人?趕緊讓那個女神醫出來見本小姐,本小姐就不計較你的衝撞之罪了!”
五年前,她弄死了席輕顏那個醜八怪,搶走了她的兒子,本以為可以憑著孩子嫁給厲王殿下的,誰知道厲王殿下居然拒絕了她!
最近,她聽聞厲王廣招天下名醫為那賤人生下的賤種治病,所以才找到了神醫穀。
隻要讓這神醫出麵治好了那個賤種,厲王殿下肯定會被她的一片真心感動的!
席輕顏見席楚玉一副理直氣壯高高在上的樣子,忍不住泛起了一絲冷意。
“抱歉,我就是那個女神醫,不管你想為誰治病,我都不治。”席輕顏著急要找兒子,當即策動了馬鞭,就要離開。
席楚玉想不到這所謂的女神醫居然敢拒絕自己!
她雙眸驀地閃過了一抹陰冷,當即看向了身後的侍衛,命令道:“這個病,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來人!給我攔住她,將她綁起來,帶回去!”
那些侍衛聽了席楚玉的命令,當即圍住了席輕顏,攔住了她的馬。
簡直是找死!
席輕顏眼底之下閃過了一抹冰冷,當即掏出了一包藥粉,直接朝著那些侍衛撒了過去。
一包藥粉下去,那些侍衛隻覺得雙眼一黑,居然接二連三地倒在了地上。
席楚玉瞬間瞪大了雙眸,死死剜了一眼席輕顏,拔高嗓音尖聲道:“野女人!你做了什麽!你可知道我是什麽身份!本小姐看得上你,讓你跟本小姐進京看病,那是你的榮幸!”
席輕顏眼底閃過了一抹冷色,一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粒藥丸,然後朝著席楚玉彈了過去。
那藥丸彈到了席楚玉的身上,當即散成了一團煙霧。
席楚玉猛地用袖子將那團煙霧甩掉,卻被嗆得連連咳嗽了起來。
“豈有此理!這是什麽鬼東西!你信不信本小姐殺了你!”席楚玉氣得臉色漲紅,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這是送給你的見麵禮,不用客氣。”席輕顏冷笑了一聲,直接一鞭子甩在了馬屁股上,揚長而去。
席楚玉見這野女人居然敢無視自己,氣得當即跺了跺腳,大喊大叫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臉上和身上都突然瘙癢了起來,一種不可控製的,抓心撓肺的癢蔓延了全身。
席楚玉癢得渾身難受,忍不住伸手去撓。
然而,這撓下去後竟然是越來越熱,越來越癢,癢得她覺得隔著衣裳都撓不到癢處。
極致的癢,讓席楚玉瞬間失去了理智,竟然一層層脫掉了自己的外衣,瘋狂地撓著。
“小姐!你做什麽!這裏這麽多的侍衛,你怎麽能當眾脫衣服?”席楚玉的貼身丫鬟剛才躲在馬車側邊,沒有吸入席輕顏的迷藥,所以還是清醒的。
見席楚玉居然當眾做出如此瘋狂的動作,丫鬟急忙上前拉住了席楚玉。
席楚玉被丫鬟拉住了手腕,消失的理智才稍微回籠了些許。
然而,身上鋪天蓋地的癢卻仍然讓她如坐針氈,全身就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再啃食著自己一般。
“我癢!我全身都癢!那個野女人肯定是給我下毒了!讓本小姐再碰上她,本小姐定要將她碎屍萬段!”席楚玉氣得牙癢癢,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
這邊,席輕顏快馬加鞭,很快就到達了京城。
闊別五年,再次回到原身記憶中熟悉的地方,席輕顏卻無暇懷舊,火急火燎地到處找著自己的兒子!
這上躥下跳的調皮家夥肯定會闖禍的!
知子莫若母,席輕顏料想不錯,她兒子席小晨此時的確正在準備幹大事!
厲王府後院的一處街角中,席小晨脫掉了自己的帽子和衣服,遞給了眼前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朋友,豪氣萬千道:“這麽說來你爹也太不是東西了!整天讓你做功課做功課的,居然也不帶你去玩,也不跟你一起睡覺,更不做好吃的東西給你吃!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