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互咬:扮做小白花兒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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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年前竺笙和陶榕深的同框照片,除了林卓誰還有?
    她真的肆無忌憚到如此地步,撕破臉皮也要向竺笙潑髒水嗎?
    貝齒輕咬,竺笙從通訊錄的黑名單中,將林卓拉出來,撥打。
    嘟嘟嘟,無人接。
    竺笙也不氣餒,就一直撥。
    十分鍾後,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林卓慵懶而催促的聲音。“嘖嘖嘖,我親愛的閨蜜、室友、老同學舍得給我打電話了?真不好意思哦,我正在忙,畢竟通告在身。有話快說吧。”
    真當自己大明星了!
    嗬嗬。
    竺笙的話言簡意賅,她的嗓子還不舒服,帶著鼻音,“明天上午十點,門診樓六層走廊,不見不散。”
    “嗤”!林卓輕笑,“我本來去看你,卻被趕了出來,想讓我再去,對不起,恕不奉陪。”
    “你不是想讓陶榕深回心轉意嗎?我有辦法。來不來在你。”竺笙拋出了她的籌碼。
    “你會那麽好心?”林卓警惕,不可置信。
    “不,我是慷慨。還要感謝你搶走陶榕深,我才有了今天的幸福歸宿,我男朋友對我很好。咳咳,我想讓身邊的人,和我共享這份幸福。”
    竺式激將法。竺笙了解林卓,死要麵子,定然受不住。
    正在和衛知吾會麵的黎簫打了個噴嚏。如果他知道自己被安了男朋友的名,一定喜滋滋,讓鍋來得更猛烈些。
    電話那頭是粗重的喘氣。
    林卓握緊了手機,指節發白。
    你一個大冬天跌入冰涼河水的、可憐兮兮的病號,有什麽資格憐憫別人?你男朋友知道你的情史嗎?如果他知道了,還會喜歡你嗎?
    林卓想到黃大少都給三分薄麵的黎簫,牙根癢癢。
    “看情況吧,畢竟我很忙。”林卓搶先掛了。
    竺笙轉而又拉出了陶榕深的號碼。
    “笙笙,你終於……”
    “明天上午十點十分,門診樓六層走廊,不見不散。”竺笙打斷他的話,依舊是無波無瀾的語調,“不要遲到,不要早退。醫生檢查完我就過去,保持安靜。”
    說完她就掛了。
    多聽他說一句話,聽他叫一次笙笙都惡心。
    此時,病房的門口,貼著四個小耳朵。
    是明昭陽和花蒔。
    明昭陽默默為好兄弟獲取情報,花蒔純粹是看他偷聽,想阻止他來著。結果也聽了牆角。
    “你們兩個,進來吧。”竺笙看到門開了條縫,二人四目合盤可見。
    “哇,笙笙朋友好多,剛剛那位,看起來正義感爆棚。”明昭陽打量著她的微表情,也為自己兄弟打探虛實。
    這是哪跟哪?
    竺笙也懶得較真明昭陽的神邏輯,隻是朝兩個人勾勾手指,“組織交代你們一個重任,將壞人按在地上摩擦。”
    明昭陽打了個響指,眼睛一亮,“no&nbp;proble”。
    花蒔也像小鬆鼠一樣,點點頭。
    黎簫和赫宸來到了春熙路的一個商場,黎簫約見衛知吾,在阿拉比卡咖啡店。
    “黎少,不是我為黃雲嵩辯解,望達下麵確實有一些營銷號,主要為他們投資的項目搖旗呐喊。但,黃雲嵩不是這種吃飽了飯撐的沒事幹的人,也不可能針對笙笙做這種事。”
    在了解了事情梗概後,衛知吾為黃雲嵩打包票,解釋了水軍的事。
    黎簫覺得身為望達繼承人的黃雲嵩,但凡理智在線,就不會做出這種蠢到家的事。可是這一波營銷來勢洶洶,如果不是黎簫控評,還不知道發展到什麽態勢。
    “那衛總如何解釋這些言論?”
    黎簫出示手機,裏麵顯示截圖。正是抹黑竺笙未婚先孕的。
    衛知吾抹了下額頭的汗,明明大冬天,錦城的雪還未消融。“這個,我要詢問一下。可能,有些營銷號也是自負盈虧的,會接一些私單。”
    “那衛總要速度快一點,不然我就要走法律途徑了。”赫宸這個高射炮,再次發揮打蚊子的功效。
    實在是黎簫給的壓力大。
    這種汙水怎麽能忍受?
    “好,我會盡快。另外,還有什麽是我能做的嗎?”這是一個機會,衛知吾還想進一步結交黎簫。
    “我們在找一對母子。準確來說,是一個小男孩。”黎簫總覺得,那個小男孩出現的契機太巧了,就是第六感。“錦鯉水岸街的當天監控我們也在調查,隻不過暫時還沒線索。”
    “那我們分頭行動吧。”
    事實上,在營銷號遭遇攔截後,他們就開始刪帖了,隨後一批營銷號注銷。
    回到錦鯉水岸街,黎簫對程果道,“讓你們的團隊加加班吧,官方賬戶發聲,標題就是尋找幸運錦鯉。”
    程果當即執行。
    一時之間,官微,小紅書,置業顧問朋友圈,都是廣告。
    而赫大律師,又給黑子鍵盤俠發律師函警告去了。
    晚上,黎簫去了趟醫院。
    竺笙雖然退燒,但身體還是虛弱。“今晚你回酒店,早些休息吧。”
    黎簫笑了,“到底咱倆誰是病人。白天我不在,晚上我值班。”
    他私心想著,萬一竺笙心一軟,給他讓一半床呢。
    竺笙躺好,閉著眼睛,“明天,就要結束了。”
    該清算的清算,算了賬生活繼續前行。
    黎簫的手下落,想把竺笙鎖著的眉撫平,垂下的陰影卻讓她忽然睜開了眼睛。“嗯?”
    “咳咳,沒事,你休息吧。”黎簫訕訕收回手。
    一夜無話。
    第二天,黎簫接到了程果的電話,那對母子找到了。
    黎簫喜出望外,立刻去了錦鯉水岸街。
    花蒔昨天照顧竺笙,留在了醫院。
    “花蒔,我一會要見宿命之敵了,你要不要幫我化個生病妝?”竺笙想著花蒔高超的化妝技巧,化成一朵柔弱的小白花,然後來一個大反轉,想想也很刺激啊!
    花蒔連連搖頭,撥浪鼓似的,“要化,就大紅唇,狐狸眼,要多美,有多美!”
    哦,既然見對手,怎麽能示弱?
    這倒是和竺笙扮豬吃虎的策略,截然不同。
    竺笙忍俊不禁,檢查了下口袋,裏麵裝著錄音筆。
    因為要和客戶開會,做會議紀要,所以黎簫采購了錄音筆,現在居然在這裏派上用場。
    “齊活!”竺笙拍拍手。
    花蒔向病房外看,“怎麽還沒來?”
    “你在問……三天嗎?”
    “嗯,有男人,撐場子,防止他們,狗急跳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男人自得的聲音。“發現男人用處了吧?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明昭陽煞有介事,賣了個關子。
    “什麽秘密?”兩個女孩異口同聲。
    “就是,那些營銷號刪帖了,昨天活躍的幾個,還注銷了。”
    水軍其實很敏銳,對於風向把控。
    這也堅定了竺笙親自落實的決心。“證據會有的,你們配合我!”
    時間差不多了,竺笙收到了林卓的信息。
    她沒有化妝,隻在病號服外添了件外套,柔弱中自帶一股堅韌。
    而花蒔和明昭陽帶著設備,潛伏在了六層半的樓梯上。
    高跟鞋的聲音,踩在樓梯間,發出清脆之聲。林卓背著單肩包,塗著猩紅的口紅出現,整個人氣場兩米八。
    竺笙:“你來了。”
    平淡之中猶自帶著一絲疲憊。
    林卓逼近竺笙一步,高傲如一隻要開屏的孔雀,不可一世。“有機會看到你副慘兮兮的樣子,我為什麽不來呢?”
    竺笙覷著她,平靜自持,“你承認了,我現在的樣子,都是拜你所賜?”
    林卓貼近了她的臉,似要把她的脆弱,她的無助,她的渺小盡收眼底。“你在說什麽?這都是你自找的。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覬覦。”
    “我不明白,我到底覬覦什麽了,要招致你如此不擇手段的打壓?”竺笙露出痛心疾首的樣子,“在我的竹子上動手腳,害我冰天雪河裏落水。還雇傭水軍,造謠生事,在網上抹黑我。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
    林卓轉了轉眼珠。
    她猜到竺笙請她來,定是為了追查真相。她之所以敢來,也是打定了她這麽短時間無法找到證據。隻是,心頭還是湧上一抹不安。
    “笙笙,我的好閨蜜,好姐妹,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呦。證據呢?如果你有證據,還需要在這和我廢話嗎?如果沒有,又何必逞無謂的口舌之爭?”
    竺笙捏捏眉心,好聒噪啊,壞女人怎麽話這麽多?
    “你以為,我朋友是吃素的嗎?錦鯉水岸街的員工,都交代了。至於網絡水軍,我聽過一個說法,萬物互聯,網絡是個大數據,隻要你聯網,你的所有發帖評論都可以被追查。幺雞工作室、六條九更,都是你找的水軍。我說的對嗎,阿卓?”
    臉色隱隱一白,林卓忽而笑了出來,“笙笙你在說什麽,我一句讀不懂。這是臆想症嗎?還是你的腦子燒糊塗了?”
    竺笙的眼神,一刻沒有離開林卓的臉。因為黎簫說過,很少有人能自如掌控自己的微表情。
    猜測著時間差不多了,竺笙又道:“林卓,我從不知,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個程度。大學期間,你抄襲我的論文,我看在友情的份上,原諒了你一次。畢業季,我們一起參加《舞林大秀》,你因為實力不如我,假借著請我指導之名,將我關在了練習室……”
    “成王敗寇,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隻能讓你更像一個失敗者。”林卓目露猙獰,試圖打斷她的話。
    竺笙卻沒停,“還有陶榕深,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勾搭一起的?我成全你們,你們卻總還無羞無臊地出現在我麵前!”
    正在朝著樓梯向上的陶榕深,頓住了腳步。
    那熟悉的聲音,笙笙的話,如一記重錘,擊打在他心上。不對,笙笙那麽說,是不是對他餘情未了?
    陶榕深側了身子,隱在樓梯角落處。
    “你根本不懂男人。榕深隻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才真正找到了快樂,我們讓彼此快樂。而你,保守的像上上世紀穿裹腳布的老太太,做人做事了無生趣。你以為男人都想和你柏拉圖戀愛嗎?你憑什麽拴住榕深的心?”
    六層半樓梯上的花蒔和明昭陽,俱是一激靈。這麽勁爆的信息,是他們不花錢就能聽得瓜嗎?
    竺笙向後退了一步。
    自從分手後,她不曾問過陶榕深理由,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何必再找借口和理由。原來,這就是他背叛的緣由嗎?嗬,男人啊!
    “那,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雖然從心不恥,但竺笙還是保持理智,她要繼續搜集證據。
    “意識到自己的失敗了嗎?”林卓輕哼了一聲,用鼻孔出氣,“很早,比你想象的還要早。哦,就是你生病那次,他白天看你,晚上就和我在一起。”
    那個時候,林卓拍下了陶榕深探望竺笙的照片。
    “所以你承認了,網上對我的造謠中傷,都是你幹的。”這是一個肯定句,竺笙無比肯定的語氣,“可是阿卓,你就算恨我,那陶榕深對你可算好了吧。可你去年十一期間,你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又算什麽?你不是愛著陶榕深嗎?這又算什麽?”
    因為說了很多話,竺笙又咳嗽起來。
    而這又激起了林卓的憤怒,“還不是你?如果沒有你,我早就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國民女朋友。憑什麽?你一起舞,全天下男人都要多看你一眼?你還那麽不識好歹。我失去了兩個男人,你呢,未婚先孕感覺如何?老c女!”
    “啪”的一聲,竺笙手起手落,無比利索地給了林卓一耳光。“這是你欠我的,《舞林大秀》冠軍,你也配拿冠軍。”
    林卓不可思議地捂著臉,注視著眼前這個病殃殃,臉色蒼白的昔日同窗。“你敢打我!”
    “我就打了!”又是一耳光,在林卓錯愕之際,成功實現左右對稱。“這是你造謠中傷我的。”
    林卓一把拉住了竺笙,就要扭打起來,“你怎麽沒淹死或凍死?”
    然而樓梯間竄出一個身影,擎住了林卓的手腕。“可以了,你還嫌自己犯的錯不夠多嗎?你都對笙笙做了什麽?”
    林卓咬著唇,驚慌、恐懼、失神,又有一分可憐的歡喜。歡喜又見到了喜歡的人。“榕深,你聽我說,都是她撒謊,竺笙撒謊,她想離間我們!”
    “離間你們,離間你們什麽?你自作孽,給你的男人一片大草原,這世上誰能受得了?”竺笙隻覺得,這一輩子的難聽話語,都在這一天輸出了,向著她曾經最好的朋友,曾經愛過的人。
    一刀兩斷,斬斷過往,她還是瀟灑竺笙。
    林卓紅著眼,猛地向竺笙撞來。
    竺笙向後躲,陶榕深護持她,林卓撞到了陶榕深,腳下一滑,竟摔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