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九部大會堂。
    “同誌們！”
    “同誌們，這是一項非常光榮任務，也是一項艱巨充滿荊棘的任務…”
    “我們要用最飽滿的革命精神，來完成這項意義非凡的任務。”
    “鵬總對咱們報以非常大的期望！”
    “祖國和人民，也在等著我們的好消息。”
    “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
    啪啪啪啪
    大會堂裏，楊小濤難得一次站在台上說了這麽多。
    台下眾人也是新奇，以前的時候，楊部可不會說這麽多。
    難得這次說了半上午，加上說的事情也讓人振奮，那可是十分光榮的任務啊。
    要是做出來，那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啊。
    “好，這才是咱們九部的創新精神啊。”
    “同誌們，這次攻堅會戰，更是檢驗我們九部實力的一次大考.”
    楊小濤站在話筒前侃侃而談，不斷給在場的工人打著雞湯。
    舞台上，六機部的周來滿臉興奮，身旁來自海事研究學院的曲院長，同樣是一臉笑容。
    在兩旁，除了李洪峰跟徐遠山等人，還有此次特意趕來的三機部章老，以及後勤處秦老。
    當然，黃老跟王老兩人聽說後也過來湊熱鬧。
    一行人在舞台上坐著，有人高興有人惆悵。
    高興的自然是周老跟曲院長了。
    周老帶領的六機部就是專門設計製造艦船的，這次也是製造的主力。
    曲院長來，那是因為九部新掛出去的牌子，艦船研究中心，1001研究所，正是他研究學院的合作部門。
    接下來，學院的很多學生會進入1001研究所，負責相關課題的研究。
    而章老、秦老兩人臉色就有些嚴肅了。
    原本他們跟九部合作研究新型飛機，九部負責提供渦扇發動機，他們在發動機的基礎上設計出合適的飛機。
    而且當初他們跟陳老那裏報備的，也是表明跟九部合作設計飛機的。
    可現在，九部竟然要脫離‘三方小組’，自己單幹搞什麽艦載機，這核心都不幹了，他們兩個怎麽做？
    尤其是這段時間，飛機的研究又進入了瓶頸，甚至讓他們有種殲八時期的死循環，那種不好的感覺，急需九部這樣的主心骨來帶領他們走出困境。
    如今，兩人隻覺得帶頭大哥走了，不帶他們玩了，心裏不慌才怪呢。
    “你說，這好好的發展就是了，這麽多項目還不夠他折騰的？”
    秦老看著楊小濤給下麵的工人打雞血，沒好氣的說道，心裏滿是苦澀。
    “那玩意，是一年兩年能做出來的？”
    “就是最簡單的，也得三年起步，甚至十來年都未必做好，這裏麵的投入那可是海量的啊。”
    “咋就這麽頭鐵呢？”
    秦老說完，遠處的李洪峰跟老洪幾人都是無奈歎息。
    他們能咋說？
    說鵬總給他們下套？
    算計他們九部？
    說楊小濤這家夥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關鍵是說了沒有啥用啊！
    既然事實已經這樣了，就隻能用飽滿的革命熱情投入到建設當中，總不能一邊做著一邊埋怨吧。
    那樣啥都討不到好。
    所以，針對這個大坑，他們隻能打斷牙齒和血吞了。
    “我倒覺得不是。”
    突然間，王老抱著膀子小聲說道。
    秦老立馬看過來，待發現是王老說的這才冷哼一聲，“不是？”
    “這麽大的坑，就是個無底洞。”
    “那些錢拿出來幹啥不好，非要扔進去，最後還不知道有沒有用呢。”
    秦老這番話卻是讓曲院長跟周老皺起眉頭，這是多看不起他們啊。
    可不等他們開口給秦老一點教訓，就聽王老笑道，“放心吧，這小子能花錢，能折騰，但你們也別忘了，他也能賺錢啊。”
    “這九部的白皮書可是有很多項目都沒開花結果呢。”
    “而結了果子的幾個，你們看看哪一個不是掙錢的聚寶盆？”
    “更不用說，這還是長期項目了，不是一次用光了就沒了。”
    “這次拿出來一部分造船，我估計啊，頂多就是將到手的錢拿出去，當然老陳那裏可能會影響些，但九部肯定影響不大。”
    說到這，王老看向秦老，“你看著吧，這次花出去的錢，用不了多久就能掙回來！”
    “隻要，隻要他完成個項目，絕對能夠掙回來。”
    聽王老如此篤定的話語，不光是秦老不說話了，就是九部的眾人也都變得沉默。
    隻是在這種沉默中，他們隱隱的露出一抹期待。
    九部，以創新為核心的九部，這次會交出什麽樣的答卷。
    “同誌們，讓我們並肩作戰，為了革命，奮鬥。”
    啪啪啪啪
    楊小濤終於將劉麗雪準備的稿子說完，場下瞬間雷聲一片。
    “下麵，有請海事研究學院的曲院長發表重要講話。”
    隨著劉麗雪的聲音落下，曲院長起身昂首走向演講台，隨後語氣平緩道，“同誌們，朋友們，大家好。”
    “今天在這裏，我以一名老水兵的身份跟大家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
    “我啊，自從當兵就是在船上，經曆了小舢板，魚雷艇，最後是驅逐艦！”
    “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坐上咱們自己的大船，去外麵威風一會兒，讓那些曾經欺負咱們的人知道，咱們也有大船了。”
    “然後指著他們的鼻子大聲告訴他們，‘你別猖狂，不然揍你娘的’。”
    曲院長擼起袖子說著粗魯的話，活脫脫的一個老水兵油子。
    可台下眾人就是喜歡這樣子的人。
    就是台上的楊小濤想到後世發生的事情，心裏也覺得窩囊。
    若是有一支艦隊，出現在對方家門口，那些土著還敢造次？
    揍他娘的。
    “楊部！”
    座位旁，周老笑著伸出右手。
    楊小濤無語的跟著伸出右手。
    這時候，這樣做不怕刺激一旁的秦老嗎？
    “這以後，多多仰仗了啊。”
    “您可得多出力啊。”
    周老嘿嘿嘿的笑著。
    他可是清楚九部的潛力。
    尤其是經過老王同誌那麽一分析，他感覺就是靠九部的財力，完全能負擔起製造的費用。
    這次跟九部合作，他這心啊，就有底了。
    他們六機部啊，完全可以打醬油了啊。
    “不不不，周部您這話可就錯了，我們隻是配合，配合而已。”
    “主要的還是得您主持大局。”
    楊小濤連忙說著，雖然這個輔助打的有點多。
    但沒辦法，誰讓自己答應鵬總了呢？
    “對了，這次上級開會通過後，具體文件還沒給你們，稍後咱們開個碰頭會，將準備工作、計劃項目好好說一下，也方便咱們開展工作。”
    周老說著還對著秦老眨眨眼，氣的秦老一個勁的吹氣。
    “好，這個咱們會後商量商量。”
    “當然，具體如何安排還是以六機部為主，我們九部隻做輔助。”
    這次周老沒再拒絕，點頭同意。
    這邊話說完，秦老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楊，咱們的合作你們是怎麽想的？”
    楊小濤看著幾乎趴在桌子上朝這邊說話的秦老，臉上露出抱歉的神色，“老秦，這個鵬總已經跟我們下了命令。”
    “說今後重點轉為研究艦載機，所以跟你們的合作，隻能停下了。”
    聞言秦老臉色難看。
    心裏隱隱後悔，當初為啥就去找了鵬總，要是自己忍住，現在也不會這麽被動。
    “當然，答應製造的發動機，我們會盡力製造出來。”
    “而且，這款發動機也會是艦載機的一部分，這點你們放心。”
    楊小濤再次說道。
    雖然這次拿出來的F100渦扇發動機是從F15戰鬥機上扒下來的，但其性能在楊小濤看來，完全可以用在艦載機上。
    相比而言，白駒戰鬥機使用的HXJ01型渦輪噴氣發動機，自身重量就有兩噸多重，要是放上兩台，這對艦載機來說有點重了。
    所以楊小濤決定以渦扇發動機為基礎，設計一款艦載機。
    而模版嘛，可以嚐試學習下合眾國的大黃蜂。
    反正現在合眾國還沒製造出來，也不怕對方有想法。
    聽楊小濤如此說，秦老臉色不僅沒好轉反而更加擔憂了。
    這要是用同樣的發動機，要是九部這的艦載機性能更好，那豈不是更丟臉。
    隻是讓他換個發動機吧，他還真沒那底氣。
    萬一放棄九部的發動機，自己那些不成事的再做不出來呢？
    那就不僅是丟臉的事了。
    “希望大家能夠同心共濟，共創咱們的美好未來。”
    曲院長說完話，眾人再次鼓掌。
    這時候，兩名學院的學員將一塊牌匾抬上來，上麵寫著‘蛟龍出海’四個字。
    楊小濤跟李洪峰兩人趕緊走下來，然後來到跟前。
    曲院長鄭重跟楊小濤握手，“這輩子，能不能出去，就看你們的了。”
    說著牌匾抬起，遞給楊小濤。
    楊小濤接過牌匾，隨即認真說道，“您老稍等，我們很快就趕上來。”
    曲院長哈哈笑著，“好，那我就等著你們的船票。”
    大伯住處。
    書房裏，大伯跟陳老下著棋。
    旁邊的煙灰缸裏隻有兩個煙頭，如今大伯的手指頭裏中盤著一個‘車’，如此才能緩解著煙癮。
    自從那晚上幾個人在外麵吸了一晚上的煙後，家裏的女主人直接動用了‘特權’，沒收所有私藏的煙，而且每天隻能吸兩支，多了不行。
    幾次抗爭無果後，大伯也是認命了。
    就是可惜那些煙了，要是按照這個進度來吸，估計很多都得過期啊。
    不過大伯不吸煙了，陳老到是覺得挺好。
    最起碼不用被動吸煙了。
    兩人下著象棋，同時還在聊著工作的事情。
    “這次九部可是進了老鵬的圈套啊！”
    陳老嘿嘿笑著，可大伯卻是一眼看出事情的本質，沒好氣的說道，“你還好意思笑啊，你們兩個長輩欺負個小輩，說出來也不怕被人笑話。”
    陳老聽了笑容一滯，然後搖搖頭，“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啊。”
    “笑話，要不是你帶著鵬總去，還在一旁打掩護，那小子能這麽快入套啊。”
    “你們啊！”
    啪嗒
    大伯炮打象，將軍。
    陳老低頭看著棋盤，將士向上支開。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錢在手裏就是廢紙，花出去才能產生價值！”
    大伯再次開口。
    陳老笑著點頭，“這也是我的想法。”
    “這九部手頭富餘了，就有人開始眼紅。”
    “已經不止一個人提出將九部分出去，甚至還有人打九部資金的主意。”
    大伯聽了默不作聲，隻是將馬往裏麵跳。
    陳老不管自家這片地，拿起車來就往底線放。
    “我這跟老鵬一合計，幹脆就給他們找個大活幹。”
    “這樣既能將錢用在刀刃上，也能堵住一些人的口。”
    “而且，還可以讓九部獲得助力。”
    陳老說出自己的打算，大伯輕輕點頭。
    “這不失是個好辦法。”
    “就是，這最後能不能產出，是個問題。”
    “你們做好準備了？”
    陳老搖頭，“哪有什麽準備啊，要說準備就是一個模型，然後一堆設計圖。”
    “一切，都是從零開始。”
    大伯沉默，陳老卻是笑道，“你還別說，他這小子還真有股子衝勁。”
    “說真的，我還真有些後悔了。”
    大伯抬頭，不明所以。
    卻聽陳老說道，“其實，我現在想到一個比造船更好的項目！”
    “你又要整啥活？”
    陳老故作神秘的笑笑，“西氣東輸。怎麽樣，聽名字是不是很有誘惑？”
    “西氣東輸？”
    大伯先是皺眉，然後突然瞪大眼睛。
    “將西北的天然氣，送到四九城，送到沿海城市。”
    “這要是成功了，可以解決居民的用氣問題，解決城市的能源短缺，這.”
    大伯想到種種，再次看向陳老，連手裏的象棋都放下了，“老陳，你這一手，幹的漂亮啊。”
    可陳老聽了卻是擺擺手，“別說我了，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
    “不是你？”
    大伯疑惑著，陳老再次說道，“我去九部討論土庫曼天然氣的事，那小子無意中說出來的。”
    “嗯？他提出的？”
    大伯這次是真吃驚了。
    陳老點頭，“我回去讓人打聽了，西北那裏的天然氣儲量非常大。”
    “若是能夠送到東部沿海，別說四九城了，就是滬上、粵府等地都不會為能源問題發愁。”
    “而且，九部的紅星機械就在那裏，應該是他們在日常交流中談過這件事，所以他們才會有這個想法。”
    “我甚至在懷疑，九部是不是已經開始計劃這個項目了，隻是被這小子捂在櫃子裏。”
    陳老很是篤定的說道。
    想到很多次楊小濤找他解決發電問題，他就越發肯定，九部有這方麵的研究。
    隻是後來核電站項目確立後，這件事就被束之高閣。
    若是沒有核電站這檔子事，估計九部就會拿出這份計劃吧。
    在陳老肯定的神態中，大伯將老帥往上走了一步，然後細心問道，“所以，你打算將這個任務交給九部？”
    陳老咧嘴笑起來，“是的！”
    “不過準確的來說，是交給九部的紅星機械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