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歡呼聲很快停止，廣播裏繼續傳來聲音。
    “我方依舊是九號發球，對方，嗯，四號接起來了，哎呀，對方很快，一號扣球…”
    “好樣的，我們的三號同誌倒地將球打起來，好！”
    “還是二號，扣球，哎！出界了…”
    四合院周圍一片寂靜，都在努力想象著廣播員描繪的畫麵。
    隻是這一刻，眾人心裏都有些緊張。
    出界了，是不是輸球了。
    “哦哦，贏了，打手出界，我們又贏了！”
    “觀眾朋友們，現在的比分是二比零，我們贏球！”
    嗷嗷嗷～
    砰砰砰
    嗤啦啦
    紅旗漫卷西風！
    戰東洋。
    楊小濤深吸一口氣，他感覺要是這廣播員繼續這麽解說下去，今天全國犯心髒病的人得不少。
    “媽，長大了我也去打排球！”
    秦家門口，小當對著秦淮茹認真說著。
    秦淮茹露出慈愛的笑容，“好，到時候媽給你敲鑼打鼓！”
    槐花也在一旁說著，“媽，還有我，還有我！”
    “嗯，你們倆，都去打排球！”
    秦京茹在門口蹲著，看兩個侄女笑道，“到時候你們掙了錢，可得給小姨買好吃的啊！”
    小當兩人點頭。
    這時候，周圍又傳來一陣呼喊聲。
    三比零了！
    “觀眾朋友們，我們的女排姑娘們非常出色，尤其是二號，三個球，三個扣球，對方毫無壓力！”
    “現在對方教練叫了暫停，我們可以休息下！”
    “在這裏不得不說一句，我們的女排姑娘們今天非常出色，再加上我們有明顯的身高優勢，我剛才看了下，身高最矮的自由人孟娜娜都有一米七五，這在對麵裏已經算是高的了…”
    “所以，我們這身高還是非常有優勢的…”
    廣播員這麽一說，眾人立馬拍腿叫好。
    老道跟老金更是哈哈笑著，“我就說麽，小日子能高到哪兒去？”
    “當年啊，他們就這麽高.”
    周圍人聽了立馬跟著笑起來。
    更有人吆喝著，“咱們以後就得找些個子好的姑娘打排球。”
    “對，也可以打排球，這伸手出半米，讓她們碰都碰不著！”
    眾人哈哈笑著，楊小濤也跟著點頭。
    心裏卻是清楚，對方能夠走到半決賽，還是上屆的冠軍，肯定有兩把刷子。
    身高優勢並不足以碾壓全勝，最起碼跟聯盟隊比起來，還有些差距。
    眾人說笑著，等待著比賽繼續。
    秦家，秦淮茹秦京茹聽到廣播裏說的身高要求，兩人眼神齊齊一黯。
    其他人家的不知道，但院子裏的幾個孩子，比小當小的小雨都比她高。
    槐花現在都快被楊家的雙胞胎趕上了。
    就這高度，想要打排球，有點難。
    與此同時，同樣在觀看比賽的日子們也在討論著。
    鬆村下河一家人守在黑白電視機前，看著畫麵裏轉播的比賽。
    相比起華夏，他們已經可以接手國際通訊信號了。
    雖然有些延遲，但比起隻能聽廣播來，他們全是不錯的了。
    隻是，人與人的悲觀恰恰相反。
    開局在先得到發球權的情況下，竟然被對手連得三分，這讓整個家裏都充斥著憤怒與壓抑。
    作為家長的鬆村下河更是一臉的嚴肅，屋子裏的妻子跟女兒同樣的跪坐在地上，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
    八嘎！
    沒用的東西！
    一群笨蛋，混蛋…
    與此同時，隔壁院子裏傳出一陣憤怒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女人的哭喊聲。
    這讓母女兩人更是渾身顫抖。
    鬆村大河卻是保持冷靜，這場比賽才剛剛開始，隊員們緊張發揮失常也是情有可原！
    他們還有時間。
    “美勝子姐姐上場了！”
    突然間，靠在母親懷裏的鬆村小優大聲喊道，隨即一家人都盯著屏幕。
    果然，一個和妻子長相相似的女孩走上場。
    頓時，一家人都緊張興奮起來。
    鬆村下河更是拿起桌前的酒盅，品了一口清酒。
    他們家之所以有這個待遇，能夠住進這富人區裏，根本原因就是他們生了個好女兒，鬆村美勝子。
    大鬆博汶眉頭皺起，目送隊員進入球場。
    隊員們的壓力太大了。
    即便是全隊的核心，發揮最穩定的隊長河田昌枝竟然發球失誤，這讓他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不過想到特使跟他說起的安排，雖然心裏有些芥蒂，但也是為了國家和民族。
    “好耶，姐姐贏了！”
    小優看著電視機裏麵姐姐一個巧撥吊球直接落地，立馬從榻榻米上跳起來。
    鬆本下河也是得意的將酒盅裏的酒水一飲而盡。
    妻子更是賢惠的倒上一杯，“小優，要跟姐姐學習，將來也要打好排球。”
    小優用力點頭，“是，我會努力的！”
    鬆本下河很是滿意。
    當然，如果妻子能夠生個兒子就更好了。
    想到這裏，看了眼人老珠黃的妻子，鬆本下河有些乏味，隨即目光放在正高興蹦跳的大女兒身上。
    おや西…
    “哎呀呀，怎麽讓對方贏球了！”
    四合院裏隨著廣播員解說傳來，眾人一片不滿。
    尤其是解說員傳遞出來的情緒很快感染了眾人。
    楊小濤聽的是直搖頭，這他娘的哪找來的廣播員，是不是專業的啊，會不會解說啊。
    而楊小濤不知道的是，這位廣播員還真不是專業的，因為女排的高度關注，國內廣播直播也是臨時的決定，可一時間上哪去找個專業廣播員啊。
    沒辦法，最後還是從聯盟那裏找了個工作翻譯臨時客串。
    這翻譯也是餓不了一晚上排球的知識，可到了廣播直播的時候，這家夥比下麵打球的還緊張。
    這一緊張，一些排球名詞就忘的一幹二淨。
    最後，全憑個人發揮帶節奏…
    好在國內的人對這不挑，而且這家夥明顯的帶節奏，也讓很多人覺得挺好的。
    對上日子們，就該這樣。
    贏球高興。
    輸球再來。
    就是不服！
    “加油！”
    砰砰砰
    “加油啊啊，姑娘們！”
    “加油…”
    四合院裏人聲鼎沸，收音機裏的聲音傳來，周圍的人立馬安靜下來！
    “不好，對方又是吊球，這個新上場的四號非常靈巧，擺出一副扣球的架勢，最後卻是輕輕一撥，球從防守隊員上麵挑落，後麵隊員接應不及時…”
    “哎呀，一比三，對方追了一球。姑娘們加油啊！”
    聽到廣播裏的聲音，四合院跟著廣播員一起歎氣。
    “對方發球，好樣的，四號救球，傳給六號！六號，六號傳球，二號跳起來了，不對，球傳給的是後麵的九號，九號大力扣球。贏了！”
    “一比四，咳咳，不對，比分還是一比三，不過是我們的發球權…”
    “不過有了發球權，我們就能贏分！這是我們的優勢！”
    廣播員一時口快說錯了，好在連忙改正過來。
    楊小濤已經習慣了這種不專業的激情解說。
    “哎呀，球權沒了.”
    “好，好，球權又搶回來了！”
    “哎呀呀…”
    “好好好…”
    院裏人聽的是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揪心。
    敲鑼打鼓的人給你敲兩下趕緊停下，揮舞旗幟的人更是將竹竿靠在大槐樹上，這比賽打的也太久了吧！
    楊小濤低頭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比賽打了一個多小時，這第一局還沒結束啊。
    回頭看了眼聚精會神的冉秋葉，在她一旁翠平正拿著一塊木板上麵記著分數。
    10比8。
    還占據優勢。
    “現在又是我們的發球權，比賽進行到這裏，場下的雙方隊員都已經疲憊，現場的觀眾都在為運動員們加油。”
    廣播裏的聲音剛落下，院裏的鼓聲立馬響起來。
    “加油！”
    “女排加油！”
    院子裏立馬沸騰起來，感覺在這裏呼喊加油對方能聽到似的。
    可偏偏就是這樣，隨著廣播員的一聲加油落下，四九城隱約都被加油聲包圍！
    良久，廣播裏再次傳來消息，“我們的教練羅真同誌也請求了暫停！”
    “希望羅教練能夠幫幫姑娘們…”
    “姑娘們真是太不容易了。”
    場下。
    羅真看著隊員們喝水補充體力，又看向對方。
    雙方明顯存在體力差距。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對方能夠在滿足營養的前提下堅持鍛煉，而眼下的隊員，大部分隻是出發前鍛煉了一個來月，雖然九部的支持力度不小，瓜果蔬菜肉類雞蛋什麽的敞開了供應，但時間太短了。
    比體力，比不過。
    那就隻能揚長避短！
    “我們不能跟著對方節奏走，要換個打法！”
    羅真臉色認真，“接下來，二傳要更高一點，攻擊要快一些，果斷一些。我們的高度是最大的優勢！”
    “所以我們要揚長避短，放大優勢，任他千變萬化，我們就以高度壓她們！”
    羅真咬牙說著，“攔網要更高，更快，進攻要大力，使勁！明白嗎？”
    “明白！”
    隊員們眼中充滿鬥誌！
    另一邊，大鬆博汶也在鼓舞著鬥氣。
    “看到了嗎？”
    “她們累了，她們撐不下去了！”
    “她們沒有我們吃的苦，她們必將失敗！”
    “拿出大河民族的堅韌來，你們可以的！”
    “加油！加油！”
    互相鼓舞著，眾人進入賽場。
    比賽繼續。
    “我們看到，看到二號跳起來了，很高，扣球，對方七號沒接住，球彈出去了，出界，贏了。發球權！”
    “對方又來了，又是四號，這次不是吊球…”
    “好樣的九號，她攔住了四號的扣球！好樣的…又是二號王真真，對這位女同誌叫王真真…這球真高，力量很大啊…”
    “對方沒接好，球往外飛，新上場的四號，救球，哎呦！”
    廣播員的聲音牽動著每一個聽眾的心。
    “你哎呦個錘子啊，趕緊說啊！”
    楊小濤拍著椅子，對這廣播員很是無語。
    這要是在九部，必須送去打掃廁所。
    身邊的王大山等人也是一臉的焦急，一個個睜大眼睛。
    “對方的五號墊了下，球飛了，還有，四號救了球，好…可惜人撞在圍欄上了。”
    “對方這球扔過來了，我們組織進攻。”
    “二號，王真真再扣！”
    “球彈回來了！”
    “還是二號，再扣！”
    “沒接住啊，贏了！”
    “十一比八！”
    “這是立竿見影的效果啊，羅真教練真不愧是經驗豐富啊！”
    “好，繼續比賽…”
    收音機裏都是廣播員的自言自語，周圍人已經習慣一驚一乍了，在沒有準確得分前，提著的心就放不下來。
    “這排球多少分算贏？”
    一旁有人詢問，聽到的人想了下搖搖頭。
    然後看向其他人。
    結果，這群人就是看球看個熱鬧，連比賽規則都沒搞懂。
    “十五分！一共是十五分贏球！”
    有人了解規則，連忙給身邊的人科普起來。
    “還差四個球，加油啊！”
    砰砰砰
    咚咚咚
    嗤啦啦…
    旗幟再次卷動起來。
    “要上班了！”
    楊小濤看了眼手表，對著老道跟葉老說道。
    “你先去，我那沒啥事，聽完了再去。”
    老道正看的熱鬧，哪能走開啊。
    葉老也是一副認真模樣，沒走的意思。
    得，這倆人估計是不走了！
    “又贏了，十二了！”
    “又來一個，發球得分，太棒了，十三比八！”
    “加油！”
    短短兩分鍾不到，收音機裏突然傳出振奮人心的聲音。
    楊小濤覺得，可以等等，等第一局結束再出發。
    於是，楊小濤一等直接到了七點半。
    “贏了，我們贏了。”
    “十五比十一，我們贏了！”
    “贏了第一局！”
    “同胞們，我們的女排姑娘們贏下了第一局，隻要繼續保持下去，勝利必將屬於我們…”
    收音機裏傳出激動人心的聲音，院子裏一瞬間就跟石頭砸在湖麵上，砰的沸騰起來。
    “別急別急，還有第二局，這個是五局三勝的。”
    楊小濤起身跟眾人解釋著，不過大家就是高興，開心。
    贏了小日子們，雖然是女的，但也說明，咱們的婦女同誌比對方強啊！
    砰砰
    鼓聲響個不停。
    楊小濤跟冉秋葉老金打個招呼，這會兒要是再不走，就得耽誤上班了。
    幾人聽了不在乎的擺擺手，互相聊著剛才的比賽，那感覺就像是親身經曆現場似的，心思都放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根本不在乎楊小濤走不走。
    楊小濤無語，隨後拉著老道起來往外走。
    自己聽不了，也得找個人陪著不是。
    可讓楊小濤沒想到的是，這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容易來到九部，就聽到九部的大喇叭上傳出廣播員的聲音。
    而在車間周圍，一群手上拎著工具的工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大喇叭，仿佛能通過大喇叭看到比賽現場似的。
    停下車，老道就往研究院跑去。
    楊小濤清楚，這家夥絕不是為了工作！
    而眼前的這些人，估計在這的，也不是為了工作。
    走了一路來到辦公樓前，大喇叭裏依舊是幾號幾號的叫著，楊小濤感覺自己都快聽習慣了。
    “老李，你這麽早就來工作啊！”
    楊小濤來到辦公室，就看到李洪峰站在走廊盡頭窗戶前。
    結果楊小濤剛剛開口打招呼，李洪峰立馬伸手製止，然後腦袋往外抻了抻，然後懊惱的一巴掌拍在牆上。
    “哎呀，怎麽這麽不小心啊，零比三了，哎呀！”
    楊小濤無語，不過聽到零比三，楊小濤還是有些擔憂的。
    “小楊你來了！”
    李洪峰這才回頭看向楊小濤，隨後可惜道，“這第二局一開始對方就換了打法啊，零比三落後了，這局不好打了！”
    “對了，你剛才說啥工作？”
    “沒說啥啊，我打個招呼。”
    楊小濤心裏清楚，今天這場比賽要是不打完是甭想工作了。
    甚至比賽結果不理想，也會影響今天的效率。
    ‘算了，就當是放假了。’
    心裏想著，楊小濤走到窗戶前，他也想知道這比賽的情況。
    ‘可千萬得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