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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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話長,半個時辰前,他順著之前偶然旁敲側擊從娘親嘴裏頭打聽到的線索,一路找到了厲王府。
    不過厲王府守衛森嚴,大白天的,他也不好直接用毒藥和迷藥放倒那些侍衛,所以隻能拉下了他小毒醫的麵子從狗洞鑽了進去。
    然而,緣分就是這麽的奧妙。
    在狹小的狗洞中,他居然跟一個於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朋友狹路相逢。
    他們兩人當時都驚呆了。
    但是一番促膝長談後,兩人都相見恨晚,席小晨知道了對方叫夙子墨,從小就沒有娘,而且他爹還是個混帳東西,從來沒有關心過他,他麵對的隻有無窮無盡的功課。
    “你,你娘親都會帶著你做這些事情嗎?”聽了席小晨的話,夙子墨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期盼和豔羨,“這也太好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娘親。”
    “沒事,反正咱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我將我娘親借給你幾天。”席小晨大方地說道。
    沒錯!他想到了一個石破天驚的好主意!反正他也要進厲王府找親爹的線索,所以他要跟夙子墨互換身份!
    夙子墨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猶豫和擔憂,道:“這,這真的能行嗎?咱們兩個要是換了身份,不會被發現嗎?”
    “咱們兩個長得一摸一樣哎!你看就連胸口的胎記都是一樣的!肯定不會被發現的!而且,我娘親整天都說我調皮搗蛋,她就喜歡像你這樣的乖寶寶,你變成我,我娘親應當會喜歡才是的。”
    夙子墨也說道:“我父王也說過希望我性子不要太過文靜,多點小孩子的活潑和陽剛更好,想來他也會喜歡你的。”
    “既然如此,那咱們還猶豫什麽?你出去之後看到掛著神醫穀旗子的藥鋪進去等候則可,我娘親很快就會找來了。”席小晨拍板定下,兩人手忙腳亂地換了衣裳。
    換好衣裳後,夙子墨順著巷子走了出去,剛走兩步,一個藥童模樣的人當即上前,一把抱起了夙子墨,道:“小公子,你跑到哪裏去了,穀主找你都要找瘋了!整個京城的神醫穀藥鋪今日都派出了人手去找你了!”
    夙子墨聽了這話,當即有些愧疚,道:“實在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這話一出,那藥童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夙子墨。
    奇了怪了,這作天作地的混世小魔王今天居然變得這麽客氣?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這邊,席小晨換上了夙子墨的衣裳後,再次從狗洞鑽進了厲王府的花園中。
    他整了整頭上歪歪扭扭的玉冠,身後便聽了一道嚴厲嗬斥,還帶著隱隱嫌棄的聲音。
    “你怎麽又亂跑了!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嗎!你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嗎?真是越來越不省心了!跑出去要是感染了什麽風寒身熱的,王爺又要責罰我們這些當下人的!”
    席小晨還沒有回過頭,耳朵就被猛地揪住了。
    席小晨抬起眼,就對上了一張凶神惡煞尖酸刻薄的臉。
    “你擰我耳朵做什麽!疼死了!”席小晨狠狠地剜了一眼奶娘,拔高聲音抗議道。
    奶娘拽著他的耳朵將他拖回到了院子中,罵道:“你這臭小子,還想翻天了是不是!豈有此理!你給我好好站在院子中!不準吃飯!”
    然而,席小晨根本不像夙子墨那般聽話,他見奶娘還不鬆手,猛地拽住奶娘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
    奶娘想不到席小晨會突然動手,被咬得當即紮紮跳了起來,大叫道:“你這臭小子!你瘋了!你居然敢咬我!”
    若是夙子墨被奶娘這般吼一聲,早就嚇得不敢動彈了。
    然而,席小晨從小就是皮糙肉厚的,根本就不怕她,反而還回頭對著她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
    “來啊,你有本事來打我啊!看我怕不怕你!”席小晨得意洋洋地說道,還挑釁地對著奶娘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奶娘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反叛的孩子,氣得頓時一口氣卡在了嗓子眼上,差點咽不下去。
    她當即抄起了一個雞毛撣子,道:“你給我站住!今天我非要教訓你一頓不可!”
    說著,奶娘當即就追上了席小晨!
    席小晨等的就是這一刻了,見奶娘追了上來,他當即在院子裏頭上竄下跳,東躲西藏的,還故意將奶娘引到了大件的瓷器和擺飾旁邊。
    奶娘抄著雞毛撣子要打他,他就猛地傷身一躲,奶娘的雞毛撣子落在了旁邊的花瓶上,哐當一聲,花瓶就碎了。
    “你完蛋啦!這個花瓶看起來價值不菲,你十年的俸祿都不夠賠償!”席小晨冷哼道。
    奶娘一聽,額頭上冷汗頓時就出來了。
    隨即,更是氣得頭頂冒煙。
    “臭小子!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奶娘一想到王爺若是追究起來,自己不好解釋,但是越發的惱羞成怒,怒火中燒地追著席小晨繼續打去。
    席小晨見屋子裏頭施展不開,頓時就一溜煙地衝向了門口。
    “來人!給我抓住小世子!他打碎了花瓶怕王爺責罰,還想跑出府外離家出走呢!”奶娘當即在身後嚷嚷了一聲。
    那些家丁和侍衛一聽,急忙上前要幫忙捉住席小晨。
    “臭小子,我看你還要往哪裏跑!”奶娘冷笑了一聲。
    然而,席小晨可不是吃素的,見這些人圍住了自己,當即從懷裏頭掏出了一包藥粉,朝著眾人灑了過去。
    眾人被那藥粉熏得睜不開眼,席小晨趁機一骨碌地從縫隙跑掉了。
    “來啊,來捉我啊,捉到我算你的本事。”席小晨傲嬌地笑著道。
    奶娘都要氣瘋了,指著席小晨大吼道:“你給我站住!你這臭小子!”
    “你看我像不像個傻子?”席小晨冷哼道。
    “來人啊!來人啊!給我拿住小世子啊!”奶娘氣得直接跺著腳大喊。
    花園裏頭那些侍衛和家丁此時回過神來,急忙又上前來幫忙,追著席小晨。
    席小晨帶著他們東鑽西跑,最後被逼到了一棵參天大樹下。
    “臭小子,我看你這次還要跑到哪裏去!”奶娘追得頭發散亂,氣喘籲籲,已經差點要癱軟了。
    侍衛和家丁將席小晨團團圍在了大樹下,正要上前拿住他,然而,席小晨卻一溜煙似的,直接順著大樹吭哧吭哧地爬了上去,直爬到了大樹的頂端。
    這棵樹幾乎有十米高,而且還十分粗壯,奶娘瞬間就傻眼了。
    “這——這可怎麽辦?”侍衛看向了奶娘,也很是為難。
    這麽高的樹,他們也爬不上去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家丁忽然道:“王爺來了!”
    說話間,席小晨低下頭,便見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俊美男子邁著大步朝這邊走來。
    男子麵容俊美剛毅,渾身上下散發著不怒自威的矜貴氣質。
    “王爺!小世子爬到樹上去了,這萬一掉下來的話——”奶娘急忙上前,指著樹上的席小晨說道。
    原來這就是夙子墨的爹,當今的厲王夙離霄。
    長得都是人模狗樣的,但是對夙子墨不好!扣十分!
    席小晨心裏頭正暗自嘀咕著,卻見夙離霄忽然猛地騰身而起,借住樹幹為支撐點,三二兩下的便用輕功躍到了樹頂,一把拽住了席小晨的衣領,就像是拎小雞一般,拎著他飛了下來。
    將席小晨扔在了草地上,夙離霄麵沉如水道:“好端端的,你爬到樹上做什麽?不知道危險嗎?”
    奶娘怕夙離霄追究自己失職,當即搶先道:“王爺!小世子實在是太調皮了,他打破了一個花瓶,怕王爺責罵,居然到處亂跑!”
    這話一出,席小晨當即不可置信地瞪了奶娘一眼,氣衝衝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明明是你早上逼著我吃不喜歡的東西!我一氣之下才要躲起來的!你找到我就擰我的耳朵,還要我罰站,不吃飯!我自然不能乖乖等你打,你自己打碎了花瓶還要賴在我頭上!”
    “王爺!小世子就是怕被責罰,所以才誣陷奴才的!”奶娘當即反駁道。
    夙離霄的臉色當即冷沉了下來,就如同覆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席小晨想到之前夙子墨說過的,他父王每天都忙於公務,極少時間陪伴他,不是功課就是訓練,這臭男人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
    甚至,他會聽信奶娘的片麵之詞,責罰自己!
    哼哼,要真是這樣,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席小晨不著痕跡地伸手捏住了一包藥粉。
    然而,就在席小晨要出手的時候,夙離霄卻冷聲道:“將小世子院中的下人都被本王叫過來!”
    很快,墨苑中的下人都被叫了過來。
    夙離霄冷冷地掃了一眼奶娘和其他下人,道:“小世子說今早奶娘逼著他吃不喜歡的東西,這話是真是假?你們最好如實相告,若是讓本王知曉有人欺上瞞下,本王決不輕饒!”
    那些下人麵麵相覷,急忙如實道:“回稟王爺的話,早上奶娘做了羊乳羹,小世子不喜歡吃羊乳,已經說過好幾次了,但是奶娘還是逼著小世子喝,小世子一氣之下這才跑了出去的,好久不見回來,咱們找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呢。”
    “奶娘後來在花園的狗洞找到了小世子,拎著小世子的耳朵回來的,還要責罰小世子,小世子東躲西藏的,奶娘就敲碎了花瓶,然後奶娘叫來侍衛幫忙,小世子這才爬到了樹上——”
    聽了下人的稟報,夙離霄的目光瞬間如同淬了寒冰一般,死死鎖在了奶娘的臉上。
    奶娘被這極具壓迫感的目光嚇了一跳,當即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王爺!小世子身子骨打小就不好!吃羊乳也是為了他好啊!小孩子耍性子是常有的,總不能他不喜歡吃就不吃吧!老奴也是一片苦心啊!”奶娘當即辯駁道。
    然而,席小晨卻冷哼了一聲,道:“你放屁!”
    如此粗鄙的話,竟然從自己兒子的口中說出來,令夙離霄忍不住當即就緊緊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