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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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完猛料的滕文彥意氣豐發地就往體育館裏走。
可是剛一邁步,他就停下了,凝神看了體育館片刻,又往天上瞧了瞧,失聲笑了出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王京注視著腕上的手表,沉沉歎了口氣,“天時,已至。”
如果沒有意外,按計劃本應該開始動手,獵取那五百年一出的王者級運靈了!
可現在,他隻能在這裏幹等著,等待著結果,等待著他已經注定的結局。
“魏朝陽!你為什麽不去死!”
王京恨恨地斥罵,猛踢了一腳摔在地上的咖啡杯,大踏步走出酒店房間。
天科大研究生院生物樓。
巨大的桑樹綻放出重重疊疊的白色花朵。
樹上停留的那顆同款小太陽膨脹了足有好幾圈。
隻是核心是隱約的黑色鳥形不見了。
如雨般的燦燦金光揚揚灑灑落下,澆在研究生樓內。
實驗室內爆發出欣喜若狂的歡呼聲。
所有的研究員全都興奮若狂。
無意識的發泄般的呼喊聲中,有人大叫道:“快打電話,告訴顏師姐,告訴許老,告訴校長……”
不知多少人在得到提醒後,不約而地抄起手機開始撥打。
體育館內,顏若凝、許歸竹和校長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
可是,隻顧著為魏朝陽帶節奏助威的顏若凝根本沒有心思去接電話,隻管扯著脖子吼叫,什麽形象,統統不要了。
在她的帶領下,魏朝陽一方的助威聲已經完全取得了壓倒性優勢,整個體育場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響。
許歸竹和校長還是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才知道來了電話,可是身處震耳欲聾的助威聲中央,想要聽清楚電話內容要不容易。
兩個老頭隻能離開座位,小跑著去找能接電話的位置。
幾乎在兩個老頭剛離開,吉德天就湊到了顏若凝的身邊,手裏還拿著一柄折扇。
折扇上已經畫滿了複雜的符紋。
這是集結了吉德天一生全部所學的巔峰之作。
可以幫助凝聚這巨大的人氣,形成鋒銳的攻勢,打破地運借勢陣對擂台的封鎖。
“姑娘,拿著這個,能幫到魏朝陽!”
吉德天將折扇遞給顏若凝。
正好是顏若凝帶動口號的間歇,她低頭看了一眼被畫得花胡溜哨的扇麵,又瞟了這個陌生老頭一眼,冒出一句“封建迷信”,卻毫不猶豫地將手裏的白紙折扇打開往空中一拋,搶過吉德天手中的扇子,啪地抖開衝著自己扇了扇,然後再啪地一合,衝著擂台一指,大吼:“天下無敵!”
身後眾人齊聲爆吼:“天下無敵!”
在常人的視線之外,這一扇揮出,顏若凝頭上的金烏太陽爆起一大篷金光,順著折扇揮動的方向,向著狂飆,所過之處,宛如龍卷般將所有的彩線盡數卷集到一處,化為一柄巨大的利劍,重重刺到了擋住擂台的白霧之上。
白霧被刺得粉碎。
擂台上方的地運之花瞬間枯敗。
如同瀑布般澆下的白線立時中斷。
魏朝陽便覺得壓迫在身上的無形桎梏消失無蹤,連呼吸都變得輕快無比。
聞峻凶猛的一拳打至。
魏朝陽抬手封擋,借勢連著後退三步,拉開距離。
聞峻揮拳追擊,臉上卻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
那種無往不利,天地皆同力的感覺,不見了!
雖然依舊揮拳犀利,可卻比剛才的狀態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一絲不祥的感覺自心底升起,就有些隱隱的慌亂。
魏朝陽看著他,露出一個意味幽長的微笑,然後揮拳反擊。
雙拳重重撞在一處,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皮棉飛濺。
拳套同時粉碎。
破套而出的拳頭,重重擊打在一處。
聞峻立足不穩,連續後退了十幾步,靠到了攔繩上才勉強穩住身形,抬頭看向魏朝陽,眼中現出不可抑製的驚懼神色。
垂落到身側的拳頭劇烈顫抖。
有血滴自拳背落下。
好重的一拳!
半邊身子都被打得有些發麻。
聞峻身經百戰,卻從來沒想過有人可以打出如此重拳。
明顯比那天俱樂部一戰時的拳力還要沉重。
難道那天那一拳,其實還是有所保留?
這樣的重拳,真是人力可以打出來的嗎?
這樣非人的重拳,我能接得下來嗎?
原本充足無比的信心就在這一刻動搖。
但下一刻,他狠狠地咬了咬牙。
不,我不會輸。
我有強運戰無不勝,不可能輸!
聞峻發出憤怒的咆哮,向著魏朝陽猛衝過去,揮起了滴血的拳頭。
魏朝陽看著聞峻,目光中露出一絲憐憫,側身一閃,與聞峻擦身而過的刹那,抬起擺脫了拳套束縛的手,按在了聞峻的頭上。
這一按便扯斷了束縛在癢癢牛身上的紅繩。
癢癢牛抬蹄子就要跑。
魏朝陽一把抓住牛脖子,從聞峻頭上揪了下來。
這一連串動作快如電光石火,不過是兩人一擦身便完成。
旁人看不到運數,隻見魏朝陽輕鬆躲過聞峻的攻擊,甚至在躲避的同時還摸了聞峻腦袋頂一把,這輕漫的態度,簡直就是在侮辱聞峻!
所有人都有些懵了。
明明就在前一刻,聞峻還在壓著魏朝陽打,雖然一直不能破防,但明顯占了上風,怎麽眨眼間的工夫,就形勢顛倒了?
聞峻更是勃然大怒。
士可殺不可辱。
這般被當眾羞辱,不討回場子,以後都不用在搏擊圈混了。
他發出困獸般的呐喊,轉身再向魏朝陽衝上去,拳出如龍。
魏朝陽這次沒有閃避,揮起拳套完好的左拳,以攻對攻!
拳揮出,頭頂的千錘百煉爆發出燦爛的華光。
錘子重重敲下後,崩然化為光點,全都落入那柄被敲打了不知幾百幾千次的長劍上。
長劍成形,光華閃爍,清晰度達到1080P以上。
轟的一聲炸響,拳風破空,結結實實打在了聞峻的頭側。
聞峻的拳頭,距離魏朝陽的鼻尖,隻差那麽一點點。
再不能寸進。
聞峻如同沒有份量的紙人般倒飛了出去,腦海中一片混亂。
各種念頭亂糟糟湧起。
怎麽又是這樣,怎麽又差了這麽一點?
為什麽有戰無不勝還會輸?
好重的一拳啊,這真是人能打出來的嗎……
聞峻就這樣在最後的胡思亂想中,飛出了護攔,飛向擂台下方。
堪堪走進體育場的滕文彥剛好看到這一幕,不由一怔,失聲叫了出來,“這就破陣了?”
立馬掏出羅盤一測,旋即又叫了出來,“地運都打破了,神特麽的鬼?”
再一抬頭,聞峻已經重重摔到地上,一個無比搶眼的大長腿女孩兒歡呼著,扔掉手中的喇叭折扇,一抬腿就躍過看台護欄,跳下觀眾席,衝上擂台,一把就摟住了魏朝陽。
在她身後,穿著統一運動服的年輕男女大呼小叫著,如同潮水般衝下觀眾席。
整個體育館都充滿了炸裂般的歡呼聲。
雖然連第一回合結束的時間都沒到,但誰都知道,這場比賽已經結束了。
豪言既分勝負也決生死的聞峻摔到地上就沒了動靜。
場邊的急救醫生已經衝上去檢查情況。
裁判很想去舉魏朝陽的手來宣布勝利。
但魏朝陽隻顧抱著顏若凝在那裏轉圈,根本騰不出手來答理裁判。
這讓裁判好心塞。
直播平台的主持和嘉賓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也都激動得站了起來。
主持人興奮地大叫:“魏朝陽,絕地反擊,再現流出視頻的暴擊一拳,直接KO了聞峻,簡直太讓人興奮了,一拳把人打飛出擂台,以前隻有動漫電影裏見到的場麵,居然出現在了現實當中。魏朝陽,牛逼!”
電視機關的魏媽歡快地跳了起來,指著屏幕叫道:“老王,你快看,快看啊,小顏去抱朝陽了,哈哈哈,小顏去抱朝陽了……”
比看到魏朝陽打飛對手獲得拳賽勝利還要開心。
不過,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校長和許歸竹隻覺得這幫家夥太過吵鬧。
本來接了電話興奮到要跳起來的兩個老頭,回到賽場內,結果一眼看到了魏朝陽抱著顏若凝轉圈圈,就很心塞。
許歸竹訥訥道:“女孩子年紀大了,談戀愛很正常嘛,要是整天鑽在實驗室裏什麽都不做,也挺讓人傷心的。何況小顏也不是書呆子型的學者,她一直很積極的參加校內外各種活動,百年校慶,她還要做主持人呢。”
校長說:“談戀愛我不反對,要是有好的對象,我是舉雙手支持讚成的,可是這個姓魏的小子,怎麽看都不靠譜,除了拖小顏的後退,影響她的學業和研究,還能做什麽?”
許歸竹拿不準地道:“能讓她很開心?你看小顏現在笑得多開心,出多大的成果都沒見她這麽笑過。”
校長恨恨地說:“青梅竹馬什麽的,向來最不可靠譜,你看那邊,全員娘子軍的應援團,還一水年輕漂亮的姑娘,我敢說,這姓魏肯定是個渣男。老許啊,你做為導師,可得給小顏把好關,千萬不能讓她被渣男給傷到了。”
許歸竹心想我做了幾十年導師了,還頭一回聽說連學生的感情問題都要幫著把關,這不是為難我這個連結婚都是靠組織安排相親解決的老直男嗎?其實要是這個青梅竹馬給力的話,也不是壞事,至少能保證小顏留學結束之後能把她再拉回來,親情友情學術環境再加一張愛情牌,至少能把成功率提高十個百分點。
校長也在想必須得盡快把這姓魏的解決掉,硬拆是不行的,年輕人逆反心理太重,越不讓在一起就越要在一起,這事兒得暗中謀劃些陰謀詭計才行,嗯嗯,可以把他塞進跟法蘭克福的交換生計劃裏,踢到法國去,法國女孩子熱情奔放的,像他這種肌肉大塊頭肯定很受歡迎,倒時候一定受不了誘惑,百分之百劈腿……到時候,嗯哼哼哼,還得抓緊張小顏製造機會多接觸一下學界的青年才俊……
兩個老頭各懷心思的當口,擂台上的魏朝陽已經放下了顏若凝,轉身一把抓起裁判的手,“宣布我勝利吧。”
你居然還記得我這道程序,嗚嗚嗚,好感動!
裁判就很激動啊,舉起魏朝陽的手,正式宣布他的獲勝。
這場突如其來卻又轟動一時的拳賽就此結束。
魏朝陽還要回後麵去換衣服收拾東西。
顏若凝比劃著手勢,表示自己要先回學校,讓魏朝陽不要忘記晚上給她過生日的事情。
聞峻雖然醒了過來,但一時卻無法行動,被明遠國際的人用擔架抬了下去。
大部分觀眾都意猶未盡的退場。但卻還有好些人,就是後趕過來的那些看熱鬧的運數獵人,都沒有動彈。
公開的拳賽有了結果,可煉運師之間的對決結果還不知道呢。
體育館的工作人員想上來清場,但卻馬上就接到電話,讓他們立刻離開體育館,不要再管沒有退場的觀眾。
最終,整個體育館裏,隻剩下運靈師界的從業人員。
數量最多的就是做為最底層最基礎的運數獵人,雖然有很多四大家的成員,但都是以個人名義過來的,四大家的意思都跟秋見霜一樣,對這種煉運師之間的鬥爭保持距離,謹慎觀望,絕不參合。
除了運數獵人,還有各大公司、委員會各部門的人員。
其中身份最高的,就是海城委員會外聯部的部長。
這種類似事件,都在歸外聯部管理。
拳賽後的現場秩序,也由外聯部的工作人員負責維持。
看熱鬧的,都被要求坐進觀眾席等待結果。
外聯部長叫郭家興,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又高又胖,腦袋大脖子粗,肚子圓得跟扣個口鍋似的,在一眾部下的簇擁下進了體育館,就一眼看到正站在門口的滕文彥,趕忙過去主動招呼:“滕大師,你好,場子我們都清了,你怎麽跟魏朝陽對決,都可以開始了。”
滕文彥瞪了郭家興一眼,沒好氣地說:“對決已經結束,我輸了。”
郭家興震驚了,“這,滕大師,你這才剛到吧。”
潛台詞,這輸得太快了,滑跪嗎?
滕文彥氣哼哼說:“我已經提有布下了地運借勢陣,又給了聞峻一個戰無不勝的運數,隻要他能在擂台上打贏魏朝陽,就能煉數成靈,這場對決就是我勝了!”
至於在外麵推動出現外圍盤口、各種宣傳造勢,以此借此鼓動更多人關注比賽來提供足夠多的情緒人氣做為煉運的助力這種事情,就沒必要細說了。
一來這是煉運專業的事情,說了外人也不一定懂,二來把這事兒鬧得這麽大的背後其實還另有謀算,提起來自然就是易粗不易細啦。
郭家興幹笑道:“原來是這樣啊,煉運的事情我是不懂的,既然結束了,那現在還需要我們做點什麽嗎?有要求你盡管提,上麵已經發話了,全力支持。”
滕文彥道:“你們準備個新聞發布會吧,這事兒得有始有終,消息都傳出來了,別管結果怎麽樣,都得讓大家夥知道。輸就是輸,沒什麽不好認的。我先去看看聞峻,你們安排一下,一會兒和魏朝陽一起出席發布會。”
跟交待屬下一樣把事兒交待完,騰文彥就甩開跟在身後的那堆媒體人,徑直去了後麵休息區。
郭家興身後的手下,便替自家上司抱不平,“這老頭太不像話了,一點禮貌都沒有。”
郭家興一臉笑嗬嗬,毫不在乎地擺手道:“人家是煉運師,最高十二人都不敢得罪,吩咐我們辦點事兒怎麽了,你不辦有都是人想搶著辦。行了,聽著滕大師的吩咐了吧,都做起來吧,盡快把這事兒平下來,不要惹出麻煩,就皆大歡喜。”
眾人應了一聲,趕忙去安排。
郭家興也沒閑著,而是帶著身邊的人,直奔了魏朝陽所在的休息區。
柳大林和俱樂部的人都在呢,看到這一大幫人過來,就趕緊上前攔住,拳賽已經結束,魏朝陽暫時不接受任何探視采訪,所有消息都以聯賽組辦方的通稿為準。
雖然魏朝陽大獲全勝,但也因此而害得外圍承注公司損失慘重,柳大林還是很擔心承注公司會搞事情,暫時不準備發布任何消息,以免進一步刺激承注公司,他會盡快跟組辦方溝通協調,盡力解決這件事情。
郭家興身後的工作人員就上前出示身份證明。
自然不可能出示委員會的身份,而是公家體育部門的身份馬甲。
雖然對於全球的上層人士來說,買運換運已經是一種很常見的消費投資行為,但中下層的普通人依舊對運靈師界一無所知。
這也是委員會有意造成的一種信息隔絕。
委員會對外公開的職能使命中,有重要的一條就是維持和管理人間運氣平衡,人為影響人的運氣變動,實際上是有違委員會宗旨的,持續大規模變動幹涉人的運氣,會影響到天運地運的平衡,很可能會導致災難級別的後果。
可是委員會的維持運作需要資金支持,沒有自生的造血能力,靠著外部資金,一來不可持久,二來很容易讓委員會受到資金提供方的控製,從而失去自主性。
所以委員會最終采取了擇中方案。
將運當成一種高端小眾的奢侈品,隻向最頂層的人士提供各種服務,而對普通人屏蔽隔絕這種服務。
這樣既然能賺取到維持委員會運作的足夠資金,也可以把對人間運氣平衡的影響降到最低。
當然了,普通人也可以得到像吉德天這樣的人提供的影響運氣的服務,但也僅限於修修補補最普通的運氣,能力資源水平有限,涉及運數改變都很少,更別提運靈了。
運靈變動的服務,是真正隻向最頂層權貴豪門提供的。
郭家興此時亮出來的身份是海城體育方麵的官員,正是柳大林這些搏擊俱樂部的該管,也是所有搏擊俱樂部最不敢得罪的身份。
這身份一亮,柳大林就不敢攔著了,隻能先去敲門通知魏朝陽,做個準備。
剛剛回到休息區後,那個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女孩兒就跟著魏朝陽進了休息室,到現在兩人都沒有出來,隔著門還隱約能聽到一些奇怪的引人遐想的聲音。
原以為魏朝陽可能得收拾一下才開門,哪知道隻敲了兩下,魏朝陽就拉門出來,已經換好了衣服,明心桐也跟在身後,穿得整整齊齊,看起來不像是發生過某種不可描述互動的樣子。
柳大林鬆了口氣,就告訴魏朝陽,“體委的郭主任來看你了。”
又壓低聲音說:“他要是提什麽參加省隊之類的話題,你千萬記得把自己是天科大學生的事情說出來啊。”
在柳大林看來,在比賽後立即找上門,肯定是想拉好苗子進省隊,為接下來的全運會搏成績,不過魏朝陽天科大的學生,而且又不是體育生,要是參加這種大型比賽,肯定會影響到接下來的學業。
兩人老家是武術之鄉,武風盛行,國家頂級的搏擊運動員也出過不少,但就因為見得多了,柳大林才更不希望自己這個小老鄉走職業搏擊這條路。
魏朝陽當然也沒有這個想法,謝過柳大林的提醒,就見郭家興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明心桐在身後提示,“委員會外聯部部長郭家興,有名的笑麵虎,你小心著點。”
魏朝陽立刻反問:“會不會是王京的同夥?”
明心桐回答:“不敢保證,不過這人能力一般,而且馬上就要到點退休了,整天就是混日子,稍微麻煩點的事情都不願意沾邊。”
魏朝陽眼珠一轉,心裏就有了計較。
郭家興也一眼就看到了魏朝陽身後的明心桐,微微一怔,暗想明家的丫頭怎麽跟這個姓魏的煉運師混在一起了?
再細一想,心中不禁臥槽了一聲。
這丫頭剛因為與齊正道的婚事跟明家鬧得厲害,該不會是想借著這煉運師的力,擺脫與齊家的婚約吧。
郭家興不禁有些後悔親自過來見魏朝陽了。
他原本是想跟這個突然冒出來卻有資格跟滕文彥掰手腕的年輕煉運師套套近乎,搞好關係,可萬萬沒想到這邊居然是個大坑。
這要一不小心因此惹到了明家,那麻煩可就大了。
他這麽個海城委員會的中層,可開罪不起龐然大物般的明家。
當時就有點想掉頭開溜。
可這樣做卻等於是得罪了魏朝陽和明心桐。
明家不好得罪,煉運師就好得罪了?
做為委員會資深中層,他對煉運師的了解比普通業內人士多得多。
煉運師是真不好惹。
背後的師門不好惹,複雜的關係也不好惹。
至於煉運師本身的實力,反倒不那麽重要。
郭家興隻好硬著頭皮,笑嗬嗬地上前跟魏朝陽打招呼。
想著客套兩句,把前麵準備招開新聞發布會的事兒說了,就立刻轉身開溜。
哪知道魏朝陽卻熱情無比地握著他的手說:“郭主任,進來坐吧,正好,我有好些關於職業搏擊方麵的問題想請教呢。”
郭家興暗罵MMP,請教你妹啊,明心桐在後麵,你會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這明擺是想把我騙進去坑。
這個門,那是說什麽也不能進去!
郭家興下定決心,正要推脫,不想魏朝陽說完立馬使勁往回一拉,就把他給拉進了門裏。
而且這勁兒使得極巧,郭家興雖然是身不由己被拉進去的,但在外人看來,卻是他自己握著魏朝陽的手,順勢走進門的。
郭家興一被拉進門,還沒等反應過來,魏朝陽立刻就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