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竺笙乖乖呆在醫院，配合檢查，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時，黎簫、程果以及赫宸正在錦鯉水岸街，詢問兩個負責竹子的後勤工作人員。
    “竹子是誰丟掉的？”黎簫問。
    名叫武強的員工回答是他。
    “為什麽迫不及待地處理？是誰讓你這麽做的？”黎簫有節奏地敲著桌麵問。
    武搶穿著工服，身材魁梧，隻低頭，聲音訥訥的，“表演結束了，竹子沒用了，還那麽長，占地方，我就處理了。”
    這個答案倒也無可指摘。
    “那根竹子是有問題的，你不要說處理的時候沒注意到？”這件事，竺笙已經和黎簫交底，竹子的中間接近斷裂，而且還有些孔洞，“除非，是你弄的？”
    “我沒有！我，沒有。”武強分辨，一聲高一聲低。
    外強中幹嗎？黎簫勾唇，“那把你處理過的竹子找出來，證明給我們看。”
    赫宸接話道：“是的，這已經涉及到蓄意傷害罪。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給當事人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相信我。如果你不供出背後指使，打起官司來你就是主謀，一定會承受巨額賠償，比你得到的好處多十倍、百倍，你自己想想值不值。”
    自古以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武強捂著頭，十指穿進頭發裏，內心做著平衡。最後他咬牙，“我說。”
    天府醫院，明昭陽正在全力追蹤水軍來源和ip。
    花蒔從他身後經過，驚訝於他手速翻飛，堪比頂級電競選手。又看屏幕上電子流如瀑布，她也看不懂，更不明覺厲。
    “你，查到了？”她輕聲問，生怕打亂了他的節奏。
    明昭陽“嗯”了一聲，他不介意趁機刷一波好感和崇拜，讓小姑娘刮目相看，說不定幫他打造一副凱的戰袍。“網絡就是一個大數據，隻要你聯網，你瀏覽過的網頁、發出的評論、發言，都會被記錄，留下痕跡。我就是追蹤這個。”
    令他驚奇的是，這個妄稱“竺笙嫌貧愛富”的發帖人，還有其他一些評論，都是關於望達傳媒影視以及黃雲嵩的。
    明昭陽凝眉，難道是黃雲嵩幹的？他堂堂國民公子，犯不著和竺笙為難吧？
    網絡又迸出了一條新帖子，這是兩張圖片對比，畫麵的主角都是竺笙。她穿著病號服在醫院，兩張照片卻對應兩個男生。標題是“重磅！兩度未婚先孕進醫院，你們喜歡的愛豆到底什麽人？”
    這個帖子熱度很高，很快竄上了熱搜。
    花蒔認出了其中的人，雖然處理的依稀模糊。
    第一張的男生是陶榕深，第二張是黎簫。
    “這個帖子，千萬不能，讓竺笙看見。他們真的是，喪心病狂。”
    造謠的帖子要追查，但熱搜也要撤，不然對竺笙傷害太大了。
    明昭陽當即給黎簫打了一個電話。
    黎簫的指示是，“追查發帖的源頭，保存證據，熱搜交給我。”
    作為黎氏集團繼承人，以及誌在新媒體端有所作，黎簫自然和媒體打過交道，並且有熟悉的通路，他迅速運作起來。
    而
    天府醫院，此時來了一位訪客，捧著一大束康乃馨，拎著果籃。
    明昭陽不認識，花蒔卻印象深刻。
    “席……席廠長，您來？”
    來的正是席玖。他滿臉疲態，卻不減風度。“我正好在錦城出席個會議，順路來看看笙……竺笙小姐。”
    明昭陽望過去。
    他第一反應，是衝擊。對的，席玖給他的感覺，沉穩、幹練，有實力。
    他為竺笙而來。
    這絕對是黎簫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竺笙正捧了本《三聯周刊》在讀，是花蒔幫忙在醫院附近買的。看到席玖來了，便放下了。“席廠長，你來了。”
    席玖放下花在床頭櫃上，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那個驚鴻仙子，即使穿著病號服，麵色還有些白，但卻總是陽光、積極，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你……還好嗎？”
    竺笙淡然一笑，“廠長，這句話似乎該我問你，你看起來，有點憔悴。”
    她發現了？她關心他？席玖內心狂喜。她總是這麽善解人意。不過，竺笙家裏顯然沒告訴她發生的事，那席玖也就不提了。
    “可能最近睡眠不好。我看到新聞就過來了，錦城這場降溫、大雪很嚴重，我擔心你受不住。”
    落水時的冰寒徹骨，仍曆曆在目。
    但竹漂是她不能放棄的熱愛與事業。
    “發生了點意外。我會盡快調整，影響不大的。對了，我們看到席酒宣傳片上線了，努力了幾個月，效果總算不差。”
    “嗯，你居功至偉。”
    席玖心中動容。這個時候她沒有自怨自艾，反而惦記著他的酒業。如果有一天，她叫“席玖”也這麽順暢，就好了。
    “我也沒做什麽，都是黎簫的功勞。他思路開闊，格局宏大，看事情長遠，我和他一起時，感覺有學不完的東西。”
    不然，竺笙自認為除了跳舞，什麽都不會。
    聽她一口一個黎簫，席玖心裏羨慕。“嗯，他是能幹大事的。你什麽時候回家，有給家裏去過電話嗎？我是說竺笛。”
    竺笙點頭。
    “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去。如果可以，不妨結伴。”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兒，席玖又開口道問。
    竺笙想到那個檢查，以及黎簫的調查，“還要幾天，恐怕沒那麽快。廠長您日常忙碌，請先回吧。”
    話已至此，席玖起身，“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哦，對了，你……還沒加過我微信吧。”
    以往都是吉克聯係黎簫居多，席玖後來加了黎簫，竺笙的電話號碼他是有的，但微信還沒有過明路。今天能要一個微信，也不虛此行。
    竺笙便也拿出了手機，和席玖添加好友。席玖的頭像，是九曲赤水鳥瞰圖，頗為壯觀宏大。
    席玖給竺笙的備注就是“a笙笙”。
    席玖走後，竺笙準備換手機，卻見微博上跳出來的微博熱搜信息，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微微屈起。
    第一張照片，正是她和陶榕深確立男女朋友關係時，所以當時林卓也來了醫院看她。
    林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