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秦淮茹想賈東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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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平安從院子裏麵走了出來,看著門口的眾人,目光不由眯了一下。


    恰巧聽易中海和閻埠貴說的話。


    啥玩意?


    上轎子6塊6,下轎子8塊8?這年頭就已經時興這東西了嗎?


    要知道這年頭,結婚也就十來塊錢。


    標配彩禮是床+臉盆+痰盂+熱水壺=14 rmb,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作大概是20-50。


    這上、下轎子一下子就要去了14塊錢?


    閻埠貴還在和易中海商量,“老易,這話是劉嵐說的還是她父母說的?”


    “你讓許大茂去和劉嵐說說情,這都到門口了,差這麽一哆嗦?”


    王平安瞅了瞅坐在轎子裏麵的劉嵐,不由的搖了搖頭。


    此時的劉嵐,坐的那叫一個安穩。


    左右就一句話,你不給錢,我不可能下轎子。


    眼見著街坊鄰居一個個的指指點點的朝著他們議論著什麽。


    許大茂和許母臉色發紫,


    “媽......,咱家還有錢沒?”許大茂連忙問許母。


    語氣近乎哀求。


    “咱家哪裏還有錢啊,家底早就掏幹淨了,縫紉機的票和錢都是借的呢......”許母不禁痛哭流涕。


    院子裏麵能借的也都借了,


    現在就算是讓她去借都不知道找誰借。


    當初,劉嵐要二十塊錢彩禮的時候,許父和她就曾經有過猶豫,這彩禮在院子裏麵算是高的了,而且還沒有結婚,劉嵐就要求婚後老兩口搬出去。


    還要縫紉機,


    這次結婚幾乎榨幹了許家的最後一絲油水,但許父、許母為了自己的兒子能結婚,他們覺得咬咬牙,怎麽著都值了。


    雖然許父、許母在教育上有一定的問題,但做父母盡心這塊,院裏麵的眾人還真的挑不出來毛病。


    許大茂看著轎子裏麵的劉嵐,不禁也有些急了,“劉嵐,彩禮也給了,當初可沒有說這上轎禮,也給了......,這怎麽到地方又要下轎禮?快點下來吧,大夥兒都笑話呢,別鬧了!”


    “我哪兒鬧了?有上轎禮,自然就有下轎禮。你這點錢都不願意拿?你許家怎麽娶我啊?”


    原劇裏麵,劉嵐為何和丈夫關係不好,為何丈夫出事早逝,不得已的她會攀上李懷德?其中很大的問題,就在於她的家庭。


    從小她就被灌輸,父母養你長大不容易,將來你結婚的時候,這彩禮可不能省,能給男方要多少,就要多少。


    使得她覺得出不起錢的家庭,根本就沒資格娶自己。


    而劉嵐的家庭同樣如此,從沒有將女兒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反而當成了一個賺錢工具,覺得自己一直是在給別人家養媳婦,這回要出嫁了,這些付出的經曆和物質那必須全要回來。


    如今這一切都施加到了許大茂的頭上。


    許大茂被氣的指節攥的發白,咬著後槽牙,卻是無計可施。


    要不是同一個院子的,王平安是真的不想管。


    如果劉嵐進四合院一旦開了這個頭,那以後......進來四合院的新媳婦豈不是都一個個鉚足了勁,都攀比起來了?


    關鍵這種東西一旦流行開,形成攀比之風,就如同野火灼燒的草原,難以遏製。


    風氣帶壞了不說,


    自己也住在這院子裏麵,傳到廠子裏麵,大夥兒怎麽評價?


    於公於私,王平安都不能袖手旁觀。


    他看了看一旁的易中海,澹澹的說了一句:“一大爺,我記得之前好像有個文件,反對封建禮節,反對大操大辦,反對鋪張浪費來著。”


    “呃......好像還真的有!”易中海極快的就反應過來。


    “你是說?”閻埠貴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眼睛猛然瞪大。


    易中海點了點他,然後對著一旁的閻解成說道,“解成,你去廠子裏麵把保衛科的幾個人叫過來,和他們這麽說......”


    “行,我馬上就去!”


    沒過半個小時,閻解成就帶著人回來了。


    保衛科的人來到門口正在僵持的轎子前麵,“劉嵐是吧?”


    劉嵐和她的父母看到這一幕,不由愣住了,“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是這樣,聽說你們搞封建禮節?大操大辦?”陳科長臉色陰沉的衝著倆家問道。


    “沒......沒有啊?”


    劉嵐父親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說道。


    陳科長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劉嵐,“這上轎禮,下轎禮,又是怎麽回事兒?你給我解釋一下?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到保衛科解釋一下?”


    “這......”


    陳科長“嘩啦”一下從懷裏掏出來一副手銬,銬在了劉嵐父親的手上。


    “老實說,念及初犯,我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是執迷不悟,可就別怪我們了。”


    “我說,我說......”


    劉嵐的父親連忙將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但卻表示自己之前是真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規定。


    “我們把之前收的錢也退回去。”


    “對,退回去,我們都退回去!”劉嵐臉色發白的從轎子裏麵出來,懇求道。


    “陳科長,你看這事兒......”許家這邊也嚇壞了,許大茂連忙說情。


    雖然說,他為自己可以不出這筆錢心裏舒了一口氣,


    但怎麽說,也是他老丈人。


    在婚禮當天被帶走,這臉上也沒有光啊。


    “陳科長,你通融一下。”易中海拿著煙,連忙上前給陳科長遞煙,卻被對方給擋了回來。


    臉上不由抽搐了一下。


    自己怎麽說也是八級鉗工,一時之間臉麵火辣辣的疼。


    這時候,


    “陳科長!”王平安衝著陳科長打了個招呼。


    保衛科的陳科長,見狀連忙跑了過去,“王科長,您也在......”


    在街坊四鄰的目光之下。


    隻見王平安和陳科長笑著聊了起來。


    “哈哈哈~~”


    不時的傳出笑聲,而陳科長恰逢時宜的點了點頭。


    僅僅幾分鍾之後,陳科長再次回來。


    臉麵已經徹底變了,


    他長看著劉嵐說道:“要謝就謝王科長給你們說了好話。你也是咱軋鋼廠的工人,連這麽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嗎?”


    “也就是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要不然,這事兒怎麽也得在廠子裏麵通報批評一下。”


    隨即,


    一揮手,帶著保衛科的幾個人走了。


    直到此時,


    劉嵐的父親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喘了粗氣。


    額頭上密密的一層豆大的汗。


    “哎幼,好懸!”


    “謝謝王科長,謝謝......”


    “那啥,大茂啊,這是上轎禮,都還給你......劉嵐,快,下轎子!”劉嵐父親一臉感激的看著王平安,答謝道。


    此時的劉家哪裏還敢再繼續要什麽下轎禮,隻盼著婚禮趕緊結束,他們好回去壓壓驚。


    閻埠貴見狀高興的喊著道:“新娘子進門咯!”


    許母、許大茂看著王平安,目光之中極其的複雜。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


    這麽大的危機,竟然因為王平安一句話,煙消雲散。


    而易中海的臉也是陰沉的可怕。


    保衛科的人是自己叫過來的,但逼卻都讓他王平安給裝了。


    自己卻隻是陪襯。


    接下來的婚禮再沒有出什麽幺蛾子,全程規規矩矩,一直到新郎新娘拜完天地。


    賓客落座。


    “開飯了!”閻埠貴興高采烈的衝著眾多賓客們喊道。


    劉家的眾人左右看了看,“怎麽沒有見到那位王科長呢?”


    “是啊,你們不是住同一個院子嗎?”


    “大茂,你去把那位許科長叫過來......”劉嵐的父親說道。


    許家眾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不自然起來,


    當初和王平安鬧的這麽僵,現在反而想起了人家,就是他們自己也尷尬。


    最後還是許母說道:“你們都坐著,我去......”


    看著許母一臉的真誠,王平安也沒有矯情。


    直接就來了,


    畢竟同一個院子的,麵子上沒有必要做的太難看。


    在敬酒的環節上,


    許大茂看著王平安心裏依然不舒服,想著自己怎麽也得表現一下,“今日我結婚,高興!謝謝大家的祝福,幹一杯。”


    “好!”


    眾人鼓掌,許大茂一口悶了。


    許大茂又說道:“天上無雲地下旱,剛才那杯不能算。”


    “再來一個!”


    眾人再次喝彩。


    許大茂:“朋友的人生大喜事,感謝大家的捧場。”


    “......”


    許大茂:“天藍藍,海藍藍,一杯一杯往下傳”


    果然,


    幾輪下來,許大茂直接喝多了。


    開始撒酒瘋。


    說胡話。


    劉嵐一家看著他,臉都青了。


    許大茂這人喜歡喝,一喝多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又是哭,要是笑的,他紅著眼睛看著王平安,“我悔不當初啊,平安,你說人這命,咋就相差那麽大呢?”


    “當初,那麽好的媳婦,你給娶了,我現在隻能娶這麽一個歪瓜裂棗......”


    劉嵐的父親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許大茂,你說什麽胡話呢?”


    “就是......不想娶,你當初說出來啊,現在這麽說,算怎麽回事兒?”劉嵐的姑姑一臉憤然的說道。


    “親家公,親家母,你們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喝酒之後滿嘴胡咧咧呢......”許母氣的直拍大腿,“閻解成、解放,你們哥倆,幫忙把他抬回去!”


    劉嵐氣得在許大茂的腿上使勁擰。


    被抬走的時候,許大茂還喊著:“我沒有喝醉,我沒有醉......”


    劉父氣的吹胡子瞪眼,“酒德如人品,酒德不好,人品能好到哪裏去?”


    一頓飯吃的心裏膈應的慌。


    ......


    許家的事情落下帷幕。


    之後的日子雖然劉嵐加入了進來,卻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一是賈東旭去勞改了,賈家這邊不鬧騰,而秦淮茹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整體做的還中規中矩,甚至還會幫何大清洗一下衣服。


    日子一天天過去,


    王平安這邊則傳來了好消息,因為電渣焊工藝的成熟穩定,王平安被表揚的信件,在第一機械工業部傳來了。


    他抽空騎車去了一趟,


    “平安啊,你什麽時候回來啊,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足以證明,你是個好幹部。”李廳長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王平安正色的說道:“既然做基層,自然要圓滿的完成既定的任務,再給我幾個月的時間,我將電焊工藝再往前推進一點點。”


    “好......“李廳長深吸了一口氣,“有衝勁兒,懂進退,思想不滑坡,你比我想想的還要成熟穩重。”


    兩人又交流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李廳長突然悄聲說道:“平安,我準備上報你擔任副處,你有信心沒?”


    “感謝領導的栽培!”


    李廳長點了點頭,“行,你先去吧,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等王平安走了之後,董朝林來了,當他聽到李廳長的意見,不由眼睛猛然一眯,“李廳,這決定是不是太激進了?對於年輕人的任命,我們得慎重。”


    “這是在保護年輕人,革命工作需要更加成熟的思想......”


    如果說之前將王平安提到科長,他心裏還能接受,那提到副處,他是決然不能接受的。


    這讓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李廳長看了他一眼,“你說的話,沒有錯,革命工作需要思想成熟也不假。但還有一句話,年輕人就像是八九點鍾的太陽,讓年輕人充實幹部隊伍,讓他們青年人帶頭衝鋒,也沒有錯啊!”


    “......”董朝林臉上的肌肉跳了幾下,還想說什麽。


    卻見李廳長伸手示意他等等,自己先接一個電話。


    “好......好......您說的是......”李廳長接完了電話,搓了搓手,對著董朝林說道:“看看,這不僅是我的想法嘛,上麵的領導也是這樣想的。”


    董朝林一聽,這還說什麽,上麵的領導都答應了,就隻能這麽辦了。


    他強顏歡笑的說了一句:“那行,平安現在的關係還在我這裏,就由我來打這個報告吧!”


    “好,就由你來打。”


    李廳長坐下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示意董朝林可以自行離開。


    從辦公樓出來的董朝林,看著遠處電焊機研究小組的牌子,心裏突然有些發堵。


    當初自己的眼光怎麽就這麽毒呢?


    一下子就選中了王平安這小子?


    董朝林不是不想找一個優秀一些的,但決然不想找一個這麽優秀的。


    在這個部門裏麵,一個蘿卜一個坑,都是按部就班。


    這種感覺,


    就像是......前麵好不容易有了坑,自己有機會上去填了,突然後麵的過來插隊。


    他怎麽可能爽?


    ......


    ......


    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


    這一天,


    秦淮茹順便把何大清的衣服給洗了。


    何雨水衝著秦淮茹笑著說道:“秦姐,你又幫我爹洗衣服呢?以後你不用幫他寫了,我來就行。”


    “害,沒事兒,我順便的事情。”


    秦淮茹笑著說道。


    傻柱雖然不能明麵上幫秦淮茹,但何大清可以啊。


    所以,傻柱平時看不過眼的時候,就讓何大清幫著從商場食堂裏麵拎一些飯菜回來,填補一下賈家的夥食。


    作為回報,秦淮茹則偶爾幫何大清洗一下衣服。


    賈張氏最先開始的時候,自然是極其反對的,罵秦淮茹不要臉,但等吃了何大清拎回來的兩次飯菜之後,臉就像狗臉一下,不吱聲了。


    “秦淮茹,你給我聽好了,你決不能給何大清洗褲衩子,聽見沒有?”


    “媽,你想哪兒去了?我怎麽可能幹那種事情?”


    秦淮茹一臉通紅的回道。


    而就在這時候,


    門‘彭’的一聲被推開了,一個聲音傳來進來,“給誰洗褲衩子呢?”


    賈東旭,


    他從外麵回來了,渾身破破爛爛的,兩頰新進了消盡了血色,眼睛凹陷進去,目光之中卻是升騰起怒火。


    賈張氏先是一愣,隨即狂喜道:“東旭,不是說還有半個多月才回來嗎?你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原本他是應該還有半個多月才能回來的,但他的身體實在遭不住,在那邊幹不了重活兒,還總是生病,所以人家直接讓他回來了。


    賈東旭沒回答賈張氏的問題,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媳婦,


    “秦淮茹,你說,剛剛在給誰洗褲衩子呢?”


    憤怒的臉,扭曲、糾結在一起。


    在勞改場的時候,他天天害怕的就是秦淮茹做出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想不到剛剛回來,就聽說了這麽一件五雷轟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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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心裏怎麽能接受?


    頭上真的長草原了!


    秦淮茹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兒,就是何大清給咱家帶回來一些飯菜,我順帶著給他洗洗衣服......”


    近三個月在那邊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再加上自己本身的身體原本就不好,精神狀態極差,如今猛然聽說這樣的事情。


    怒火攻心,


    “嘎~”


    賈東旭直接捂著自己的胸口,然後仰麵栽倒在地。


    抽搐了幾下,翻了白眼。


    “東旭,東旭......你怎麽了?”賈張氏嚇壞了,連忙呼喊道。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秦淮茹也懵了,連忙跑出去叫人。


    院子裏麵被這淒厲的叫聲給嚇了一跳,紛紛跑了過來,到賈家的才知道,原來賈東旭回來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暈過去了。


    傻柱聽到秦淮茹喊聲的第一瞬間就衝了出來。


    渾然沒有看到錢鳳霞的眼神。


    “送醫院,快!”


    “傻柱,你背著賈東旭。”


    “大夥兒都別擋著道兒,都閃開!”易中海臉色難看,不想管賈家的事情,但眼下人命關天,也隻能搭把手,將賈東旭抬上了板車。


    隨後幾人拖著送到了醫院。


    ......


    ......


    在醫院的走廊裏麵,


    賈張氏的哭聲嗚咽,易中海、閻埠貴幾個老家夥還有王平安、傻柱、閻解成等幾個年輕人。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院子裏麵的眾人能來的都來了。


    等醫生一出來,眾人連忙上前,“醫生,人怎麽樣了?”


    “你們怎麽現在才把他送過來?”


    醫生白了眾人一眼,“誰是家屬?”


    “我,我,我......”秦淮茹連忙舉手,來到近前。


    醫生:“他原來是不是有什麽基礎病?”


    “這個......我也不清楚。”說著,她看向賈張氏。


    賈張氏這時候才支支吾吾的講出來,“東旭,他以前的時候有胸痹......”


    所謂胸痹,是中醫的說法,就是先天性心髒病。


    啊?


    眾人不由全都麵麵相覷,之前的時候,怎麽從沒有聽賈張氏提過,眾人還都以為賈東旭隻是之前受的傷的原因呢。


    原來還有先天性心髒病?


    傻柱、閻解成等幾個人眼珠子轉了轉,怪不得......從小的時候,賈東旭都不和他們一起玩,上樹,在院子裏麵瘋跑這些活動也從來不參加。


    原來還有這麽一層。


    “你......你們怎麽從來沒有和我說過?”秦淮茹一臉驚異的看著賈張氏,眼眶通紅。


    當初,賈東旭一直病懨懨的,這兒不行,那兒不行的,她還以為真的如賈張氏所說,是那方麵的問題,想不到......根兒竟然在這裏?


    秦淮茹捂著臉跑了出去,等跑出了門,她一下子靠在了牆上。


    無語凝噎!


    有這種病,卻一直瞞著自己?


    擺明了,賈家是在坑自己。


    想不到,


    自己千挑萬選的,竟然是一個‘胸痹’之人。


    這眼光也真是差到了極致。


    胃裏的痛苦的想要嘔吐出來一樣,往上翻湧。


    後悔,怨恨......在這一刻,將她淹沒。


    ......


    ......


    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後突然遞過來一個手帕。


    “秦姐,事已至此,你也別太難過了”


    秦淮茹眼眶腫的像個桃子似的,臉朝著天,一句話也不說。


    幹淨的脖頸,讓傻柱忍不住吞咽了幾口唾沫。


    他對於秦淮茹的那種感覺,哪怕是現在,依然忍不住。


    “秦姐,東旭這次恐怕......”


    秦淮茹這時候,沒有任何的心情搭理傻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再次走了進去,她直接到醫生的辦公室裏麵,問賈東旭的病情。


    醫生直搖頭,“這種病,本來就不能太勞累,我們也沒有太大的辦法。”


    秦淮茹眯了一下眼睛。


    傍晚,


    秦淮茹跟著眾人回來收拾東西,賈東旭還沒有醒過來,所以得有人守夜。


    他們走的太急,所以秦淮茹得回來取被褥。


    院子裏麵的眾大媽,不禁紛紛打聽起來。


    “傻柱,咋樣了?賈東旭到底啥情況啊?”


    “老易,你倒是說話啊?”


    “......”


    雖然當著秦淮茹的麵,沒有人多說什麽,但秦淮茹進了賈家的屋子之後。


    還有有人將實情講了出來。


    “幼,賈東旭竟然是胸痹?這以前的時候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賈張氏多雞賊啊,她能告訴你?”


    “說的也是,她要是說出來,秦淮茹怎麽可能娶進門?”


    “嘖嘖嘖......秦淮茹這命,怎麽就......”


    院子裏麵的眾人不由感慨道。


    ......


    而秦淮茹進了屋子之後,將門栓插住,此刻再也崩不住,哭了出來。


    “嗚嗚嗚......”


    在醫院裏麵的時候,她還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現在她再也控製不住。


    眼淚向開閘的洪水,肆意的流淌了出來。


    聾老太太,二大媽等幾個大媽聽著賈家傳出來的聲音,心生不忍,敲了敲賈家的門。


    “秦淮茹,你沒有事兒吧?”


    好大一會兒,


    秦淮茹的聲音才傳了出來,“沒事兒,你不用擔心。”


    “你肚子裏麵還懷著孩子呢,一直哭可不好。”


    秦淮茹擦了一下眼角,“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好。”


    她將臂膀死死的抵在門後麵,咬著牙。


    目光之中的恨意緩緩堆積。


    賈家?


    這一切的根源就在賈家這裏,當初......如果不是賈張氏用縫紉機和十塊錢的彩禮將自己騙過來,自己至於嫁給賈東旭嗎?


    如果不是賈張氏和賈東旭隱瞞病情,會是現在的模樣嗎?


    非要說當初還有一丁點的感情的話,在賈東旭近乎bt的對待之下,她心裏早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希冀。


    這一刻,


    她的內心突然湧上來一股強烈的希望。


    希望賈東旭死了!


    哪怕自己以後不再改嫁,隻要沒有賈東旭,日子過的挺平和的,無法就如同這三個月......想到這裏,秦淮茹深吸了一口氣,將門打開。


    “聾老太太,我沒事兒了,你們不用擔心!”


    隨即,她開始收拾賈東旭的被褥和衣服。


    ......


    ......


    賈東旭住院,花費不是一個小數目。


    秦淮茹直接提出來將縫紉機也賣了。


    賈張氏攔著,罵秦淮茹,“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這怎麽能賣?”


    秦淮茹看著她,“現在是救你兒子命的時候,你自己決定。”


    賈張氏看著院子裏麵的眾人,“大夥兒就不能捐幾個錢?為啥非要賣了咱家的縫紉機啊?”


    許大茂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院子裏麵有幾家有縫紉機的?你縫紉機都不賣,大夥兒怎麽給你捐錢啊?”


    “就你特麽話多......”傻柱一臉憤恨的看著許大茂罵道。


    “嘿,傻柱,你要是有錢,你填上去也行啊,裝什麽大尾巴狼?”


    許大茂能慣著傻柱?


    直接懟道。


    “我......”傻柱臉色烏青,剛想說,拿錢就拿錢。


    但看著錢鳳霞眼睛已經眯了起來,一下子泄氣了。


    在錢鳳霞麵前,他真的是一點脾氣也沒有。


    “哎幼......沒法過了,沒法過了......”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來。


    院子裏麵眾人看著賈張氏又開始不要臉,全都忍不住搖頭,轉身就往回走。


    易中海也歎了一口氣,“那啥......我最近手裏也沒有什麽錢,就這三塊錢。”


    將錢拍到桌子上,


    算是做了一個姿態,也走了。


    “別......你們別走啊......”


    賈張氏看著眾人一個個離開,臉頓時慌了。


    秦淮茹看著她,也轉身回了屋子,隻留下賈張氏一個人留在院子裏麵。


    眼見著胡攪蠻纏行不通,賈張氏隻能同意秦淮茹的辦法,將縫紉機給賣了,但一時半會兒,哪兒那麽容易賣出去?


    這正是秦淮茹的計劃,就是要這樣做。


    就算是賈東旭真的沒了,也不是自己的問題,是你賈張氏的問題。


    而這樣耗下去,


    自己不僅贏得了名聲,而且賈東旭可就真沒了。


    果然,


    院子裏麵的眾人都在罵賈張氏,反而誇秦淮茹。


    “賈張氏這狗東西真不是東西,救兒子要緊還是她那縫紉機要緊?”


    “可不嘛,好像不是她親生的一眼?再看看人家秦淮茹,即便知道賈東旭騙了她,還是這麽積極的想辦法救人。”


    “哎,白瞎了一個這麽好的姑娘,嫁到了賈家......”


    “賈東旭這回怕是真的不行了。”閻埠貴是去過醫院的,不由搖頭說道。


    “秦淮茹也真是可憐,人的命就是如此,一步踏錯,從此以後盡是錯!”


    ......


    王平安的屋子裏麵,


    婁曉娥也在和他說著賈家的事情。


    原劇裏麵,


    賈東旭到底是工傷死的還是先天性心髒病死的,暫且不知。


    但按理說,此因為自己的穿越所產生的蝴蝶效應,不應該讓賈東旭這麽早死才是。


    “秦姐是實在是太可憐了,我明天給她捐五塊錢吧!”


    王平安點頭,這次他沒有反對。


    生死攸關之際,能出一點力就出一點力吧。


    “平安,你說賈東旭,他能挺過來嗎?”


    “這我哪兒知道啊?”王平安卻是歎了一口氣,“行了,你早點睡吧,這種事情,還得看醫生和他自己的生命力,咱們也插不上什麽手。”


    倆人剛躺下,就聽著院子裏麵一陣糟亂聲。


    賈張氏哭著回來了。


    易中海連忙起身,來到了院子裏麵,“咋了,到底咋回事兒?”


    “醫生給下了病危通知書,讓我回來找人,實在不行,就隻能抬回來了。”


    “這......”易中海臉色不由一變,連忙拍了幾個年輕人的門。


    傻柱、閻解成、許大茂都被叫走了。


    王平安因為婁曉娥有身孕在身,再加上去的人不少,所以就沒有去。


    結果,第二天快天明的時候,眾人回來了。


    “咋樣了?你們怎麽全空手回來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了說了一通,


    大體意思是賈東旭又緩過來了,沒有直接涼了。


    傻柱搖頭,實話實說道:“反正情況不是太好,醫生說情況不好,隨時的事情。”


    說著,就回屋子倒頭補覺去了。


    易中海也歎了一口氣,回自己屋子。


    進了屋子,才發現一大媽竟然沒有睡,似乎正在等他。


    見到易中海回來,沒好氣的說道:“咋滴,沒有被那狐媚子給勾著,還知道回來啊?”


    “......”易中海咬了咬牙。


    真就過不去了是吧?


    不過,一大媽的嘴巴毒歸毒,但還是知道心疼易中海的。


    他看了一眼,發現一大媽已經把飯給做好了,二和麵的饅頭,還有幾口蘿卜鹹菜。


    忙活了一晚上,正好就著吃兩口。


    易中海吃著,一大媽目光盯著他。


    “不是,你一直看著我幹嘛?”易中海一臉便秘的說道。


    一大媽白了他一眼,“秦淮茹沒有和你借錢?”


    “沒有!”


    眼見一大媽不相信,他再次鄭重的說道:“真沒有!”


    一大媽臉色陰晴不定,良久才算是勉強信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道:“這賈東旭要是沒了,秦淮茹就是寡婦了,你是不是就更有機會了?”


    “彭!”


    易中海氣的將快子拍在桌子上,碗裏的米湯濺的到處都是。


    “你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易中海盯著一大媽,怒不可遏的吼道。


    一大媽咬著牙,擦了擦臉上被濺的米湯,眼眶通紅。


    隨即,


    她將桌子上和地上撒落的湯、飯,收拾了個幹淨。


    易中海氣的臉上的肌肉扭曲,眉毛緊緊的皺起來,“我再和你說一遍,那天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沒有......沒有......”


    聲音低沉,如悶雷滾動,傳出去很遠,遠遠......


    一大媽這時候才抬起頭,“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易中海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你要是還不相信,咱們可以去離婚。”


    這兩個字說出口,頓時就像是點燃了炸藥包一樣。


    “你終於說出來了,終於說出來了......早就在心裏憋了好久了吧?”一大媽衝著易中海大罵道。


    “這才是你心裏的實話對吧?”


    “就等著這一天,然後一腳給我瞪了,你好再找一個,我就知道......”


    一大媽眼睛通紅,歇斯底裏的罵著,撕扯著易中海。


    “夠了!”


    易中海將一大媽猛然推開,朝著她再次大吼道:“我和她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的問題。”


    “從今天開始,我住廠子裏麵。”


    “你好自為之!”


    說完,


    易中海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大媽捂著臉,蹲坐在了地上。


    “哎幼,你們這麽鬧什麽嗎?”


    聾老太太一直在隔壁,她是聽在耳朵裏,急在心裏。


    “你都這麽大歲數了,真的想和易中海離婚啊?他多少工資,你多少?”


    “你怎麽養活自己?現在房子是易中海的,錢是易中海的,票證也是易中海的”


    “他離開你過的更好,你呢?”


    老太太看的明白,一旦易中海和她離婚,一大媽注定孤苦伶仃。


    反而易中海是八級鉗工,很有可能迎來第二春。


    到時候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再說了,老太太還指望夫妻倆給自己養老呢,這要是鬧掰了,自己還怎麽養老?


    所以,聾老太太不希望倆人離婚。


    ......


    ......


    而在醫院裏麵,


    秦淮茹看著賈東旭蒼白的臉色,目光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其實,在昨天晚上的時候,


    她真的以為,賈東旭已經挺不過去了,她都做好戴孝的打算了。


    結果,賈東旭竟然又挺過來了。


    自己心中的想法暫時破滅,她不由對著賈張氏說道:“媽,我去上班了,晚上的時候,我再過來替你!”


    “不是,你這還上什麽班啊?”賈張氏氣得罵道:“哪頭輕,哪頭重,你這都掂量不出來嗎?”


    秦淮茹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語調不鹹不澹的說道:“那我也得去軋鋼廠請個假啊,你以為廠子是咱家開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再說,東旭在醫院裏麵,哪一天不需要錢,我不去軋鋼廠,錢從哪裏來?”


    賈張氏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紫。


    想罵,但秦淮茹說的也是事實。


    秦淮茹說完,轉身就走。


    她是真的不想待在醫院裏麵,看著賈東旭那張臉,她怕自己忍不住會上去拔掉他的輸液袋。


    昨天晚上,


    其實,她早就發現了賈東旭的不對勁兒,但卻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去叫醫生過來。


    內心的糾結,讓她大汗淋漓。


    她現在就希望,賈東旭能死了,這樣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輕鬆起來。


    就在秦淮茹即將離開病房的時候,賈張氏突然說道:“對了,你到了軋鋼廠那邊,也讓你們車間裏麵的人給捐一下款。”


    秦淮茹瞬間回頭,看向賈張氏,“不是......媽,你怎麽想的,人家憑什麽給咱家捐款?”


    “你們不是同事嗎?”


    秦淮茹看著賈張氏那張肥臉,真的想上去抽一巴掌。


    甚至都感覺好笑。


    賈張氏真的以為車間裏麵的人也像四合院裏麵的眾人,多少還有些感情?


    自己才到車間多長時間啊?


    秦淮茹懶得搭理賈張氏,徑直的朝著外麵走去。


    等秦淮茹走出去,


    賈張氏那雙三角眼怨毒的看向秦淮茹的背影,“不要臉的東西,東旭剛這樣,你就這麽和我說話?”


    “別說東旭還在,就算東旭沒了,你也乖乖的給我盤著,想改嫁?沒門!”


    在她眼裏,


    秦淮茹無非就是一個農村過來的村姑,現在能吃上城裏的供應糧,包括現在軋鋼廠的工作,那都是托賈家的福。


    要不然,你秦淮茹憑什麽?


    就憑你那大腚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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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在醫院洗漱了一番,才往軋鋼廠走。


    進了廠子,才發現眾人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


    賈東旭不行的消息,不僅院子裏麵的眾人知道了,就連軋鋼廠裏麵的不少人也知道了。


    張琴琴看著秦淮茹的眼睛,終究還是不忍心。


    “秦淮茹,你也不用太著急,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幫你,你這段時間就把重心放在家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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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謝謝張師傅。”秦淮茹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她這副憔悴的樣子,卻讓車間裏麵的眾人,心裏忍不住同情。


    甚至,


    車間裏麵還為她發動了一場募捐。


    秦淮茹一個勁兒的推脫。


    張師傅:“多了我也沒有,這兩塊錢還是有的。”


    “我也捐一塊錢!”


    “這是我的......“


    “我的!”


    眾人紛紛康慨解囊。


    秦淮茹愣愣的看著眾人,她自己都想不到,不用自己說什麽,車間裏麵的同事竟然會主動這樣做。


    一瞬間,


    她的視線模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