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天下無敵魏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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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家。
    “老祖宗,老祖宗!”
    秋月影高舉著手機,衝進了秋見霜的書房,無比激動。
    書房中的坐著好些人,齊刷刷扭頭看向秋月影。
    秋月影仔定晴一看,竟然全都是與秋家有關係的運數獵人團體的話事人。
    海城運數獵人四大家,靠的可不僅僅是自家子弟,還有各種培養出去獨立的弟子、依附過來的閑散運數獵人,以及關係密切的合作夥伴。
    如此,才能在海城織成一張密密實實的關係大網。
    顯然,這裏正在召開一場相當重要的會議。
    不然秋見霜也不可能把人召集的這麽齊。
    秋月影不禁吐了下舌頭,趕緊往後退,“老祖宗,我一會兒來跟你說。”
    坐在書桌後麵的秋見霜就笑咪咪地問:“這麽激動,這是有什麽好事兒要跟我說?”
    在座的人不禁都嘖嘖稱奇。
    秋見霜向來以嚴厲苛刻而著稱,對著同輩的家老都是向來是一言不合就厲聲訓斥給人下不來台,更何況是個小輩兒。
    要是正常情況下,這麽沒輕沒重地衝進來,早就毫不留情地斥罵了。
    如今不僅不動氣,居然還在笑!
    這自然不會是中邪,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冒失衝進來的丫頭在秋見霜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有人就認出這是秋家大小姐,心裏就不免犯嘀咕。
    秋家大小姐準備嫁給司家天才小公子的事情,可以說是海城業界無人不知。
    但大家同樣也都知道,秋月影沒有成為家族的運數獵人,算不上是核心成員。
    這樣一個隻是用來聯姻的工具人,論理在秋見霜麵前不應該有這麽大的臉麵。
    一時間人人心中都是疑惑不止。
    秋見霜也不多解釋,隻是笑咪咪地看著秋月影。
    自打秋月影帶回綠蔭成冠,她對著秋月影就沒有第二個表情了。
    秋月影晃了晃手機,隱晦地說:“就是,之前,你讓我找的那個人,我知道他在哪兒了。”
    秋見霜一聽,心頭就是一顫,示意秋月影先不要走,轉頭對在座眾人說:“家裏有些急事,今天就到這裏吧。回去之後,諸位都做好準備,我這邊一有確實消息,就會通知諸位出發。”
    在座眾人紛紛應是,起身離開,經過秋月影身邊時,都客客氣氣地跟她點頭示意。
    秋月影按捺住心頭的焦躁,一一回禮,好不容易等所有人都走了,這才迫不及待把剛剛收到的APP推送消息和在抖音上看到的體育館拳賽信息,給秋見霜看,“給我運靈的,就是這個魏朝陽。”
    秋月影是B站、微博和小紅書的鐵杆,平時不玩抖音快手,所以之前一直沒有留意到拳賽的消息,還是接到APP推送消息後,去搜了一下才驚覺這個魏朝陽就是自己一心要找的人,為此她特意下載了抖音快樂,就算平時不玩,偶爾用來看看本地熱門消息也是不錯的。
    秋見霜看完之後,神情便有些凝重,“在世間露出臉的煉運師中,火神絕對是最強者之一,為什麽會向魏朝陽這樣一個小年輕發起挑戰?難道是跟他的長輩有仇隙?所以公開打壓他?”
    秋月影之前不參與家中運數獵取的事務,對這個圈子裏的事不說一無所知,也差不多,更是從來沒聽說過滕文彥的大名,隻是聽秋見霜這麽一說,便擔心起魏朝陽來,“老祖宗,既然這個滕文彥這麽厲害,魏朝陽不是很危險?我們去幫幫他吧。”
    “你個傻丫頭,煉運師之間的戰鬥,哪是我們這些運數獵人能參和的?真要卷進去,別說一個人了,就算我們整個家族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你啊,對煉運師的力量一無所知!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必須得保持謹慎,不能太過冒險。”
    秋見霜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你先不要急著去找魏朝陽,等他們分出勝負再說。魏朝陽要是勝了,你可以代表我們秋家去表示投效,如果敗了,那就得看滕文彥接下來會有幹什麽打算了。”
    微微停頓之後,她搖頭說:“滕文彥縱橫天下二百多年,正式露麵大概十三次吧,其中七次與人發生爭鬥,五次是煉運師之間的鬥爭,次次獲勝,可以說是百戰百勝。魏朝陽必輸無疑,能保住性命就是最好的,弄不好連性命都會丟掉。在這種時候,我們秋家不適合跟他走得太近。”
    秋月影聽完之後,眼珠轉了轉,乖乖應了是,也不提任何異議。
    她在秋見霜這裏從小就是乖巧聽話,唯一的反抗隻有與司家小公子的婚事,也是來求秋見霜幫忙,而不是搞什麽離家出走私奔之類的狗血戲碼,所以秋見霜對她也是相當放心。
    可秋月影從書房出來,就沒回自己的住處,而是直接就奔了莊園外。
    什麽謹慎觀望,什麽保持距離,隻要一想到魏朝陽在聽說她的婚事後,便毫不猶豫地把運靈送給她這件事情,秋月影就心頭火熱,隻想立刻去現場支持他,哪怕出不上力,幫著喊兩嗓子加油也是好的。
    至於魏朝陽拿走了真都三觀取運靈和她原本運數,在她看來那是為了照顧她的情緒麵子,更讓她對魏朝陽好感度加倍。
    如今魏朝陽身陷危機當中,她就算沒有能力雪中送炭,但表示一下支持還是能夠做到的。
    為了謹慎起見,秋月影都沒開自己的車,而是在網上約了個車,結果在路邊找到車,剛往車裏一鑽,身後就跟著噌噌鑽進四五個人來,把個小轎子塞得滿滿騰騰,司機都懵了。
    秋月影定睛一看,好嘛,全是秋家的年輕人,哥姐弟妹齊全,不是叔叔家的,就是大伯家的,一問都是要去體育館湊熱鬧的。
    傳說中的煉運師對決哎,一輩子都可能碰不上一回,這要不去看看,不得後悔一輩子?
    秋月影問清楚了,就悄悄跟他們說想不想近距離接觸一下魏朝陽,她跟魏朝陽認識,可以帶大家去,握握手,合個影,要個簽名什麽的,應該沒啥大問題。
    大家夥一聽,還有這好事,一麵答應,一麵就給自己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打電話。
    去看煉運師對決啊,月影認識魏朝陽,可以近距離摸摸擼擼。
    於是整個秋家的年輕人,哪怕原本對去看對決沒啥興趣的,也都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那可是煉運師哎,活的,摸一摸,沾沾仙氣兒也是好的嘛。
    像秋家年輕人這樣想湊熱鬧的不在少數。
    當魏朝陽登上擂台,還在琢磨著如何求外力破陣的時候,數以千百計的業內年輕人正如同潮水般從海城各個角落奔向體育館。
    “第一回合!”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在體育館內回蕩,穿著妖嬈三點式的美女舉著大牌子剛繞完一圈,還沒等下台,聞峻就已經怒吼一聲,猛得衝向魏朝陽。
    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站在擂台上,在震天動地的助威聲中,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湧動,心底下深處湧起的是無比的自信。
    不是對著魏朝陽的自信,而是對著整個世界的自信。
    無敵的自信!
    別說一個小小的業餘拳手,就算是對今年新冒出來的散打拳王龍鳴心,他也有戰而必勝的信心!
    這種自信不是盲目的,而是來自於強大的實力。
    當站到擂台上的那一刻,每一個動作都輕鬆無比,往常需要傾盡全力才能打出的拳力,如今隨便一揮便可以達到甚至超過,往常需要時刻計算的步伐,隨隨便便跳躍走動,就可以達成目的。
    仿佛空氣都在為他的進攻助力,地板都在為他的防守支持。
    不,是整個體育館,都是他的支持者。
    這種自信在心底燃燒,讓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渴望勝利的焦躁情緒中,催促著他立刻投入戰鬥。
    每揮出的一拳,凝結的不僅是他自己的力量,還在千百計的助威者以及這巍峨壯觀的體育館的力量。
    砰砰砰的連續悶響聲中,聞峻的進攻如同暴雨驟雨般密集,而且幾乎找不到任何破綻。
    普一接觸,魏朝陽就被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不是他不想還手,而是他的拳腳仿佛被綁上了無形的沙袋,每出一拳一腳,不僅比平時要費更多的力氣,往往打到一半就會變形走樣,好幾次都顯些被聞峻鑽空子打到。
    幸好他功夫紮實,應變夠快,才能每每於千鈞一發之際應對過去。
    而且,這絕不是有驚無險和吉星高照在發揮作用。
    因為,他已經趁勢反擊了六拳,卻一計爆擊也沒能打出來!
    這說明他帶的千錘百煉受到地運借勢陣的壓製,無法發揮力量,隻能靠他自己的基礎實力來應對聞峻那有如神助般一拳接一拳的攻擊。
    所謂運來天地皆同力,運去不英雄不由身。
    現在聞峻就是天地皆同力,魏朝陽就是英雄不由身。
    魏朝陽不敢多想別的,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期待能夠反擊成功,隻把門戶守緊了,不給聞峻可趁之機。
    隻要堅持下第一局,他就可以趁中場休息的時候,跟明心桐商量這件事情。
    明心桐做為監察員應該有辦法才對。
    “不對,不對勁兒!”
    顏若凝在台下眉頭緊鎖,喃喃自語。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魏朝陽的實力了。
    現在台上的魏朝陽明顯畏手畏腳,似乎受到什麽影響,根本施展不出全力,以至於幾招之後,便幹脆放棄反擊,隻全力防守。
    但在這種情況下,隻防守不反擊,其實是最差的策略。
    難道終究還是中了外圍盤承注公司的暗算?身體哪裏出了毛病?
    顏若凝心中急躁,坐立不安。
    左邊的校長越過她,瞟了瞟那右邊的導師。
    許歸竹幹咳了一聲,正想安慰顏若凝一下,卻忽聽對麵看台上支持聞峻的陣營突然爆發出一聲劇烈的呐喊,整齊,劃一,音調足足高了好幾度。
    體育這邊的助威聲本來就不齊,被這麽一衝,登時一點都聽不到了。
    所有的聲音都被這整齊的爆喊壓了下去。
    “聞峻,加油!”
    就在這突如其來的劇烈的呐喊助威聲中,聞峻仿佛神靈上身般,以無比迅捷的身法,晃身錯開魏朝陽的防守,一拳直擊麵門。
    魏朝陽百忙之中撤步後退,雙臂封擋,但動作明顯有些遲滯,以至於雙臂交叉後沒能及時發力,腳下也沒能站到最佳位置。
    轟的一聲大響。
    聞峻的拳頭重重砸在了魏朝陽的胳膊上。
    打得魏朝陽雙臂劇痛,一時沒能穩住,回撞到自己的臉上,腳下同時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
    顏若凝雙目圓睜。
    聞峻趁著裁判沒反應過來,抬腳奔著魏朝陽的腦袋就踢了過去。
    這一腳要是踢實了,最輕也是一個腦震蕩跑不掉。
    魏朝陽勉強一側身,用肩膀接了這一腳,就地翻身滾出老遠。
    聞峻還要再上前踢打,裁判終於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拉住他,轉身向魏朝陽示意。
    魏朝陽站起來,揉了下肩膀,雖然痛得厲害,但沒傷到筋骨,便向裁判了點了點頭。
    此時,每一回合才剛剛過半!
    聞峻後方應援團的喝彩聲登時再上一個台階,熱烈得幾乎要把體育館的房蓋掀開。
    “特麽的,這打的什麽鬼!”
    顏若凝脫口爆粗。
    許歸竹剛剛到嘴邊的安慰登時被堵了回去,一時間瞪大了眼睛。
    顏若凝居然在爆粗口。
    他那個從來彬彬有禮,氣質溫柔,言談文明,馬上就要出諾獎級成果基本預訂了國內未來生物學領軍人物的關門小弟子,居然在大庭廣眾下爆粗口。
    特麽的,一定是那個姓魏的小子給帶歪的。
    好想打死這個渣小子!
    校長再一次一手捂上了胸口,一手去掏速效救心丸。
    可顏若凝卻顧不上安撫倆老頭了。
    她此時此刻全部的心思都在魏朝陽身上呢。
    體育館內隻剩下為聞峻助威的聲音。
    本來就因為缺少組織而喊得亂七八糟,魏朝陽這一失招,更是打擊到了在場眾人的氣勢,助威加油都變得稀稀拉拉。
    倒是慕雲香那邊的女學員團,在驚恐的尖叫之後,更加賣力氣的連跳帶叫的助威,隻是她們人數太少了,根本就對抗不了聞峻那花錢雇來的專業應援團,以至於完全聽不到她們的聲音,隻能看到她們在手舞足蹈,好像在演一場啞劇。
    仿佛,整個體育館所有的人,都已經站到了聞峻那一邊,為他在喝彩鼓勁兒。
    “不能這樣下去了!”
    顏若凝霍然起身,把身邊的兩個老頭嚇了一跳,齊道問:“小顏冷靜,你幫不上什麽忙。”
    “不能上台,我也能幫忙。”顏若凝指著對麵的應援陣營,“對麵的喊聲太大了,朝陽聽不到我們這邊的聲音,對他的心理和鬥誌都會產生影響,我們必須得壓過他們!”
    校長趕忙道:“你別激動,先做下,讓老喬組織,這都他的人,很方便的。”
    “咱們體院的家夥全都自由散漫慣了,等組織起來,黃瓜菜都涼了!”
    顏若凝往左右看了看,邁開大長腿就外跑,兩個老頭趕緊起來想追,卻見她跑回來了,披散的長發用紅頭帶隨意束成一條馬尾,左手裏拎著個塑料喇叭,右手裏抓著把白折扇。
    都是體育館廣場上賣的那種廉價應援小玩意,成本最多五毛,敢直接叫賣十塊那種。
    白折扇是人多的時候統一拿著搞氣氛的,塑料喇叭更是連個電子擴音都沒有。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大長腿一抬,一隻腳就踩在了看台扶手上,將白折扇往空中一舉,啪地打開揮動了兩下。
    這種處在校長和院士中間的特殊位置,附近的學生都不敢大聲說話,突然間有人踩著扶手舞扇子,登時吸引了體育陣營的所有人馬。
    眾人本來還驚詫於是誰這麽膽大包天,仔細一看,哦,顏若凝啊,那沒問題了,隻要她想,把主樓拆了都沒問題,校長還得拍手說拆得好早就看那樓不順眼想拆了如今倒是辛苦小顏同學。
    顏若凝舉起喇叭,氣場全開,轉頭對著後麵的體育眾大聲說:“我們天科大,怎麽能讓一群拿錢辦事的烏合之眾給壓下去?都看著我,跟著我的口號統一喊,我喊一句,你們喊一句!”
    天科大體院的學生向來以散漫著稱,就算是老喬這個院長在呼喊鼓勁兒,也最多能拉來點稀稀拉拉的回應,想要組織起來少不得奔走勸告,再拉幾個領頭的一起幫忙才行。
    可顏若凝隻一喊,散漫的體院眾立馬都來了精神,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齊聲應喝:“好!”
    “都站起來,跟我一起來!”顏若凝啪地把打開的紙扇一合,轉身向前一揮,大吼,“魏朝陽!”
    身後體院眾轟然齊立,扯著嗓子嚎叫,“魏朝陽!”
    這一聲,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哢嚓一下子炸起在體育館內,一家夥把所有人都給炸懵逼了,聞峻的應援團陣營被震得短暫失聲。
    聞峻氣勢如虹的進攻微微一挫,與魏朝陽同時愕然看向炸聲處。
    紅頭帶高馬尾,一腳踩著看台,一手舉著喇叭,一手揮著折扇,氣勢宛如無雙勇將般的女孩兒,正全神貫注地遙望著魏朝陽,當兩人的目光相撞,她咧嘴一笑,將手中折扇再度向前一揮,“天下無敵!”
    後麵的體院眾氣勢如虹,“天下無敵!”
    “魏朝陽!”
    “魏朝陽!”
    “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
    魏朝陽,天下無敵!
    遠處正拚命想發出聲音的俱樂部學員應援團一看大喜,立馬改了口號,跟隨著一起呼喊。
    所有站魏朝陽這一邊的觀眾節奏全都被帶了起來,轟轟的呼喝聲變得整齊劃一,壓下了所有的紛雜亂響。
    自躲在角落裏拿著羅盤測個不停的吉德天愕然愣住,看向顏若凝,大喜道:“成了!”
    魏朝陽看到,顏若凝頭頂的小太陽光芒大作,將整個體育館都應亮了好幾分。
    就在這耀眼的光芒中,那些散亂的五彩六色的線條匯聚一處,仿佛長江大河般,向著擂台方向衝擊,撞在被白霧上,激起萬千彩虹般的碎光。
    擂台上方空中的那朵地運之花在這衝擊下,就好像卡了進度的視頻畫麵般,一閃一晃,還有部分時不時地冒出馬賽克來。
    聞峻頭上的癢癢牛扭動掙紮得越發厲害。
    身上隱隱浮現出淺淺的紅線,密密麻麻,似乎是繩索,將它強行固定在聞峻的命宮裏。
    癢癢牛焦躁而憤怒地昂首噴氣,前蹄高高抬起。
    聞峻突然發出一聲狂躁的暴喝,如同旋風般衝向魏朝陽。
    魏朝陽百忙之中向著顏若凝一握拳頭,轉身迎向聞峻。
    顏若凝心中一喜,知道魏朝陽已經接收到了自己的鼓勵,一時間渾身幹勁實足,奮力大吼,她是如此用力,以至於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
    頭上的小太陽驀然爆出無數點,如雨般飛濺到體育館上空,融進那條正不斷衝擊擂台白霧的彩色大河中。
    小太陽中若隱若現的烏色鳥形刹那間變得清晰無比。
    那赫然是一隻黑到發亮的烏鴉,腹生三足,振翅引頸,仿佛有嘹亮的鳴叫隨之發出。
    這一鳴,無聲,卻有形,震得地運之花顫動不已,外層花瓣寸寸碎裂。
    將擂台籠得嚴嚴實實的白霧隨之淡了許多。
    幾乎就在同時,魏朝陽感到行動間那種無形的束縛羈絆明顯減輕,不由大喜,趕忙調整戰術,由完全防守,改為九成守一成攻。
    局麵稍稍搬回,隻是依舊打不出爆擊。
    距離第一局結束,還有三分鍾。
    開始有新的觀眾陸陸續續湧進體育館,沒有座位,就都站在最後排,遙遙觀望。
    還有好多人掏出羅盤擺來擺去。
    一隻白色的貓頭鷹飄然落到體育館的玻璃穹頂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館內情形。
    滕文彥站到了體育館正門前方。
    身後跟著好大一群人,拿著相機攝像機,舉著話筒錄音筆。
    這些有的是委員會外聯部下屬媒體中心的,有的是獨立運界新聞網站的,還有的幹脆就是做運界內自媒體的,都是被滕文彥一個電話給召集起來的,做為這場約鬥的新聞見證人。
    “今天,老頭子我與年輕後輩魏朝陽這一場對決,勝負還請各位媒體朋友幫忙做個見證,省得過會兒我贏了,他的師門再不承認!”
    滕文彥一臉意氣地道,“他家師門向來自稱弟子出山則天下無敵,老頭子我那是不服的,今天就要稱量稱量,看看他們出來的弟子,是不是真的天下無敵!”
    身後跟著的媒體人一聽,哦呦,什麽叫弟子出山則天下無敵,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難道是煉運師間的秘傳?
    今天這可是要爆個大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