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傍晚時候，楊小濤從車上下來，手上拿著黃總留下的模型。
    這東西，當然不能給端午他們玩了。
    不然被有心人利用了，總是個麻煩。
    畢竟鸚鵡螺號就是前車之鑒啊，楊小濤可不會犯錯誤，哪怕這模型隻是外表相似，裏麵都是亂裝的也不行。
    看著楊小濤將潛艇的模型放進書房，一旁瞪著大眼睛的端午從期待中變成了失望。
    他還以為是給他買的呢。
    老金也是好奇，不過楊小濤沒解釋他也不多問。
    屋子裏，冉秋葉整個大姨忙著做飯，一旁的劉家小媳婦還有王大山家的，在那跟幾人八卦。
    楊小濤來到廚房幫忙，順便聽著院裏的事。
    “我聽三大媽說啊，那二大爺劉海中一家都在西北幹活呢。”
    “劉海中這家夥也是淨想好事，還想回來？他回來幹嘛？四九城還有工廠要他？”
    “四合院還有他的位置嗎？”
    “這人啊，就是活該！”
    “還說他們家劉光天兩兄弟到現在都沒娶上媳婦，據說都是因為劉海中的事。”
    “對了，三大媽還說碰到何大清了…”
    劉家小媳婦將院裏的消息打探的一清二楚，王大山家的又將院裏的恩恩怨怨扯出來，讓崔女士聽的很是過癮。
    感覺這比看大戲還有趣。
    楊小濤在一旁做飯，對院裏的事情卻是了如指掌。
    沒辦法，誰家的消息能夠避開小薇？
    哪怕楊小濤不去刻意打聽，但小薇的話嘮屬性，讓楊小濤想不聽都難。
    “大姨，你們定下來回去了？”
    楊小濤揉著麵詢問一旁的金萍萍。
    “訂了，下周一就往回走，滬上那裏也說好了！”
    “那好，到時候我給你們開個證明，送你們去火車站！”
    楊小濤開口應下，本來老金同誌早就該回滬上的，隻是沒想到一場大雪下來，造成了火車事故。
    單單處理就用了三四天，這幾天都在打聽通沒通車，現在看來應該是沒問題了！
    說起來也奇怪，今年還沒到臘月，北方已經下了三場雪，而且是一場比一場大。
    聽彭城回來的人說，那邊的雪也不小，比往常年要冷許多。
    這對交通運輸可是不小的挑戰。
    “大姨，我這給孩子買了些東西，到時候您幫忙帶回去。”
    冉秋葉在一旁包著餃子，開口說道。
    “不用，家裏麵都有！”
    “有也是你們的，我們的一點心意，再說了都是給孩子的，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
    兩人還要推辭，楊小濤直接開口打斷，“大姨，小清還沒回來？”
    聞言金萍萍搖搖頭，臉上露出些許無奈，“誰知道這丫頭跑哪去了，上次聽說跟著隊伍去了東北演出，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
    “算了，閨女大了，管不了了！”
    金萍萍有些惆悵的說著，楊小濤開口寬慰道，“小清這家夥機靈著呢，這個您放心吧，到時候回家，我給你看著。”
    “看啥啊，你忙你的就行，我住這段時間是看出來了，你啊，比你姨夫都忙，這年青還行，上了年紀，可不能這麽熬發！”
    楊小濤笑笑點頭，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不過這種關愛，楊小濤還是心裏暖暖的。
    一家人晚上吃了餃子，楊小濤將葉老送回去，老金同誌跟老道去了後院。
    這段時間，這老哥仨關係升溫很快，要麽住老道家要麽住葉老家裏。
    簡直沒拿自己當外人。
    睡覺前，楊小濤看著端午跑進書房一副好奇的樣子，沒好氣的囑咐道，“那不是玩具，你小子給我收收心，看好了誰都不準動！”
    “明天，我給你帶個好玩的！”
    端午被楊小濤這麽一叮囑，又說有好玩的，立馬點頭，還保證幫忙看著妹妹們不去動。
    結果換來雙胞胎的兩對小虎牙。
    翌日。
    楊小濤在九部見到了從西北趕來的王胡子。
    “老王大哥，你這也來的太快了，不是明天才到嗎？”
    辦公室裏，劉麗雪端上熱茶，楊小濤在一旁笑著。
    王胡子端起茶水一口喝了大半這才一抹胡子笑道，“別說了，我這聽說你搞出的坦克，心裏就癢癢著呢。”
    “這不，正好有飛機回來，我就搭了個便車，提前過來了。”
    “快給我說說，這坦克咋樣？”
    王胡子心頭那是異常火熱啊。
    前一段時間在西北那搞了一場演習，原以為亮亮肌肉就夠了，卻不想對方竟然亮出一個坦克營。
    這要是以前的坦克他也沒啥，畢竟己方這邊的五九式也不是吃閑飯的。
    可對方的坦克往那一放，肉眼就看得出，那是比五九坦克更大的存在。
    後來作戰參謀立馬將對方坦克信息說出來，王胡子的胡子打那天開始就沒刮過。
    “我們給這款坦克命名為九一式坦克，全車三人，重四十五噸”
    楊小濤將劉向東報出來的數據複述一遍，而此時的王胡子正在心裏做著比較。
    “具體情況還在測試中，不過張老他們得出的消息是，這款坦克應該比聯盟現在裝備的T62坦克要強出一個檔次。”
    當楊小濤說完這話的時候，王胡子直接一巴掌拍在桌上，“這話當真？”
    楊小濤嚇了一跳，隨後認真的點頭，“這是張老他們給出的結論，是不是真的，這個我也不清楚。”
    王胡子卻是站起來，“車呢？我去看看去。”
    楊小濤跟著站起來，“車在後麵訓練場上。”
    說完，兩人就往外走。
    路上，楊小濤也明白王胡子為啥這般著急了。
    說白了就是被哈薩國給刺激的。
    原本都是己方占據上風的，突然間對方冒出來一群厲害坦克，肯定心裏不容易接受啊。
    這就跟其他國家得知白駒戰機一樣。
    心裏能舒服才怪呢。
    “這個就是？”
    王胡子三兩步跑到坦克前，伸手去拉蓋在上麵的罩子，眼睛立馬瞪大。
    隨即不理眾人，三兩步爬上坦克，打開門就往裏麵鑽。
    楊小濤見此隻能讓人進去幫忙。
    畢竟，這是三個人的事。
    沒一會兒，坦克啟動。
    楊小濤帶人離開訓練場。
    半小時後。
    王胡子從裏麵爬出來，臉上的表情跟昨天張老的一模一樣。
    “這坦克，啥時候能產？”
    見到楊小濤的時候，問的話也是一個樣。
    “最快的話，也得過了年吧。”
    “主要是部隊驗收的時間有點長，上麵不說話，我們做出來就隻能給自己用了。”
    “不過老王大哥你放心，要是能投產了，我肯定第一個給你送去。”
    楊小濤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擔憂，相反，王胡子聽這話裏還有些得意的意思。
    莫非
    抬頭看看周圍的保衛幹事，還有剛從車上跳下來的坦克手，他突然想明白了，這家夥壓根就不急啊。
    想到這裏，王胡子走到楊小濤跟前，伸手摟住往回走。
    楊小濤看著摟肩膀的王胡子，就想到昨天的張老。
    這些個穿軍裝的，怎麽一個個都喜歡這樣啊。
    兩人走著閑聊一會兒，王胡子便小聲說道，“小濤，你準備給保衛處裝備幾輛？”
    楊小濤瞪大眼，隨即豎起大拇指，“老王大哥，你這都看出來了啊。”
    王胡子自信的笑笑，“別人我不敢說，但你嘛，我自信還是了解的。”
    “你現在不著急，肯定是想著給保衛處留點好處，可又不好明說，幹脆就用這種辦法來處理，對不對？”
    楊小濤回頭看看左右，隨即壓低聲音說道，“厲害，老王大哥當真是寶刀未老啊。”
    “去你的。”
    王胡子伸手拍著楊小濤肩膀，楊小濤也不在意，反而小聲囑咐著，“這事你可得幫我保密，別說出去啊。”
    “昨個張老來了，我就說這一輛呢。”
    “就這樣還要我給他三十輛呢。”
    “他要是知道這事，分分鍾殺過來。”
    王胡子抹著胡子笑起來，“你還別說，這張大臉還真能幹出這事來。”
    “不過你放心，我這人最講誠信了。”
    “那你們現在有幾輛了？”
    “跟我說實話，我知道你們九部可不是小廠子啊。”
    楊小濤見王胡子眉頭上挑，隨即也不瞞著，“除了這一輛，還有兩輛做出來了，在機械廠放著，此外還有五輛在生產線上。”
    “估計再有一個周就能下線。”
    楊小濤說著，王胡子數著手指頭，“這麽快？你們這速度不慢啊。”
    “還行吧，要是全速生產的話，一個月怎麽也能產出個三四十輛來，當然這隻是做出來，還得驗收不是。”
    楊小濤隨意說著，當然這並不是九部火力全開的模式。
    真要火力全開，其他工作都不幹，一個月生產百十輛也不是問題。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就這月產量，還是理想狀態下。
    王胡子眼睛轉了下，然後問道，“你們保衛處裝備幾輛我覺得沒問題。”
    “不過，你們那西北的廠子，也是有保衛科的，對吧。”
    楊小濤一愣，隨即哭笑不得的搖著頭，“老王大哥，你變了。”
    王胡子哈哈笑著，“這叫進步！”
    “行，到時候看看，我給西北送幾輛過去。”
    “幾輛太少了，給我湊一個連。”
    “多少？”
    “怎麽著也得十輛吧，少了缺少震懾力。”
    “震懾？誰啊。”
    兩人摟著肩來到辦公室，楊小濤也明白王胡子的用意。
    這是想去找回場子啊。
    兩人落座，楊小濤當即拍著胸口說道，“這事咱當然不能忍了。”
    “放心，年前，二十輛保準給你送去。”
    王胡子一聽還多了十輛，立馬招呼著小吳將帶來的酒拿出來，還說今中午必須喝一個。
    楊小濤卻是一擺手，“不用，中午去家裏吃。”
    “正好見見我那小家夥。”
    “對對對，我這還給小家夥帶了禮物呢。”
    說著就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子彈殼做的小船，楊小濤立馬想到啥，“哎呦，你這一說我還忘了件事呢。”
    “老王大哥，你稍坐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沒事，我跟你一起。”
    等兩人從車間裏走出來的時候，王胡子看著楊小濤手上的盒子苦笑道，“你說的事情就是這個啊。”
    楊小濤掂量下手裏的盒子，“對啊，我家那幾個小子啊，不給他們找點事幹，屋子都能給你掀翻了。”
    說著兩人上車，一起回到四合院。
    進了院子，楊小濤將王胡子跟外公外婆介紹一番，老金同誌見了王胡子，整個人都變得容光煥發。
    尤其是按照輩分對方稱呼的一聲老爺子，那還是分外滿足啊。
    隨後冉秋葉抱著嘟嘟過來給王胡子見麵，小吳從包裏拿出來一堆玩具，分給幾個孩子。
    然後就是準備午飯。
    就在楊小濤招呼王胡子的時候，院子外又傳來腳步聲。
    起初楊小濤還沒覺得啥，可等來人進來，楊小濤跟王胡子都傻眼了。
    “老，老韓，你咋來了？”
    “韓大哥，您可是稀客啊。”
    王胡子跟楊小濤幾乎同時開口，韓旋風卻是看著兩人，抬手扶了扶帽子笑道，“這話說得，我咋就不能來了？”
    “正好，趕上吃飯了啊，我這帶著酒呢。”
    說著楊小濤趕緊將韓旋風迎進門，端茶倒水。
    冉秋葉跟韓旋風也見過幾麵，倒也熟悉，就是老金同誌出來轉了一圈，然後又興奮的回了後院。
    “老韓，你這速度夠快的啊。”
    王胡子打趣著，韓旋風放下杯子，“甭提了，這火車不通，我這坐飛機回來的。”
    “火車還沒通？”
    楊小濤問了一句，韓旋風搖頭，“聽說是兩輛火車撞一起了，唉！”
    說完又看向王胡子，“你不是明天才到嘛？”
    王胡子挑挑眉，“你跟我說的不也是明天嘛。”
    話音落下，兩人竟然都低頭沉默，然後又抬起頭來笑笑，感覺剛才沒說話一樣。
    楊小濤連忙讓冉秋葉添雙碗筷，親自給韓旋風倒上酒，“韓大哥，喝杯酒暖和暖和。”
    “酒先慢慢喝。”
    不等韓旋風端起酒杯，就聽到院子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會來。”
    王胡子搖頭開口。
    韓旋風則是打趣說道，“咱們倆一起回來，這又是人家的根據地，要是不知道才有鬼呢。”
    “我估摸著，是坐不住了吧。”
    說話間，張老已經大步走進來，臉上掛著笑容，手上還拎著兩瓶酒。
    “我說不急不急，這不，正宗的二鍋頭。”
    張老自然聽到韓旋風的調侃，不過也不在意，對著楊小濤笑笑，然後遞給一旁的冉秋葉，最後就找個凳子坐在王胡子跟韓旋風中間。
    三個人坐一起，一個個的還都笑著，楊小濤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登時不知說啥好了。
    “咱們，要不要，再等等？”
    三人不說話，楊小濤也不知道該咋開口，於是看看窗外，還是試探著問道。
    張老聽到楊小濤的詢問，也回頭看看院子裏，隨後問道，“咋了，你還找了其他人？”
    “這倒沒有，我這不是怕再來人嗎？”
    說著看向兩人，張老則是嘿笑著，“我就是過來轉轉，正好碰到兩位老戰友，那可得進來見見麵啊。”
    韓旋風斜了眼，“你是怕我們多吃多占，自己吃虧吧。”
    “老韓，你這話可就小人之心了啊，我老張是那種人嗎？”
    韓旋風用力點頭，“你要是不是，太陽得打西邊出來。”
    “太陽打西邊出來？這啥時候的事啊。”
    突然間，院子外傳來一道聲音，霎時間，屋子裏一片沉默。
    “還真有人來啊。”
    三人詫異的看著楊小濤，“你知道？”
    楊小濤卻是深吸一口氣，“我要是真知道就好了。”
    說完，人已經出門迎接。
    屋子裏，三人趕緊跟上。
    因為那聲音，很耳熟。
    果然，出門就看到楊小濤跟鵬總站在一起，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出眼中的疑惑。
    這位咋來了？
    然後三人齊齊想到什麽，心裏不由的驚呼，‘完了，打劫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