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號子聲不斷響起。
    一二三四的聲音整齊而響亮，讓旁邊的兩人聽不太清楚彼此的聲音。
    “你，你說啥？”
    陳芳有點聽不清楚，當然也有不敢置信的因素在。
    楊小濤再次開口，“我說，我想要一部分衛星的使用權限。”
    “不可能！”
    這下陳芳聽明白了，當即立馬開口拒絕。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這是人造衛星，不是路上跑的小汽車，你想借著開開就能開的！”
    陳芳被楊小濤的膽大給震驚了，臉上更是充斥著愕然之色。
    這小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衛星的使用權限，這什麽事都敢隨便開口？
    這權限，別說是他了，就是中科院動用都得經過層層的請示，然後才能使用。
    而且還得給出正當的理由。
    他還想要使用權限，他都沒這權限呢。
    “這事沒得商量，你也別想這事！想多了，對你沒好處！”
    說完，陳芳轉身就往外走，要不是看在葉老師跟老錢的份上，這話他都懶得說。
    腳步加快趕緊走。
    再待下去，還不知道聽到啥事呢！
    “哎哎，伯父，您別急著走啊。”
    楊小濤連忙上前拉住，“我這話還沒說完呢。”
    “我不聽你胡扯，好好幹你自己的事就行！我回去了。”
    “對了，太陽能電池的事你好好想想！”
    陳芳可不敢聽這小子胡扯，這家夥賊能忽悠人。
    “哎，伯父，您就不能聽聽我為什麽要這個？”
    “您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
    聽到楊小濤這樣說，原本一往無前準備快速逃離的陳芳腳步突然放緩。
    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沒道理這小子不懂啊！
    還是說，這裏麵有啥貓膩？
    亦或者，得到了某些人的許可？
    然後眉頭一挑，陳芳最後還是停下腳步，準備聽聽楊小濤怎麽扯！
    回頭看向楊小濤，“那你說說原因。”
    楊小濤趁機上前，然後問道，“伯父，我聽說你們這第二顆衛星主要是用來驗證科學實驗跟技術的，對不對？”
    陳芳點頭。
    這件事，對普通人來說是個秘密。
    但對楊小濤這身份的人來說，隻需要打個電話問問就行。
    “是這樣又怎麽了？”
    “沒怎麽，我聽說這台衛星隻是探路用的，看看相關設備的運行情況，對吧。”
    楊小濤繼續說道，陳芳有些詫異，這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少，但具體的研究實驗，目的可還沒定型呢。
    就是眼下的太陽能電池也隻是實驗驗證的一部分。
    難不成，這小子也在研究衛星？
    或者說，這九部也要研究衛星。
    一股危機感突然湧上心頭。
    陳芳不動聲色，卻是繼續聽著。
    楊小濤沒有發現陳芳的異常，而是繼續說著。
    “您也知道，這衛星發射一次不容易，耗費大量金錢物資不說，還有大量的時間心血。”
    “這要是發射上去，要是沒多少作用，多可惜啊！您說是吧。”
    陳芳聽了還真有點意思。
    不過想到這次衛星的目的，純粹就是一次實驗。
    一次驗證科學道路上的實驗。
    搞不好，是會失敗的。
    這也是為啥他們這麽快就上項目的原因。
    像其他衛星，如返回式衛星的研究，早早就立項了，可到現在還是不敢說做好了沒問題。
    研究院的那些人，為了解決一個問題甚至能磨上半年，就為了解決問題。
    相比起來，這次研究的衛星，承擔的任務更的是“驗證”，驗證相關技術可否使用。
    此刻，陳芳有些明白楊小濤的想法了。
    這是想要在衛星上夾帶私貨啊。
    這也是想要驗證下“私貨”能不能用啊！
    不過這事可大可小，大了那是占革命的便宜，被有心人利用了，後果難料。
    小嘛，就當成科學研究，畢竟研究一個是研究，研究一堆也是研究。
    就是論文報告的多寡而已。
    估計沒人說啥，也不敢說！
    但，怎麽聽楊小濤說沒啥用，心裏就不舒服呢？
    那好歹是他們的心血啊！
    怎麽說都是為了建設革命的前驅啊！
    忍不了！
    於是陳芳將臉一擺，“沒作用？”
    “你怎麽知道沒啥作用了？”
    陳芳雙手一掐腰，神色嚴肅，“我跟你說，我們這次除了測試相關技術的應用，還有很多打算！”
    “遙測知道吧，將數據收集反饋，這次就是幹這事的，這是我們中科院的一次重要實踐…”
    “還有…”
    陳芳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楊小濤的臉色，發現對方並沒有太多的波動，心裏有些吃不準楊小濤的意思。
    明顯，對方知道這裏麵的虛實啊！
    要不然會如此淡定？
    其實他是錯怪楊小濤了，因為在楊小濤眼裏，這些研究跟他有啥關係？
    他又不懂！
    “其他的不說，單單這幾個就足夠了吧，你還想咋滴？”
    說到這裏，陳芳突然笑起來，“當然，你要是想在這裏麵選一個，也不是不可能哈！”
    楊小濤看著陳芳的笑容突然搖搖頭，“不不不，這些科研性太高深了，我們九部可沒有那能力啊！”
    “這點自知自明我們還是知道的！”
    陳芳聽了卻是皺起眉頭，什麽自知之明，這家夥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會說出那不著調的話了。
    同時，陳芳也警惕起來，這小子，所圖甚大啊！
    “你到底要幹啥？”
    “實話跟你說，要是有啥研究項目，我能給你說說，要是其他亂七八糟的，趁早別說啊！”
    陳芳不想兜圈子，直接開口詢問。
    楊小濤湊到跟前，再次拿出煙來給陳芳點上，吸了兩口這才說道，“伯父，其實我想做的很簡單，步話機您知道吧！”
    “步話機？你問這個幹嘛？難不成你想做這個？”
    楊小濤立馬搖頭，“當然不是了，步話機人家都做出來了，我總不至於拾人牙慧吧。”
    “我想做個衛星電話，用來方便通訊的小玩意！”
    “衛星電話？”
    陳芳皺眉！
    這東西，聽名字就覺得跟衛星有關！
    “對，就跟步話機似的，隻不過這玩意距離太短，而且通訊時間有限，還有很多限製。”
    “我們就想研究個長距離可以通話的玩意，不需要線的電話！”
    “隻不過這玩意需要衛星配合進行接收中轉處理，所以就叫衛星電話！”
    楊小濤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陳芳臉色越來越嚴肅，心裏消化著信息。
    楊小濤則是繼續吸著煙。
    當初在聽中科院研究太陽能電池的時候，楊小濤就有了這個想法。
    當然，如果按照楊小濤前世發展的路子，通訊這方麵將會從BB機開始，也就是呼機！
    然後再是小靈通，移動手機等等。
    楊小濤還想著在關鍵時候扶持一把，或者提前搞出來，讓國內的通訊大大改善。
    省的跟現在這樣，打個長途半小時等待。
    而且質量差的離譜，有時候聽不出男女，還得大聲吼。
    可後來一想，那呼機現在就有了，隻不過國內不具備發展的條件。
    九成的人連溫飽都沒解決，你讓他們買呼機，怎麽可能？
    市場都沒有，即便再好，也沒有活路。
    至於用在其他領域，這呼機的功能又有些單一了，而且某些領域需要嚴格保密，這方麵呼機不足以勝任。
    然後楊小濤就想動了衛星電話。
    這玩意現在還沒研究出來，最早的也得三五年後。
    這就給了楊小濤發揮的空間。
    畢竟，呼機是人家做出來的，有了專利。
    雖然國內盛行山寨，但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
    可衛星電話，這玩意誰先做出來就是誰的啊。
    楊小濤也不是沒想過搞一下移動通訊，就跟大哥大那種的，不是不能做。
    但眼下這機會就是現成的。
    楊小濤才想要試試。
    等衛星電話做成了，那移動電話還會遠嗎？
    “這件事我沒法決定！”
    良久，陳芳想明白後緩緩說道。
    不過，再次看向楊小濤的目光變的疑惑。
    直覺上告訴他，能夠跟衛星有幹係的肯定不是小玩意。
    這家夥嘴裏的小玩意肯定不一般。
    可想了好久，這到底哪裏不一般又說不出來。
    遠距離通訊，不是有電話嗎？
    想不通，便不買多想。
    不過他沒發直接答應，畢竟上麵還有個宋老，而且也不能搞一言堂不是。
    “也行，這個不急，您回去幫忙說說好話！”
    “畢竟，咱們，是吧，我師傅，師公可都會參與呢，師伯您怎麽著也得幫幫忙啊！”
    楊小濤連忙說著好話，陳芳冷哼一聲，“嗬，現在叫師伯了啊，我還以為你看不上我們師兄弟呢。”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我一直都對師伯師叔們報以最崇高的敬意啊！”
    “每次跟師公聊天的時候，都會說起師伯你們的事。”
    “您要是不信，我去跟師公說，這事可不能冤枉人啊…”
    楊小濤作勢要去找葉老，陳芳趕緊拉住，這要是去了，是還好說，要是不是，那雙方不都下不來台嘛。
    “你小子就知道嘴貧！”
    “行吧，這事我會幫你斡旋的，不過這太陽能電池…”
    楊小濤聽了立馬拍著胸口，“您放心，什麽需求和我說，保證不耽誤您使用！”
    陳芳這才滿意點頭。
    這下，老宋交待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至於那啥衛星電話，大不了跟老宋說說，將衛星的個頭增加點。
    反正先前的計劃不也是經常增加嗎？
    這點，老宋應該會給麵子吧。
    兩人將煙吸完，陳芳這才離開九部。
    楊小濤送出大門，然後往回走。
    衛星電話的事說了，能不能做出來，就看對方的答複了。
    實在不行，就往後推推，過兩年再搞。
    當下，還是要將集成電路發展起來。
    一個計算器明顯不能跟計算機相提並論。
    隻有集成電路發展起來，移動通訊才有可能實現。
    心裏想著事，楊小濤一路往辦公室走去。
    走到一半，就看到一輛擎天柱緩緩駛出，後麵還拖拉著一架灰白色的飛機。
    楊小濤在一旁看著卡車飛機靠近。
    沒記錯的話，那架飛機應該是用來空中加油的吧，眼下這情況是，做出來了？
    路過時候，卡車裏的司機看到楊小濤站在一旁忙對著揮揮手，楊小濤也伸手打過招呼。
    而此時，飛機裏的駕駛員也伸手敬禮。
    等到卡車拉著飛機離開，楊小濤這才轉向走向工廠。
    這一陣精力都在太陽能電池上了，這些倒是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