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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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令大人本來並不想理會中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過朱天賜剛才已經暗示了,這婦人是他要請的大師傅,萬萬不能得罪了!
    “大膽刁民!人家自己研究的方子管你們什麽事!還想上公堂勒索!真是膽大包天!給本官打!”
    說著,幾個官差當即上前,對著虞老三夫婦就是一通板子打下來。
    那虞老三什麽時候受過這苦頭,當即叫苦連天,道:“王捕頭!你可是收了我們的好處的!你說過要將銀子給我們弄到的!怎麽還反過來打我們!”
    王捕頭想不到這人居然蠢到這地步,當即閃過了一抹冷色,道:“你胡說八道什麽!我什麽時候收過你們的好處!簡直是一派胡言!我看你們簡直就是瘋子發!”
    虞母大叫道:“你怎麽沒有收了!我可是給了一吊錢李嬸的!”
    一聽說李嬸的名字,賀連鈞和虞青枝的臉色都瞬間沉了下來。
    原來這裏頭還有李嬸的手筆呢!怪不得能夠說動王捕頭來捉人!
    “大人!這王捕頭收受賄賂,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民婦押到公堂上,還帶著他的幾個手下糟蹋民婦一大鍋的鹵肉!還請大人做主!”虞青枝當即看向了縣令大人,沉聲說道。
    王捕頭急得上火,急忙道:“大人!沒有的事兒,我絕對沒有收任何好處——”
    “一個小小的捕頭,倒是好大的威風啊,那一鍋鹵肉,可得不少銀子呢。”朱天賜恰到好處地開口。
    王捕頭的冷汗都要流出來了。
    縣令大人怒不可遏地一拍驚堂木,看著王捕頭,咬著牙道:“王捕頭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收受賄賂,汙蔑良民!簡直是罪大惡極!本官令你將一鍋鹵肉的銀子賠給這個娘子!再降為普通捕快,扣除一個月的俸祿!”
    王捕頭聽了這個判決,臉色瞬間慘白。
    最後,虞老三夫婦被打了二十個板子,趕出了公堂。
    虞青枝毫發無損,還拿到了一兩銀子的賠償。
    走出公堂後,她急忙向朱天賜道謝,道:“朱老板,這次真是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我恐怕都走不出這個公堂了。”
    朱天賜微微一笑,十分客氣道:“嫂子客氣了,隻是舉手之勞而已。昨日你們招待了我,今日既然來了縣城,不如到我府上喝杯茶,吃頓飯再回去?”
    人家如此客氣,虞青枝也不好拒絕,隻好道:“如此會不會太過叨擾你了?”
    “怎麽會呢?我還想讓嫂子教導府上廚子幾個好菜呢。”朱天賜說道。
    聽他要自己教導廚子做菜,虞青枝倒是爽快地應了下來,道:“這個簡單,我親自下廚都可以。”
    “如此甚好,那我就有口福了。”朱天賜對著賀連鈞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
    賀連鈞有些不自在,默默走在了虞青枝的身側,沉聲道:“沒受傷吧?”
    不知道為何,虞青枝總覺得賀連鈞跟朱天賜之間有種古怪的感覺,但是到底哪裏古怪,她又說不上來。
    正聽到賀連均的話,虞青枝輕鬆笑道:“幸虧你們來得及時,他們原本想上棍子呢,要是真上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們竟然敢對無辜之人用刑?
    賀連均看了眼朱天賜,眸色深沉,嗯了一聲,轉移話題道:“我剛剛騎馬來的,要不我騎馬帶你去朱家?”
    虞青枝還沒騎過馬呢,可是那高頭大馬看著高,卻瘦得很,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
    知道賀連均心疼虞青枝,朱天賜側身讓他們上馬車,道:“嫂子剛剛受驚了,騎馬吹風容易魘住,你們坐我的馬車。剛剛那一路來得急,我都快顛散架了,正好騎馬緩一緩。”
    話是這麽說,可虞青枝總覺得不對。
    倒是賀連均深以為然地點頭,“朱老板說得有理,我們不能拂了他的心意。”
    說著就一把抱過虞青枝的腰,帶她上了馬車。
    原本虞青枝還在猶豫,誰想到腰上一熱,不禁臉上一紅,也顧不得去想朱天賜和賀連均之間有什麽不對勁了。
    到朱家門口,她沒讓賀連均動手,自己就利落地跳下馬車,同朱天賜打了個招呼,就直奔廚房去了。
    看見她這麽主動,朱天賜衝賀連均挑了挑眉,眼底滿是笑意,“嫂子這是害羞了?”
    虞青枝可不就是害羞了嘛,直到走進廚房,到了熟悉的地方才緩過神來。
    有朱天賜吩咐,廚房的人都乖乖聽虞青枝的吩咐,但虞青枝謹記自己是來教他們做飯的,沒擺架子,大方爽朗得很,有人請教也是有問必答。
    她現在做的是抓炒魚片,去掉魚皮和魚紅,再把魚肉片成片,放澱粉糊抓拌均勻,放入油鍋炸至定型,再下鍋大火翻炒,出鍋後淋上醬汁,魚肉鮮嫩,麵衣酥脆,格外爽口。
    另一道大菜是用蘇造肉的做法做的蘇造肘子,另外還炒了兩個素菜,一碗湯和一道山藥蜂蜜糕。
    飯桌上,虞青枝先給朱天賜介紹了幾道菜的做法,道:“蘇造肉的精髓在於香料配方,朱老板還可以讓酒樓廚子自己改良,做成特色菜。”
    這樣就算配方泄露,也不用擔心被別人抄走。
    朱天賜兩眼放光,就差對虞青枝感恩戴德了,他道:“多謝嫂子提醒!我回頭就告訴大師傅,讓他改香料配方。”
    說起香料配方,朱天賜笑道:“虧我知道這是做菜的,否則還以為嫂子教的是香坊的大師傅呢。”
    “香坊?”虞青枝來了興致。
    “是啊,京城香坊的大師傅便是如此,就算有香料配方,也做不出一模一樣的香來。”朱天賜搖頭晃腦,見她有興趣,如數家珍地說了幾個自己常用的香味。
    虞青枝聽的入迷,隨手拿起漱口的茶水就咕咚一聲咽了下去,看得朱家下人低聲發笑,她才反應過來。
    “聽朱老板一席話,青枝勝讀十年書!”虞青枝回過神,感激地衝朱天賜笑笑,“天色不早了,家中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我和連均就不打擾朱老板了。”
    朱天賜也不再挽留,命人給他們牽了一匹馬來,道:“禮尚往來,今日嫂子幫我改良配方,又教授做菜,這匹馬就當是回報了,嫂子可不許拒絕。”
    虞青枝還沒開口,賀連均就已經翻身上馬了,她哪裏來的及拒絕,隻好應下。
    先前那匹馬也被他們牽回清水村,在鎮子上他們還買了些藥以防萬一,這才趕回家去。
    好在賀蘭誠身子骨結實,雖然挨了一頓打,但沒傷到身體,反而是賀婉月久久沒等到哥哥嫂子回來,急火攻心,差點暈過去。
    賀連均讓虞青枝陪在他們身邊,自己去廚房煎藥。
    “嫂子,他們沒對你動手吧?”賀蘭誠圍著虞青枝轉了一圈,確定她安全才放心。
    賀婉月也虛虛地睜開眼,打量嫂子,蒼白的小臉柔美又惹人憐愛。
    “你們放心,我沒事。你們大哥去得及時,護住了我,縣令也還了我清白,還讓那個捕頭賠了我一兩銀子呢。”虞青枝拿出銀子讓他們安心。
    安撫完兩個小家夥,虞青枝出去收拾院子裏的鍋碗瓢盆,一邊在想今天在朱家聽到的東西。
    賀連均把藥碗和藥罐子都洗了,出來就看見虞青枝拿著絲瓜瓤走神。
    他走過去,小聲問道:“被嚇著了?”
    虞青枝轉頭看見他,搖頭道:“沒有,我是在想朱老板說的香坊。”
    這個朝代的人有點錢都喜歡佩香囊,更別說寺廟道觀需要大量線香,這都是掙錢的機會。
    但是製香不是便宜事,光是模具就要花不少錢。
    他們手裏是有婉月的繡品賣的十兩銀子,但畢竟不是她的,她不好意思動用。
    賀連均一聽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接過她手裏的絲瓜瓤道:“你想做什麽就去做,萬事有我。”
    他沒說什麽好聽話,卻讓虞青枝心潮澎湃,看著他俊朗的側臉,悄悄紅了臉。
    有了賀連均的保證,第二天一早虞青枝就找到了賀婉月,讓她替自己繡一方手帕、一個香囊,她要拿去賣,賀婉月爽快答應。
    虞青枝在係統裏查過,一本香譜需要三百個積分,而一方手帕可以兌換一千個積分,至於香囊不知道能換多少。
    有了這些積分,她就可以兌換銀兩、香料和模具。
    不過,因為要在這裏賣,就要迎合本地人的喜好,所以虞青枝打算去找木匠鋪子打製作線香的模具,另外還要做幾個盛放香囊的盒子。
    但看了一圈也沒看見滿意的,木匠鋪子的李木匠都要覺得她是來找茬的了。
    “我說連均媳婦,我這鋪子裏已經是整個鎮子上最全的了,要是在我這兒找不到,到了旁的地方你也找不到!”李木匠氣的老臉通紅。
    “李叔別生氣,我知道您手藝好,這才找上您的,到您這兒找不到,我也絕對不去別家了。”
    虞青枝好聲好氣地哄著小老頭,見他不生氣了,才拿出自己提前畫好的盒子圖案遞給他,上麵是幾個相連的寶相花紋,占滿了整塊木板。
    “李叔你看,這種花紋您能打好不?”
    “就這個?”李叔更惱了,“就這麽簡單的玩意兒你找半天!你這不是耍我嘛!”
    “這東西是簡單,可您這兒不是沒有嘛。”虞青枝嘴甜人好,哄得小老頭消了氣才道,“您先打二十個盒子,回頭要是還需要,我再找您。但是這圖案您隻能給我打,你看成嗎?”
    “都是便宜的玩意兒,當然成。”李叔抽了口旱煙,把人攆走就開始鋸木頭了。
    沒多久,一臉頹喪的李嬸過來找李叔家裏的丫頭收帕子,看見李叔忙活,酸不溜丟道:“他李叔,你忙活這玩意兒有什麽用?要我說,還不如還做棺材呢!”
    “做棺材,你用啊?”李叔哼了聲,“人連均媳婦比你會說話多了。”
    聽到又是虞青枝,李嬸眼珠子一轉,湊上去問道:“她做這個幹啥?你跟我講講,我多給你家二妮兒兩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