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獵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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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天科大最近的醫院就是三院,也就是歸屬於李老頭的地盤。
魏朝陽被撞之後,就是被送到了這裏來,跟著李老頭把整個醫院都轉了好幾遍,那叫一個輕車熟路,領著滕文彥就往太平間去。
一般人哪能知道醫院太平間在哪兒啊。
一看魏朝陽連打聽都不打聽,滕文彥心裏就有點犯嘀咕。
這麽熟門熟路的,難道不是第一回搞這種事情了
可又不好直接問。
人歲數大了,想得就多,總覺得自己這麽問的話,顯得好像對魏朝陽不托底似的,容易讓這位奉運仙使對自己有想法。
從短暫的接觸來看,這位魏仙使可不是什麽心胸寬大以德服人的主兒。
兩人一路順利地來到了太平間,遠遠就瞧見了兩個人從裏麵出來。
一個護工,一個護士,正邊走邊說話,一出來,正與魏朝陽打了個照麵。
那護士就是一怔,脫口叫道:“魏朝陽”
滕文彥不由看了魏朝陽一眼,準了,這小子肯定經常來,要不然哪能隨隨便便就碰上個熟人。你看他滕老英雄,三百多歲了,都不敢說隨隨便便就能在太平間碰上熟人,正常人他也碰不上,唯有奉運仙使,那不是人,想來是能人所不能了。
魏朝陽也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居然這麽火,在太平間都能讓人認出來,可定睛一看,才明白誤會了,趕緊回應招呼,“宋護士,好巧啊。”
打招呼的同時,就往宋悠然頭頂上瞄。
她頭上那株向日葵葉子已經掉光了,花盤耷拉著腦袋,一副馬上就要掉下去的樣子。
宋悠然問:“你不是出院了嗎大晚上的來太平間幹什麽”
魏朝陽張口就來:“陪個長輩過來看看。”
滕文彥趕忙一挺胸,做長輩樣兒。
宋悠然在醫院做這麽多年了,眼睛毒著呢,一看魏朝陽一身輕鬆,旁邊的老頭也沒什麽悲戚表情,心想這是一條龍的人的吧。
總有一些人,在醫院死了,沒什麽近麵親戚,遠房的親朋又不願意出麵,一般就把後事委托給喪葬一條龍,也不用舉辦什麽儀式,就把人收拾體麵了,往火葬場拉了一燒就事,大家都省心省力。
於是小宋護士看著魏朝陽的眼神就越發柔和了,語氣得變得極是溫柔,“你可真是不容易,可再怎麽難,也不能這麽個拚法,你還是個學生,應該以學習為主,這大晚上的跟著出來,白天哪還有精神上課了”
想了想,掏出手機,“加個微信,我雖然沒什麽大本事,可要是有什麽小忙需要幫的話,直接聯係我,犯不著大半夜往這邊跑。”
魏朝陽不知道宋悠然的想法,心裏就挺奇怪,好不央的加什麽微信啊,他小魏同學可不是見到美女就瞎撩的那種人好不好,他也是有原則的。
當然了,美女要是願意主動加他,他要是拒絕的話,那得多傷人家美女的心啊,他小魏同學也不是那種絕情的人!
於是就幹脆地掏出手機,加了宋悠然的微信。
宋悠然的微信名叫悠然自在,頭像是個萌萌的金漸層,狀態是心累。
朋友圈第一條是,“終將真心錯付了時光,再也不會相信那些虛假的甜言密語了”。
還配了張一臉憂傷地看著窗外夕陽的金漸層照片。
呦,這是失戀了
所以運氣也跟著受挫
不過,這受挫得勁兒似乎有點大啊。
本來看著挺好的運數慘成這樣,估計離跑不遠了。
加了微信,宋悠然又道:“你們要看哪個屍體,我陪你進去吧,這大半夜的,打擾人值班大爺,人家不樂意的。”
滕文彥道:“不要緊,不用幫忙,我們能搞定。”
宋悠然“啊”了一聲,“是啊,做你們這行的,哪能跟他不熟呢,那我先走了,有事需要幫忙給我發微信。”
魏朝陽道:“謝謝你啊,宋護士,改天有時間我請你喝奶茶。”
請吃飯就不必了,太麻煩,按他觀察,這小護士是奶茶的狂熱愛好者,正可以投其所好。
“好啊,那我可就等著了。”宋悠然想得多,年輕學生都好麵子,自己要是因為他家裏困難就拒絕他的好意,很容易傷他的自尊,一杯奶茶嘛,喝就喝了,大不了回請他一頓飯好了。
滕文彥哪裏知道這裏麵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看著魏朝陽三言兩語就勾搭上個漂亮的小護士,不僅加了微信,還約好了請奶茶,不由驚為神人。
他滕老英雄縱橫天下三百年,什麽浪蕩花花子沒見過,可像魏朝陽這樣不說好話,不使錢,還不是特別帥的,就能搭上這種見多識廣的護士的,那是從來沒見過。
魏朝陽目送宋悠然離開,就對滕文彥道:“她的運氣傷得很重,這個,我不是很理解,光是失戀的話,會把運氣傷得快要散架子嗎”
滕文彥道:“那不能,必然是有其他連帶影響,你要給她補運嗎”
“她人挺好的,等回頭幼獸屍體要有富餘的話,給她也補一下。”
魏朝陽也不多說,當先開路,直接進了太平間。
值班大爺正要開口問話,魏朝陽上去伸手在他後脖子上捏了一下,人就立馬趴桌子上不動了。
滕文彥指了指攝像頭,“有監控啊。”
“不怕,我上次住院的時候就黑進了醫院的監控係統,預留了個後門,剛把這邊的監控暫停了。”
滕文彥震驚了。
什麽人會有這種有事沒事黑人監控係統的習慣
魏朝陽掏出裝了那些偽運數的紙盒子,把偽運數全都倒在太平間地上。
這些偽運數依舊數足圓滿,一點也沒有消散的樣子。
滕文彥拿著羅盤測了一下,就有些驚異,“這些都是正常的真運數,你是從哪裏搞來的不是說要符造偽運數來當誘餌嗎”
魏朝陽解釋道:“這就是我畫的偽運數,用幼獸屍體滋補過。”
滕文彥道:“你可別扯了,我做煉運師三百年,真偽運數一測便知。這偽運數雖然看著像那麽回事,但較之真運數鬆解淡薄。你這些運數個個數足圓滿,運力充沛,絕對不可能是偽運數。”
正說著呢,魏朝陽就見牆角裏冒出個腦袋來,扁圓形,中間裂成兩半,伸出一大卷觸手,兩側各有一對血紅的小眼睛,可不正是幼獸嘛。
這玩意還真好釣,一釣就出來了。
魏朝陽便示意滕文彥別說話了。
滕文彥卻道:“正常說話沒事兒,這東西聽不懂人話,你隻要別讓它發現你可以看到它就行。它要是發現你能看到它,就會攻擊你!”
魏朝陽便當沒看到那幼獸,隻用眼角餘光瞄著它,對滕文彥道:“你要不相信,我回頭給你畫一個。”
幼獸謹慎地晃動著觸須四下觀察,明顯注意到了魏朝陽和滕文彥,小眼睛盯著兩人看了好一會兒,見兩人沒有反應,這才小心翼翼地鑽出來,爬到那堆偽運數邊上,卷起一個來就往嘴裏塞。
魏朝陽正想動手,但轉念一想,便問:“這幼獸是獨居還是群居”
滕文彥道:“一般是論窩的,一窩大概七八隻,占據一個醫院。”
魏朝陽便沒急著動手。
果然,等了一會兒,又有幼獸從牆角處鑽出來,陸陸續續地一共出來六隻,全都跑到那堆偽運數旁邊,各自卷起一個運數就吃。
魏朝陽一看差不多了,立馬刷地換上工作套裝。
他這一換工作套裝,那幫吃得正嗨的幼獸齊刷刷抬頭,看了過來,血紅的小眼睛裏,充滿了警惕,紛紛伏低身子,慢慢後退。
魏朝陽二話不說,掏出蝴蝶翩翩換到腦袋上,刷一下就閃過去,掄著鐮刀就砍。
幼獸受到驚嚇,紛紛跳起來就逃。
可終究慢了一步,魏朝陽掄了兩圈,就把這些幼獸全部砍成兩斷。
砍完幼獸,他立馬把蝴蝶翩翩換下來,脫掉工作套裝,一個箭步衝到滕文彥身邊,道:“前輩,不要緊張,放鬆啊。”
滕文彥一翻眼睛,“我老滕縱橫天下三百年,什麽沒見過,這點小事兒,至於讓我這麽緊張……臥槽,怎麽來得這麽快!”
一隻巨大的噬運獸透過牆壁,將腦袋探進太平間,看到地上的幼獸屍體後,氣得身上的觸手狂舞,在太平間裏亂爬亂鑽。
滕文彥緊緊靠在牆上,臉都有些發白了。
魏朝陽道:“我剛才戴的是之前殺幼獸時帶的運,這不是省得浪費別的運了嘛。”
什麽叫膽大包天啊!
滕文彥算是親眼見識到了,“你這也太冒險了,這做人還是要安全第一啊。”
魏朝陽道:“對啊,我也信奉安全第一嘛,可現在這情況盡在掌握之中,一點不安全都沒有,你就放心吧。”
觸手已經伸到兩人身前,晃了一會兒,感覺不到凶手的特征,緩緩撤下。
噬運獸明顯不甘心,晃著身子穿過牆壁,沿著走廊方向飛去,觸手隨著它的移動而移動,沿著牆壁密密麻麻的爬過去,場麵詭異得仿佛生化危機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滕文彥鬆了口氣,“你這也用不著我,為什麽還要我跟著來”
魏朝陽攤手道:“你不是說讓我辦什麽事兒都帶著你,好讓你體悟運的真諦嗎我這是尊守約定。再說了,這接下來不就用到你了嘛,我一個人拿不了這麽多隻,你幫我拿兩個。”
想他滕老英雄縱橫天下三百年,到哪兒誰不都得敬著,如今在魏朝陽這裏倒好,淪落成扛屍的苦力了。
滕文彥就挺不樂意的,亮符燒出道赤紅色的繩線,捆了三隻幼獸,在地上拖著走。
魏朝陽就簡單多了,直接上就,左手兩個,右手兩個,跟逛街滿載而歸似的,興衝衝地往回走。
可剛從醫院出來,就見小白急匆匆從天而降,“快,快回去,有人在伏擊顏美女!”
魏朝陽大吃一驚,不假思索地把幼獸往滕文彥麵前一扔,刷地換上工作套裝,就奔著天科大飛閃過去。
小白在後麵緊追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隻花了三分鍾,魏朝陽就趕到了研究生宿舍。
離著老遠一看,好家夥,大場麵啊。
宿舍樓外牆上,爬著好些人,穿著黑衣服,密密麻麻的,都在集中往顏若凝宿舍窗口擠。
其他宿舍都是黑漆麻糊一片,這裏麵住了好些研究生呢,可之前那戰沒把人驚起來,剛才火災沒把人驚起來,現在這麽大場麵,竟然也沒把人驚起來。
這實在讓人擔心,倒是底是被人用手段放翻了,還是全都給搞死了。
當然了,現在魏朝陽最擔心的還是顏若凝。
以顏若凝的武力值,正麵作戰,自然不會虛這幫家夥,可萬一他們使陰招呢
魏朝陽刷地閃到窗口平齊位置,往裏張望,就見裏麵人影晃動,砰咣轟響動不絕,還有人不停地被打得飛起來,場麵相當激烈。
他當即一個猛子就順著窗戶紮了進去。
這麽大一紅袍子突然冒出來,還提著辣麽大一把鐮刀,把那幫正在圍攻顏若凝的黑衣人嚇了一跳,紛紛躲閃後撤。
魏朝陽落到顏若凝身前,把鐮刀往地上一拄,先扭頭觀察顏若凝情況。
她倒是沒什麽問題,大氣兒都沒喘,就是頭發有點亂。
不過頭頂上的那隻烏鴉卻被好些黑色的繩子綁上了。
那些繩子都繃得緊緊的,順著窗戶伸了出去,顯然是控製繩子的人都在窗外,正意圖把烏鴉從顏若凝頭上拉下去。
繩子已經深深陷入了烏鴉體內,一縷縷火光順著勒痕處冒出來。
烏鴉看到魏朝陽,一張嘴,就吐出一縷火苗,小眼睛裏都是委屈。
魏朝陽一揮鐮刀,把繩子全部切斷。
就聽窗外響起一片散亂的驚呼。
好些人手舞足蹈地順著窗戶外掉了下去。
烏鴉得脫束縛,猛得一展翅膀,昂首引頸,發出一聲長鳴。
這叫聲不像烏鴉,清越悠長,宛若天籟。
隨著鳴叫聲,雄雄火焰自它的身體裏冒出來,眨眼工夫,就變成了一顆小太陽,光芒萬丈。
當麵那些的黑衣人頭上的運氣,別管什麽樣的,被這陽光一照,立馬紛紛冒煙,眨眼工夫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魏朝陽就又感覺到有水般的東西流進腦袋裏。
而且跟之前對付無運死人時那種涓涓細流不一樣。
這回跟開閘放水似的,嘩嘩地衝進來,那叫一個凶猛。
整個人都隨著這種洪水衝擊感覺無比振奮,折騰了一夜的疲乏困倦全都一掃而空。
在他頭頂上天下無敵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起森寒的光芒,鋒銳的氣息如同實質般散開。
四周的黑衣人便都覺得心虛氣短,不敢直視魏朝陽的目光,紛紛低頭後退。
隻是房間就這麽大,這麽多人擠進來,再後退能退到哪兒去啊,一時間竟然人挨人人靠人,貼著牆擠成一團。
“傷到沒有”魏朝陽目測無礙,還是追問了一句。
“就憑他們也想傷到我”顏若凝語氣倒是平靜,“不過小白說他們在使手段傷我的運靈。”
“放心,有我呢!”
魏朝陽轉頭掃視屋裏的黑衣人,喝道:“沒完了是吧,這一晚上折騰三檔子,這王者級人運再珍稀,也犯不著這樣上趕著吧!你們是哪邊的,交待個出處吧!”
眾黑衣人相互之間打望了幾眼,便有人在後麵低喝道:“上,解除禁令!”
這一聲未落,紅袍閃爍,魏朝陽已經出現在聲音響起處,一把揪住了發聲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怪叫一聲,猛得從身後抽出個圓盤也似的東西,向著魏朝陽狠狠砍下。
那圓盤周邊,是一圈鋸齒般的利刃,閃著幽幽藍光,一看就鋒利無比。
周圍的黑衣人幾乎同時刷地舉起了同樣製式的圓盤。
魏朝陽大怒,猛得把那到手的黑衣人掄起來,好像掄個布娃娃般輕鬆,在空中揮了一圈,掃倒了近處的六七個人後,重重往地上一摜,便聽轟的一聲大響,震得地板直顫,那人趴在地上,當時就沒了動靜。
其他黑衣人一聲發喊,齊齊將手中的圓盤擲出來。
圓盤在空中發出嗡嗡鳴動,縱橫飛舞,房間中的物是挨著即裂,碰著既碎,牆壁家具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刻痕。
魏朝陽倏忽間閃回到顏若凝身前,將鐮刀橫在身前,身子微微前傾,便有無窮氣勢湧起,宛若猛虎下山,殺氣騰騰。
顏若凝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微一用力,將他拉到身後,旋即一腳勾起身旁的書桌往空中一甩,跟著連續幾腳飛踢,將桌子踢得粉碎,尖利的碎木碴子呼嘯著向四麵八方飛去,把飛舞的圓盤撞得東歪西斜,兀自餘力未消,持續飛出去,紮得那些黑衣人滿身滿臉。
一時間慘叫不絕。
黑衣人這才驚駭的意識到,剛剛顏若凝跟他們對打的時候,竟然是一直收著手!
顏若凝厲喝,“不想死,就都給我滾!”
魏朝陽從她身後跳出來,一擺鐮刀,剛想說話,卻被顏若凝一把扯到身後。
眾黑衣人一時掙紮猶豫,既不想走,卻又不想上前。
“真當我們兩個不敢殺人嗎”
顏若凝一手抓著魏朝陽,冷冷地道:“你們不過是些馬前卒,殺你們沒有任何意義,回去跟你們背後的老板說,今晚的事情不會就這麽算完,我們一定會有回報!現在,滾!”
最後一個字,聲如炸雷,震得眾黑衣人一時間氣勢全消,相互攙扶著,狼狽不堪的匆匆退出宿舍。
魏朝陽低聲道:“他們剛才想下殺手!”
顏若凝道:“我知道!可我們已經占了上風,沒必要再拿這些小卒子撒氣,沒有任何意義。”
魏朝陽撇了撇嘴,“那也得留下兩個問問是哪方的人吧。”
顏若凝道:“他們是福喜公司的人,剛動手前報過家門,就是要來收割我的王者級人運,我都錄下來了。”
魏朝陽失笑,“這麽直接嗎就算是栽髒陷害,這手法也太糙了點吧。”
顏若凝曲指敲了他腦門一下,“我們之前商量過什麽這回更是師出有名,至於是不是真的福喜公司有什麽要緊的。”
“行,知道了,明天就去把福喜公司的地運收了。”魏朝陽揉著腦門道,“你的運靈受損不輕,等會兒滕前輩趕過來,先給你補一補運。”
顏若凝頭頂上的小太陽已經變回了烏鴉,全身毛都炸了,不停有液體般的火焰自勒痕處留出來,分辨率都有點降了,有那麽一丟丟的發虛。
正好獵了一窩幼獸,先給顏若凝這隻烏鴉補一補。
等滕文彥到來之前,又趕緊給傅通打了個電話。
傅通已經回委員會了,正跟郭家興商量著慶功的事情。
搞慶功會隻是個形式,真正的目的,一個是搶在總會出聲之前,把這事敲死,不給總會某些人搞七搞八的機會,另一個就是借著這次慶功,再安排一批自己人上位。
這次一下空出兩個部長的位置,由此帶來一係列的人事變動,少說涉及十幾人的調整,不借機占下一半位置,哪對得起這一晚上的折騰
接到魏朝陽的電話,傅通真真是震驚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一晚上兩茬事兒就算了,居然還有第三茬兒,而且還是福喜公司搞出來的。
福喜公司這麽膽大包天的嗎
傅通拍著桌子大罵,“福喜公司是真不把我們海城委員會放在眼裏,師傅你去問問樸昌,他還想不想在海城混了!”
郭家興臉色也很難看,畢竟海城福喜公司這邊是他安排聯係的,結果出了這麽大的簍子,但薑倒底還是老的辣,想得也多,便道:“傅委員,哪有直接上來就自報家門的,這麽犯規的事情,連總會的常務委員都要遮遮掩掩呢,借福喜公司兩個膽子也不敢這麽搞。這是有人在栽髒陷害。魏顧問和顏先生又不傻,怎麽可以他們說什麽就信什麽”
傅通剛才被怒火衝昏了頭,一時沒有細想,聽郭家興這麽一說,不由悚然驚懼,“你的意思是,魏顧問要拿福喜公司說事兒”
郭家興道:“煉運師隻要露麵,就沒有興風作浪的。別人不說,就說滕文彥兩次出手,一次造成倫敦大霧,一次造成小島陸沉,至今歐洲區委員會看到他都眼紅!魏朝陽可是連滕文彥都要捧著的,這一晚上盡是別人琢磨他和顏若凝,他會不憋氣這是找理由要拿福喜公司做筏子出氣!”
傅通緩緩坐下,沉吟不語。
真要這樣的話,他這邊就得考慮一下,是不是直接就認了魏朝陽的這個通報。
直接認了,魏朝陽日後搞出事情來,要是太大,他也要跟著有連帶影響。
要是不直接認,還要再調查,那就是堵著魏朝撒氣的門路,讓魏朝陽對付福喜公司師出無名。
雖然已經決意跟魏朝陽合作,但直接光明正大的綁在一起,總歸是有顧慮的。
郭家興說這些話,就是在提醒他這個事情。
傅通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問郭家興,“你說魏朝陽,是個什麽樣的人”
郭家興卻道:“我看顏若凝不是一般的人物,行事意誌堅決,殺伐果斷,就算不做學問,別管做哪行,都必然是頂尖的人物!王者級人運,總歸是要跟命宮相輔相成才能成材啊!”
傅通啪地一拍桌子,道:“那就再賭這一把,立刻查封福喜公司海城分公司,所有人全都抓起來,連夜審問,務必要問出點東西來。”
拿定主意,傅通便立刻把給秦青打電話安排這事,轉頭又和郭家興親自帶著後勤部的善後處理人員二奔天科大。
眼瞅就要天亮了,這次時間更緊,任務更重,所以多帶了一倍的人手。
傅通這邊帶人往天科大趕的當口,滕文彥已經到地頭了,看到一片狼籍的樣子,再一聽說是福喜公司做的,就知道這兩人已經拿定主意要對付福喜公司,便勸道:“收割地運影響範圍太大,福喜公司總部位於鬧市區,一個不慎很容易造成重大傷亡,你們可想好了再動手。”
他自己兩次動手搞出重大傷亡,那也都是事出有因,絕不僅僅是為了立威就搞大事。
魏朝陽隻是應了,也不多說這事,就拿了個幼獸屍體放到顏若凝身前。
那烏鴉卻是比別的運都活泛多了,都不用魏朝陽動手,就主動跳到幼獸屍體上,啄啄啄,吃得好不開心。
眨眼工夫就把一隻幼獸屍體吃得精光,身上的勒痕好了一半,分辨率重回,兀自不滿足,眼巴巴地看著魏朝陽。
魏朝陽便又給了它一具,烏鴉美滋滋地吃完了,這才心滿意足地飛回到顏若凝頭頂上,往那一蹲,重新開始閉目養神。
見烏鴉已經完全恢複,魏朝陽便趕緊帶著幼獸屍體去給枯萎的扶桑樹去施肥。
效果倒也不錯,把幾具幼獸屍體扔到扶桑樹下沒大一會兒,就見著樹根部的顏色變了好些,清晰度也重新高了起來。
隻是這補了這麽一小段,就把所有的幼獸屍體都消耗光了。
魏朝陽按著樹身比例估算了一下,最後得出個結論,至少得需要三百隻幼獸屍體才能把扶桑樹給補好。
一聽這個數,滕文彥臉就有點發白,“你這是打算把整個海城地區的幼獸全都殺光嗎就怕會引起噬運獸的強烈反應。以前可從來沒有人這麽幹過啊。”
“是啊,這麽搞法太興師動重了,挨家醫院跑也跑不起。還是得想別的辦法。”
魏朝陽也覺得這麽做不靠譜。
滕文彥鬆了口氣,心想隻要他不繼續琢磨殺幼獸,怎麽都好。
結果就聽魏朝陽又說了一句,“想來想去,還是前輩你之前的提議比較有可行性,不如我們直接殺個噬運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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