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九十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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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台階順著岩壁逐漸向下延伸,有些像是直接在岩壁上鑿出來的,有些則似乎是從其他地方弄來正好能鑲上去的石頭,總之看著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麽人會特意在這種地方搞出下行的台階卻也無從知曉。又或許是古代這裏還有國家時大家合力建造的,不過如今這些也都無法考證了。
台階的寬度勉勉強強可以容兩人錯身而過。貝爾格裏夫每下一個台階,他右腳的假腿都會與石階碰撞發出清亮的響聲。
走在最前麵的珀西瓦爾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聽好了,從這裏開始向前霧氣會變濃,到時候要千萬小心。腳下踏穩,不然會被傳送到其他地方」
瑪格麗特歪頭納悶。
「別的地方?啥意思?」
「是說霧氣具有可以強製將人轉移的力量嗎?」
對於安奈莎的問題,珀西瓦爾點點頭。
「倒也沒有那麽強的力量吧,但如果不集中注意力的話也會有危險。那啥,實在不放心的話抓住前麵的人衣服就好。喂,貝爾,後麵咋樣」
「沒問題。魔獸應該沒法順著石階上來」
「也是呢。話說是有啥特殊情況嗎?」
卡西姆問道。珀西瓦爾聳聳肩。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俺是覺得魔獸有可能利用這霧從『天坑』裏出來。畢竟它們肯定不會乖乖地順著岩壁往上爬吧」
這麽說來倒也是,對於具有空間轉移之力的霧,如果能好好加以利用的話,就可以到達想去的地方吧。魔獸們或許對此早已經運用自如了。當然也有可能是隻有『大地的肚臍』的高階魔獸才會這麽做。
突然,貝爾格裏夫感覺到他的鬥篷似乎被人拽住了。回頭一看,安潔琳正抓著他的鬥篷一角。
「這樣就沒問題了……」
「哈哈,也是呢」
貝爾格裏夫微微一笑,摸了摸安潔琳的頭。
這次的隊伍有珀西瓦爾、卡西姆和安潔琳三個s級冒險者,再加上安奈莎、米麗婭姆、瑪格麗特和貝爾格裏夫總共七人。在貝爾格裏夫看來,這應該算是相當豪華的陣容了。
丹肯之前就跟別的強手約好了要比試,而伊什梅爾則是想要的素材都已經到手,所以沒必要再特意下一趟『天坑』了。八雲和露西爾因為太累了所以也沒有一起來。而遠矢和莫琳原本就不是跟他們一起行動的。
一行人繼續向前邁進,頭頂上的光線越來越暗淡,抬頭能看到的天空範圍似乎也越來越窄。視野有些莫名的朦朧,周圍似乎已經彌漫著霧氣。貝爾格裏夫做了一次深呼吸,確認著腳下的觸感。
終於連台階都看不清了。從某個地點開始,白色的濃霧將眾人重重包圍。霧雖然是白色的,但或許是因為有光的折射,偶爾還能看到有七色的光芒閃爍。台階就在霧中一直向前延伸,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到底。
「好久沒有跟人組過隊啦……不對,好像到這兒來以後還是頭一回……?」
珀西瓦爾自言自語地撓撓頭。孤身一人的話就算被傳送到別的地方也可以認為關係不大,但像這樣人多了以後就會開始擔心。他或許是回想起了當年作為隊長引導眾人時的感覺,皺起眉頭啪啪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好,繼續前進。就算被傳送了也不要驚慌。應該不會被傳得太遠的」
「珀西」
「咋了,貝爾」
「你也別太逞強了。萬一因此而分了心結果就你一個人不見了可就不好笑了」
瑪格麗特笑噴了出來,其他女孩子們也都跟著咯咯笑了。珀西瓦爾難為情地抓了抓臉頰。
「你這總愛戳人痛處啊……」
「嘿、嘿、嘿,好啦,就算被傳送走了咱也能把你找回來的,放心吧」
「傳不走的,蠢貨。而且要說的話你才是有前科的吧,得意個啥勁兒」
「不是,那是安潔的錯好吧」
「才不是呢……」
「咦~,怎麽了怎麽了,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卡西姆叔叔他磨磨蹭蹭的,結果就隻有他一個人被傳送到其他地方了……」
「都說了不是啦,是你突然超過了咱,所以讓咱分心了而已」
說過幾句玩笑話之後,大家都輕鬆了不少,繼續朝著霧中前進。從外麵看來是一片全白什麽都看不到,但進入其中後還是能勉強看到前麵的人的輪廓的。腳邊雖然都是煙霧但也勉強能看到,所以隻要小心注意的話行走還是不成問題的。
大家時不時地出聲相互招呼,平安地順著石階向下走。
不知是因為霧氣還是什麽原因,石頭表麵有些濕滑。假腿前端差一點打滑,這迫使貝爾格裏夫在行走時不得不更加注意腳下。
地麵濕滑這一點對於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因此安潔琳的手從抓他的鬥篷改為了抓住他的胳膊,另一邊米麗婭姆也開開心心地靠了過來,在危險的時候倚到他身上。
這樣的話就必須越發要小心了。自己萬一摔倒的話會把她們倆也帶倒。尤其是假腿前端越發要當心。就這樣一級一級走下去,卻總也不見個盡頭。
「珀西,怎麽樣了?還有很長時間嗎?」
他朝前麵這麽喊,隨後霧裏傳來了回答。
「差不多快要出去了……喂,瑪麗,小心點,別摔著」
「摔不了!你才是小心別被傳送跑了,珀西!」
「哈哈,這嘴上還真是不服輸啊……」
珀西瓦爾愉悅的笑聲從前方傳來。安潔琳握住貝爾格裏夫胳膊的手上似乎又加了一分力。
「沒走神吧……?」
「誰知道呢。應該沒問題吧。至少是不會像以前那樣亂跑了」
「貝爾叔,那邊有個坑」
米麗婭姆說道。她似乎一直在用手中的杖戳著前方的地麵。
就這樣一邊說話一邊朝前走,終於穿越了濃霧。從霧裏一出來就突然覺得視野變得清晰了許多,但因為陽光射不進來,所以周圍有些昏暗。
回頭朝來時的路看去,隻見霧就像是灰蒙蒙軟綿綿的天花板一般,在頭頂上一定的高度平鋪開來。看起來仿佛是將洞中和外界隔開的分界線一般。
穿過霧氣後,石階也很快到頭了。前方就是地麵,珀西瓦爾拿著點燃的提燈站在那裏。貝爾格裏夫環視一下,確認所有人都在。
「嗯,沒事了……」
緊張感有所緩解,貝爾格裏夫長出一口氣。鬥篷和頭發上似乎都帶著濕氣。米麗婭姆皺著眉頭用手梳理著頭發,她的頭發似乎已經亂成一團糟了。
珀西瓦爾滿意地點點頭。
「順利下來了。然後從這兒到大甲蟲的地盤還要走上一個來小時。雖說不至於再走散了,但也不知道啥時候會有魔獸出現,所以別放鬆警惕……你笑啥」
按著肚子一直笑個不停的卡西姆抬起頭來。
「不是,咱就是想起以前,你每次也是像這樣說,但是一旦開始正式探索以後你和薩蒂倆人就啥都不顧使勁往前衝,貝爾臉都綠了。是吧,貝爾?」
「哦,是啊。探索地城前會說要別分神小心注意,但一進去以後就開始到處亂跑拚命猛衝……」
「啊——夠了,少說兩句吧。都是年輕的錯,趕緊忘了吧」
珀西瓦爾一臉不厭煩地揮了揮手,臉上似乎稍稍泛紅。安潔琳笑嘻嘻地挺起胸膛。
「我就不會那麽做……是吧?」
「嗯?哦,是啊。安潔倒是沒有不管不顧地亂衝呢」
安奈莎這麽說,米麗婭姆也跟著點點頭。瑪格麗特似乎有些意外。
「真的假的?俺還以為安潔肯定是那種埋頭猛衝的類型哎」
「我可是爸爸的女兒。慎重行事不亂來那是當然的」
安潔琳這樣說著,擺出一副「怎麽樣」的表情看向珀西瓦爾。珀西瓦爾微笑著伸出手去,在安潔琳頭上揉了揉。
「好孩子。貝爾教的東西要好好記住啊」
「嗯、嗯……」
原本是想打趣幾句,卻得到了意料之外的誇獎,安潔琳臉色泛紅低下頭去。瑪格麗特笑嘻嘻地戳了戳她的肩膀。
「你害羞個啥勁兒啊」
「……吵死了」
安奈莎和米麗婭姆也相視一笑。
貝爾格裏夫將大劍拔出。劍身放出淡淡的光芒,發出低吟聲。
「好啦……珀西,要怎麽編隊?」
「俺打頭。貝爾殿後,這是你的工作。中衛是卡西姆,安娜和米莉負責援護俺們。安潔和瑪麗注意觀察左右兩邊,視情況前插或者保護後麵」
看著珀西瓦爾幹脆利落地發出指示,貝爾格裏夫佩服地捋了捋胡須。
「不錯啊。這隊長當得不是挺好的麽」
「可不能再讓你失望了啊」
珀西瓦爾說著向前走去。
他的身影與記憶中曾經引領自己向前走的那個少年的背影似乎重疊到了一起,貝爾格裏夫不由得感到非常高興,嘴角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
在安潔琳看來,這裏與上次來時的感覺似乎有些不一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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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是沒有了上次跟珀西瓦爾在一起時的那種緊張感,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次貝爾格裏夫也在一起。周圍有著高階魔獸的巢穴,不能鬆懈是肯定的,但即使這樣心裏還是感覺相當遊刃有餘的。
走在前麵的珀西瓦爾的背影看著非常高大。初次見麵時候那種怪物般的氣氛已經完全隱藏了起來,如今已是一副非常可靠的模樣了。
即使如此,像這樣在地城中行進時,仍能感覺到他身上發出的威壓感漂浮在周圍的空氣中。魔獸們似乎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在剛才的這段行進過程中,完全沒有感覺到魔獸來襲的氣息,它們最多也隻是在遠處窺視而已。
身邊的瑪格麗特有些無聊地雙手交叉放到腦後。
「啥都沒有啊」
「這個嘛,對方也肯定也不會故意打沒有勝算的仗,我是這麽想的……」
「雖說覺得無聊,但作為冒險者不打無意義的仗比較好是吧」
「嗯」
身為冒險者卻不去冒險。這好像有點奇怪。
但要說的話,為了能繼續冒險,要盡可能地回避死亡的風險也是必然的事情。並不是說隻有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才叫冒險。
雖然是投身險境,但為了保住性命也會做最大程度的努力。隻有這樣的人才能作為一流的冒險者生存下來。匯集到『大地的肚臍』這裏的冒險者們都是這樣的人,這樣想來似乎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大家是從大陸的各個角落來到這裏,人種和裝束都各不相同。但不管是誰都有過曾是新手的時候,也都經曆過慘烈的困境,有著屬於自己的英雄故事。珀西瓦爾如此,卡西姆亦然。
安潔琳覺得自己還很年輕。雖然也經曆了很多事情,但二十年和四十年畢竟還是有差別的。等將來自己到了四十歲的時候,又會有怎樣的故事呢。她雖然嚐試去想象,卻完全想不出來。
又往前走了一段,左手邊平緩的丘陵逐漸升高,變成了陡峭的懸崖。前方有一些尖尖的細長岩石像柱子一般並排樹立,頂端仿佛一直插入到上方漂浮著的霧氣裏,看起來宛如石柱構成的森林。與之前的一直良好的視野相比,周圍的環境似乎逐漸發生著變化。
珀西瓦爾停下腳步,從懷裏取出香囊。
「(咳咳)……就快了。過了這裏再有一會兒就能到了」
貝爾格裏夫盯著前方,開口說道。
「柱子的陰影裏好像有什麽東西」
「你也發現了啊。視野不太好,要小心奇襲。同時要注意懸崖上方的情況」
安潔琳調整了一下腰裏的劍的位置。可以感到魔獸的氣息似乎比之前更濃了。能感覺到視線,也有咄咄逼人的殺氣。珀西瓦爾眯起眼睛。
「是一群哥布林啊。看樣子是已經埋伏好了等著呢」
「哥布林?那不是d級的魔獸麽?」
安奈莎像是有些泄氣地說道。
哥布林是亞人屬的魔獸。單隻的戰鬥力並不強,但因為其具有一定程度的智慧,可以使用簡單的道具,並且經常成群行動,因此被定為d級。珀西瓦爾微微一笑。
「這裏的哥布林跟外麵的可不一樣,智力程度相差很多。倒也不是說能到人類的程度,不過也差不多了。合作、伏擊、陷阱、投擲道具,這些它們可都會。要是當成普通的哥布林而小看它們的話可是要吃大虧的」
人類能夠壓製魔獸,可以說靠的就是其智商不及人類。如果有魔獸在其原本身體能力基礎上獲得了人類的智慧的話,人類是很難抗衡的。而這裏的哥布林似乎就屬於這種類型。
不過按照珀西瓦爾的說法,這些家夥們在這『天坑』裏也屬於比較底層的。大概是因為亞人屬的身體能力本身就比獸型的魔獸要差不少吧。
「……才不會輸給它們」
安潔琳哼了一聲,將手放到劍柄上。要說的話也就是相當於跟數目較多的強盜對陣而已。隻要不輕視對方的話就肯定不會輸。
「要上了」
珀西瓦爾唰地一揮劍,卡西姆的魔彈飛了出去。柱子的陰影中發出吱吱的奇妙尖叫聲。
三名劍士不約而同地衝上前去。
貝爾格裏夫呆在後方。隻要想著爸爸在看著自己,安潔琳就會有一種非常安心的感覺。
安潔琳將柱子陰影裏鑽出來的晃晃悠悠的黑影一刀兩斷。略矮且有著堅實肌肉的哥布林慘叫著倒在地上。
又有幾隻哥布林從其身後出現。它們身上穿著的鎧甲無論是素材還是設計都明顯不成套,各自手裏也都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
旁邊的瑪格麗特一口氣砍翻了三隻哥布林。
珀西瓦爾已經往前衝了好幾步,身後留下數具屍體。
進入暗處後眼睛終於習慣下來,可以看到哥布林的數量還不少。
對於本方的閃擊它們似乎有些慌了神,但應該說不愧是在『大地的肚臍』生存下來的魔獸,它們迅速重整態勢發出呐喊聲,像是有人統率的部隊似的,若幹持槍的個體架起槍來試圖圍住我方,後方個體則是架起了弓箭。
安潔琳腳步踏穩,采取防禦態勢。
此時,魔彈和箭矢從後方飛來,貫穿了哥布林的射手。
負責援護的箭矢沒能放出,這讓前方持槍的哥布林的行動有所猶豫。此時它們頭上出現電閃雷鳴,雷電落下,將哥布林與其粗糙的鎧甲一起烤焦。
「別停下!把它們打散!」
珀西瓦爾如切瓜砍菜一般揮動手中的劍,繼續向前衝去,腳下沒有絲毫的迷茫。與其說他是憑著氣勢一味猛衝,看著倒更像是因為完全相信夥伴而將背後交給他們。
因為有爸爸在呢,安潔琳這樣想著,嘴角下意識地翹起。她握緊手中的劍追在珀西瓦爾身後,穿過如樹林般的石柱朝前跑去。
此時後麵傳來貝爾格裏夫的喊聲。
「珀西!右邊懸崖!」
猛地轉頭看去,隻見有一隊哥布林騎在狼背上從陡峭的懸崖上方猛衝下來,如同滾落的岩石一般勢頭非常猛。之前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在貝爾格裏夫出聲提醒之前都沒有注意到。
珀西瓦爾斜眼瞄了一眼懸崖的方向。
「安潔、瑪麗,離懸崖遠點兒!卡西姆!」
「好嘞」
魔力的流動如漩渦般盤旋起來。在哥布林的騎兵隊從懸崖上衝下來之前,卡西姆的魔法已經飛了過來。魔彈擊碎了他們前進方向上的落腳點,騎兵隊失去了平衡,一頭栽倒。
在陡坡上摔倒是非常致命的。哥布林和狼纏在一起摔了下來,有些似乎是因自己的武器或鎧甲而受了致命傷,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
同時後方也傳來了爆炸聲。安潔琳回頭看去,隻見貝爾格裏夫拔出格雷厄姆的大劍放出一劍。大劍放出的衝擊波將幾隻不知何時繞到後麵的哥布林全部吹飛了。
珀西瓦爾朝後麵大喊。
「貝爾,後麵就那幾個嗎!?」
「暫時是這樣!但是地形太不利了!」
林立的石柱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狹窄,這對於揮劍來說是有點不利。
「要怎麽辦,珀西伯伯?暫時先撤回去……?」
「不,對方的數目也減少了。領頭的應該要出來了。隻要幹掉它,其它的就都散了」
珀西瓦爾說著架起劍看向前方。瑪格麗特眯起眼睛。
「喂,有個怪家夥出來了!」
那也是一隻哥布林,但看起來身高和人類差不多,甚至比安潔琳還要高大。而且看起來它身上也明顯穿著質量非常好的鎧甲,手上拿著似乎很不錯的劍和盾。單從外表來看簡直很難讓人覺得它是哥布林。
「……那個是哥布林吧?不是食人魔吧?」
「是啊,應該是哥布林的變異種吧。身上穿的大概是死在這裏的冒險者的裝備。那麽……讓我看看年輕人的本事吧」
珀西瓦爾說著露出戲謔的笑容,將衝過來的哥布林砍翻。看樣子他是不打算上前了。
安潔琳與瑪格麗特對視一下。
「要怎麽辦……?」
「先到先得!」
瑪格麗特以脫兔之勢衝了出去。安潔琳慢了一步跟在後麵。
周圍的哥布林又圍了過來,但後方飛來的魔法和箭矢以及旁邊的珀西瓦爾將它們全都攔下了。
瑪格麗特幾乎沒有受到什麽阻礙,瞬間就衝到對方跟前,細劍朝前刺出。即使在安潔琳看來這也是非常漂亮的一擊。雖然她一直將瑪格麗特視為對手與之競爭,但她其實在內心也是認同瑪格麗特的實力的。
細劍瞄準了鎧甲間的縫隙直刺而去。
但哥布林劍士輕輕轉身,讓細劍從鎧甲表麵滑過,躲開了這一擊。瑪格麗特嘴角上翹。
「哈哈,就得這樣才有意思嘛!」
「瑪麗,礙事」
安潔琳從瑪格麗特頭上跳過,順勢揮下一劍,但哥布林劍士敏捷地轉身躲開,將身子藏在盾後,同時擺出攻擊態勢。安潔琳在千鈞一發間以其盾為立足點,跳起來越過哥布林。落地同時扭轉身子麵向哥布林。
「哼……有點本事啊」
「搞啥啊,你這根本沒砍著啊。太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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