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真正的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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愷撒望著越來越近的昆古尼爾,他迅速的蹲下,強有力的肌腱為他提供恐怖的衝擊力,他躍起的那一刻,瀝青路麵出現裂痕並且迅速向四周延伸最後凹陷。
強化後的龍血遍布他的全身,為他帶來了可敬可怖、無與倫比的力量,那種感覺就像有熔漿凶猛而暴虐地在血管中橫衝直撞。
在他眼裏翻滾著的昆古尼爾仿佛被人按下慢放的按鈕,它的動作,它的輪廓,它的軌跡都是那麽的清晰明了。
他要正麵伸手抓住昆古尼爾!
那支扭曲的槍化作流光筆直地衝向愷撒,愷撒雙手緊緊抓住昆古尼爾,他的雙手迅速被碳化,身體的自我修複功能迅速的將被碳化的細胞殺死然後再生新細胞,但也隻能勉強延緩碳化蔓延的趨勢。
金黃色長發此時漫天飛舞,他咬牙切齒地發出近乎於野獸般的低吼,那雙璀璨耀眼的黃金瞳爆發出奪目的光。
“我們應該也要做點什麽,”阿卜杜拉轉頭看著芬格爾,“可是我們該怎麽做才能到達十米高的高空呢?”
“眼神助攻,邊緣OB。”芬格爾想也不想的答。
“蹲下,”阿卜杜拉不給芬格爾反應的時間,把他的背按了下去。
隨後一個助跑,踩著芬格爾的背朝著愷撒那邊跳去。
“阿卜杜拉,既然選擇讓我成為你的助手,那麽我永遠不會讓你失望。”阿卜杜拉說。
“不...不要過來!”愷撒驚愕,他不明白手裏的那把命運之槍為什麽突然變得狂暴,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這槍裏即將蘇醒,它就快要掙脫愷撒的雙手了!
愷撒突地明白過來,轉頭對著阿卜杜拉說:“它不是標記著諾諾,而是標記著你!”
“什...”阿卜杜拉瞪大著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緩緩地低下頭看著刺穿胸口的那支命運之槍昆古尼爾。不!那個像獅子一樣的男人!阿巴阿巴,桀桀桀!)
他的鮮血打濕了胸口的衣襟,皮膚迅速的碳化,他還未掉落在地上就已經整個人變成了雕塑。落在地上的瞬間,雕塑崩塌化作塵埃。
地麵上隻留下的一灘血跡和插陷在土壤中的昆古尼爾。
塞爾學院圖書館地下五十米。
“我想見校長,你能幫我,對麽?這一路上發生了很多事......我想卡塞爾學院消除對路明非的抓捕。”男人靠在椅子上,雙手放在頭後。
柔和的光照亮了他滿是胡茬的臉。那束光從上方垂直打下來,光束投影出半透明的女孩,她穿著墨綠色的校服,素白的蕾絲領巾和素白的臉幾乎分不出界限。
“這次你還是為了路明非?又一次的可憐他?”EVA歎了口氣,她伸出空無的手撫摸著男人的臉。“大家都可憐他,可又有誰來可憐你呢?”
“可憐他是因為他還沒有長大,等他長大的時候誰又敢可憐他呢?”
男人擺了擺手,“我和他不同,我的命運早就已被釘死在十字架上,我也不需要他人對我表示可憐,那隻會是對我的侮辱。而他未來的軌跡無人知曉。我現在所希望的...就是延緩那一天的到來。”
“那一天?”EVA問。
“他對世界感到絕望的那一天吧,”男人輕聲說,“世界會亂套也說不定。”
“校長現在仍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就算你見到了他,你和他之間也不能進行對話。”
“在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好了錄音筆,我要做的就是進入他所在的病房,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能看到我留下的錄音筆。”
“好吧,接下來的5秒我會進行倒計時,之後的30秒內我會關閉學院裏的所有安全係統然後恢複,在這個過程中你通往校長所在的病房的道路必然暢通無阻。”許久的沉默後,EVA說。
秒極速遊戲麽?”男人笑笑,他豁然起身,皮膚下的肌肉恐怖的擴展著,一股無形的領域如蛇形般迅速沿著四麵八方擴散。“也不知道我這身子骨還能不能玩這樣刺激的遊戲了。”
,4,3,2,1,祝好運。”
男人迅速的奔跑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隻有一股突如其來的暴風聲,他沿途經過的地方都會卷起風流。
以昂熱所在的病房為圓心,半徑為一百米所構成的園內都布滿了看護人員,學生會、獅心會、裝備部、甚至連新聞部都參加進來,雖然說新聞部現在的目的是不是保護昂熱還是一回事......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所學院的主心骨無疑是昂熱。
唯一通往昂熱病房道路最盡頭由副校長弗拉梅爾親自把手。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停滯鍵,男人迅速的在人群裏穿梭,他在心裏一直默念著時間,他隻用了3秒就從地下五十米到昂熱病房門口外的最終通道。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突然感覺到有股大風刮過,然後狐疑的看看四周,安靜的可怕。
他還剩下27秒,如果繼續向前,那麽接下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他就能遇見守夜人弗拉梅爾。
他隻要突破守夜人將錄音筆放入昂熱的病房裏再迅速撤離,接下來的26秒他可以接著回到圖書館地下五十米,陪著他那虛無縹緲卻又無比真實的女孩談天說地。
可他放慢了速度。
他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男人強化後的身體帶給他無限的增益,他對時間的捕捉,相當於時間零的釋放。
他能夠輕而易舉的聽到所有人不同的心跳頻率,所有人的心跳響聲都是沉悶緩慢而悠遠的,可出現了一個異樣的聲響,一個無比劇烈並且迅速的心跳聲,像是引擎發出尖銳的轟鳴聲般震耳欲聾,那種感覺就像是某個悠遠婉轉的輕音樂氣氛突然被一陣劇烈的鼓點所打破。
他沿著那個特殊的心跳聲方向看去,一股涼意瞬間從他的背後湧入,衝向全身。
“你不是應該死了麽?阿卜杜拉...”男人輕聲說。
“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又為什麽能跟上我的速度,強化自身的言靈麽?”阿卜杜拉微笑著說,他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桀桀桀,那個像獅子一樣的男人怎麽可能輕易倒下?)
“你也是為了昂熱而來的嗎?碰巧我也是。如果你有什麽問題要問他那麽得抓緊時間了。”他說的同時還抬手看表,像個趕時間的上班族。
“之後我會送你們登上死亡航班。”阿卜杜拉輕聲說。圖窮比較咯!桀桀桀!)
他的衣服被鱗片和骨刺撐破,光芒從那鋼鐵般的肌肉上滑過,像是溪流從岩石兩側分離。
他再一次睜開眼時,璀璨奪目的黃金瞳閃爍著逼人的寒意。
“你和奧丁是雙生子,天空與風之王,根據北歐神話來判斷你是邪神洛基無疑了。”男人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之前錯過了青銅與火之王,大地與山之王......沒想到真正麵對龍王的時候感覺是這樣的。”
“你感到恐懼是正常的,凡人見到王或神,都應是你這姿態覲見。”現在已經不能稱他為阿卜杜拉了,他是天空與風之王洛基。
男人露出孩子般的微笑:“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不是恐懼,而是...興奮。”他抗著巨大的威壓抬頭看著洛基,目光裏滿是不屈和戰意。
“我越來越對你感到好奇了,沒想到這個學院隱藏的秘密還挺多的。可是...誰允許你抬頭看我的?你這條卑賤如蟲的瘋狗。”洛基居高臨下的望著男人,那張臉上的表情冷漠地像是烏雲緩緩地匯聚形成風暴形成漩渦。
下個瞬間他出現在男人麵前,並抓出男人的脖子用力提起,他的力量遊走在粗暴與壓製之間,隻要稍微加大點力氣男人的脖子瞬間會被扭斷。
洛基仔細地打量男人痛苦的表情,露出像是鑒賞古玩的鑒賞家欣賞著藝術品般的歡愉。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龍王與混血種實力的差距並不是一星半點,而是無法跨域的鴻溝,那是一條...令人絕望的鴻溝。你們這些卑微低賤的物種怎敢和我們相提並論?”洛基低吼,他的聲音在男人耳畔回響,振聾發聵。
“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斷你給他輸送龍族的世界觀念,”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們的後方出現了一個小男孩,穿著西裝和方口皮鞋,頭發和衣服整理的一絲不苟。“但是再這樣下去他就要死啦。”
男人驚恐地看著小男孩,因為他沒有聽見小男孩心髒的跳動聲,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心髒是靜止的!
“如果你現在在這裏殺死了他,我會很困擾的。”路鳴澤露出淡淡地微笑,瞳孔裏卻閃碩著徹寒的東西。
洛基側臉看著路鳴澤,他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像是忌憚眼前的這個孩子。男人癱軟在地上喘著粗氣,喉間不時的咳出鮮血。
“你為什麽在這裏?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洛基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本來隻是想阻止你殺他,現在看來你再接著說話隻會對我不利,”路鳴澤頓了頓,“你知道的太多啦。”
“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路鳴澤輕聲說,隨即憤怒地說:“連你也敢稱自己為王?!”
“我不殺你,自然會有人殺你。”路鳴澤轉身離去,“被你所謂的卑微低賤的物種給...殺掉!”
男人重新站了起來,整個人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黃金瞳明亮的攝人,像是風雨裏不熄的明燈,在路鳴澤轉身的瞬間,一股特殊溫暖的熱流湧入他的全身,他的血統瞬間被強化,強化到足以對抗龍王!
男人震驚的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他知曉卡塞爾董事會進行的尼伯龍根計劃能夠提升自身的血統,但尼伯龍根計劃是一個漫長且艱辛的過程,可那個漸漸遠去的小男孩瞬間就能強化他的血統!
這是一種多麽恐怖且逆天的能力!
可是男人不能再接著往下想,他現在要麵對的是天空與風之王的洛基,混血種和初代種龍王向對方發起了衝鋒...
古德裏安教授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椅子上,眼皮不斷的睜開閉合著,打了一個深深的哈欠。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差點把他掀翻在地,他朝著發出聲響的方向看去,潔淨的地板上出現一灘血跡,所有人都一蜂窩的圍了上去,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嚴肅的。
守夜人弗拉梅爾坐在病房門口,他忽地抬起頭看著前方,然後拿起紅酒深深的喝了一口,打了一個飽嗝之後睡去。一陣微風吹過他的臉龐。
男人毫不猶豫的打開房門衝了進去,之後他愣在原地,各種精密的儀器不停的閃動著,發出細微的聲音。床上空無一人。
“很抱歉突然將各位秘密的召集起來,在這裏我先表示歉意。”昂熱微微彎腰,然後抬頭掃視到場的校董們。
蘇玉恒很少看見嚴肅時候的昂熱,大部分時間他都像一個玩世不恭的老流氓,隻有涉及到和龍族有關的重要事件時,他的目光才會變得凜冽如刀,像是有人打開了他心中的枷鎖,釋放出一隻一心複仇的獅子。
“驚動你們的原因很簡單,我需要資金和武器。”
“又是為了學院舉辦那所謂的‘自由一日?’”有人搖鈴,“這種荒唐的遊戲你還明目張膽的跑來向我們伸手要錢?”
“首先,‘自由一日’並不是荒唐的遊戲,它能提高學生們的團隊合作能力和實踐動手能力,並且它是孩子們從我手上贏過去的節日。”昂熱聳聳肩,“我向你們申請資金和武器,是為了屠龍。”
“根據諾瑪的報告顯示,已經有了新的龍王蘇醒,它們分別是天空與風之王,海洋與水之王,它們活躍在格陵蘭海一帶。哦對了,要提醒各位的是,黑王與白王座下的四大君王都是雙生子。”
昂熱點燃一根雪茄,肆無忌憚的翹著腿,“換做是戰爭年代,我這算帶兵上前線,你們這些後方補給的不給我們提供物資指望我幫你們贏得戰爭,那我覺得你們找拿破侖比較適合。”
“加圖索家族將無條件的支持卡塞爾學院這次行動。”
打破沉默的是愷撒·加圖索,他的目光從蘇玉恒再次回到了昂熱身上。“並且我將親自赴往格陵蘭海......”
整個過程裏,蘇玉恒都安靜的站在昂熱的身後,像是一位訓練有素的管家或者秘書。
他低垂著眼簾,衰衰的模樣還是沒變,頭不曾抬起過,像是害怕和愷撒對視。
校董們在接受到昂熱所發出的召集時,第一時間所展現出來的都是震驚,一個被初代種龍王所重傷的人不應該躺在病床上展現出生命垂危的病態嗎?
為什麽再次見到他時一點也看不出是剛痊愈的樣子,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他還是在無形中能帶給人一種壓迫感,沒有人會懷疑現在這個狀態的昂熱不能夠去對抗龍王。
“謝謝你,”
愷撒遞給了蘇玉恒一罐啤酒,“諾諾的事。”
“哦哦。”
蘇玉恒誠惶誠恐的接過啤酒,他不知道愷撒去嬸嬸家的時候,被諾諾和芬格爾灌了許多的啤酒,喝的盡興了,芬格爾一拍大腿說:“中國的啤酒真是便宜又實惠!”然後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攔下奧丁的?”愷撒望著蘇玉恒,企圖從他的目光裏看出點什麽。
“我?攔下奧丁?”蘇玉恒狐疑地指指自己,他以為愷撒會在遞給他這罐啤酒之後大吼一聲,我把你當小弟這麽久,你竟然是個怪物,你不用再解釋什麽,我現在就把你給剁了或者抓去給學院做研究。
“嗯嗯,我爆血了啊。”蘇玉恒緊縮的眉頭舒緩開來,他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諾諾和芬格爾替他隱瞞了很多對他不利的事。“老大你以前教過我爆血的。”
“那時候差點報廢了這隻手,”他抬起手看了看,那隻曾經被奧丁傷到的手。往昔的疼痛和鮮血仿佛又一次的重現。
“你沒事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愷撒的目光從蘇玉恒身上離去,他拍了拍蘇玉恒的肩膀,轉身離去。
蘇玉恒背對著愷撒,手裏緊握著一罐啤酒。直到愷撒走了很遠,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卡塞爾學院,新聞部。
“校園A級禁戒解除,昂熱校長已經蘇醒,各個部門回到各自崗位。”諾瑪的聲音回蕩在校園內,“重複一遍,校園A級禁戒解除,昂熱校長已經蘇醒...”
“校長已經沒事了啊。”芬格爾揉揉眼,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部長你終於來了,”有人說,“我們發現了一個重大的新聞,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什麽新聞?”
“刺殺校長的初代種龍王又出現了,並且在現場留有血跡。”
“這件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麽?算什麽新聞?”
那人聞言微微一笑,“不,我是說我們擁有那段時間的錄像,雖然隻有一秒種的時間。如果我們將那段錄像慢放再發布在守夜人討論區...”
“把視頻給我看看,”芬格爾搓搓手,“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這可是我們一個兄弟冒著生命危險從老師那裏拷貝過來的,”那人打開電腦中的某個文件夾,“怎麽沒有了?”
“唉,本來打算賣個好價錢,你怎麽能如此馬虎大意呢...”芬格爾歎了一口氣,表情滿是痛心疾首,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沒事的,以後小心一點就好...”
“沒事部長,我還有備份。”
芬格爾:“......”
深夜,校長辦公室頂層。
一盞昏黃的台燈微弱地照亮著房間,很久沒有人說話了,所有人都注視著昂熱。
昂熱手舉高腳杯,裏麵盛有著1997年產的瑪高紅酒。
他向其他人致意:“感謝大家為了我為了學院而做出的貢獻!”
所有人應聲而舉起麵前的杯子。
“可是現在還不是我們能夠放鬆的時候,”昂熱又說,“接下來我們將要同時麵對四位龍王,可以說是我們學院麵臨的最大一次危機。諾瑪預計這次因屠龍而傷亡的人數達到70,甚至更多。”
他笑了笑,“可是我們這所學院之所以建立的理由不就是為了阻止龍王重新統治這個世界麽?”
“校長,我!我!”芬格爾哭喪著臉,“我當初也不知道卡塞爾學院是條賊船啊...誰知道上來了就下不去了...”
“芬格爾你不想參加這次行動麽?”昂熱語氣有些驚奇,“我以為你會第一個叫著說報名的...”
“這次龍王蘇醒的地方是在格陵蘭海,”昂熱頓了頓,“也就是十年前發生那場恐怖災難同一個地點,我還以為你會感興趣的...”
“各位應該很好奇這個箱子裏麵裝著的是什麽,”昂熱舉起芬格爾和諾諾帶回來的箱子,他跳過了那個話題,並沒有給芬格爾回答的時間。
他和副校長對視一眼,兩人紛紛從口袋裏掏出卡片,合在一起從箱子的卡槽上劃過。
箱子發出一聲滴的輕響同時向上開合了一些,能夠打開了。
昂熱緩緩打開箱子,仿佛裏麵承載了舊時光或者某種魔咒,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放慢了呼吸。
“王者之劍在精靈國度阿瓦隆所打造,劍鍔由黃金所鑄、劍柄上鑲有寶石,並因其鋒刃削鐵如泥,故湖中女士以Excaibur即古塞爾特語中「斷鋼」之意命名之。”
“拿起它看看,從芬格爾開始。”昂熱輕聲說,箱子裏隻鑲有著劍柄,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劍柄呈淡淡的藍色,兩邊有著金黃色的刃,外貌具有強烈的歐洲風格。
芬格爾咧咧嘴,他得意的挽起衣袖,朝著蘇玉恒展示他那古銅色的肱二頭肌,然後握緊劍柄,一道道虛無縹緲的熒光匯聚在劍柄之上,形成劍刃,然後凝聚成型。
“為什麽這把劍好眼熟...”芬格爾仔細的回想著,“七宗罪裏的‘傲慢’。”
“好了,芬格爾你可以將它放下了。”昂熱朝著芬格爾壓了壓手,“想必在座的各位一定很好奇,為什麽一把劍能夠隱藏劍刃。”
他頓了頓,“其實...這不是隱藏,而是自我生成,不同的人能夠生成不同的劍,關鍵在於自身。”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昂熱輕念著一段話,像是咒語又像是低吟,“把自己的心化為實體,此身為劍之骨,血潮如鐵,心如琉璃,縱橫無數戰場而不敗,未曾一次敗退,未曾一次勝利,萬事獨自承擔,於劍丘之上鍛鐵。那麽,我此生無需意義,此身為無限之劍所成。”
“明非,”昂熱將Excaibur沿著桌子推向蘇玉恒,他目光透露著期許。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蘇玉恒身上,蘇玉恒膽顫心驚的拿起Excaibur,他緊張的扭過頭去,不敢看以自己的心為實體的劍是什麽樣子的。
他目光所停留的地方剛好和一雙眼睛對視,腦袋嗡的響了下,他有些吃驚,那雙很神氣很有靈彩的眼睛淡淡的看著他,他怎麽可能忘了這雙眼睛呢?在那個昏暗的廁所,那個漆黑的放映室,在那個綻放煙花的山頂上,那個女孩如天使般從天而降目光如刀。
那個女孩...蘇玉恒的目光移到了別處,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傳來被燙傷般的疼痛。
許久之後他低頭望著手中的劍。
整個房間安靜的可怕。
“昆古尼爾麽...”蘇玉恒輕聲說。
“嗯嗯,是一個很不錯的...棍子?”副校長拍了拍蘇玉恒的肩膀。
“愷撒,你也試試。”昂熱同樣的將Excaibur推向了愷撒·加圖索...
“可以這樣說,一個人內心的戰意越強那麽他能凝結的刀具也就越強大。”昂熱將Excaibur重新裝入了箱子。
“希望大家能夠做好充分的準備,我們接下來將要麵對的是一場殘酷且必須要獲勝的戰役。”昂熱頓了頓,“即使付出所有。”
“剛才的測試,你怎麽看?”在散會後,副校長和校長對立而坐。
“我能怎麽看,當然是坐著看啊。”副校長調侃著說。
“我是說,關於愷撒實體化的刀具竟然就是他自己的狄克推多這件事。”昂熱淡淡地說,完全不理睬副校長冷幽默式說話風格。
“對於這場戰爭,每個人都有戰鬥的理由吧?你是為了複仇,路明非是為了救所謂的楚子航,愷撒是為了榮耀。說起來,你為什麽不親自拿起Excaibur試試?”
昂熱輕輕撫摸著箱子,“有點害怕,害怕自己為了複仇而萌生的戰意比不過那些孩子。在我親自握住這把劍之前,必須要在他們的潛意識裏形成‘校長戰意是最強的’觀念。”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瘋子的理念,”副校長推開門走了出去,“哦對了,我忘記跟你說了,關於戰意方麵,我相信你是最強的,因為我在他們的眼睛裏都不曾看見過像你那樣的凶狠和孤獨。”
“昂熱你老了,老到對自己沒有了信心,那樣的你才是真的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