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關閉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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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安初夏還是沒扭過木檀被脫了鞋襪。
    看見她大拇指和小拇指上,分別磨出兩個水汪汪的水泡。
    這次木檀沒有手下留情,從醫箱裏拿出一個銀針,快很準的在水泡上刺了一個對穿,把水泡挑破抹上藥。
    木檀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幹淨利落的處理完後就要把銀針和藥收回醫箱,被安初夏攔住,“這個先借我用一下,妙妙腳上可能也起了水泡,我去給她處理一下。”
    木檀點了點頭,把東西遞給了她。
    下了兩天兩夜的大雨,今天終於出了太陽。
    晨曦的陽光漸漸升起,空氣中,浸著青青草香,樹枝上鳥兒的嘰喳聲,也變得動聽起來。
    馬兒在那邊美美的吃著青草。
    安瑾辰用陶瓷罐煮了肉粥,配上昨天晚上從那戶人家買得沒吃完的雜麵餅,這就是他們今天的早飯。
    這時候還有肉粥吃,也幸虧當時安初夏想到鄉試要在考場裏待很長時間。
    聽老師給他們講過進入考場後,吃喝睡的環境,供的飯菜非常隨便,不是每個人都能吃得下去,吃的飽。
    為了有體力繼續考試,還是自己準備一些吃的帶進去更好。
    睡覺的地方就更不用說了,一塊板子,白天做考試的案桌。晚上和他們坐著的木板拚在一起,就是考生睡覺的地方。
    聽到這些後,安初夏就想到做一些既能儲存時間長,又能頂餓的食物。
    要想滿足這兩個條件,非肉類品莫屬。
    能夠煮成肉飯,也能煮成肉粥,就是做零食吃也不錯,肉幹就是最好的選擇。
    古代不允許隨便殺牛,做牛肉幹那是不可能,家豬的肉又太肥,最適合的就是纖維粗的野豬肉。
    於是安初夏從鬆江府回家後就拎著一把磨鋒利的柴刀,去山上尋找幾天獵了頭野豬回來,全部製作成了肉幹足夠他們來回路上吃了。
    安初夏走過來幫顧芳妙腳上的水泡挑破抹藥後,兩個人又去不遠的小河邊清洗了一番。
    大家這才坐在一起開始吃早飯。
    安初夏和顧芳妙一人吃了半塊餅子,喝了一碗粥。
    剩下的幾個男人把雜麵餅子分吃完,又快速洗漱用具收拾東西上馬車。
    這才又快馬加鞭的朝省城趕去。
    安初夏和顧芳妙被大家要求,盡量要在馬車上多睡覺休息,因為今天晚上寅時就要開始經過搜查進考場。
    留給倆人休息的時間並不多了。
    安初夏和顧芳妙兩人也明白,上馬車後就蓋上帶的被子很快的入睡。
    淩雲知道裏麵那個安姓的姑娘,就是自己家主子看上的人,所以不敢掉以輕心,盡量把馬車趕的又穩又快。
    木檀也沒有閑著,他是懂一些科舉要用到的東西。
    怕時間太緊來不及,所以給兩個姑娘檢查了下考籃裏,科考時要用到的物品是否都準備齊全。
    看完後不出所料,所需的紙墨筆硯一些科舉要用的物件,兩人準備的都很充足。
    看樣子已經有人給她們檢查過了。
    那個人非顧童生莫屬,還有誰能把科舉要用到的東西做的這麽細,就連毛筆也給他們每人準備好兩根。
    再多就不讓帶進去了。
    木檀把考籃放回,看見安瑾辰和潤鬆都躺在馬車上休息,自己也靠著車廂閉上眼睛。
    因為昨天晚上大家都一夜沒睡,之後的路馬車是幾個男人輪換著趕的。
    淩雲和淩風也覺得安瑾辰和潤鬆人不錯。
    至於木檀,兩人不宜評價~
    也許是昨天晚上太累了,中午的時候安初夏和顧芳妙睡得都沒有醒,除了趕車的安瑾辰和潤鬆,其他的人也沒有誰要停下來吃飯。
    直到下午的時候大家才停下來,在路過的小鎮麵館裏吃了一頓熱乎飯,順便買一些路上吃的食物。
    也給兩匹馬買了一袋子青草摻雜的豆餅料。
    繼續上路後安初夏心都涼了半截,因為按照路程時間算,他們已經來不及了。
    隻不過大家努力這麽久,誰都沒有說出放棄的話。
    不管趕不趕得及,這趟省城都要去。
    天黑以後顧芳妙把頭靠在安初夏的肩膀上,幾滴淚水浸進衣服。
    安初夏輕輕的拍著顧芳妙的背,安慰道“沒事,安姐姐明年再陪妙妙來考。
    明年咱們考個解元回去,老師一定會更高興!”
    顧芳妙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安姐姐,你知道嗎?
    我出生後不久父親就死了,母親也丟下我回了外祖家,我是祖父和祖母一手帶大的。
    他們既希望我過的快樂,也同樣希望我能頂起顧家門楣。
    祖父曾說哪怕不做官,也希望我考個功名出來,能夠開設一個像長青書院那樣學院。
    這樣也不墮了,顧家祖上的名望。”
    顧芳妙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淚,“我知道祖父放棄科考,這麽多年內心是愧對顧家祖先。
    我一直想要替祖父完成這個心願,三歲啟蒙,到今年十六虛,整整十三年的努力。
    就這樣連考場都沒進,讓我如何甘心。”
    安初夏沒想到平時看著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內心也有這麽重的負擔,心疼的輕輕拍著安慰她。
    坐在前麵趕著馬車的潤鬆更是心疼的整個心髒都揪著疼,小姑娘小小年紀就這麽懂事,怎麽能不讓人憐愛疼惜。
    馬車終於在半夜醜時前趕到省城城門,看著高高的城牆,關的嚴絲合縫的城門。
    大家的臉色都相當的難看,就算他們趕到了又如何,關閉的城門晚上是不會輕易打開。
    安瑾辰要去踹城門被潤鬆拉住了。
    如果無緣無故踹響城門,看城門的守衛兵丁不計較還好,遇到脾氣不好的出來打你一頓,你也得受著。
    不過潤鬆把安瑾辰拉開了,城門還是被人咚咚咚的踹響了。
    所有人驚訝的看著猛踹城門,那個趕馬車的年輕小夥。
    裏麵看城門的守衛終於被這麽大的聲音吵醒,罵罵咧咧提著一盞燈籠爬上城門樓上,向下看著安初夏他們一夥人。
    口氣非常不好的喊道“快滾,大半夜的敲城門,老子出去打你們一頓,也沒處說理去。”
    裝扮成中年車夫的淩雲沒有和這看城門的兵丁多話,看似輕輕一甩,一塊烏金的令牌,融入黑夜,精準的砸在兵丁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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