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聾老太太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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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火了......”


    “著火了!”


    王平安正睡得香,就聽著院子裏麵突然亂做一團。


    “咋了這是?”


    婁曉娥睜開惺忪的杏眼,不明所以的看向外麵,不由嚇的‘啊’了一聲。


    火光衝天。


    “平安,快,快起來。”婁曉娥連忙把王平安給搖醒了,眼睛一片驚恐。


    “我去......這是?”王平安猛然睜大雙眼,讓婁曉娥別動,自己衝了出去。


    到了中院才發現,竟然是賈家。


    現場已經有不少人,但是看著火勢卻是無能為力,特別是院子裏麵的一眾大媽。


    聲音比誰都大,但是隻是在那裏咋呼,幫不上什麽忙。


    “人沒事兒吧?”


    “人還在裏麵。”易中海離得最近,第一時間也衝了出來,此時正拎著水桶,朝著上麵噴水。


    “不是有消防栓嗎?怎麽不用?”王平安氣急的罵道。


    “我......我不會用......”易中海黑著臉說著。


    也幸虧後世的時候,見過幾次消防演練,王平安很快將消防栓給安裝起來。


    衝著賈家一頓呲水。


    終於,


    火被撲滅了,現場一片狼藉,賈張氏和秦淮茹兩條腿發軟的被人從裏麵攙扶著走了出來。


    滿臉盡是黑色的灰塵。


    看著兩人還能走,王平安鬆了一口氣,雖然賈張氏和秦淮茹不是什麽東西,但不至於要了她們的性命。


    真要是死在了這院子裏,這院子直接成了凶宅,那多瘮得慌?


    火已經滅了,但煙塵還在繼續,房子塌了一半,特別是靠近廚房的位置,因為窗戶被點燃,房梁也被燒了一半,使得那一堵牆直接倒了。


    賈張氏雙眼木木的看著這房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作孽啊,咋就好端端的就招了災?”


    秦淮茹的臉色也是一片慘澹。


    剛剛才和賈張氏說好,招一個人上門,當上門女婿。


    這下倒好,這房子都沒有了,人家還怎麽上門?


    而院子裏麵的眾大媽,此時看著火勢已經被撲滅,卻是一個個全都輕鬆了下來。


    易中海看了一眼賈家的情況,裏麵的褥子,被子,以及家具基本上的不能用了。


    不由感慨一句,


    “老劉啊,這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還是讓賈張氏想辦法修一下房子。”


    劉海中臉上的肌肉顫顫,“修一下唄,但我這兩個月手頭比較緊,你別指望我。”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易中海什麽意思。


    咋地?又想讓我往外拔錢?


    門都沒有。


    閻埠貴搶著說道:“我更沒錢,我們家閻解曠的學費都還沒有著落呢。”


    一大媽卻是臉色難看的都囔了一句:“是哦,好端端的,怎麽就突然發出了這樣的事情?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嘖嘖嘖......”二大媽眉頭也是挑了挑,對於賈張氏,她也是不感冒。


    如今,賈家招了災,她心裏也是沒有多大的感覺。


    更別說,讓大夥兒給她們家捐錢。


    憑什麽?


    傻柱在一旁,他手裏也提著一個桶,在易中海跑出來的之後,他也連忙跑了出來。


    跟著大夥兒一起救火。


    此時他的臉上也是黑一片,紅一片的。


    王平安看了眾人一眼,隨即說道:“這火最先是誰發現的?”


    “我......”賈張氏如被鍋底拍中一般,叫囂道:“我正睡著,發現窗戶著了,連忙叫喊,然後老易就跑出來了。”


    “隨後就是傻柱......”


    王平安眯了一下眼睛,


    從窗戶位置著起來的?而不是廚房?


    閻埠貴眼珠子也是不斷的變換,“這就奇了怪了,火怎麽可能從窗戶的位置著了的?”


    王平安本能的就覺得這裏麵有問題,但他卻是不動聲色,而是對著易中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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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爺,我覺的這事兒,還是讓廠子裏麵保衛科過來,專業的人過來查一下。”


    “重建的事情,也等保衛科查完了之後,再說。”


    “您覺得呢?”


    易中海看了一眼傻柱,麵色陰鬱。


    “不是,一大爺,你看我幹嘛?又不是我放的火。”傻柱開口說道:“要是我,我也不可能出來救火啊?”


    “我可沒說是你,你這麽著急辯解什麽?”


    “我......”


    傻柱頓時啞火,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回了自己屋子。


    許大茂看著傻柱的背影,賤賤的說道:“要我說,除了他傻柱,沒有別人。”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你看見了?”


    “沒......沒有......”許大茂不由一怔,“不是,這還用想嗎,傻柱孩子都沒有了,也隻有他有這麽大的怨氣。”


    “這一切怎麽鬧的?還不是秦淮茹?”


    院子裏麵的眾人聽著許大茂的話,誰也沒有吱聲。


    為啥?


    因為許大茂說的沒有什麽錯,如果說,院子裏麵誰對賈家有這麽大怨氣的話,也唯有傻柱了。


    易中海看著院子裏麵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咬了咬牙,腮幫子上的肌肉盡顯,“那行吧,那就讓廠子保衛科過來。”


    閻解成帶著人,衝著軋鋼廠去了。


    賈張氏和秦淮茹則是暫時安置住進何大清以前住的那個倒座房。


    ......


    ......


    傻柱回了屋子,將桶扔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頭,痛哭流涕。


    眼睛通紅,其實他在將火點起來的時候,就開始後悔了。


    驚恐,


    後悔,


    怨憎......


    猶豫間,火苗已經舔到了窗戶上,緊接著就聽到了賈張氏的呼喊。


    隨即是秦淮茹的呼喊,在聽到秦淮茹呼救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提著桶就衝了出去,


    可以這麽說,易中海是第一個衝出去的,但第一個救火的卻是傻柱。


    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他連忙止住了自己的哭泣,將所有的痕跡都擦拭幹淨,來到門口,將門打開。


    低頭,是一雙裹著的小腳。


    不用說,他也知道是誰,聾老太太。


    “老太太,你怎麽了來了?”


    “我怎麽來了?你不問問你自己?”聾老太太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


    傻柱的眼神躲閃,一句話都沒有說。


    “賈家的房子被燒了,你知道怎麽燒的嗎?”聾老太太繼續問道。


    “這我哪兒知道啊?“傻柱一邊關門,一邊說道。


    “柱子,你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我老太太年紀大了,院子裏麵有點動靜,我就能醒過來。你告訴我,你去賈家的窗戶下麵幹什麽?”聾老太太壓低聲音說道。


    嗯?


    傻柱的手猛然一頓,發顫的看向聾老太太。


    “柱子,這事情,你湖塗啊!這要是查到了你的頭上,你這一輩子就毀了。”聾老太太將拐杖杵用了的杵在地上,目光如灼的罵道。


    “我......”


    傻柱如泄氣的皮球一樣,癱在了凳子上,眼眶通紅起來。


    “你呀!真是......”聾老太太掄起手裏的拐杖打在了傻柱的背上,眼中恨其不爭氣。


    要說這院子裏麵,聾老太太一直將傻柱看的比較重,甚至把他當成親孫子一般看待。


    全院眾禽,不僅僅是王平安看出來了,就連聾老太太也看個差不多。


    而傻柱對聾老太太那是真的不錯,在秦淮茹之前,廠子裏麵截留下來的那些食物,聾老太太沒少沾口福。


    聾老太太,打也打了,氣也出了。


    再加上,她能有多大的力氣,所以傻柱就這麽承受著,一句話也不吭。


    “柱子,你打算怎麽辦?”聾老太太氣喘籲籲的瞪著傻柱問道。


    “我......“傻柱低著頭,咬著牙,“他們要是真的查出來,我能怎麽樣?”


    事情既然已經做了,接下來會發展到什麽方向,真的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聾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愚蠢,要不大夥兒都叫你傻柱呢?”


    “你還年輕,有些跟頭可以栽,但有些跟頭不能栽,栽了......就一輩子不能抬起頭做人了。”


    “您的意思是......”傻柱抬起頭怔怔的看著聾老太太,目光閃爍。


    聾老太太歎了一口氣,“等保衛科的人過來,你什麽也不要說,一切聽我的。”


    傻柱定定的看著聾老太太,眼中晶瑩閃過,重重的點了點頭。


    “老太太,您放心,以後您養老的問題,我從一大爺手上接過來。”


    聾老太太的童孔猛然一縮,


    她聽的就是這一句。


    易中海和一大媽這一段,天天鬧,她這眼皮子總是跳,不得不為自己找一條退路。


    這不,機會來了。


    ......


    沒過多長時間,軋鋼廠的保衛科就到位了。


    聽說發生了火災,陳科長親自帶隊過來的。


    雖然沒有後世那些精確的儀器,但對於保衛科來說,他們也算是經驗豐富。


    很快就從現場發現了一些線索,並且展開了調查。易中海全程陪著,不時的耳語幾聲。


    “人為的?”


    陳科長重重的點了點頭,“這種位置,不可能是自家的廚房著火造成的。”


    “得了,將院子裏麵的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吧。”


    ......


    等院子裏麵的所有人到位,易中海瞅了一眼傻柱,臉色陰沉的衝著所有人說道:


    “軋鋼廠的保衛科陳科長讓我和大夥兒明說了吧,賈家這事情是人為的,我希望不管是誰幹的,現在就站出來。”


    “自己主動承認和被查出來,這是兩種性質,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嘩!


    院子裏麵的眾人一聽,一片嘩然。


    “人為的?這怎麽可能?”


    “誰啊?多大仇,多大怨?”


    “哎幼,這太嚇人了......”


    眾人彼此戒備的看向周圍,眼眸閃爍。


    “可不嘛,咱院子裏麵出了這麽一號人物,這可就太可怕了。”


    劉海中的目光也在人群之中,不斷的尋摸,但目光最終還是停在了傻柱的頭上。


    閻埠貴也差不多。


    不僅僅是他們,院子裏麵絕多數人,目光都落在了傻柱身上。


    何雨水此時也是滿臉通紅的看著自己的哥哥,眼中已經朦朧。


    劉海中撓了撓鼻子,“傻柱,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傻柱愣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但他顫抖的手指已經說明了一切。


    易中海則是麵無表情的看向傻柱。


    “好啊,傻柱,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賈張氏此時也意識到了凶手到底是誰,那雙三角眼一下子變的怨毒起來。


    對著軋鋼廠的陳科長控訴傻柱和秦淮茹的矛盾。


    陳科長的目光如炬的盯向傻柱,“何雨柱,是這樣嗎?”


    傻柱的臉憋的通體發紫,活像個紫茄子一樣,這一刻,他真的想站出來說是自己幹的,是住幾年還是直接打靶,他都認了。


    就在這時候,


    從易中海的屋子裏麵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你們都幹嘛呢?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賈家的房子,是我燒的。”


    嗯?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說話的人。


    目光驚疑不定。


    “這......怎麽可能?”賈張氏也是瞠目結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別看她胡攪蠻纏,但在聾老太太麵前,她還真沒有這個膽子。


    聾老太太拄著拐杖,從屋子裏麵慢慢的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昨天晚上的時候,我起來燒紙錢了。”


    “大概是十一點的時候吧,我迷湖著了,夢見老頭子還有孩子說在那邊沒有錢花了,讓我給燒過去一些。”


    “於是,我就起來給燒了一些,回去接著睡。想不到......”


    陳科長臉色也是有些難看,“聾老太太,您昨天是在哪裏燒製的?”


    “就在這院子裏麵......”聾老太太指了指靠近賈家窗戶的位置。


    陳科長還沒說話,賈張氏卻是氣的臉綠了,“不是,老太太,您怎麽能選這兒呢?”


    聾老太太揉了揉太陽穴,“月黑風高的,我哪兒分的清楚啊,再加上昨天晚上,頭也不是很舒服,暈暈乎乎的......”


    “您回去的時候,沒著火吧?”陳科長臉色陰沉的再道。


    “那自然沒有,我記得我回去的時候,火是熄了的,怎麽就著起來了?”聾老太太一臉疑惑的搖頭,顯得很是不解。


    得!


    桉件到現在一切都明了了。


    如果肇事者是個年輕人,陳科長自然是不能就這麽罷休了,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得帶回去審問一番,興許能審問出來一些什麽東西。


    但聾老太太不同。


    她老頭和兒子都是犧牲的不說,她本人的年齡也大了,要是把她帶回去,萬一身體出點問題,他們擔待不起。


    再加上聾老太太要是咬死,自己不是故意的。


    他們也沒招。


    純屬意外!


    陳科長深吸了一口氣,和易中海說了一句,扭頭就走。


    “不是,陳科長,您不能就這麽走了啊?”賈張氏一看這情況,臉一下子變了。


    易中海卻是攔住了賈張氏,“陳科長都說了,接下來就是民事賠償了。”


    “咋滴?你還真想讓聾老太太去炮局那塊兒住幾年?”


    看守所的位置就處在炮局胡同,那些以進局子次數多的小混混就自稱老炮兒。


    賈張氏臉上肥肉抽了抽,“我可沒有這麽說,但我這房子總不能白燒了吧?”